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工作室
新房装修好后，白以棠并没有着急住进去，打算开窗通风半年时间再说。
为了方便起见，他们在新房附近的僻静地带租了一幢三层小洋楼作为新工作室的驻扎地，一楼主要负责会客，二楼作为员工工作室，白以棠和周琼在三楼各有一间独立办公室。除此以外，三楼还腾出两间房用来休息，近期白以棠一直窝在这里。
这天晚上，三个人围在一楼的圆桌上吃外卖，在外奔波了一天刚回到工作室的周琦冷不丁问道：“姐，咱们是不是得再多招一些人？”
周琼今天去找导演谈合作，也吃了闭门羹，她没好气地回：“哪有闲钱招人？咱们三个现在都在吃老本。”
“也是，”周琦猛地扒了一口米饭，蔫了吧唧地说，“你是经纪人，我是拍摄加宣传。最近以棠都留在工作室，现在没有工作还好，要是忙起来，是不是得招个助理？”
白以棠拿筷子背毫不客气地敲了他脑袋：“叫姐，叫姐！”
挨了打，周琦抱着头往旁边靠靠，没再说话。
“他说的也是，”周琼把他刚说的话听进去了，撂下筷子问她，“代童现在在哪呢？问问她愿不愿意来工作室。还有，咱们得找个前台，平时收发快递，到时候来客人登记一下。”
白以棠琢磨了一下，摇摇头：“代童不行，她前段时间和五星娱乐签工作合约了，现在算是专职助理，肯定不能跟着咱们走。再说，那笔违约金也没人愿意掏。”
在违约金和代童之间二选一，周琼毫不犹豫地选择重新物色小助理。
吃完饭，三个人又凑在一起复盘这几天的工作。期间宋清晏开车过来接周琼下班回家，看他们正讨论的火热，也就没有打搅，坐在沙发上耐心等着。
等他们结束，窗外一片漆黑，只有路灯在地上投下小片光亮。
“今天就先这样，”周琼合上笔记本电脑，扭了扭僵直的脖颈，“后天晚上咱们去参加马导的生日宴，以棠好好表现一下，争取把角色抢过来。”
白以棠点点头，她和马导之前有过合作，关系也还算凑合。
周琦跟着站起来，拎了包也要走，被周琼挡住路。
周琼思索片刻，毫不客气地发号施令：“今晚上你还得熬夜把照片处理一下，回去太麻烦，就在这儿住吧，正好和以棠做个伴。”
听到这番话，周琦惊得后退一步，紧紧抱住怀里的东西，结结巴巴道：“不，不用。我回去也能修。”
看到他如此慌张，周琼更加不解：“你就在这儿呗，楼上又不是没有空房间。”说完，她又转身看向白以棠，“楼上房间都有床上用品吗？”
白以棠扯了扯周琦胳膊，将他怀里的东西卸下来：“有，都是我从家里拿来的，就当是陪我行不行？我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害怕。”
害怕才有鬼，她都已经在这儿住了快一周，还不是适应的挺好。
被她扯住的胳膊仿佛触了电，周琦手脚都不知道该如何摆放，他轻“嗯”了一声，接着飞奔上楼，生怕大家发现他红的能滴出血的耳朵。
其余三个人都望着周琦上楼的背影，直到他拐进走廊看不见影子。
周琼纳闷道：“他怎么了？”
“谁知道呢，”白以棠耸耸肩，回想了一下才说，“他最近好像挺怕我，一直躲着我。”
“好端端的，躲着你干嘛？”
“我也不清楚，好像自从party结束第二天，他就这样了。”
原来，周琼若有所思地看向白以棠，party那晚她提前离开，留下白以棠和周琦孤男寡女待在一起，难不成
“打住，”白以棠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解释说，“我又不是禽兽，不会对你弟弟下手的。”
周琼不相信，凑近了盯着她眼睛，表情似笑非笑：“真的？”
她这副模样，看的人瘆得慌，白以棠摩挲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模棱两可地告诉她：“真的，你和宋总刚走没多久，周琦就送我回家了。”
假的，第二天她是在周琦卧室醒来的，只不过当时房间只有她一个人，当晚周琦是在沙发上睡的。她可以保证那夜他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没和周琼说实话，也是防止她多想。
相信了她说的话，周琼有些失望：“没劲，你的眼光一向差得很。”
聊到这儿，一直守在旁边的宋清晏突然开口问她：“以棠，蒋尚熠最近联系你了吗？”
自从宋清晏和周琼握手言和，开启如胶似漆模式，白以棠对他的观感已经好了不少。再加上工作室他投了不少钱进来，现在白以棠恨不得将他供起来。
“快半个月没见到，不过每天都有发消息，你问他是有什么事吗？”
“随便问问，只是我听闻他爷爷在江大一院住院，想着去探望一下老爷子，又担心贸然过去给他们造成困扰。”
白以棠震惊地抬起头，她每天都和蒋尚熠联系，却没想到他家人生病的消息却还要从其他人口中得知。一时间表情有些难看，想了想还是控制住情绪回他：“你这么忙还惦记着，回头我一定和蒋尚熠说，等有时间大家一起吃个饭。”
