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三十章
她刚走到半路,却迎面碰上了来传旨的杜鹃,见到她杜鹃喜笑颜开:“云娘娘万安,您这是要去慈庆宫吗?正巧太后招您过去呢”
云舞有些警惕,上次这么被叫去就挨了戒尺:“是什么事?”
“喜事”杜鹃对她神秘兮兮的眨眨眼,“去了就知道了”
喜事?自从进宫以来还没有过喜事,云舞心中好奇,不敢耽搁,用最快的速度到了慈庆宫,进院就看到云遮月的轿子停在殿门前。
她来这里八成不是好事,自己的任务可怎么办!
她下意识加快步伐进了殿,没想到梁妃居然也在,与宗焰垂手立在两侧,云遮月坐在中间,皮笑肉不笑的坐着,看她进来道:“正好你也到了,都坐下吧”
云舞与梁妃坐在一侧,对面是宗焰。
云遮月抱着个手炉,坐在那里,缓缓道:“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是□□皇帝登基的日子,他在世时从不曾大操大办,但是皇帝你刚刚进宫应该对这些重要的日子有所了解,今日咱们几人就聚在一起,略饮几杯薄酒以感恩□□的功德,你们看如何?”
宗焰看起来眉头紧锁,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太后,在此之前能不能先把贫僧那柏渡师兄放回来”
柏渡居然被太后给抓了!
太后一笑:“你不必着急,只是今日之事,他在场怕会坏了事,就请他到别处喝茶,事成之后他自然会回来的”
宗焰有些焦急的辩解:“师兄他怎会坏事,若有什么大事,贫僧让他今日躲着便可”
太后好像没听到的样子,只是示意杜鹃端三个杯子,分别递给他们三人。
云舞一闻,居然是酒,她下意识去看宗焰,宗焰端着酒杯也是满面疑惑。
“阿弥陀佛,太后,贫僧不能饮酒,可否换茶来”
太后不理会他的话,自己站起身端起酒杯,对着北方举高,肃容道:“这江山是先帝在马背上得来的,没有他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数年南征北战,就没有今日的太平盛世,我们一起敬先帝一杯!”
云舞听了这话,明白今日这局是要做什么了,这是要逼宗焰破戒呀,她的眼神一直在宗焰身上,见他正端着酒杯不知所措,还行,戏不错。
云遮月见他不肯喝,沉下脸来:“皇帝,你是想对先帝不敬么?我猜柏渡师傅若在的话也会喝的,就算你再怎么谨守戒律,为了先帝你也该喝”
一提柏渡,宗焰的手指动了动。
梁妃心中欣喜,太后果然兑现承诺,全力支持自己做皇后,这是为自己做铺垫吧,那她也要添把柴才行:“陛下您就喝吧,先帝在天之灵必然也希望您喝下去”
云舞一看,自己是不是也要做做戏:“陛下,为了子孙后代也得喝呀”
宗焰怒视了她一眼:“云施主怎敢如此羞辱于我”
云舞暗自腹诽,不多羞辱羞辱你,怕你这戏不真呢!
太后接过话来:“你也觉得哀家在羞辱你吗,还是先帝在羞辱你?你连一杯酒都不肯为了先帝喝,可见你是个不忠不孝之人,如此德行,如何能坐的皇帝之位?”
对先帝大不敬,这个大帽子扣上,可怎么能摘得下去。
宗焰端起杯子往嘴边递了几次都没喝下去,满脸纠结痛苦。
云舞心想你就喝了吧,以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喝酒吃肉了,多好。
可惜宗焰正在入戏,没看到她憋笑的表情。
梁妃一看有希望,便跪了下来:“陛下,请您恕罪,早先臣妾给您喝的粥里已经掺过了肉末,您当时喝了便已经破戒了,再喝一杯酒又能如何?”
