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张口就来
经过一夜的奔波，终于在朝阳初升的时候，马车载着方无命三人回到了村子。
一下车，狗蛋得了吩咐，便挨家挨户的发放上次差缺的商品。
方无命则直接带着蒙郎中朝家里走去。
"大夫，你看看我什么时候能怀上？"
灵雀见蒙郎中进屋，在给对方端了杯茶后，就拉开袖口，准备让对方把脉。
“夫人，不急不急。”
蒙郎中喝了茶，并不急着诊治，反而看向灵雀身边的方无命道：“这夫妻孕育子嗣，可不止是女子一个人的事，有时候，女子情况正常，男子的情况反而有异。”
方无命看着蒙郎中，原来这老家伙还记恨自己拿回去的那四十两金子，想到此处，方无命也不多言，就伸出手腕，放了过去。
蒙郎中搭上脉，闭着眼睛，似在思考，跟着眼皮一跳，睁开眼睛，怪异的看着方无命道：“龙精虎猛，气血冲府，你身上阳气重，倒也没什么毛病，不过你的经脉之中，怎么还残留着寒阴之气，怪哉，怪哉！”
一听这话，灵雀瞬间慌了神，她虽然不知道什么寒阴之气，但一听就知道不是什么好症状，当即紧张道：“大夫，那你赶紧给治治，花多少钱都行。”
此刻的方无命倒是放下心来，原本以为这个老家伙只是个名大于实的普通大夫，没想到仅凭把脉，就能得知自己体内存在寒热双源的痕迹，这样一来，他反倒放心不少。
见对方娘子着急，蒙郎中正准备施展推诿之术，先拒绝，对方求，再言明难办，对方送上金银，苦苦哀求，然后自己再痛下决心，牺牲小我，救治患者。
这样一来二去之下，就可以把那四十两金子给弄到手，没成想旁边的方无命却先开了口。
“我这人还有个毛病，一听那些大夫说我有病，我就管不住自己的手脚，一个不好，大夫就得先医自己。当然了，蒙大夫，我不是说你。这样，你先看看我娘子如何？”
几句话就堵住了蒙郎中准备了半天的腹稿，憋得蒙郎中不由吹了吹胡子。
灵雀本想再说什么，却被方无命拦住。
蒙郎中只得继续把脉，这一次，蒙郎中先是一皱眉，跟着闭眼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道：“这位夫人，可否让老夫再把下另一只手的脉。”
灵雀点头，伸出另一只手，再次把脉。
良久，蒙郎中收回手道：“夫人天生寒阴，这种情况，其实怀上的可能，不足两成。”
“大夫，那如何是好？”灵雀急切的问道。
“只能以药石进行后天滋补，所需药材，都非寻常之物，老夫会尽力和几个经营药材的朋友打好招呼，药材一有消息，我便可为夫人医治。不过即便如此，也只能在原有的基础上，增加两成。”
蒙郎中伸出两根手指道。
“两成多两成也好，大夫，请你一定尽力，我这就给你拿诊费。”
灵雀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就要起身去里屋拿钱。
“不用不用，夫人的病不一定能治好，我就不收诊费了。”蒙郎中连忙摆手，接诊却捋了捋胡须道：“只是”
只是是好一会儿也没有下文，灵雀不禁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这些药材寻常难见，就算有，价格也非常的昂贵，而且买药的话，也不是我打声招呼，就能让他们特意留下的。”蒙郎中故作艰难的开口道。
“说吧，多少钱？”
方无命没想到这个老家伙，把欲擒故纵玩的如此丝滑，见对自己没办法，就立马转移目标，把主意打在了灵雀身上，居然还舔着脸说不要诊费，合着最先给他的六百两银子，被他给当作出城费了。
“需要优先买药的话，按照行市规矩，预定价在药材总价的四成左右，也就是黄金四十两。”
蒙郎中又一次伸出手指，只不过这次却是伸出了四根手指。
“四十两黄金？还只是订金！”
很明显，灵雀是被这昂贵的价钱给吓到了，要知道，山里打一头棕熊，即便皮毛无损，也只能卖出五两银子，这还得是行情好的时候，不好的时候，三两银子都有可能。
“这是四十两黄金，我给你一个月的期限，一个月后如果集不齐药材，我拿回订金的数目可就不止这四十两了。”
方无命也懒得废话，要不是见这老头在医术上有点本事，恐怕早就请他山林一日游了。
蒙郎中精准的接住扔过来的四十两黄金，喜笑颜开道：“至于夫人的病，我现在感觉治好的可能，又多了一层。”
也不顾灵雀拉扯自己的袖子，方无命便让狗蛋驾马车送客。
没成想，蒙郎中却坚持自己一个人回去，最后还舔着脸让方无命把马车也一并送给他代步，方无命实在懒得跟他言语，就点头送了。
“无命哥，治个病就要百两黄金，那老头不会在蒙我们吧！”
灵雀虽然不知道方无命刚刚哪来的四十两黄金，如此轻易给出，自然也极其肉疼，再加上临走时，那位蒙郎中开口就多了一层，感觉就跟骗子一样，张口就来。
“放心，若治不好你，我会让他全都吐出来的。”方无命抱着灵雀，安抚道。
听到方无命这么说，灵雀也就安下心来，因为她相信自己的无命哥，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回到城里的蒙郎中，没有回医馆，而是穿过街道，直接跑到一座府门，敲响了门栓。
“谁啊，大清早的。”下人打着哈欠打开了大门。
“老夫姓蒙，是城南济世医馆的郎中。”蒙郎中说道。
“蒙蒙郎中，快请进请进。”
开门的下人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笑着将蒙郎中请了进去。因为老爷曾说过，只要是城南的蒙郎中来府，不必传报，直接请进来就是。
进入府苑前厅，蒙郎中就看到了要见的人，赶紧上前拱手道：“秦老弟，为兄先恭喜你了。”
“原来是蒙兄，近日我正烦闷，何来的恭喜，莫要说笑。”回应之人不是他人，正是余怒未消的赋宁县秦家家主——秦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