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紫兰试探妙花楹
黎锁阳上前观察之后,忍住惨烈的血腥场面,看了一眼,说:“不,我们浮生城没有这种诡异的玉石,这种颜色在我们浮生城属于邪恶的颜色,万万不能出现的。”
“这宝蓝色的玉指环好像是荀侍卫成亲那天,父皇赐给妙花楹的。”
“妙花楹?!”宁紫兰停下手中的活儿,把宝蓝色戒指放在手帕里,又粗略地收拾了一下现场。
湛长空此时又在杨宫人的手指缝里发现一张小纸片,上面只有两个字“之玄”:“紫兰,你们看,这张纸片应该是扯下来的吧?那么这个‘之玄’二字又是来自哪里呢?”
宁紫兰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太子,紫兰有一想法,这里宝蓝戒指像是妙花楹的东西,那……为何又出现在杨宫人的腹中?为何杨宫人要吞下这妙花楹的东西?他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对啊,杨宫人素日和他们无往来,又怎么会有他们的东西呢?”
“不,他们有关系。”黎锁阳当机立断,把进入傍晚的事情说出来,“今日傍晚,我见他久久没回来,就出去找他。在藏书阁门口,我看到他和一个穿着华丽的女人在说话,说什么要合谋攻打浮生城。”
“一个女人哪有那么大的权利?你可记得那女人的模样?”
“记得,可这有什么用呢?”
湛长空说:“自然是有的用。来,把这儿清理一下,我们去找京墨!”
丹青韵馆里,宫京墨正要熄灯歇息,湛长空和宁紫兰翻墙而过,黎锁阳也紧随其后,敲响画馆的门,这声音把宫京墨吓了一跳,问:“谁呀?”
“是我们,京墨,你睡了吗?”
“还没。太子,这么晚了您……还有事吗?”宫京墨慌忙地穿上外衣,整理好衣冠,掌了一烛油灯来。
宫京墨打开殿门,看到这阵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不是,你们这是干嘛?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藏书阁死人了,是锁阳的随从杨宫人。”湛长空解释,“紫兰借着短匕首就地验尸,才弄得如此这般。”
“怎么又来?还没完了是吧?”宫京墨放下油灯,说,“那怎么找我这里来的?不会又怀疑到我吧?”
“不不,那到没有,只是想请你帮个小忙,画出一幅美人图。”
宫京墨诧异,说:“太子,不是我多嘴,您这旁边就有位大美人儿,还要画美人图做什么?”
“太子要的不是一般的美人图。”
“那你也不是一般的美人啊。”宫京墨这话接的倒是挺快,宁紫兰抹了抹脸上的血渍,说:“太子要的是黎使节的口述,你来画!宫画师,这难不倒你吧?要找到杀害杨宫人的凶手,就要看你这关键的美人图画的好不好。”
“那……咱们开始吧。”宫京墨铺开画纸,蘸了笔墨,黎锁阳将那女人的容貌细细描述,宫京墨寥寥几笔就出现了女人基本的形态,几点丹青画色就把女子画得栩栩如生。
黎锁阳不禁声声赞叹:“真是神奇,有八九分相似。”
宫京墨把画纸撩起来,湛长空说:“这不是荀悠子的妻子妙花楹吗?”
“无故造访怕是要惹得我们怀疑了。”
“太子无须担心,紫兰自有由头。”
“那明日让芜芫陪你去,我在宫里陪着锁阳。”
“多谢太子。”
宁紫兰坐着小车来到荀悠子的住处,她一身青色白玉小纱衣,刺绣青莲履,白蔻斜搭纤玉手,微微扶弱柳:“太子妃,就是这里了。”
“去看看。”宁紫兰走上前,翮芜芫紧随其后,守卫门口的家仆上前拦住他们,说:“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岂能由你们在这儿久留?赶紧走开!”
白蔻的丫头劲儿伶俐又狠,指着家仆的鼻子骂了一通:“你们真是狗眼看人低!不认识我们家主子!这是当今太子的太子妃,前来拜访荀侍卫的夫人,你且去通传一声。”
家仆连连认罪,说:“奴才不识主子,请主子恕罪。奴才这就去通传。”没多久,妙花楹就亲自出来迎接,打扮得光鲜亮丽花枝招展,妖里妖气的:“花楹见过太子妃。我们有失远迎,还请太子妃见谅。请太子妃进来说话吧。”
妙花楹命丫头倒上茶水,坐在一侧,说:“不知道太子妃今日前来府上有何事?”
