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谁的花蜜香粉
“太子想治紫兰什么罪名，紫兰都认了。”
“那……我就治你一个失职罪，我就罚你陪我生生世世，不许离开。”
“太子，我……”宁紫兰竟然变得害羞起来，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红扑扑的脸蛋儿上带着晨雾的朦胧，“紫兰遵命。”
“紫兰，你知道那个缺口通往哪儿的吗？”湛长空指着那缺口问，宁紫兰多看了几眼，仍没看出什么名堂，不禁迈出步子想去探个究竟，被湛长空拉回来，“哎，你都没把握那边是什么地方你就敢往前冲啊，你这要是有个什么危险的，你受不起，我也是啊。”
湛长空拉着宁紫兰的手，把她护在身后，说：“紫兰，你跟在我身后。”
“嗯，不过也没有必要这样吧。”宁紫兰他们向缺口走去，在断壁残垣上发现一些碎布条，黑色的，有金丝镶边，她轻轻取下那条碎布，放在手心里感受一下，说，“太子，这块儿小碎布像是从衣摆上扯下来的，应该是有人从这里经过，然后上面的石头尖儿把它留下来的。”
“哎，等一下。”湛长空拿起布条闻了闻气味，说，“这布条上好像有一点点味道，像是……像是……女人身上的香粉味……”
宁紫兰凑上去仔细闻了一下，默默地回想着记忆里的味道，说：“这是一种花的香味，像是有蔷薇、茉莉、玫瑰、百合等等多种花的调和香粉。”
“难道凶手和女人有关？”
“应该有关系，而且是关系特别好的那种。如果只是一面之缘，不会留下这么重的香粉味，这都浸染到衣服里面去了。依紫兰猜测，他跟某一个女人有缠绵之情！”宁紫兰翻过残垣断壁，落在另一边的小道上，她左右都望了一遍，是对面各宫娘娘住的西宫苑，她站在那儿纠结了，忧郁的表情十分为难，“太子，你来看。”
湛长空扶墙跳过来，问：“有发现吗？”
“对面是西宫苑，是皇上妃嫔们住的地方……”
湛长空看着伫立在远处的西宫苑，不免也有几声叹息，温暖的手掌搭在宁紫兰的肩头，说：“紫兰，若说香粉，父皇的西宫娘娘们都有的，而且都是皇上亲赐，各有各的不同。可是，娘娘们若与凶手有染，那不仅会名誉有损，而且会株连九族……她们会冒这个风险吗？紫兰，我们要去查西宫苑吗？”
“太子，娘娘们的名誉固然可贵，可是灵宫人就要被冤死吗？若其中真的有娘娘与凶手勾结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我们还能怎么样呢？只是我们不能大张旗鼓，只能秘密调查。”
“好，我跟你在一起，不管涉及到什么人，只要查证属实，我一定如实奏告。紫兰，现在唯一能够有理由彻查西宫苑的就只有母后。我们有证据的话，母后会帮助我们的。”
“再审一下阿原吧，他毕竟在宫中自由巡视，想来有用的信息他也能略知一二。”宁紫兰心有顾虑，想再多一点理由再去回禀皇后，“各宫娘娘的安全他和荀悠子都脱不了干系，所以会全力以赴保证娘娘们的安全。我们应该能从他身上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好，我们去找阿原！”湛长空翻身回到花园里，转身把宁紫兰拉回来，他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宫京墨和栩竹沥二人从丹青韵馆里出来：“太子，紫兰姑娘。”
“你们这么早就出来了，有什么发现吗？”
“有。”宫京墨把取下来的粉末拿出来，说，“这是在放琴的柜子里取下的，是一枚左手印上去的手印，我们刮了一点粉末下来，怀疑是香粉的味道。至于是不是，还要请紫兰姑娘鉴定。”
“你也找到香粉了？”宁紫兰托住粉末，放在鼻子前仔细辨认，“我们在那边的残垣断壁出找到一条布条，上面也有香粉味。”
