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宗焰目光坚定:“师兄绝不是刺客”
太后:“哀家相信,所以才要帮他洗脱嫌疑,这样吧,就让晏江与他过一过招便可,晏江去吧”
晏江迟疑了一下,还是出门去了。
宗焰回身对柏渡点点头。
两人在台阶下动起了手,晏江用的是刀,柏渡用的是禅杖,两人废话不多说,当即动起了手,兵器交汇,火星子四溅。晏江出手狠辣,以攻为守。柏渡出手稳扎稳打,两人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只是晏江越打越觉得不对劲,半个时辰后没了耐心,他就退到台阶上,拾阶而上,正想对太后说什么,就见太后身边的杜鹃,手持一把匕首,脚下滑着步,疾速冲正面朝殿外的宗焰而去。
云舞正看着就觉得身边有道影子过去,扭头一看吓坏了,来不及过去,只能大喊一声:“陛下小心”
宗焰状似后知后觉的回头,微微侧身,本来会刺透肩胛骨的匕首,从他的肩头滑过,衣服被消掉一块,里面的皮肤微微擦红,云舞过去看了看,发现只是擦伤:“杜鹃你大胆!”
杜鹃收住脚步,收了匕首,回身下跪:“回太后回娘娘,奴婢只是想帮陛下也洗脱嫌疑”
云舞:“陛下也容你怀疑!”
太后呵呵一笑:“杜鹃无礼,哀家自会带回去惩罚,皇帝你受惊了”
宗焰侧身看了看:“皮外伤,无妨,晏指挥使你觉得师兄是刺客吗?”
晏江这才上前回话:“柏渡师傅用禅杖,是长兵器,骤然换剑不会那般习惯,不像是高超的剑客”
云遮月站起身:“如此,我们叨扰了,皇帝你们自便吧”
坐上轿子看了眼杜鹃,后者急忙在她耳边说:“陛下应是不懂武”
云遮月慈祥的对众人笑了笑,放下了轿帘,众星捧月般的离去。
柏渡无声的拿着药膏和纱布过来给宗焰包扎,上来就要脱他衣服,宗焰按住他的手,沉默了一会儿道:“云施主,晏指挥使你们还有事吗?”
云舞直接背过身去:“我找陛下有话要说,你们先处理伤口吧”
晏江也转了个身,转完觉得自己不需要又转过来:“我找柏渡有话要说,你们先处理伤口吧”
云舞&宗焰:“……”
待宗焰包好了伤口又穿好衣服才道:“云施主你有何话要说?”
云舞瞅瞅晏江:“你们出去说吧”
晏江不满也没办法,只得和柏渡出去。
“昨晚与我比武的到底是不是你?”
“是”
说完把晏江晾到这儿,径直去了东偏殿整理。
最近怎么脾气这么暴躁,收着点,这可是皇宫,晏江平静了一下,平静不了,把另一边头盔的翅膀也掰断,才恢复了一些。
云舞酝酿了一下语言,然后从袖子里拿出那两张纸,打开看了看,一张是太后党羽名单,第一个就是梁竟泽,另一个是纯臣名单,第一个是廉正道,她重新叠起来递给宗焰,他接了过去,重新折好又放进了一本经书中,把那些书整理了一下又放回多宝阁内。
“你还放在那儿?”
宗焰:“已经搜过的地方最安全”
“你不觉得应该跟我解释解释吗?”
宗焰:“解释什么?”
云舞:“你为什么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告诉太后?”
宗焰:“你并未如此!”
云舞:“可你怎么知道我不会?我很会告状哦”
宗焰:“你若想告发,那进宫第一晚,贫僧便不得安宁”
云舞半信半疑,皱着眉头一副深思的模样,不断瞅他一眼又一眼,然后捋起左手背:“嗯,你觉得这就单纯是诗经?仔细看看”
宗焰凑近她手背:“字写的不错,这篇云施主可参详透了?”
云舞:“你可听过‘易彤’这名字?”
宗焰:“不曾,是位女施主?”
云舞:“那你可曾觉得自己对这世界来说是特殊的?”
宗焰微微垂下眼睑:“虽出身皇家,却是弃子,受尽平凡人不曾受过的冷遇,即便如今为帝,也摆脱不了,贫僧的确是特殊的。”
云舞心里觉得不是滋味:“不说了,也不是所有人都对你不好啊,你看我不就是你的人”
说完觉得不对劲:“你的线人,卧底?也不是,应该是你的内……人,不是,呃,总之我不是外人,还有,记得对我好点哈”
说完心里又腹诽,又帮了他,还是不说声谢谢,哼!
说完就推门出来,晏江等在那儿,她又狠狠瞪了晏江一眼。
却见杜鹃正在台阶下等着,见她出来,就福了福身:“云妃娘娘,太后有请”
云舞:“什么事?”