“啊,也没什么,就是那日宴席上见你面色姣好,想前来讨教讨教。荀夫人不知道能否指点一二?”宁紫兰端起茶盏缥缈闻茶香,只是一嗅便可沁人心脾,透过虚无缥缈的烟雾,她看到妙花楹的神色有些微妙的变化,不动声色地放回茶盏,说,“然而,我听太子说世上有一颗稀有的蓝宝石很是漂亮,能保容颜不老,是真的吗?”
“嗯……是……”妙花楹有些心虚。
宁紫兰接着问:“我听说那颗稀有的蓝宝石在荀夫人手里,那不知道荀夫人能不能容我一看呢?”
妙花楹脸色难看,支支吾吾地躲开宁紫兰投来的目光,她说:“我……这……枚蓝宝石不知道曾几何时放在哪里……太子妃这么突然一问,我还要好好找找才是。”
“是这样啊,我看着荀夫人也是喜好珠宝满翠的,便顺势带来明珠一枚,特制成金钗珠玉,赠予夫人。”宁紫兰在白蔻手里拿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有一支白玉珠钗,迎光发亮,十分耀眼,“荀夫人看看合不合心意?”
妙花楹满目都是珠宝钗,如信息发狂般地扑到锦盒里面,双手捧着珠钗,左观右赏很是喜欢,说:“果然是上好的珠钗,多谢太子妃。”
“喜欢自然是好的。那我也就不打扰你了,宫中还有事呢。白蔻,我们回去吧,以免太子等着急了。”宁紫兰起身离开,翮芜芫不解:“太子妃请赐教。”
“妙花楹出身高贵,自幼都是生活在珠宝堆儿里的,她辨识珠宝的能力不会差!她喜欢珠宝胜过自己的命,那颗蓝宝石堪称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她一定认得。”宁紫兰话说至此,深沉地看到翮芜芫似乎明亮的眼睛,笑着上了马车,说,“你懂了吗?”
“多谢太子妃指点。”
“是个聪明人!难怪太子这么重用你!”宁紫兰撩开珠帘,稳稳地坐下,说,“走吧!”
白蔻却有些隐隐不明白,小声地问:“主子,您和翮侍卫在打什么哑谜?恕奴婢愚昧,不能解其中意思。”
宁紫兰想了想说:“荀夫人既然那么爱珠宝怎么可能连这么稀有的蓝宝石都不知道丢在哪里呢?这里面多多少少有些问题,白蔻,私下里你要盯紧她。”
“是,奴婢会盯紧她的。”
宁紫兰的心里蒙上一层阴雨连绵的雾,眼神变得十分凶煞,一种仇恨在充斥着瞳孔,她感觉真凶就在不远处:“杨宫人临死之前见过两个重要的人,一个是妙花楹,一个是黎锁阳。白蔻,如果以你的角度来说,谁会是凶手?”
白蔻略带婴儿肥的小脸儿上带着几分英气,说:“依奴婢之见,荀夫人的嫌疑要比黎使节的嫌疑大。”
“理由呢?”
“且不说她喜欢的东西都不知道放在哪儿,就说她一个小女子,没有玉牌是怎么进的了藏书阁的呢?”
“太子妃是怀疑荀夫人有帮凶?”
“不然凭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侍卫夫人又怎么能通敌叛变?又怎么能杀一个外城使节呢?其中一定有人在捣鬼!”宁紫兰长吐一口气,隐隐有些担忧,“怕就怕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
“是。”白蔻话音刚落,马车就紧急停下,差一点将车里的人都摔在地上,白蔻机灵地扶住宁紫兰,“太子妃,您没事吧?”
“没事。”宁紫兰稳定了一下情绪,透过一侧的珠帘看到她们前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的旁边站着一个清秀的小宫女,她神神秘秘地正在和姬见愁说着什么,手里还给他一块玉牌。
宁紫兰一眼就认出那是藏书阁的玉牌,便心生疑问:“这是藏书阁的玉牌,怎么他们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