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1

    第一章

    “妈，有人敲门。”

    “妈！”

    正在奋笔疾书的远日在两声呼喊没有得到回答后无奈搁笔，跑到客厅里。敲门声还在规规矩矩地的的嘟嘟地响，妈在厨房缭绕的烟气里面忙活，炉灶上大功率油烟机嗡嗡地工作，效果不清楚，但氛围感拉满。妈把洗好叶尖上挂着水珠的青菜倒进锅里，油接触到水珠，刺啦一声。

    打开门，是个小姑娘，比他还矮一点，仰着头看他，眼睛眨巴眨巴。

    远日在那一瞬间意识到了水灵灵这个词的含义，他下意识想回头去喊妈，但还是忍住了。

    “以后别啥事都喊妈，你也上三年级了，自己得学会处理一些事情。”早上上学吃包子时候汤汁流到嘴角喊妈帮忙递张餐巾纸的时候，妈是这么说的。

    三年级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纪，可是远日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不知为什么没了开口的勇气，小姑娘又本来就腼腆，两个人就这么面面相觑着等待对方先开口提问。就在远日想把两只手纠缠在一起的时候，妈许是听到了开门的动静出来了。远日如遇大赦一般赶紧开溜，临进房间不忘扭头看一眼门口的水灵灵。

    水灵灵正盯着他呢，眼睛又眨巴一下。

    远日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赶紧闪进房间接着写作业。

    请写出abb形式的词语。

    水灵灵，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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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姑娘叫白思露，是刚刚搬过来邻居，也在远知的小学读书，刚上一年级，家里做饭少个葱花，家里人也就派小女孩来借个葱。

    “然后呢？”

    “然后？这举手之劳当然得帮，”妈把半勺子盐均匀洒在菜汤里，用铲子舀起一点准备尝尝咸淡，“这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的，啧。”

    “啊……嗯。”远日想问的当然不是妈有没有把葱借出去，实际上他也不知道自己这瞎激动什么。

    “还有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写作业不要频繁离开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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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日家住的这个临街小楼不属于小区，一楼是店面房，二楼几个房间被远日家里买下来做了个小宾馆，平时是爷爷奶奶在打理，妈妈平时也会帮帮忙。再往上是普通的住户，白思露一家就住在远日的对门。

    贺城虽然在这个沿海发达省份，但实在有些普通，甚至是拖油瓶。城市除了中心一块特别繁华的商业区，区域划分就很模糊了，远日家这种住宅区商业区混杂的建筑很多。

    小学离这里并不远，一公里左右，走个路十分钟就能到家。正因为安全隐患不高，远日从小学伊始就被训练着单独上学放学，远日也乐得轻松自在。下午吃完午饭，远日照例把两个砂糖桔揣在兜里，背着书包一蹦一跳地出门。

    刚下楼就碰见了同样去上学的白思露。

    白思露这一届的校服因为校庆的缘故被特殊照顾了，高价格的背后能看出设计的精心，上身看上去是水手服，领结上面露出的衬衫上是学校的校徽。下面是纯白色的裙子和白色的长筒袜，白思露穿上去看起来可爱得不像话。

    柯远日本来想绕开的，于是咽了口口水，移开目光。

    没想到白思露竟然主动招呼他：“大哥哥，你也去上学吗？”

    旁边的露奶奶刚把电瓶车从狭小的车库里趟出来，恰好听见了孙女热情洋溢的声音，也看见了在那边不知所措的远日：“露露，这是你同学吗？”

    “不啊，”白思露摇头，“这是对门的大哥哥啊，刚才我还去借葱花的呢。”

    “哦，你自己上学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露奶奶感叹一句，“你家里人还真是放心啊。”

    “一起。”

    柯远日刚想赶紧溜走，耳朵就钻进了这么一句软软的话。

    回头一看，白思露盯着他，认真地发出邀请。

    “啊对，来搭个顺风车怎么样，小帅哥？”

    露奶奶的电瓶车并不算大，虽然两个孩子都挺瘦，两个人挤在后座还是有点勉强，远日也是半个屁股沾不到座椅，下意识想去抓座椅前面的扶手，突然意识到前面的小女孩，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你可以抱住我的腰，”白思露转过来轻声说，笑着道歉，“对不起，最近吃得有点多，我长胖了。”

    上次这么脸红还是幼儿园午睡尿裤子被老师在全班小朋友面前说教。远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这短暂的一公里的，车子刚停下就飞快地钻进校门，甚至忘了说句谢谢。

    “奶奶，能不能把座椅改大一点啊，哥哥不好坐。”白思露接过书包之后一本正经地向奶奶提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