栩竹沥问：“紫兰姑娘，这是同一种香粉吗？”
宁紫兰深吸一口气，香粉味贯穿整个鼻腔，每一分的吸入都使他努力会议是哪一种花香的香味，她的冥想让她不由得皱起眉头：“确实十分相像，但好像这粉末里好像多了一味月季。月季的味道与玫瑰很相似，但是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不是一种？！那就有可能不是一个人。”
“我倒是觉得这很有可能是一个人，说不出问题所在，感觉特别强烈。”湛长空说完，宁紫兰包好香粉，笑出声来：“你们讨论的是一个人吗？我觉得宫画师的意思是凶手有可能接触过了两个女人；而太子之言，是同一个凶手。所以你们俩说的都没有错吧。”
“嗯，算是吧。”
“你们都在这儿？”皇后穿着素蓝色金边柔花裙，步履莲花轻，容颜焕发笑盈盈。茵陈莲心在她身后跟着，保持分寸的距离，看到湛长空在场，行礼之后退出花园在外等候，皇后看到宁紫兰手里的东西，走近了问，“看样子你们是有发现了？”
宁紫兰行礼，言道：“回皇后娘娘，是有一些线索了。本来我们是想去问了阿原再回禀皇后娘娘的，可是既然娘娘至此，就听小女子一言吧。”
“起来说吧。”
“谢，娘娘。”宁紫兰把布条和香粉末同时呈上，并说清楚来源，“皇后娘娘，这条碎布是我们在残墙断壁处找到的，这包粉末是宫画师他们在丹青韵馆的琴柜里找到的。”
皇后看着宁紫兰手里的东西，说：“紫兰姑娘，你很聪明，如果你不是女儿家，本宫都要禀明皇上给你一个官职。那你说说，这两样东西有何不可呢？”
“回娘娘，此物上的香粉味很是相似，因此我们四个怀疑，杀死灵宫人的杀手接触过女人，可能还不止一个女人。”
皇后的目光落在湛长空身上，湛长空低头表示认同：“是这样的，母后。我们还想请母后帮个忙，分辨一下这是什么香粉。”
“好。”皇后先后闻了碎布条和纸包里的香味，不由得瞪圆了杏目，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她又再次尝试嗅闻花香，说，“你们怀疑的没错，是女人的香粉味。只不过这两样东西上的香粉是属于同一种香粉。这种香粉是去年西域上贡的花蜜香粉，混合多种花的汁液，加上蜜蜡，等多种玉润成分，对女人的容貌很有保养作用。当时皇上把花蜜香粉赏赐给了他最得宠的云妃。”
“云妃娘娘？！”宁紫兰心生胆怯，眼神迷离。
皇后看穿她的顾虑，说：“你怕了？没关系，有本宫在，你可以随意去查！茵陈，去请云妃来凤仪殿！本宫想跟她聊聊天。”
茵陈二话不说，默然领命而去。
皇后说：“你们可以坐于屏风之后，听听云妃怎么说，云妃走后，你们要给本宫一个交代！”
“是，紫兰遵命！”
“你若是给不了本宫一个满意的答复，本宫就以扰乱后宫的罪名把你拖出去杖毙！你不会反对吧？”
宁紫兰朱唇微启，湛长空神情倒是紧张起来，抱拳求饶：“母后，请看在儿臣面子上，就不要为难紫兰了吧？儿臣没有她真的活不下去，求母后手下留情！”
“皇儿，以她的聪明智慧她是不会给母后机会的。紫兰，你敢跟本宫赌一把吗？”皇后心思细腻，她怎么忍心伤害这么聪明的姑娘呢。
宁紫兰也是胸有成竹地回答：“回娘娘，紫兰愿意跟您赌。”
“紫兰，不要，我害怕失去你。”湛长空担忧的样子，把宁紫兰拥在怀里，宁紫兰轻轻地推开他，笑容春风暖：“太子，皇后娘娘对紫兰都有信心，相信太子也有吧？”
“皇儿，到底怎么样，一会儿不就知道了？瞧你这急性子，母后话都没说完，你就开始护妻了？你若是这样，你父皇如何放心地把皇位传给你？这样，母后跟你有个约定，你若是改一改这急性子，母后就把紫兰姑娘许给你做太子妃，如何？”皇后伸手搭在莲心的手上，和他们聊着话儿就回到了凤仪殿，湛长空答应了皇后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