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软乎乎的糯米团子
靳随冷眸扫了一眼拿着花瓶差点就要砸下来的贺明远,一双眸子里没什么温度,手上微微用力:“起来。”
姜灼意被他拉起来,手上还拿着那根大针管,头发有几分凌乱,眼中因为刚才的动作多了几分水意,湿漉漉的望着他,手也无意间揪着他的袖子,一眼望过去,倒像是个可怜的受气包。
还是被欺负惨了的那种。
唇角绷的笔直,冷冷的话像是冰雹一样砸下来:“你倒是本事!”
这么一闹,万一被人报了警,倒是可以按寻衅滋事罪带走了。
姜灼意低着头,跟刚才的嚣张跋扈判若两人,瞬间蔫儿了。
见靳随的目光落到她的另一只手上,她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那大针管往背后藏。
呵~
靳随注意到她的动作,微耷的眼皮抬起。
“跟我走。”
不顾周围人诧异的目光,他转身带着人就要离开。
姜灼意被他带着往前,脚踩在一地的碎玻璃上,心不在焉的看着他坚实的手臂。
和现在屏幕上流行的流量小生不同,靳随手臂线条流畅,看起来十分有力量,随着他的走动,甚至能看到微微凸起的肌肉。
手腕就被温热的大手这么握着,她的眼皮一个劲的跳,目光落在交握的地方,手上忽然一空。
靳随走了两步,听到身后没有脚步声,微微回头,淡定的吐出两个字:“跟上!”
“哦。”
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这会儿乖巧的像个软乎乎的糯米团子,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看着自己手腕因为刚才的紧握而浮起的红痕,突然露出一抹狡黠的笑。
靳随把人带到了另一个大厅。
原本拼酒猜拳的一群大老爷们儿看自家队长回来,身后还跟了个漂亮的大美人,嗷嗷的起哄声就没停下来。
“队长,什么情况,回来一趟怎么还骗了个小姑娘过来?”
“妹儿啊,你这是被谁欺负了,我们隔壁就是警察局,肯定帮你把公道讨回来!”
陈烁从外面回来,把车钥匙还了回去,看到满是光棍的大厅里忽然多了个漂亮性感的美人,再看自家队长一脸淡漠的神情,脸上忽然飘上一抹戏谑。
不会吧不会吧,万年铁树开花了!
靳随手里拿着酒起子,“啵”地一声开了一瓶红酒,浓艳的酒色在高脚杯中回荡了几番,墨眸抬起,紧紧锁住前面的女孩,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我需要你配合我们做笔录。”
姜灼意万万没想到,这人把自己带到这边来,是为了审她!
脸上错愕的表情一时收不回,呆滞的盯着他,周围是特战队队员人仰马翻的笑声。
“靳队,哈哈哈,你别这么凶,吓到人家了!”
“哈哈哈,小妹妹你别害怕,我们队长就这样,工作狂,其实人很好的!”
起哄声一声比一声大,一个个带着看好戏的意味,没的也被传成了有的,靳随脸上表情生寒,不知不觉中笑声也渐渐小了下来。
这一切姜灼意完全没有注意到。
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小声吐槽着:“好不好的看他救不救我就知道了。”
一抬头却正好对上男人的眼。
脸上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很明显,他听到了……
呃………
靳随听着旁边队员的评价,依旧是一副冰山表情,打开手机的录音设备,开始问:“为什么会在那艘游轮上?”
这是一个特大的人口贩卖团伙,有很精密的买卖关系网,他之前被调走接受特训的时候,就已经盯上这个犯罪团伙了。
这次只不过是最后的收网行动。
那些被买卖的受害人不是疯就是傻,现在有价值的只有她一个。
姜灼意好像被人揭开了伤疤,心突然被刺了一下。
细微的刺痛很快又被她忽视过去,看着男人的表情,认真回答:“我是被人设计卖上去的。”
旁边的笑声渐渐止住,姜灼意被一群大老爷们围在中间,抿了抿唇:“买我的是一个叫金爷的人,势力很大,有枪支,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她在邮轮上基本上是被灌着迷药度过的,能听到这些已经实属不易。
靳随点点头,随即问道:“那卖你的人……”
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口的一阵吵闹声打断:“姜灼意呢,让她出来,你们有什么权利带走她,让这个贱人滚出来!”
魏淑华骂骂咧咧的闯进来,看到居高临下的靳随,忽然熄了声,又转向一旁站着的姜灼意,脸上是咬牙切齿的愤怒:
“姜灼意,你别在别人面前胡说八道,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要是污蔑我我可跟你没完!”
这时候知道怕了?
姜灼意看着如果不是被两个队员拦住,就要冲上来打她的魏淑华,顺势往靳随后面一站,理直气壮的叉腰:“靳队长,就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卖的我!”
魏淑华愣了,几秒钟的时间姜灼意已经把事情的经过竹筒倒豆子一样讲述出来:“她联合黑心的医院抽了我的骨髓,怕我报复干脆把我卖给了人贩子,她还有帮凶,就是里面订婚的两个人!”
姜灼意站在他背后,一手揪着他的衣服下摆,只露出一个脑袋。
魏淑华急了:“你没有证据在这胡编乱造什么,你们别听她的,她就是一个疯子,都是为了我们家的家产才编这么多谎话!”
气氛有一瞬间的僵持。
姜灼意简直被气笑:“你是我妈,但凡你要对我好一点我也不至于把你作的恶说给这么多人听,你不是要证据吗,我给你证据!”
她眼疾手快的揪起自己身上的衣服,狠狠一撕,手掌长的布料就被她这么撕下来,露出腰上一片雪白的肌肤。
姜灼意捉起靳随的手贴到自己的细腰上:“靳队,麻烦帮我看看,这里是不是还有抽骨髓留下的针眼!”
靳随的手刚才一直拿着带冰的酒杯,乍然触到温热的肌肤,立刻冰的她一个哆嗦。
“手好凉。”
她下意识的握住他的掌心让他远离自己的腰肢,纤细的五指搭在他的手上,一股独属于女儿家的柔软入侵到四肢百骇。
靳随皱了皱眉,不太喜欢这种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用平常制服犯人的姿势反捏住她的手,看了一眼她腰上露出来的肌肤,确实留下了几个大小不等的针眼。
取骨髓和平常的打针不一样,即便过了好几天,也同样会留下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