第15章 梦境之兔

    梦知小时候，家门前的广场还是一片放着长满杂草的荒地。有一天难得空地没有小孩在这里玩耍，路过的小梦知左看看右看看，确保没有人会来打扰她后，闭上眼睛张开双臂，带着嘻嘻嘻的笑声跑进了这片荒地。

    等小梦知睁开眼睛，一只黑色的小兔用浑圆的小屁股朝着她，在兔子的头上还停着两个镶嵌蓝边的白色蝴蝶。小梦知刚想伸手去抓，兔子转过头来，在它的眼眶里是两颗纯白的眼珠。看见伸出双手又定住的小梦知，小兔子轻轻一扭把身子转过来，用两个看不出是否还在转动的眼睛看着小梦知，配合着脑袋的左歪一下右歪一下。小梦知缓过神来，慢慢地将小兔子捧起，她这时才发现只兔子没有和其他兔子一样从长耳朵，他头上的两只蝴蝶就是他的耳朵。小兔子在小梦知的手中站了起来把两只手翘起来放在胸前，继续晃动脑袋看着小梦知。等到它的脑袋不再晃动，耳朵处的两只蝴蝶开始扇动翅膀，随着频率的加快，小兔子像是被两只蝴蝶提起来朝着空中飞去，小兔没有在空中扑腾，而是在缓缓升空的过程继续歪着脑袋看着小梦知。就这样子小兔子在与小梦知的对视中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蔚蓝的天空中。

    梦知缓缓地张开双眼，揉揉自己的眼角：“好久没有做梦了。”

    梦知正张着双手伸着懒腰，突然一声清脆的玻璃碎裂声从厕所传来。梦知不自觉地把被子往身上提了一下，一般梦知都要在床上躺上一两个个钟才会起床。但是这响声让她不由得起床去查看。梦知睡眼惺忪，把左手架在门框上，看着眼前厕所门口一地的玻璃碎片。原来是新买的漱口杯摔碎在地上，还刚刚好是上一个杯子摔碎的地方。

    虽然抱怨着好好的心情从一大早开始结束，但是梦知还是弯下腰准备把玻璃块捡起。就在她刚刚捡起第一块碎片时，“叮咚”一声，梦知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挂了一滴溅射出来的水滴。看着洗手台上原本放着牙膏的地方空荡荡，梦知反应过来——她没有牙膏用了，而挂在她脸上的这滴水是一滴马桶水。

    梦知把手头上的玻璃块往地上狠狠一扔：“啊！烦死了。”

    “咕咕——”梦知揉揉自己的肚子，一大早上就耗费太多力气生气，显然不是很划算。

    “好吧好吧，至少世界遵循运气守恒，这些倒霉事可以帮我顶掉一个大倒霉。”梦知安慰自己道，毕竟最后这里的一地鸡毛还是要自己来打扫。

    好不容易打扫完了，站在镜子前可以开始洗漱了。梦知越看越觉得不对劲了，梦知踮了踮脚，自己好像矮了几厘米。应该是没清醒，心理作用吧。梦知安慰自己，但是心里还是感觉毛毛的。但是家里又没有工具测量，这种怀疑无法被验证，使得梦知一直心不在焉，需要不断地安慰自己。

    就在梦知对着镜子比划自己的身高时，突然旁边的花洒打开了。梦知吓得往旁边一跳，还没有想明白花洒开关是怎么自己打开的。突然看见花洒喷出的水帘被一个透明的小家伙分开。靠着挂在它身上的水珠和折射的光线，梦知大致看清了它的轮廓。是一个正歪着脑袋看着她的蝴蝶耳朵兔子。

    梦知的邻居正悠闲地往碗里倒着麦片，突然“啊”地一声尖叫让他把整包的麦片都倒进了碗里。

    梦知在屋子里面狂奔，那若隐若现的兔子跟在她的后面。跑到窗边的梦知正打算往下面跳，看着窗户外面正好是天天在楼下开讨论会的邻居阿姨。邻居阿姨正和另一个阿姨一边比划一边说着什么，突然在在另一个阿姨的示意下，邻居阿姨转头看向了梦知。在和阿姨的对视中，梦知不到一秒钟就败下阵来。不过这也使得她放弃跳窗的计划，转头一想，既然截肢的左臂都可以长出来，出现一只会飞的蝴蝶耳兔子有什么奇怪的。梦知把心一横，伸出双手就要去抓飞到眼前的兔子，没想到兔子只是悬停在空中看着她。梦知迅速地抓住它，虽然因为紧张用了不少的力气，但是兔子没有反抗。梦知的手掌间除了传来潮湿毛发的阴凉没有其他感觉。被抓住的兔子依然不停地歪着头看她，见没有威胁，梦知慢慢地松开手。小兔依然看着梦知，以一种倒飞的姿态朝窗户外面飞去。 直到小兔子撞在窗户上，它转身看着玻璃外面的世界，又朝着玻璃飞去。在有一次接触到玻璃后，它停在空中，不断地伸出小手去划拉玻璃。梦知打开窗户，兔子愣了一下，又伸出小手摸了摸，确定前面没有东西后，慢慢地飞走。梦知用手架着脖子，看着小兔子慢慢地飞出去。突然在距离梦知五六米的地方消失，挂在兔子身上的水珠也突然失去了依靠，落在了邻居阿姨的头上。

    “哎呀！”

    梦知赶紧蹲下，就好像那水是她不小心泼出去的。

    “是谁那么没公德心呀。”不难想出阿姨正在楼下对着这栋楼指手画脚地骂着。

    梦知偷偷地走到餐桌上面，拿出几块干面包，坐在沙发上啃了一个钟。这倒不是因为面包有多难以下咽，而是刚刚的兔子带给她太多的思考了。

    梦里自己是一个小孩，那也就是解释通了为什么自己早上起来会矮个几厘米，但是为什么不是直接变成小孩。难道就像是自己的左手一样，会经历从若隐若现到具体？那是不是每次做梦都会出现点东西？想到这里梦知的脑中是家里充满奇怪事物的场景。不过梦知最关心的是她今天失去的身高是不是需要要她下次梦见自己变成巨人才能补充回来。

    不过梦知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在梦里，兔子是一直飞到了自己实在看不到的远方，怎么这次才刚刚出发就消失了。难道这些奇怪的事物只能存在在自己周围？要想验证这个想法，梦知还得下楼一次，去楼下的广场，也就是梦里的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