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高兴太早
猞猁看了一眼爪下的橙足鼯鼠, 又抬头瞅了一眼面前看起来并不好惹的两个人。
权衡利弊后,它不再贪恋这一道甜点,夹起尾巴灰溜溜的逃了。
直到猞猁的背影离开了她的视线, 赵明笙手一松中, 手中剩余还未掷出的石块从指尖滑落, 骨碌碌地滚落在脚边。
后知后觉发现自己后背的薄衫都被冷汗一点点打湿了。
她还没来得及喘口气, 地上一直装死的橙足鼯鼠感觉到危险褪去, 悄咪咪的睁开了双眼。
虽然它不知道猞猁为什么放它一马,但是这并不妨碍它想偷跑。橙足鼯鼠翻了个身, 一骨碌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准备开溜。
注意到这一幕的赵明笙瞪圆了眼睛,她为了救下橙足鼯鼠不惜和猞猁这种危险的野兽对峙, 这小家伙不知恩图报就算了, 居然还想溜!
“别跑!”她大喝一声,正准备追上去, 一旁的身影先她一步冲了出去。
宴琢赶在橙足鼯鼠开溜之前,足尖一点,以肉眼都难辨的速度闪到了它的前方,堵住了它开溜的去路。
幸好这是在地面上, 没有橙足鼯鼠起飞的条件, 这要是在树干或是岩壁上, 它早就飞得没影了, 宴琢还真不一定能堵住它。
宴琢伸出手,捏住橙足鼯鼠的后脖颈,将瑟瑟发抖的小家伙从地上提溜起来, 送到了赵明笙眼前。
它那双湿润的小眼睛悄咪咪的睁开一条缝,对上赵明笙眼睛的瞬间又紧紧的闭上了,继续开始装死。
这副小模样看上去倒是有些可爱, 引得赵明笙心生怜惜之情。
赵明笙摊开手掌准备接过,但是男人的手在她掌心上方停顿了一下又收了回去。
少女娇小的掌心稚嫩白皙,而他手中的这个小家伙浑身沾满了尘土与之格格不入。
而且宴琢不知道在他手里看似乖巧的橙足鼯鼠会不会突然暴起,反咬上一口,他不敢冒这个险。所以他犹豫了一下,眉头微皱道:
“还是我拿着吧。”
他睨了一眼手中的橙足鼯鼠:
“对了,之前你说要用橙足鼯鼠入药,是要它的皮毛?血?还
是骨头?”
宴琢每说上一句,手中橙足鼯鼠就抖上一下。
赵明笙连忙摆手:“不不不,不用这些。”
这到不怪宴琢理解错了,是赵明笙一开始没有向宴琢说清楚。
宴琢:“不是这些,那是要什么?”
这一刻,对上宴琢的眼睛,赵明笙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就在此时,一直被宴琢捏住后颈皮毛的橙足鼯鼠由于紧张过度,只听见噗的一声,半空中掉下来一颗椭圆的黑色颗粒。
“我要的就是这个。”
赵明笙颇为不好意思的指了指脚下的黑色颗粒。
场面一时间安静极了。
宴琢:
他指尖一松,橙足鼯鼠反应过来它自由了。和刚才趴在地上不同,宴琢把它拎在胸口的位置有了高度的落差,它立马抓住机会舒展开四肢,顺着下落的风,滑翔出好远。
“啊,它要逃走了!”
赵明笙以为是宴琢不小心手滑了,正想追出去却被拦下。
宴琢:“别追了,是我故意放走的。”
赵明笙傻眼了,他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捉到,怎么就放走了,她的药材还没拿够呢!
“你不是想要它的粪便吗?跟我来。”
他们两个人来到岩壁前,岩壁上有大大小小的洞穴,宴琢挨个找过去,终于在一处洞口停下。
“这里面就是橙足鼯鼠的老巢了,你要的东西在里面。”
赵明笙向洞穴里望去,惊喜道:“五灵脂!”
