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这是多大的侮辱
巧儿说:“也不是呢,平时都是做好就吃的,只有您来的时候才这样,不过有时候也会先匆匆吃两口再来伺候您。”
说着便又夹了筷子菜放少庄主碗里。
听她这么说,少庄主沉默了一下,心里有些微微发疼,便说:“以后我来了,你也坐下一起用膳罢。”
巧儿皱眉,迟疑地说:“少爷,这不合规矩吧。”
虽然她很想,可是她不敢啊,庄子里规矩有多严她是知道的,一个不好很容易被人诟病。
看出了她的犹豫,少庄主说:“我同意了就行了,这里也没别人,没那么多规矩,坐下吧。”
巧儿已然心动,却故作矜持:“哎呀,这怎么可以”
少庄主心里好笑,看出她的心动,逗她说:“既你坚持,那便”
话没说完,巧儿一屁股坐下,赶忙接口道:“既然少爷有令,我不敢不从,而且两个人吃饭更香,若能为少爷多添一些食欲,我也值了,亮娃,快拿碗筷来。”
少庄主不禁哑然失笑,这小丫头就是真实的可爱。
看小丫头吃饭确实是香,只见她不断的往嘴里夹菜,嘴巴鼓鼓的像只小松鼠,神情非常满足,边吃边赞叹。
“油炙鸭好吃,很入味,火候刚刚好,肥而不腻少爷,您也来一块。”
“嗯这道火炙鲤鱼肉质不够细腻,远不如荷花池的鱼好吃,奈何池里的鱼现在学精了,不好捞了,否则就不用大厨房给的鱼做了。”巧儿遗憾地摇摇头。
少庄主感觉头上的青筋跳了跳,荷花池放的鱼可是全国各地商号搜罗的珍稀鱼种,长途跋涉的运到山庄,能活下来的本就不多,可以说十分珍贵。
她竟敢捞了去吃,这是狗胆包天了!
难怪这段时间去荷花池,岸边都不见什么鱼,就算让人专门撒了鱼食,也没什么鱼靠近,只能人走远了才敢游来。
原来如此,少庄主总算发现了真相
巧儿吃着吃着,发现少庄主脸色不对了,回想了一下刚刚说了什么,陡然一惊,哎呀,完了,怎么说漏嘴了。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好像少庄主在等她坦白从宽呢。
她偷瞄了一眼少庄主,感觉不妙啊,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只得放下筷子,低着头乖乖的端正坐姿,声细如蚊地说;“少爷,嗯您听我解释,嗯该怎能说呢?”
少庄主瞥了她一眼,不动声色地说:“我听着呢。”
少庄主那是什么眼神,怎么那样看她,捞鱼还不是为了养他?
想到这里,巧儿理直气壮挺直腰背地说:“少爷,这不赖我,当初眼看攒的银子日益见底,为了继续给少爷做好吃的,才不得不想法子去荷花池捞鱼给您做菜,也怪荷花池的鱼太笨,一捞一个准,否则我也捞不着啊,您看现在它们都学精了,我也就不捞了。”
少庄主觉得自己竟无言反驳,敢情全怪荷花池的鱼笨啊。
少庄主有些无奈,发现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毕竟荷花池的鱼大部分都进了自己的肚子,若是要罚她,岂不是该连自己也一起罚?
而且以往也没有处罚的前例可循,毕竟谁能想到有人敢捞荷花池的鱼吃啊,罢了,罢了。
少庄主摇摇头,有些无奈地说:“下不为例,若是再犯就连同以往的账一并算。”
巧儿吐了吐舌头,顿时笑得灿烂如花,好险啊,又蒙混过关了。
入夜,墨竹园风月无边
三日后,二夫人收到了要重学规矩的通知,简直是晴天霹雳,令她惊疑不定,惊的是夫人怎能突然派人要教给她规矩,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夫人?
可自己对夫人只有巴结的份儿,向来都是小心翼翼的,实在想不起哪做过得罪她的事啊?
疑的是这事是不是跟四夫人有关?
毕竟前几日她就以教规矩的名头罚过她,那日见她跟着夫人一道入宴,有恃无恐的对她笑!
莫非她找了夫人当靠山不成?可若夫人真的因她而罚她,怎么能隔了三日才罚?
花晓钰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后果。
在花晓钰的记忆里,对于卖了她的父母,给她的印象里就算是“抛弃”吧。所以,从到陨石山庄开始,被分配伺候少庄主后,她就全心全意的。
自己比少庄主大三岁,可以说是相伴长大,后来少庄主逐渐长大,她委身少庄主,少庄主也给了她名分,那些年她在山庄也算半个主子了,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期盼着能做少庄主明媒正娶的妻子。
少庄主接管山庄后,一切看着稳定了,但却三媒六聘的娶了夫人薛梓薇,这彻底粉碎了她做少夫人的幻想。
经过一段时间的萎靡后,花晓钰把情绪控制的面上无波无澜,毕竟从小在复杂的环境中成长,花晓钰早就学会了小心谨慎,练就了表面上的温顺谦恭,但没人了解她内心有多么的不甘和不平!
让一个教别人规矩的人,重学规矩,这是多大的侮辱?!!
接下来的日子,可苦坏了花晓钰,派来的两位嬷嬷极为严厉,丝毫不留情面,比当初入庄时的礼教嬷嬷还有过之而无不及,教导的每个仪态每个姿势都一板一眼的,一个姿势要维持许久,一个仪态不对重复做几十遍。
花晓钰咬牙坚持着,心里暗暗地发誓,若知道是谁害的,定要让她百倍千百的偿还。
等规矩学完,花晓钰瘦了一圈,人也憔悴了许多。
这晚,少庄主在墨竹园处理未完的公务,巧儿在旁边练习写字,一笔一划的描摹,却总是不得其道,写着写着就跟狗爬似的歪歪扭扭。
此时,管家钱叔入内添茶,少庄主喝了一口,发现味不对,遂问:“怎么是这个茶?”
钱叔往四夫人巧儿方向看了一眼,低声回道:“少庄主,您喝惯的枫露茶没有了。”
少庄主挑了挑眉,看了眼背对练字的巧儿,低头又酌了一口茶,喝着实在不对味!
抬手在嘴边咳了咳,冲钱叔使了个眼色,加大声音道:“什么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