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送莫晴生离开王府
【培风殿】
“查出来莫晴生去风满楼所为何事了么？”李慕名双眉紧锁，脸露薄怒。
“今日五夫人一进风满楼就被带进季三公子的包间，出来之后就直接回府了。季三公子应该是有所提防了，在包间四周都布置了暗哨，如果我们靠近难免不会被发现，所以没办法听到两人在包间内商议何事。”天霓埋着头汇报道，没发现李慕名随着她说的话，脸色越来越黑。
“商议了两个时辰？在风满楼这样的地方。”李慕名怒火中烧，双拳紧握，“意风，你确定查不出来莫晴生和季宣、莫家和将军府的关系？”
看着愤怒的李慕名，意风连忙回道：“回王爷，两人在此之前确实没有交集。莫家和将军府也是八竿子打不着一起。”
“既然季宣已经有所防备，放莫晴生出去也得不到信息了，就先把王府的守卫加强，不准再让莫晴生出府了。”李慕名顿了顿继续说道，“在过几日便是春茗会，太妃很看重春茗会，这之前不能有什么大动作，春茗会后，要是还查不出来莫晴生和季宣的关系，就想办法送莫晴生离开王府。”
莫晴生要是知道李慕名要主动送自己走，肯定高兴死了。不过，现在还一无所知的她只是发现王府的守卫突然变严了。她经常进出的偏门晚上都有人轮值，她只得放弃出去给季宣讲课，继续窝在青简阁里面看书打发时间。
转眼间就是春茗会了，天刚蒙蒙亮，莫晴生就被芳苓的敲门声吵醒了。
“主子，该起了，今天春茗会咱们要好生打扮一下去招呼客人的。”
莫晴生睡眼惺忪的伸了个懒腰，回了一声：“进来吧。”
“主子，之前我看绮罗坊的人过来送东西，是不是新衣裳啊，主子你收在哪儿的，我帮你拿出来换上吧。”芳苓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还有之前挑的珠宝首饰，这几日打扫时好像没见梳妆台上有，主子你是收起来了么？”
“衣服在柜子的最下面，首饰我准备了其它的。”莫晴生走到梳妆台前坐好，指了指房间角落一个小小的雕花衣橱。
“其它的？主子，我们还有其它的首饰么？”芳苓走过去，按莫晴生说的拿出了最下面格子里的衣服，抖开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主子，这不是我们选的衣服啊，绮罗坊是不是送错了啊。天啊，不知道现在去换还来得及不。”
“无妨，这件正好合适。布料虽然是普通的棉麻，但是胜在手感舒适，剪裁得体。而且这绣花清新脱俗，细看更能看出绣娘的功夫乃是顶级的。”莫晴生满意的点了点头。
“主子，可前次云夫人才嘲笑了我们，咱们不趁着这次春茗会好生打扮，到时候又被比下去了。”芳苓愤愤的说道。
“今天来的人都是达官贵人的夫人和子女，这些夫人、公子、小姐不是世代簪缨，就是可以直达天听的皇商家眷，比过了安云容又如何？”莫晴生站身来，示意芳苓给自己更衣，“而且芳苓，咱们得把心态摆正，别总是和别人攀比，做好自己就行了。”
芳苓撇撇嘴，不情不愿的帮莫晴生把衣服换上。原本她还以为今天可以扬眉吐气，把之前受得气都还回去。早几日她还在其他婢女面前吹嘘那天跟着莫晴生选的衣服首饰，今天还不知要被怎样嘲笑。
从前在莫府，她就没少受其它院子人的白眼，没想到现在到了王府依旧这样。
莫晴生从铜镜中看着芳苓心有不甘的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不是不明白芳苓在想什么，但现在把安云容比下去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莫晴生肯定不会浪费力气去干，反正她早晚要离开王府的，现在只要保证不在安云容手下吃亏，安全度过这段时间就行了。
春茗会在莫晴生看来就跟现代的相亲角一样，一群贵妇人带着自家结发加冠的公子哥抑或是待字闺中的千金盛装出席。然后夫人们聚在一起“商业互吹”，公子们聚在一起空谈理想抱负，小姐妹们聚在一起说闺房心事。待结束时，若有合适的就会交换名帖，之后就两家人自己约着一起继续谈了。
不过，这春茗会可是太妃主办的，故而能来这个春茗会的夫人们都是非富即贵，肯定不是现代相亲角那样鱼龙混杂。像莫晴生的娘家原本就是不够门槛的，不过这次也因着莫晴生当上了王府的五夫人而受到了邀请。
安云容一直以未来的王妃自居，所以像春茗会这样的宴会都是早早就到了，跟着明太妃一起招呼着来客。这次春茗会也不例外，这会儿已经和早到的几位夫人在闲话家常了。
“太妃娘娘，我真是羡慕你，有云容这么个好帮手，不知道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多久能讨到那么好的老婆。”说话的是一名穿着绢纱金丝绣鸾长裙的夫人
明太妃今日依旧穿的素净，深紫色的衣裙上暗绣如意云纹，手上捏了串佛珠，时不时的转动一下，“李夫人莫急，今日不就可以帮令郎好生看看。”
“那太妃娘娘可要帮着我一起好生看看，选个像云容这样的好媳妇回去。”李夫人顺着太妃的话从善如流。
安云容掩面笑了笑，“李夫人，你可别打趣我了。我是天生愚钝，才想着事事来太妃娘娘跟前学着点，不像其他妹妹都是天生聪颖。”
“是啊，李夫人就别夸我这个笨女儿了。”跟着安云容开口的是尚书夫人、安云容的生母萧宛媚，“我倒是听说那位五夫人生的秀丽，云容你也要多照顾几位妹妹。”
“尚书夫人说笑了，那位五夫人怕是不需要云容的照顾，自己就能照顾的很好呐。”李夫人抢过话头说到，“太妃娘娘，我前几日去宝轩斋准备挑挑有没有什么新样式，正巧碰见他们掌柜的从王府回来，听他身边的小厮说，这五夫人可是出手阔绰的很。”
“怕是宝轩斋带去的样式正巧是妹妹喜欢的，又想着在这春茗宴上好生打扮一番，所以才多挑了一些吧。”安云容一边观察着明太妃的脸色，一边解释道。
“也不知以前在自己府上是否也这般阔绰。”李夫人意有所指的说到。
安云容看着明太妃，发现她并未如自己所料有不满的样子，她很清楚明太妃的性格，向来是对铺张浪费深恶痛绝的，自己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靠娘家补贴，王府每月的例银一分不敢多拿，所以心下有些疑惑，转脸看了看自己的母亲。
萧宛媚毕竟比自己的女儿沉得住气，用眼神示意安云容稍安勿躁，又顺着李夫人的话说道：“五夫人的父亲听说是在礼部任职，平日生活应该不会那么奢华，李夫人莫不是听错了。”
“以前那是奢华不起来，现在嫁进了王府，那不就可劲的花销，我是要看看等下这位五夫人出场时有多亮眼。”
“几位夫人应该是误会晴生了，这孩子我看不像是喜好奢华的人。”明太妃对莫晴生的第一印象很好，所以对几人的说辞不置可否。
“太妃娘娘，但我前几日听账房的李管家说起过，这晴生妹妹确实挑了很多珠宝首饰，还有几块上等的织锦缎。”安云容有些愤愤的说道，语毕发现自己的娘亲正皱着眉看着自己。
“李管家？”明太妃转眸看向了站在身边的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