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口
手握这一百万,他可以先投资赚钱再开公司,没有钱寸步难行,华砚希望十八岁的自己,能在他的保护下走向自己所想的道路。
大学被迫选了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只因为哥哥不想继承家业,退而求次选了他做继承人。
人人说起罗槿,感叹最多的是他的能力,带着罗氏集团更上一层楼,纷纷表示后继有人。
商场上少不了明争暗斗,自己仿佛也成为了他们的一员,再也画不出充满灵气的画了。
华砚打开电脑,买了中行的股票,这是一支谁也看不好的股,一路飘绿了很长一段时间,可谁又知道再过几天,便会一路上涨。
零零散散买了几支股票,华砚关上电脑,找了件没穿过的贴身衣物,他可没有穿别人贴身衣物的习惯。
洗过澡后,华砚早早就睡了。
清晨,天微微亮起,几只灰色的鸟儿掠过天空,稳稳当当停在了电线上,叽叽喳喳地叫着。
华砚睡觉的时候只要有一点点声音,便再也睡不着了。
掀开被子,把身上的睡衣换成校服后,出了卧室,闻到的是一阵小米粥的清香。
端着一锅粥出来的华美茗乍然瞧见六点多就起床的华砚,只觉太阳从西边升起:“哟,起那么早?”
“嗯。”华砚冷冷应道,跑下楼在附近小卖部买了新的杯子、牙刷和毛巾,回家刷牙洗脸。
看见这一幕的华美茗撇撇嘴:“矫情。”
华砚充耳不闻,做好自己的事情,当她不存在,自己盛了一碗粥,搭配一点咸菜送粥喝。
早餐吃的七七八八,华母才从卧室里出来,瞧见坐在位置上吃早餐的儿子,困意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砚砚今天起这么早?”
“睡不着就起来了。”华砚喝完最后一口粥。
“是不是这死丫头吵到你了?”华母说着伸手掐了一把华美茗。
华美茗轻嘶一声,或许是习惯了华母的打骂,眉头也不皱一下,埋头吃着自己的早餐。
华母重男轻女思想,华砚不敢苟同,眼睁睁看着华美茗被打,他做不到。
“我睡不睡得着关她屁事!你打了她待会儿谁洗碗?”华砚手里的碗哐当往桌子上一放,震慑住华母。
“她敢!”华母拔高音量。
“你能不能不要每天在我面前吵?你知道我有多烦吗?”华砚不是什么好人,他只不过是看在今天这份早餐的面上,小小帮了她一把。
虽然这个帮对华美茗来说微不足道。
“我吃饱了。”华砚起身拿起挂在椅子后的书包走人。
华美茗不屑地哼了哼,收拾碗筷洗碗。
从家的方向到学校,华砚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走,开了导航定位到学校,十几公里的距离,只能坐公交车。
上车投币,随意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校服穿在身上,看起来却不太像个学生。
学生所拥有的朝气在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身上的锐利磨平,看人的眼神不自觉会带点凌厉。
到学校时差不多八点,距离早读还有十多分钟,可华砚早就忘了自己的班级在哪里。
阔大的操场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人,华砚遵循着大致记忆,踩着点找到了班级。
一进门,坐在位置上正准备早读的同学们震惊了。
不是说华砚昨天的飞机吗?算算时间人应该已经在国外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学校?
讲台上的老师震不住他们,不一会儿,班里哄闹一片。
“华砚不是出国了吗?怎么又不去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啊!不过几天没见,华砚变了好多,看起来沉稳不少,人也越来越帅了。”
“整天就知道用鼻子看人,以为他出国再也不用看见他了,谁知道他又回来了,想着未来两年还要对着他那张脸,我就难受。”
“是啊,就知道在别人面前装,也就那群女生看不穿他的真实面目。”
班里大部分男生都不喜欢华砚,谁会喜欢成天拿鼻孔看人的人,女生喜欢他也只是那张脸好看。
华砚无视他们坐到没人坐的最后一排,瞥了一眼他们桌面摆的语文书,打开书包拿出书放在桌面上。
气氛有一瞬间凝滞。
安静了一秒后更吵了。
语文老师忍无可忍,大力地敲着黑板怒吼道:“你们当这是菜市场吗?这么喜欢聊天?早读的时候也不见你们有这么多话讲?”
“人家出不出国关你们什么事?你们是菜市场大妈?那么八卦,你们不用来上学,直接去卖菜天天和大妈们聊八卦,好不好?”
台下的学生低着头不敢说话,任由老师一通批评。
“你们不是很能吗?怎么不说话了?”语文老师打开课本,“翻到138页,把上面的文言文给我背下来,下午第一节课抽查。”
“这么短的时间怎么够嘛!”