“不是，”听见他们的对话，一直弯腰收拾桌面文件的周琼突然插话进来，“你不是说昨天就去医院看过蒋老爷子了吗？”
“你听错了，我昨天一直在公司。”
没等她再开口，宋清晏便推着一脸懵逼的周琼向门口走去。
周琼被迫往前走，却还挣扎着扭过头看他：“你骗我？昨晚上你明明说——”
一直小心翼翼扶着她腰肢的宋清晏宠溺地揉揉她脑袋，妥协道：“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家再说这些，好不好？”
大门打开又合上，晚风穿过空隙吹进房间，吹动白以棠飘逸的长发，她长久地站着，迟迟没有动弹。
第二天，白以棠醒得早，她趿拉着拖鞋下楼，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端着刚泡好的咖啡，她晃悠悠地坐在沙发上，打开外卖软件，琢磨着早餐该吃点什么。
不经意间抬头，发现落地窗前贴着一副人影。
惊得她险些把手里的咖啡打翻，定眼一看，这才发现是有人正站在落地窗外探头往里看。还好落地窗安的是单面玻璃，里面的人看得见外面，外面的人却看不见里面。
白以棠翘着二郎腿饶有兴致地观察着窗外偷窥的人，慢条斯理地喝完咖啡后，这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走过去打开门：“喂，你在我家门外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那人也吓了一跳，惊慌失措地转过身来，看到她时表情一怔：“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跟我读，”白以棠指着门口的牌子，“‘白以棠工作室’，你说我为什么在这儿？”
宋清欢一只手拎着包，一只手提着早餐，她穿过草丛，蹦跶着到了门口，探着头往里面瞧：“周琦是不是也在这儿？”
白以棠故意挡住她的视线：“是啊，他在楼上睡觉呢。”
宋清晏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唇颤抖着半天没有说出话来，反应过来后，哆哆嗦嗦地指向她，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和周琦哥哥，你们两个”
“这样指人很不礼貌的。”
白以棠毫不客气地将她的手拍下去，帅气地转身走进去，还好心给身后的人留了门。
宋清欢紧跟着进了屋，探头探脑地打量着房间的构造，一抬头，看到周琦正从楼梯上下来，眼睛里立马亮起了星星：“周琦哥哥！我找了你好几天，你怎么都不接电话？”
“工作忙，我又不像你，还是个学生。”周琦打着呵欠下楼，接过白以棠递过来的咖啡，声音都柔和了不少，“谢谢。”
一听到他说忙，宋清欢心疼地不行，眼巴巴地望向他：“那你每天都在忙什么？我能不能帮忙？”
白以棠已经拆开她带来的早餐，不客气地吃着小笼包，问道：“你不上学了？”
“我休学——”宋清欢一回头，发现她正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辛苦排队买来的早餐，于是怒气冲冲地将剩下的东西夺过来，“我给周琦哥哥买的，你怎么吃了？”
周琦好像没有看到她们两个的互动，直接岔开话题：“以棠，有朋友给我们介绍前台，我和她约好九点半来这儿面试。”
“我知道了，”白以棠点头，将最后一口小笼包塞进嘴里，“我上午出去一下，你觉得没问题就留下，工资的话看着给。”
原本就这样定好了，宋清欢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指了指自己：“等等！你们要招前台，干嘛这么麻烦，这不是有个现成的人嘛！”
白以棠瞥了她一眼，摇摇头。
周琦也无奈：“别捣乱，我们说正事呢。”
“谁捣乱了，我已经18了！我现在是成年人，我也要勤工俭学的！”
信她的鬼话，白以棠毫不遮掩地吐槽：“不是说你年纪小，是你能力差。”
“能力差可以学嘛，只要周琦哥哥愿意教我，我肯定能学会的，”宋清欢搂着周琦胳膊摇了摇去，一脸娇羞，“就把我留下吧，好不好？”
看到她迫不及待想要留在工作室，白以棠起了逗弄她的心思：“这件事他说了不算，得我拍板才行。”
马屁精惯会见风使舵，宋清欢立马把刚收起来的早餐摆在她面前，好声好气地说：“以棠姐姐，你刚才吃的太少，再吃点，这包子可好吃了。你就收了我吧，我可会干活了。”
很少有机会能让她如此低声下气，白以棠心情还算不错：“那我就大发善心，给你一个月试用期？不过试用期可没多少工资。”
“没事儿没事儿，别说工资低，就是倒贴我也干！”
上午十点整，白以棠抱着花束和果篮站在江大一院住院部楼下，在这里她看到了蒋尚熠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