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魂穿失忆小乞丐
再睁眼时，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秋日里的风有些凉，吹的她有些发抖，鼻尖是酸臭的馊味，眼前是个衣衫褴褛，满脸黑灰的老乞丐。
她从冰凉简陋的木板床上挣扎着坐起，身上的被褥残破不堪，一阵阵凉风从破陋处叫嚣着冲进去，女孩瘦弱的身体瑟瑟发抖，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我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她用力的砸了砸脑袋，根本想不起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找到他，找到他”再无其他。
“思思，你没事吧”老头坐在床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爷爷没本事，买不起药，才让这风寒折磨了你这么久。”老头愧疚的看着她，眼里全是心疼。
“我是谁？你又是谁？”女孩看着眼前陌生的环境，眼里有些戒备，话语生硬。虽然眼前的老人好像没有恶意，但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人听着她嘶哑的嗓音，言语间的陌生，泪水止不住的滴落在本就潮湿的被褥上，“孩子，我是你爷爷啊，烧了整整七日，怎么好不容易醒来又成了这样。”老人哽咽着说道。
许是老人言语诚恳，又许是本就血脉相连，女孩渐渐放下戒备，好像习惯性的握着他的手，安慰的道“可能烧的太久，记忆有些模糊了，爷爷，对不起。”
“没事，没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老人费力的抬手抹去泪水，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步履蹒跚的走向屋外，“爷爷去水给你洗洗。”老人步子不快，整个人却略显轻快，连日来的阴霾仿佛都随着小孙女的清醒而烟消云散。
女孩这才有功夫爬起身来，观察着四周，残破的屋子里满是发馊的酸霉味，连阳光都进不来，身上的衣服虽不至于衣不蔽体，却也好不到哪里去。屋里只有个简单的桌子，两张简陋的床榻和潮湿破败的床褥，一目了然。
原来，自己也是个乞丐，肚子也在这时饿的咕咕响，老人正好端着水盆进来，“思思，饿了吧，爷爷煮了点菜粥，你先洗个脸，爷爷去给你盛。”老人放下水盆，又匆匆走向角落里煮的咕嘟咕嘟冒泡的破砂锅，小心翼翼的捡起地上的小碗，盛了满满一碗，“米不多了，你趁热喝，等下爷爷在出去讨一些。”
女孩端着菜粥的碗显得异常沉重，愣愣的望着砂锅不动口，老人以为不够，“思思，你先吃，不够的话锅里还有一些的，不怕吃不饱。”
“爷爷吃了吗？”女孩把手里的碗推向他，自己径直走向那个依旧在咕嘟咕嘟冒泡的破砂锅，用剩下的破碗盛下了剩余的半碗，相比较自己碗里厚实浓稠的菜粥，这也就是碗菜汤而已。女孩却坚定的一饮而尽，“我吃这个就好，爷爷吃吧。”说完生怕老人不肯吃，硬是将碗递到嘴边，“那我喂您。”老人感动的流泪，含泪吃下了他乞讨以来的第一顿饱饭。
女孩见状，简单收拾了下碗筷，满意的坐下来，这才轻轻的问道“爷爷，能给我讲讲吗，我是谁，之前发生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
“唉……”老人叹了口气，思绪仿佛被拉到久远的过去，良久才悠悠道来，“我们家姓顾，爷爷我叫顾远山，你是我的小孙女顾思思，十几年前，我们顾家也是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直到有一日……”老人顿了顿，声音更加悲伤起来，“那日，府中遭了难，来了一伙强盗，整个顾家只有我跟你娘逃了出来，可到了京城，刚在这落了脚，你娘却不见了。”老人说到这里，伤心的眼泪止不住的掉落下来，女孩体贴的给他擦了擦，老人这才又接着说道，“你娘消失了整整两年，春天的时候，院子里突然有婴儿的哭声，我寻着声音过去，把她抱起来的时候，她就对着我笑，跟你娘小时候一模一样的，怀里还放着你娘的亲笔信，说这是她的女儿，要让我好好照顾。”老人说完，面露微笑，仿佛看到了那个咿咿呀呀的小孩。
“那个小孩，就是我吗？”顾思思问道，老人一个人将自己拉扯到，定是不容易的，“娘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她去了哪里？”顾思思好奇的问道。
老人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回忆着从前的点点滴滴，继而骄傲的说道，“你娘名叫顾念荷，是我们玉城远近闻名的才女，美貌更加是无人能敌，她刚及笈的时候啊，来家里求亲的人都能把门槛踏破，可我舍不得啊，一直将你娘留到十七岁，本想给她寻个顶好的夫婿，可不想，我们顾家一夕之间竟家破人亡。”老人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娘如今身在何方。”老人脸上的皱纹满布，显得他越加苍老。
“信里不曾说过我父亲是谁吗？”顾思思又问，看爷爷的样子肯定非常宠爱女儿，这么多年，爷爷一个人带着她，要是娘还活着，不可能不想办法来看他们，更不可能音讯全无，可心里又舍不得打破老人的希望，只能问些线索，自己试着查查看了。
老人缓缓的从怀里摸出一块牌子，材质坚硬，通体黢黑，像是铁，又不似铁，正面刻着个‘垣’字，反面是个奇怪的动物，“这是你襁褓里放着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老人将牌子塞在她手里，倔强的别过脸去，“你要是愿意去找，就拿着牌子去吧，反正我没找到。”
顾思思看出了老人的担心，她笑着摇着爷爷的手，撒娇似的说道，“爷爷，我只是想找到娘亲，不会离开您的，思思保证。”女孩伸出细长的手指发誓。
老人这才别扭的转过身来，轻抚着孙女的脑袋，慈爱的说，“孩子，不是不让你去找，是这路太危险了，十几年来，但凡有知道这个牌子来历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疯了，不见了，爷爷不想你冒险。”
“好，爷爷，我不找。”顾思思将牌子塞进怀里，嘴上虽这样说着，心里却暗暗发誓，不论娘亲是死是活，都得寻到她。只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应该是跟爷爷好好活着，熬过寒冷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