“老师再给点时间吧,你也知道文言文很难背的。”
“是啊!要不后天再抽查?”
“想的到挺美,背不会就给我抄十遍,这事儿没得商量。”语文老师面对一众学生的哀求也不为所动。
一阵哀嚎过后,班里又是另一种吵闹,各背各的文言文,参杂在一起就真的跟菜市场卖菜一样。
语文老师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
罗槿上学迟到被抓后,办公室直面刘老师语重心长的批评教育。
吊儿郎当的靠在墙上听他讲,就不当是一回事。
罗槿是刘老师最痛心的一位学生,你说成绩吧是全年级第一,逃学搞事也是最让人头疼的,还有他那个头发。
看一眼眼睛得多看花草养养眼,实在是太辣眼睛了。
“你这个星期之内把你的鸡窝修剪干净,下星期如果我还看到你是这个样子,我一定打电话给你家长。”
“哦。”罗槿没把刘老师的话当回事,他怎么样自己的父母也不会在意,“没事我先走了。”
“去吧。”刘老师摆手。
出来办公室手机一打开,就有五六个人给他发消息,大概意思就是说华砚不出国了。
直觉告诉罗槿他们说的是假话,可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华砚毕业很久了,课本上曾经背过的课文忘了差不多,也找不回从前读书的感觉,无聊地望着窗外发呆。
罗槿痴痴地看着华砚,橘黄的光给他蒙上了一层滤镜,冷若冰霜的眉眼恰似冰雪融化,莫名增添了几分温柔。
作为班里的混子,就算学习成绩再怎么好也会被人认为是没救了。
华砚转头的瞬间,就看到站在走廊外透过窗户偷看他的罗槿。
鸡窝一般的卷毛染成红色,纯白的校服上面画满了精致的美人图,黑白分明的眼睛清澈的像是一汪清泉,一眼望到底。
头发和人简直是两个极端,华砚嘴巴微张,不敢相信外面的人是十八岁的自己。
他再好看也经不住自己这样糟蹋,华砚移开视线偏头望向楼下的风景洗洗眼。
他以前是个非主流?
罗槿真的见到华砚之后,嘴角是压抑不住的雀跃,因为华砚坐的位置和他是同桌。
“华砚,听说你不出国了?”罗槿偷偷从后门溜进班里,语文老师瞧见也只当没看见。
华砚是真的被罗槿的发型吓到,看一眼只觉少一天寿命,尤其他还离的那么近。
“不想去了,你的一百万我下个月还你。”华砚看久了罗槿的造型,还是接受无能。
“不用还,就当是送你的礼物。”罗槿双手捧着涨红的脸,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脸上肉。
他以前见华砚时也没有红过脸,这次到底是怎么了?
以前的华砚是这副模样的吗?眼神深邃迷人,少年人的气息夹杂着独特魅力,整个人的精气神和以往不一样,以前是只觉得好看,现在不仅仅是好看那么简单。
华砚问:“为什么?”
“你长的好看,不过……”罗槿大拇指和食指小小的比了个距离,“比我差一点。”
撇去糟糕的头发,罗槿的样貌是一等一的好,浑身充满着朝气与蓬勃,少年意气风发,眼里还闪着亮光。
“确实。”华砚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好看,谁也比不上。
“不过你能把头上的发型换换,说不定会更好看。”华砚真心的提意见。
罗槿手撑着下巴,婴儿肥的脸蛋撑着更圆润可爱,火红色卷毛的头发在别人头上或许是丑,在他头上诡异的增加了一丝萌感。
“你是第一个叫我换发型的人。”罗槿眼睛瞪得溜圆,甜甜地说:“你真好。”
罗槿故作可爱的话华砚并不觉得可爱,更甚至想要拍拍心脏,眼前的一切过于惊悚,他接受不了。
华砚想不起他十八岁有这么甜吗?
俩人都没发现悄无声息站在他们身后的刘老师。
“你确定他是第一个叫你剪头发的人?”刘老师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罗槿后背,宽大的手掌拍在他的肩膀上,阴森森地说,“难道老师就不是人了吗?”
“卧槽。”罗槿吓得跳上桌子,“刘老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刘老师好。”华砚努力憋笑,他怕笑出声罗槿会恨不得钻入地缝里。
刘老师面不改色地说道:“在你们浓情蜜意的时候。”
华砚低估了十八岁自己的厚脸皮,面上不仅没有一丝羞涩,手还大大咧咧的揽过他的肩膀说:“那您就看错了,我不仅和他浓情蜜意,我还~”
啪唧一声,当着老师的面亲在了他的右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