杜鹃:“您去了就知道”
匆匆赶到慈宁宫。
云遮月正闭眼躺着,身边四个宫女,捏腰捶腿。
云舞老老实实跪下行礼:“太后万安!”
云遮月没有睁眼:“坐吧”
云舞乖巧坐在一旁。
云遮月轻飘飘问她:“最近如何?”
“挺好的”
“我看你跟皇帝是挺好的,都快成他狗腿子了”
云舞赶紧跪下:“臣妾永远是太后的人,只是——”
云遮月睁开眼坐起来,盯着她:“只是想投其所好,尽快征服他,好做皇后?”
云舞蔫了一下:“我想说什么您都知道”
“哀家允许你狐假虎威,可是别装着装着忘了自己的身份”
“怎么可能?”
云遮月又躺下:“梁妃被东西泼了是你做的?”
“我那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小打小闹,哀家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不要过了线,行事要有分寸!”
“是”
“去吧”
她走出寝殿,看看手背,却还没收到任务成功的提示,果然这四百分任务不好拿,还有指路这个关键词没出现,既然是指路那应该在路上几率比较大吧,应该去路上多走走。
想到这儿,听到有人大声在喊:“走水了!”
她回身一看,很震惊,她刚走出的慈宁宫主殿从房顶往外冒黑烟,她都没反应过来,火势就从房顶蔓延开来,开始往下着,很快就把整个大殿包围了。
殿内所有下人都在运水救火,云舞吩咐身边人都去救火。
她自己也找了个木桶,跑出门去接水救火,走到大门的时候,看到晏江赶到,可他第一时间不是去救太后出来,却是去主殿与配殿相连的地方,砍掉连接点,避免再烧到配殿,在他心里太后是身怀绝技的人,在危机关头逃命是没问题的,可等他从房顶落下时,看到太后发髻也歪了,满脸漆黑,衣服也被烧了几个窟窿,被杜鹃背了出来。
刚到安全的地方就一顿咳嗽,嘴里吐出黑色的东西,一身狼狈,倒是她身边的杜鹃虽然也有被烧到的地方,但是很镇定。
晏江觉得奇怪,还是到跟前谢罪,云遮月有些歇斯底里:“给我抓住纵火犯,不惜一切代价!快去!”
晏江答应一声,纵身上了树,到配殿上方观察。
云舞提着水桶进来,正看到这一幕,赶紧去问候:“太后,您没事吧”
云遮月见她脸也被熏的有些黑,手里还拿着水桶,只说了声‘废物’,便不再理会她。
云舞刷好感没刷成,索性把捅扔下,出了门,穿过人群,往慈宁宫后绕去,想看看是怎么起的火。
往前走了不远,抬头看到似乎是晏江从两殿间跃过,她大喊一声:“救命!”
晏江瞬间落到她面前,一看是她:“你又怎么了?”
云舞对他一笑:“我想问问你要去哪?”
晏江微微蹲身就想往上窜,然后就倒下了,回头一看被云舞死死扯住衣角:“娘娘,我去抓纵火犯,你凑什么热闹”
云舞委屈的撇嘴道:“我也想帮忙”
晏江:“好像往南边去了,锦衣卫还有所有大内侍卫都出动了,您就别管了”
云舞松手:“哦,那你走吧”
她一个人就这么在宫内来回走动,哪里人多就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忽然想到,跟任务有关就是与宗焰有关,她索性赶去慈庆宫看看。
还没走到地方,就遇到一队大内侍卫看行进方向应该是去慈庆宫的,他们对他施个礼就准备继续行进,云舞道:“我方才听晏江说是个穿黑衣服的人往那边去了”
她指了个相反的方向。
侍卫统领大喜:“多谢云妃娘娘!”
带队便去了那个方向。
这时,手背痒了一下,她没在意挠了挠就继续走了,到了慈庆宫一看,这里还算平静,殿门关着,柏渡像门神一样站在门前。
她到跟前去推门,被柏渡拦住:“娘娘何事?”
云舞:“我看看陛下好不好”
柏渡道:“陛下受伤正在休息”
云舞微微弯身在他胸前低声说:“他是不是不在?”
柏渡低头看看她:“在”
云舞:“那让我进去”
柏渡:“不行”
说谎话可真不在行,云舞吓坏了:“不会是他放的火吧?”
柏渡沉默了一下,说:“不是”
她一阵后怕,还好刚才把那些人给支开了,不然就露馅了,她来回走了几圈,心里抱怨,柏渡怎么不替他去呢,好歹会武功能跑,他万一被逮到可怎么好。
忽然意识到什么,刚才是又为他解决了一次生死危机,她抬起手背一看,原来已经显示,任务完成了。
【恭喜你获得一次提问机会】
她正高兴着,柏渡木木说道:“过不了多久又会搜到这里,柏尘还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