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偷天换日&咆哮虚影
白色军靴踏地发出“哒哒哒”声，在地板上踩出水滩，随着脚步过来的是一股愤怒的气息。
深蓝色的头发被梳到后面，束起，露着额头，若不是那副阴脸，绝对是佳人。
宴会厅角落完整的鱼缸中，鱼儿翻滚几下，瞬间所有的水被抽出，化作水螺旋停在拉菲亚旁。
拉菲亚扔下手中的一块潜艇碎片，“谁拿了我的东西？”
见拉菲亚出现，所有的战斗停息，皆看向拉菲亚。
“是刚才那个保险箱吗？”李平凡想道。
洛伦率先说道：“拉菲亚，我这次上船也只是为了抓捕这三个通缉犯，而且我和梵杰也没必要碰你的东西。”
“这位李平凡先生也是，他想回到故乡，也顺手帮助我们。”
e先生发现所有的语锋都指向自己，也说道：“我们三个可不会碰你的东西。”
拉菲亚目光如利剑扫过所有人，“我听到过一段歌声，那是独属于海洋的语言，用来呼唤海妖，也只有懂大海语言的人，才能吸收我的契约。”
水螺旋顶端压缩成一段水刺，目标很明显，迅速朝塞妮刺去！
塞妮向后空翻，腰间的皮衣被划出一道口子，嘴角露出挑逗的笑容，“亲爱的拉菲亚船长，原来我们都是与海洋签订了契约的人，那你应该知道水可伤不到我，不过你契约的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
e先生与塞妮短暂对视，二人点点头，塞妮拉起罗森堡，破开墙壁，在海平面升起的月亮中，径直落入海中。
“队长，不能让他们跑了！”梵杰从缺口跳下，洛伦紧随其后。
李平凡正懵逼时，脚底先是出现一滩水，刚歪着头就被水螺旋倒着卷起，动弹不得。
被倒挂着的李平凡看着拉菲亚准备跳下缺口去追塞妮，见此李平凡喊道：“喂喂喂，船长，咱算是一伙的啊。”
“你身上有她的气息。”拉菲亚冷酷的眼神与倒挂李平凡的不解眼神相距不过一掌。
“我说她为什么靠近我呢，原来是为了陷害我，还美其名曰拉拢我，哎。”李平凡将之前塞妮握着自己的手，头发触碰自己，以及她与拉菲亚无限接近的发色结合在一起。
“不对不对不对。”高度集中注意力，自己眼中的时间慢了起来，而李平凡想起自己喝醉时听见的声音。
“睡觉时重物移动的声音，潜艇，炸弹，保险箱，能够操控海水。洛伦他们是来找e先生的，而且看他们与拉菲亚之前就相识，没必要给自己找不必要的麻烦。塞妮的话，不像是撒谎，如果她真知道拉菲亚那个契约的事，不应该用潜艇来偷保险箱，不然在拉菲亚的控水能力前，根本跑不掉，况且刚刚还和我也待在一起，利用海兽运输也不合情理，它们也是在爆炸后才发现朝这边过来的，没必要做这种不完善的准备。”
“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还有一伙人！落入潜艇中的保险箱不过是个烟雾弹，有人想偷天换日，真正的保险箱要么在海底，要么还在船上！但那场爆炸后根本不可能在待在船上，所以就在海底，就在原地！第二种，塞妮她们知道契约的存在，跳入海中也是为了拿到契约，吸收它，但没想到碰到了赏金猎人！”
但一想到塞妮，李平凡若有所思，于是开口说道：“等等，拉菲亚！我好像知道你的东西在哪了。”
锃锃锃！
从漩涡中分化出数道水矛瞄准李平凡。
“在哪？”
“不出意外，应该就在海底，相信我，一定是其他人干的！”
拉菲亚停顿半秒后从缺口处扎入海中，而李平凡也从中挣脱开来。
脱下湿透的外套坐在地上，长吁一口气，也不想追击塞妮她们，只想要喘口气。
“真是到哪哪倒霉。”
突然海面上惊起一道高墙般的海浪朝海梦号拍击过来。
“他奶奶的，怎么又来？！”
形成一面护盾挡在身前，手腕中分泌出的蛛丝黏连在四周稳住。
啪！
海浪拍击在海梦号上，巨大的邮轮差点被拍入海中，险些上演泰坦尼克号沉没的悲剧。
但当海浪过去，眼中出现的，是李平凡见过最为震撼的生物。
一只巨大，触手繁多，丑陋的巨型章鱼出现在海中央。大小足以比肩两个海梦号，将月光遮住，张着恶臭的漏嘴，用那双畸形，恐怖的双眼死盯着海梦号。
“我，嘞，个，去！”
