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被对方掉眼泪吓到
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整个南城就像似盖了一层厚厚的棉被，这便意味着凛冬已至。
教室里吵吵闹闹，男生聚在一起聊着昨晚的派对，说到太晚回家被父母挨了骂，忍不住嘲笑对方。
少部分同学在讨论着昨晚的大雪，有的后悔睡太早，没亲眼见证。
楚燕朝去交作业的时间，回来就看见班主任站在门口。
从悠哉悠哉的姿势换成极速漂移，回到座位上拿出书早读。
早读开窗通风，是四中永恒不变的定律。
就算冻的要死，也要抗住，也就半小时，挺挺就过去了。
楚燕朝早已换了座位，她看见前桌是个女生，靠窗的风几乎往她那边吹，索性伸手将窗户关小点。
女生似乎察觉到什么，转过头对她小声说了“谢谢”。
风变小，反而男生不乐意了。催着让周腾星去开，故意说着好热好热要出汗了。
“滚蛋！”周腾星当场甩了对方脸色。
看来他今天的心情是不会好了。
转念一想，或许他意识到了。
楚燕朝啧啧两声，继续立着书朗读。
到了下午，一班和二班又要合上体育课。她先是提前通知了他们，特地强调不准迟到，生病找班主任出假条，否则一律按旷课处理。
一班的女生缩着脖子插兜，整个状态懒洋洋的。老师看不惯，让两个班一块绕着操场跑两圈。
还没开始跑就有反驳的声音，有的甚至眼皮都快翻上天了。
一圈下来还行，第二圈便有人开始作弊了，几个女生偷偷往里面跑，全当老师看不见。
楚燕朝默默围观，等到自由活动才去器材室拿篮球。跟着她的一帮男生中，有几个不熟的面孔。
只是没想到男生之间这么熟，都已经开始勾肩搭背了。
楚燕朝走在前头，恰好听见几人在窃窃私语，声音传进了她耳边。
男生小声地问：“喂，你们班体委这次打篮球吗？”
“打啊，不打不舒服！”
我可没这么说，你倒是擅自做主。楚燕朝微眯了眯眼，暗暗想道。
“是吗。”男生笑，“那她打的怎么样，你们会因为她是个女的就放水吗？”
几个男生沉默了。
男生还在继续说：“那你们肢体接触的时候，会碰到胸吗？有不有走光？”
他们更沉默了。
“怎么了？”男生见没人回应，疑问道。
“詹幸，你会什么？”庄莹儿伸出手指头问道，“比如篮球，排球，羽毛球，乒乓球等等……”
见他没一个点头，庄莹儿只好放弃挣扎。
她摇了摇头，“你这样不行，太瘦了，又不运动。”
詹幸眨了眨眼，眼底闪过一丝怀疑，他看起来很瘦吗？
庄莹儿抿唇点头，“你看我也没用，我又不能帮你锻炼。”
话说，楚燕朝怎么还没回来？
庄莹儿对他说：“你在这待着，我去找燕子。”
詹幸：“好。”虽然体育课很无聊，但有她在不一样。
他浑然不觉般，面容沉静地坐在那，唇边带着微微笑意，一缕温柔的阳光穿过树荫落在他身上，衬着乌黑的密发黑亮亮的。
只是时机不是很好，下一秒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
詹幸抬了抬眼皮，看清是谁后沉着脸不说话。
站在他面前的人，披着校服外套，吊儿郎当站定，双手插兜，垂下眸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詹幸，不是丘西野又是谁。
庄莹儿去器材室找人，瞥见角落里蹲了一个人，她过去问道：“同学？”
当对方转过头，她捂着嘴憋笑，这脸上挂满了彩，都认不出是哪位兄弟这么惨。
“内个，没事了，你转过去吧。”庄莹儿见他话都说不利索，索性道。
正奇怪，怎么没见到楚燕朝时，门口传来几道声音。
楚燕朝和旁人说说笑笑，手里拿着瓶饮料，她一抬头，便看见庄莹儿愣愣地站在那儿。
庄莹儿：“你去哪了？这个人啥子情况？”
“额，我去买水了。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楚燕朝含糊不清地回答，没料到她会出现。
庄莹儿看向其他人，几个男生打着哈哈，转身自顾自的去拿球。
楚燕朝走过去搂住她的肩，“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这个给你。”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士力架，有意用别的话搪塞过去。
“好吃的！”庄莹儿抢过士力架，笑眯眯地看着她，“你休想转移话题。”
楚燕朝只好边走边解释，周腾星好几次插话都被两人瞪了几眼。
庄莹儿听完只觉得下手轻了，两个拳头在空中挥舞，凶巴巴地骂着那个该死的家伙。
周腾星时不时往她那一瞄，旁边的男生见状悄咪咪地问：“你要是真喜欢，主动点不成吗？”
“小声点！”周腾星打断他，“不准搞事情，我还没准备好……”
男生嘲笑他：“切，这需要啥准备。刚才那个傻逼乱说话的时候，我看你挺自觉，直接开揍，体委估计都心动了。”
