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我怕你会不要我

    远处山脉的雪线慢慢往上移，视野之内，一片青葱。

    舒未靠在窗边，单手托着下巴，呼吸着外面的清新空气。

    程川旭站在落地镜前搭衣服，窗外阳光明媚，气温也有明显升高，他准备穿一件深褐色西装，正在扣白色衬衫的扣子。

    舒未回过头，恰好看见他打领带那一幕。

    衬衫穿在他身上，宽肩窄腰的优越身材被展现得淋漓尽致。袖口挽在手肘的位置，却没有一丝皱褶，露出他线条流畅的小臂。

    舒未“斯哈”一声，静静欣赏着。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只是一段小臂而已，满满的只有腱子肉。

    不过他一身都是腱子肉，不足为奇。

    舒未走到他面前，手抚上他还没打好的领带。

    “我来吧。”

    薄薄的衬衫材质光滑，微微贴着的胸腹前线条分明的肌肉若隐若现，更加蛊惑。

    她打领带越发熟悉了，不像最开始的时候那般笨拙。

    那时候舒未总觉得过意不去，提出要为他做点什么。

    程川旭将一条暗色系领带递到她手上，说：“那就试着帮我系领带吧。”

    舒未站在他跟前，目光所及，是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她紧张得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最后还是程川旭一步一步，手把手地教她。

    后来她的手法渐渐熟练，几乎每次上班之前，都是她给程川旭搭配领带。

    “阿未，你知道我为什么来吗？”

    垂眸看着舒未微颤的睫毛，窗外的阳光照射进来，打在她脸上，原本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金色的光，温柔而明媚。看着像电影镜头里绝代风华的女子，带上一层朦胧的滤镜，氛围感十足。

    舒未掀了掀眼皮子。

    “难道不是因为想我吗？”

    俏皮又委屈的眼神牢牢锁住眼前。

    程川旭握住她一只手，说：“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严肃的。”

    舒未其实刚刚是跟他开玩笑的，她隐约猜到了。

    程川旭是要跟她谈正事。

    “我，应该知道吧。”

    抿了抿唇，她没去看他的眼睛，目光落在还没完全打好的领带结上。

    “是因为网上那个帖子的事吗？”

    晦暗至深的眸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惊诧只在不到半秒的时间停留在他脸上，他双手捧起舒未的脸颊，动作轻柔。

    程川旭曾经纠结过，这些事情一旦曝于阳光之下，他的阿未还会不会在他身边。

    “你怎么知道的？”

    “我在江城找了个通风的人。”

    “谁？”

    “宋渝的助理，白巍。”

    猝不及防的沉默降临。

    舒未不知道跟他说什么。

    当初的追捕现场，她亲眼看见舒盛朝程廉开枪，她设想过很多次，如果没有那一枪，程警官能不能全身而退。

    帖子上并没有披露细节，可是她都清楚。

    “其实帖子上说的那些我早就知道了，在我们领证之前。”

    程川旭俯身下来，在她双唇落下轻轻一吻。

    她紧张地迎合着，能感受到他饱含的温情。

    这个吻是那么温柔，像是在安慰她。

    “程，程教授。”

    一吻结束，舒未眼眶湿润地看着他，他的行动，已经说明一切了。之前她所有的担心都能化作泡影，不留痕迹的消失。

    “对不起，舒盛他伤害过程爸爸，虽然我早就不想认他了，但是他是我生父，他做的事，我总觉得有我一份。”

    程川旭的温柔注视，让她完全没有抵抗力，这样的话放在以前，放在其他人身上，她永远也不会说，她只会把自己跟舒盛分开，甚至努力地把有关舒盛的所以记忆都强行抹去。

    她有些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在乞求原谅和安慰。

    “当年的事我都清楚，他做的，跟你没关系，你不用道歉。”

    程川旭托着舒未小巧的脸颊，将额头轻轻抵在她的额前，闭上了眼睛。

    “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但是不敢告诉你，我怕你会不要我。”

    舒未紧紧环住他的腰身，生怕他会跑了般，也怕这只是一场梦。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说出来的话尽显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