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全部砸手里
“有粮食了,有粮食了,王府在西门卖粮食了。”
一声清脆的童声传入家家户户中,立刻街头巷尾就都是涌出来的人在张望、打听。
“王府不是施粥么,是不是听错了。”
“就是卖粮食,大家拿着户籍按人头买的,每天限量但是价格是旱情前的价格。”
“旱情前的价格?”
“听说是王府按现在的市价,高价收的那些囤粮的米商,然后再平价卖出来的。”
明王府平价卖粮的消息几乎瞬间就传遍了京城的各个犄角旮旯,就当全城的人几乎都准备去西城门的时候,就听到了街巷传来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各位稍安勿躁,人多容易发生事故。每家每户都有,先在家准备好银子,稍后领号牌按顺序前去。”
与此同时,有些已经收到号牌的百姓,正翻来覆去的看着这个写着一个时辰的号牌。
“请大家按照号牌上的时辰,拿着家里的户籍证明和一只碗,到西城门凭户籍和号牌买粮。”
敲锣打鼓呼号的人和分发号牌的都是前段时间的灾民,不过现在几乎看不出来是灾民了,毕竟各个搬砖搬来晒得黢黑,又是一身腱子肉。
要是此事放在一个月前,那大家肯定不得管你说什么,肯定一窝蜂的去西城门抢米去了。但是现在,城里的百姓都亲眼见过了明王赈灾的情况,明王说每家每户都有,那就肯定都有。
于是,大家就真的按着号牌上的时辰依次去的西城门。没有发生拥挤、抢粮的现象,半天时间城里几乎每家每户都买到了三天的粮食。
其实,城里的大部分百姓家头还是有些余粮的,但是谁也不知道旱情多久结束,之前的米价又那么贵,很多人家里都是勒紧裤腰带的用粮。所以这次王府平价卖粮,不管家里余粮有多少,大家都想买一些。
这次买米后,大家又领到一张号牌,上面写上了下次可以买粮的日子,并且如果当日没来,这个日期后的每天一天都能拿这个号牌来买。
趁着这次买粮,莫晴生甚至教几个会识字的灾民顺便整理了一次京中的户籍情况,户籍册上没来领粮食的人家,莫晴生也会让人去家中查看情况。
这样在户籍册上登记买粮的时间和数量,也不怕有人仿造号码牌了。
三日之后,来买粮的人变的少了一些,家里余粮多的人就没着急来买粮了。
这也让莫晴生松了一口气,因为他们的粮食确实也不够全城的人这样买下去了。为了维持城内居民的购买量,莫晴生已经将茗苑囤的粮食拿了大部分出来了,幸好甘薯的产量超过了预期,而且再生稻的情况也很好,否则她和李慕名恐怕还得想其它的方法。
不过,比他们还要沉不住气的另有其人。
有一个人可是赌上了身家在囤粮,所以现在眼见明王府开始平价卖粮,急的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你们谁把粮食卖给明王府的!不是说好要坚持下去么,明王既然开始高价收粮食,就说明他已经开始缺粮了,你们现在卖了不是功亏一篑了么。”
楚成业按捺不住焦躁的情绪,再一次把米商召集了起来,在大家面前大吼着。
大家都面面相觑,虽然实际情况是大家都没有卖粮,但是蒙在鼓子里的众人都已经被李慕名营造的假象迷惑了。见着明王府已经开始平价卖粮了,不得不相互怀疑了起来,内心的坚持也在不断的动摇。
毕竟,人心都是自私的,大家都怕自己吃亏了。都怕如果现在不卖,万一明王真的降价,那岂不是先买的反而得利了么。
于是,开始有人劝道:“要不我们和明王谈谈,干脆大家一起卖给明王。就明王放话出来的价格卖,我们也能赚不少的银子了,这样赈灾的粮食也有了,一举两得嘛。要是我们一直囤着不卖,这以后做生意都会被戳脊梁骨,说我们不顾大家死活。”
有了开头的人,马上就有了附和的人。
“这么说也挺有道理,楚老弟你也卖了吧,再囤着说不定全部砸手里了。这做生意眼光也得放长远了,见好就收才不会把路走绝了。”
“是呀是呀,按明王说的价格卖也不亏。现在百姓有明王府的粮食买,肯定不会来买我们的高价粮食了,官老爷有朝廷盯着,这个风声下也不敢囤粮了,我看卖给明王最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几乎都快商量出打包一起卖给明王的价格了,就差派个人去和明王商议了。
楚成业面色铁青的看着已经一边倒的米商,浑身气得颤抖。
要是办不好此事,自己成为皇商的路岂不是就断了。
而且之前自己还高价把其它想要卖粮的米商的米给收了,如果大家一起卖给明王,肯定还会被压一点价,自己岂不是还要亏钱。
自己已经骑虎难下了,为今之计只有相信安仕元,跟着他扛到底了。
“如果大家真要卖,那就卖给我。”楚成业底气略有些不足的说道。
“楚老弟,你之前已经收了几家的粮食了,还有银子么?别硬撑了,你又不是只做这一笔生意,要知道这可不是小数目。”稍微年龄大点的人都劝道。
“大家报个数,我明日就把银子拿来。”
“唉,你这又是何苦。”大家见劝不住,也不再劝了,把数都报了。
“大家也是相识一场,我们要是一起卖给明王估计也得给我们压价,给你就按现在的市价七成。不过要是明日你拿不出银子,我们可就去找明王府商议了。”
“把心放肚子里去吧,你们别到时候眼红我赚了大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