“别瞎说！”周腾星让他闭嘴，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前面的人，她应该没听见吧。
突然，前面的人停了下来。
几个女生跑过来，神色非常焦急，拉着她说“一班的丘西野和一个男生打起来了！”
周腾星听到丘西野的名字，嗤之以鼻，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以为自己牛逼哄哄，到哪都要打架引人瞩目，让别人给他擦屁股。
几个男生：“我倒要去看看，能和丘大校霸打起来的是哪位？没听说过一班还有这号牛人。”
周腾星小声嘀咕，“说不定是单方面被挨揍。”
“你们先去喊老师，我们马上过去阻止！”
周腾星闻言默然片刻，随即开口道：“走吧，还愣着干啥，跟上去帮忙劝架。”
说完瞥见对方的背影已经跑开十米远了，暗道她还真是积极。
庄莹儿边跑边骂，“怎么就偏偏这个时候打起来，燕子你一会别上去劝架，万一伤到你可怎么办？”
“丘西野这个人连教导主任都敢叫嚣顶嘴，别说我们几个劝架了，能听进去才怪，还是等老师过来吧。”
“你听到没？”庄莹儿喊道。
冷风吹在脸颊上，心情变得沉重。楚燕朝满脑子想的詹幸，她怕那个和丘西野打架的人是他，也希望不是他。
很快，眼前出现了刺眼的一目。
所有人围在一旁，几乎成了一个圈。
楚燕朝在人群中寻找，耳边却传来几道嚷嚷声。
“快快快，录下来！”
“谁能想到软柿子班长竟然也会打架，不仅如此，双方不相上下！”
楚燕朝心里咯噔一下，快速往里挪动，大声喊道：“让开！老师来了！谁看热闹不嫌事大，罚跑十圈！”
好些人一听，纷纷让开了。
眼前的人群不再拥挤，大家看到体委，习惯性去找老师。
詹幸在前一秒听到了她的声音，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下，就这一下，没躲过迎面而来的拳头。
他被迫受到冲击，下巴仰起，整个人有些恍惚，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起来，感觉到鼻腔内有一股热流在缓缓流动。
最后一秒他看到她背着光扑向自己。
“詹幸——！”
詹幸摔向地面时，楚燕朝提前有所准备，及时拉住了他。但由于惯性，两人双双倒地。
丘西野一看是她，停下动作。
过了半分钟，丘西野被后来的周腾星牵制住了，几个男生狠狠把他按在地上。
再后来，体育老师和几个女同学到场，得知体委背着一班的班长先去医务室了。
詹幸醒来时，第一眼看到是白色的天花板，只是静静地发呆。直到楚燕朝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
“你不像是会打架的人，他说了什么不好的话？”
“如果我说，是我先动手的，你会觉得我很差劲吗？”
“不会。这件事我会和你班主任说的，别担心。”
“…谢谢。”詹幸轻声道谢。
他正好偏过头看了女孩一眼，正好迎上对方的目光，只是一个简单的注视，却让他的心跳快了好几倍。
詹幸咽了下口水，强迫自己冷静下。没注意到对方突然伸手把被子拉上，他的半张脸被被子盖住，下意识屏住呼吸。
“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等一下！”
楚燕朝被他拽住衣袖，转过去看见詹幸的脸颊略红，一双眼睛水灵灵的像闪亮的墨玉。
瞥见她的手，眼底充满了担忧之色，詹幸皱着眉问：“你的手……”
她低头看了一眼，手掌有些擦伤，幸好不疼，索性道：“不要紧的……”话音未落，瞥见詹幸满屋子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她有些好奇道。
“找到了！”詹幸拿着碘伏和药膏在她旁边坐下，他先是轻轻地吹了吹她的手，抬头问道：“疼不疼？”
不等她回答，他倒是脸皱了起来，嘴紧紧抿着一声不吭的给她消毒，涂药膏。
“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楚燕朝凑近他的脸，半开玩笑似的说：“原来小兔子也会生气啊？”
原以为他是不想搭理自己，结果发现他眼睛亮亮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好像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楚燕朝张着嘴巴愣住了，忽然局促起来，只好抬手捂住他的双眼，柔声道：“不哭啊…不疼的，一点都不疼……”
眼前一黑，詹幸这才发现自己掉眼泪了，想到什么他赶忙拿开脸上的手，幽幽地看着她那沾了泪痕的纱布，“我刚包扎的…”
“额…要不你再重新弄一次。”楚燕朝面带歉意地说。
“才不要！”
“怎么小气吧啦的？？”
去办公室的路上，楚燕朝盯着自己手上已经再次包扎好的纱布，自言自语道：“……最近有点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