听到这句话,宗焰不可思议的瞧着梁妃,情绪慢慢酝酿,眼角终于闪现出了泪花后,长长叹了口气,一仰头喝了下去。
云遮月很满意:“先帝看到也会欣慰的”
梁妃也很高兴,觉得离自己做皇后又进了一步。
杜鹃又给每个人倒了第二杯酒。
云遮月道:“这第二杯,我们敬大乾朝千秋万代,这都要靠皇帝你绵延子嗣了”
这次所有人都没喝呢,宗焰便自暴自弃一般一下子干了。
云遮月露出得逞的笑,这皇帝终究在自己的掌控之下:“这第三杯,临近冬至,就要祭祀了,没有皇后可不行,所以限三日内选出皇后来,来为将来的皇后干杯”
“为何要三日,三月之期还有两月”宗焰无力的询问。
云遮月:“不必那么长时间了,毕竟她们二人你也都认识了,可以做出选择”
宗焰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又喝下去了。
“国无皇嗣,江山不稳,今日也只好让哀家来做这个恶人了,你将来可莫要怪我”云遮月一身轻松的坐下,“酒已喝了,稍后你们要给先帝祈福,就为先帝进一进心吧,你们或者在自己宫里为先帝抄经,或者去我那慈宁宫偏殿中为先帝诵经打坐,那里有先帝的牌位”
又指着桌上的两壶茶:“这茶左边青花的是云舞带来的,右边紫檀的是梁妃带来的,你喝些护护胃吧,毕竟是第一次喝酒,那哀家就先回去了”
梁妃想起在达摩殿跪三天的经历,果断选择抄经,但是她不急着走,而是等着宗焰和云舞二人去了慈宁宫中才回自己宫中抄经,走的时候还瞄了一眼那两壶茶。
宗焰自然是要去的,酒都喝了,礼节也要到位才行,不然不知道柏渡什么时候才会被放回来,另一方面他也想知道太后到底要做什么。
既然都说了慈宁宫偏殿,不去怎么能知道。
云舞也要跟着,毕竟她还心里还想着任务呢。
两人进了慈宁宫偏殿后,发现中间条案上的确有个牌位,不过既没有蒲团也没有香炉什么的,那两壶茶倒是被带来放在桌子上,而且诡异的有张床。
两人还想问帮他们开门的宫女什么,她们已经出了门,并且把门给关上了。
两人都有些不祥的预感,交换了一下眼神,宗焰走过去拉了一下门,居然被锁上了。
随着她们脚步声渐行渐远,外面便安静了下来,听不到有人活动的声音。
云舞喊了一声:“有人么,谁在外面?”
没有人回应。
她来到窗前,推了推窗,居然发现窗户都被钉死了,全都打不开。
云舞看看宗焰:“这是什么意思?要软禁咱们两个?”
宗焰看看桌上的茶,又看看那张床,笑而不语,缓缓踱步到桌前,拿出木鱼来敲了起来,还念着经文。
“你还真祈福啊”
“师兄还在太后手里”
“也是”
云舞可不想年念经,趴在桌上无所事事,即便听着念经和木鱼声也渐渐昏昏欲睡。
就这么过了一个时辰,云舞手背一痒,便一个激灵坐直了身。
宗焰的木鱼节奏都乱了一拍:“云施主,你怎么了”
【惩罚倒计时十……】
云舞紧张的问他:“你觉得这窗户是不是晏江钉的?”
“应该不是,晏指挥使不会做如此粗活”
“那这房子会不会是晏江盖得”
“这房子应该是工匠所修”
云舞秀眉一皱:“或许你不相信,但我觉得晏江此刻就在附近”
宗焰诧异道:“云施主居然有如此神通?”
他话音未落,门外居然有人说话:“陛下,云妃娘娘?”
云舞撇撇嘴,叹口气:“看吧,我一点不想有如此神通”
云舞不敢过去,就让宗焰去:“你过去跟他说话,让他开门,咱们出去吃个饭,这都多久了,都饿了”
宗焰来到门前:“晏指挥使你有何事?”
晏江沉默着没说话。
宗焰:“能不能放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