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一纸婚书，奉旨成婚
今日从早晨直到下午过了申时都不见裴将军和裴夫人的踪影，直到晚膳时间两人才回府。
裴筱陨看二人神色与平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就没有多问，用过晚膳后，裴筱陨被叫去了正厅，裴将军裴夫人都在，好像是要一家人商讨什么事情。
“陨儿今年年有一十九了吧。”裴将军说道。
怎么突然说起了年龄？裴筱陨答道：“是的爹爹，再过五个月陨儿便二十了。”
裴夫人这时握起了她的手，眼中尽是不舍。
“陨儿，我和你娘今日被召进宫是为了你的婚事。”裴将军拿起身侧桌子上放着的卷轴，递给裴筱陨。
“你的祖父生前与先皇是战友心腹，在你五岁时二人拟定了这封你与凌王殿下的婚书，待到适婚年龄便将你许配给凌王殿下，爹爹这些年常年在外，婚事也就因此耽搁了。”
莫凌昕？！裴筱陨看着婚书上的名字愣住了。她居然与莫凌昕在十四年前就有了婚约！！！这是……娃娃亲？
“爹爹，您是说我要成婚了？就是嫁给莫凌昕？！”
“对，陨儿。”裴将军说道，“婚书于此，依然奏效，皇命不可违啊！”
裴筱陨自然知晓皇命难违，现身处古时，婚姻嫁娶，全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身不由己。
说不上此时的心情是开心还是难过，这几日与他的相处，她知道他是一个很好的人，长得好看，文武双全，皇帝看重，但他们只是像好朋友一样互帮互助，而现在却被告知她要嫁给他并共度一生，她心里就有些慌。
莫凌昕也知道这件事情了吗？裴筱陨想。
次日，裴筱陨在房中写着什么，过了会儿收起纸张揣进口袋便出了门。
她与莫凌昕坐在一家茶坊里间，半晌，他问她：“你知道了？”
“嗯，我今天找你来就是想说这件事的。”
“你想怎么办？”莫凌昕淡淡的开口，问她。
“你怎么这么平静？难道你早就知道了？”
“不早。”
也就是集市上碰巧见面，宫宴那天刚好认识。
“你知道怎么不告诉我！”裴筱陨。
“我以为你也知道。”莫凌昕。
“算了，不说这个了。”裴筱陨拿出在家中写好的两张纸，递给他一张，说，“即然无法抗旨，我可以嫁给你，但是你得把这封协议签了。”
“什么协议？”莫凌昕接过，看着上面一条条句目。
“第一，我们是协议夫妻，应以朋友共处。第二，我可以随意进出凌王府，你不能阻止我。第三，不可一起就餐，要各吃各的。第四，你不能随便进入我的房中，当然我也不会随意进入你的屋里。第五，鉴于你的身份特殊，生命时常受到威胁，为了不牵连我，你必须多派人保护我。第六，你可以随意纳妾，无需向我过问。第七……”
“别念了。”莫凌昕突然说道，看着上面的第六条，蹙着眉头，拿起一旁的毛笔，划掉，而后签上名字。
裴筱陨有些疑惑，问他：“你不纳妾？”古代不都可以有三妻四妾吗，他居然不要。
签好了字，裴筱陨开心的收起来。莫凌昕也收起了自己那张，里面有些字眼他虽然不太认识，但也能理解大概意思。
看着面前的女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他总觉得她与旁人不太一样。
……
宫中下来了圣旨，各式各样的名贵礼物，奇珍异宝如数堆满了院子，今日的莫凌昕一袭云白色锦服，金色的绣纹在阳光下闪着柔光，墨色长发利落得绾起，高挑的身材玉树临风，俊朗的面部轮廓有着几分柔和，唇角微微扬起。
裴筱陨坐在他的身旁，侧头看了眼，他好像比前些日里更好看了许多。
望着院中琳琅满目的聘礼，裴筱陨心中不免有些惆怅，旁边的人是她未来的夫君，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身处此地他们无法选择，皇命九鼎，抗旨可是大罪。
……
良辰吉日，奉旨成婚，三书六礼，凤冠霞帔，明媒正娶。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一套流程下来，裴筱陨又累又饿。凌王府倒是热闹得紧，锣鼓声声，抚琴悠扬，酒杯碰击，欢声笑语。
裴筱陨被喜嬷嬷带到屋里，坐在床上，听其嘱咐道：“王妃，您在这边稍坐等候，过会儿凌王殿下会来为您掀盖头，老奴先退下了。”
协议里已经说过他不能随意进入她的屋子，他今晚应该不会过来了。待喜嬷嬷走后，裴筱陨直接掀开盖头，摘了凤冠，瘫倒在床上：“好累啊！”
“哎哟！”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硌着了，裴筱陨惊呼一声，起身一看，她忘记了床上放的有红枣桂圆，花生栗子。
而后她一捧一捧地放到了房中的桌子上，坐在椅子上吃了起来，房中红得喜庆，身后的龙凤花烛也在缓缓燃烧着。
“裴筱陨……”房门突然被打开，莫凌昕走了过来。
“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说好不随便进我房间的吗？”裴筱陨站起来看着他，莫凌昕脸颊红红的，喝了酒，有些微醺。
“今日未过，你我还未成为夫妻，协议暂不生效。”莫凌昕看着桌子上的桂圆栗子皮，花生壳和红枣核，皱了皱眉，淡淡的语气竟有些不悦，“你把盖头掀了？”
“嗯，怎么了。”
“我们虽是协议夫妻，但也不能无了礼数。”说罢，莫凌昕走到床前，拿起凤冠和那块红色的喜字盖头，帮她戴好，并将红帕盖上，继而取下身旁放着的玉如意，俯身为她掀开盖头。随后，他坐在她对面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递给裴筱陨一杯。
他说：“这是合卺酒。”
待两人喝下这杯合卺酒，莫凌昕才离开：“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