那只章鱼的触手上，束缚着洛伦，梵杰，而头顶上站着e先生，塞妮，罗森堡三人。
霎时间，无数的恐惧涌入所有人的心中。
甲板上，不知谁喊了一句，“是海妖塞壬！”将恐怖的感觉拉到极点！
以塞壬为中心，形成一个巨型漩涡，将海梦号拖入其中，试图将这艘邮轮托入海洋的胃口。
“是时候来点有趣的事了。”头顶的塞妮泛起笑容。
“唔……哇！”
一段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大海，就连李平凡也捂起耳朵。
“这究竟是什么声音！”
蠕动，大脑中就像有万千条虫子在爬，李平凡跪倒在地不敢动弹，但眼中的画面却在不断地变白。
所有的画面消失，所有的声音匿迹，最后眼前所见到的却是——张瑶。
“瑶瑶？”
张瑶的背影不断远去，似乎忘记一切的李平凡下意识地追了上去。
“瑶瑶，你快回来，我不想失去你，快回来！。”
可这双手，永远无法触碰到张瑶的一毫。
“平凡哥哥。”
耳后响起蕾拉的声音，一时间，张瑶的身影不再移动，蕾拉也没有朝自己走来，处在两者间，李平凡不知道朝那个方向走去。
“平凡哥哥要忘记蕾拉吗？”
“平凡，你要去哪呀？”
两种声音同时传来，“不，我不知道。”
“你哪都去不了，李平凡。”
脚下的白色突然变成塞妮的脸，嘲笑的眼神和玩味的笑容化作一道身影出现在眼前。
塞妮轻抚着张瑶麻木的脸，“就让我替你作选择吧。”
咔嚓！
张瑶的脖子被瞬间扭断，化作一团虚影消失。
“不！”
又闪到蕾拉身后，“就让我来击碎你的意志。”
滋滋滋！
脖子被划开一道伤口，鲜血从中喷涌而出，最后化作一团泡沫。
“我要杀了你！”
单手化作刀刃的李平凡劈向塞妮，却只击中一团虚影。
啪！
身后的一脚踹倒自己，“李平凡，这里就是你的坟墓。”
蓝色的头发缓缓缠绕起，覆盖住李平凡，“闭上你的眼睛，在没有痛苦中死去吧，没人会记得你，你会忘记一切的。”
“不，不行！我要回到华夏，我要回到华夏，我要看到瑶瑶！我还要见到我所爱的人！”
跪倒在地的李平凡一拳接着一拳锤击着地面，锤击着那副根本造成不了任何伤害的面孔。
“哈哈哈哈，没有华夏，没有瑶瑶，没有蕾拉，只有一个忘记一切的行尸走肉，就让我，成为你见到的最后一人。”
“忘记，一切？”
张瑶，蕾拉，李大关的脸不断闪回，与之相关的记忆也在涌现。
“我不能，我不能，我不能！我已经错过了一百年，我不想再错过接下来的一切，我要拯救，我要弥补这一切！”
轰！
一只漆黑无比的人影从李平凡体内冒出，紧接着，那个人影全身的轮廓被血红色描摹出，喊出的一声通天怒吼击碎一切幻影，“回到，华夏！”
再次醒来的李平凡眼前一片混浊，这彻骨的凉意说明自己已经处在海水中。
“噗噗。”鼻中吸入的海水呛的自己立马清醒过来。也许是自己的反应，现在居然奇迹般地在海水中能够呼吸，而且能够清晰地感知到鼻孔中生长出可供呼吸的鳃。
游出水面，那只巨型章鱼已经停止叫声，而李平凡眼前，却是浮尸万千。
几乎所有的尸体，面带笑容溺死在水中。
“塞壬，传说中的海妖，如此丑陋，却能用‘甜美’的歌声催眠别人，使人溺死在海中。”
显然，醒来的李平凡貌似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同时，李平凡见到拉菲亚站在海梦号船头，操控海水试图控制住船，不向漩涡滑入。
生出一对翅膀的李平凡飞到海梦号旁，两人的短暂对视似乎明白了双方的用意，手贴船身，使出吃奶的劲止住海梦号，“给老子停下来！”同时给拉菲亚创造出更多的时间来稳住海梦号。
“你找到了你的东西吗？”
“找到了，几个小偷罢了，但现在我更需要你稳住海梦号。”
如此重的铁疙瘩在李平凡与拉菲亚的能力下奇迹般稳住。
“李平凡，我负责稳住海梦号，那些家伙只能交给你了。”
塞壬头上的三人没想到李平凡能从幻境中挣脱出来，但对于此似乎早已预料到，“只是躲过了塞壬的歌声罢了，下一个阶段，你们两个人可没有办法。”
“好，正好我也想尝尝海鲜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