而且有好多,堆成了小山。
“书上说橙足鼯鼠会在固定的地方排泄,一般就在他们生活的洞穴旁边。”
宴琢看着开心之情溢于言表的赵明笙,他的眼里也忍不住闪过一丝笑意。
赵明笙从背篓里翻找出来了一个小铲子,将洞穴里的五灵脂用铲子装进一个小瓮里,清理完整个洞穴刚好装了半瓮。
从洞穴里清理出来的除了五灵脂,还顺带了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干草枯枝,鸟类的羽毛,动物的毛发等
这些都是橙足鼯鼠拿来做窝的。
宴琢忽然发现了什么。
“等一下。”他连
忙喊住赵明笙。
“你的铲子借我用一下。”
赵明笙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将手中的小铲子递了出去。
宴琢用铲子拨开杂乱的草堆,在底部发现了一截碎布条。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赤红色织锦缎面料,也就是崔岑走失那天所穿的衣料。碎布条和枯草堆,纠缠在一起,旁边还粘黏着几根鸟类的羽毛。
“这碎布条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宴琢不禁喃喃自语。
赵明笙也看到了这个碎布条,也觉得有些眼熟。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
“这碎布颜色鲜艳可能是鸟做巢的时候带回来的。”
“鸟巢?”
“对,就是鸟巢。”她将枯枝堆上的细节指出来。“这些枯枝堆砌的看似杂乱,但是细看之下就能发现,是鸟类特有的筑巢方式。”
“因为鸟巢一般搭建在树枝上,所以为了稳定,底部一般会以交叉的方式筑造。再加上枯枝上粘有的羽毛,明显就是搭建好的鸟巢。”
宴琢根据赵明笙所讲一一看去,果然都符合上了。
他也曾在书上看到过,橙足鼯鼠不喜筑巢,但是没想到它会如此的懒惰,直接搬了鸟巢来做自己的窝。
如果真的是鸟类不知道从哪里衔来做巢,那范围就更大了,想要根据这个碎布出现的地方去寻找人的方法就有些行不通了。
线索到了这里又断了
宴琢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看来此行还是会一无所获。
等他们俩回到果林的时候,大家的篓筐里差不多都块装满了。
赵明笙突然觉得有些口渴,便摘了一颗青果,谁知刚咬下一口就忍不住呸了出来。
“呸呸呸、这果子好难吃啊!”
又酸又涩,还有些发苦的滋味弥漫在舌尖上。
“哈哈,青果虽然带个果字,可却不是能吃的果子。”曹叔注意到她的举动,哈哈大笑道。
“就像你昨天摘得那个酸果子不能吃,但是加在烤鱼里面却很好吃一样,青果虽然也不能吃,但是用它酿成的青酿酒那可是一绝!”
一提起青酿酒,一旁正
在摘果子的大叔凑了过来,一副经验丰富的模样。
“你别看这果子现在酸涩,酿成酒之后,果子的酸涩与酒曲的醇香酒融为一体,清冽中带着一丝丝酸甜,十分好喝!而且咱们村的青酿酒的口感独特,爽滑而不粘口,也不醉人,老少皆宜。”大叔一边说着,一边忍不住砸吧了两下,很显然是馋酒了。
光听他的描述,赵明笙对这青酿酒也是充满了好奇,她平时在家也见过赵父喝这个酒,只是她从来没喝过,这次回去以后,她一定要亲自尝一尝这青酿酒的滋味!
曹叔在那大叔宽厚的背上重重地拍了拍,“那你小子还不多摘一些去!每年就你小子喝的最多。”
今天大家摘回去的青果,会由村里统一酿制,最后再经行分配。酒量大的爱喝酒的那就多分一些,不爱喝酒或者是喝的少的那便少分一些,进山来摘青果的人家里则可以多分两坛。
这样的分配方式在青山村传承已久,大家对此都没有什么意见。
“你小子差不多点行了,装的这么沉你咋背的回去!”说完了大叔,曹叔又对孙大郎喊道。
只见他的背篓里已经堆出了一个小山尖,他还觉得不够,还拿了布兜另外在装。
“我、我能背动!”
“孙哥背不动我帮他背,嘿嘿。”顺子秀了秀自己强有力的臂膀,结果屁股上被赏了不轻不重的一脚。
最后在曹叔的坚持下,孙大郎不得不将背篓里的青果倒出来一小部分,匀给其他人。
等到大家背篓都差不多装满之后,孙大郎便宣布准备返程了。
这时一旁的树丛中突然传来了一丝动静,他向那边撇去一缕目光,只见一只包裹在棕黑色皮毛下的利爪,露了出来。
孙大郎的脑袋在这一瞬间一片空白。
作者有话要说: 被吓出shi的橙足鼯鼠:呜呜呜呜,早知道拉shi就能放我走,我就早点拉了。
回到家后,看到一干二净的洞穴:天杀的!这群人类连屎都不放过!感谢在2020-11-26 01:26:54~2020-11-28 23:58: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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