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抱歉，没看见”
好不容易到小区门口了，保安不让进，庄莹儿下车一看，原来这个保安是新来的，她懒得去跟他讲。
打给手机里末尾的号码，“喂，徐权升，过来接人。”庄莹儿说完便挂了。
她回到车里，拉了几下，楚燕朝纹丝不动，让小赵下车过来帮忙。
楚燕朝眉头一皱，在睡梦中好像被人往外拽，黏在座位上拼命反抗。
“你是章鱼吗，怎么拉都拉不动。”庄莹儿戳了戳她的脸蛋，小声哔哔一句。
等了一会，她才看见远处一个人影姗姗来迟，徐权升穿着单薄的睡衣，插着口袋走到她面前。
庄莹儿倒是想问他穿这么少不冷吗，好歹披件外套。瞥见那张臭脸，瞬间不想说了，指了指车里。
“你让她喝酒了？”
“怎么可能，她喝错了。”庄莹儿摆摆手，“你赶紧带她回去吧。”
徐权升进车里拉住她的手臂，“楚燕朝，你给我醒醒！”回应他的是呼呼大睡的声音。
最后还是在其余两个人的帮助下，徐权升一鼓作气背起她。
按了按门铃，楚母从客厅跑到玄关，一开门就看见自家女儿被徐权升背着，“哎呦，这是怎么了，她喝酒了？！”
“庄莹儿说她喝错了。”徐权升解释道。
楚母上前摸了摸楚燕朝的脸，“小升啊，谢谢你了，要进来喝一杯热茶吗，外面冷。”
“不了，陆阿姨，我该回家了。”徐权升把楚燕朝放下，轻声说道。
楚母也不勉强，她接过女儿，关好了门，扯着嗓子朝卫生间喊道：“楚志祥！你赶紧给我出来，女儿回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楚父拉上裤子，冲干净马桶，连忙跑到客厅，“燕燕怎么了？”
楚母招手让他过来，“她喝错酒了，小升背她到门口的，大晚上的不像话，她说和莹儿跑去ktv玩，我就知道会这样，不是头一回了。”
楚父憋着笑走过去，捏了捏女儿红扑扑的脸，“这一杯倒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估计喝的还是果酒呢。”
“说谁呢？！”楚母往他背上一拍，“赶紧把燕燕背上楼去。”
“遵命。”楚父两根手指并住顶在太阳穴朝她一撇。
楚父背着楚燕朝上楼身形不稳，差点摔了她，楚燕朝被一晃突然醒了下，她嘴里嘟囔着：“咦好臭~”
楚母作为女儿的亲妈，一下就知道了啥情况，小声问道：“你是不是上完厕所没洗手？”
“额……”楚父尴尬的差点抠脚趾。
楚燕朝睡得很不舒服，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压着她，不行了，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挺身而起，看见袜袜整个狗从床上闪现到地板上，一人一狗都被吓了一跳。
“妈！你把袜袜放我房间干嘛！”
“哎呀，它又自己偷偷进来了。”楚母端着一杯温水从房门口探出头来，“袜袜，过来。”
楚母抱着袜袜把水给她，“时间不早了，吃完早饭妈妈送你去学校吧。”
“嗯嗯。”楚燕朝喝着水点点头，干涩的嗓子好多了。
又是循环往复的星期一，好像没什么两样。
英语老师在上课，楚燕朝听了一会有些无聊，写了张纸条揉成团，戳了戳前座的同学。
她小声说道：“帮我传给庄莹儿。”指了指靠前第三排的美女。
没过一会，纸团回来了，上面写着：
昨天你送我回来的吗？气球是不是没拿，不会丢了吧
气球在我这，没丢。昨天送你到小区，结果保安不让开进去，我就打了徐权升电话。
“没印象啊，我该不会喝醉了吧。”楚燕朝抵着下巴疑惑道。
“楚燕朝，在下面嘀咕什么呢，赶紧起来回答问题。”英语老师的耳朵尖地很，一下子找到不在认真听课的她。
“啊？”，楚燕朝站起来还一脸茫然，瞥见投影仪上的题目，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试卷，“abd！”
“答对了，上课认真点，不要开小差，坐下吧。”
楚燕朝松了一口气，缓缓坐下。
庄莹儿扭过头偷笑一声，抬眸重新看向老师。
下课后，不少同学并排去厕所，楚燕朝还没动身，就被班长叫住了。
“楚燕朝，听说兔子快跑乐队，寒假有演出活动，真的吗？”
“我怎么知道。”楚燕朝撇撇嘴，一副不想回答的样子。
“你不是乐队成员吗？怎么会不知道，求求你了，给我预留两张票吧，我想去，可是抢不到，我给你钱！”
楚燕朝拉住差点下跪的班长，有些无奈地说：“知道了，会给你留的。”
晏殊途在搞什么，别不是假消息吧。
班长对她说了十几个谢谢，一脸乐呵呵的走开了。
“在想什么？”庄莹儿一把搂住她，抬眸看过去，“他刚才说寒假有演出，真的吗？”
楚燕朝摇摇头，“不确定，怀疑是假消息，晏殊途没理由不通知我。”
庄莹儿推着她出教室，“你回头再问嘛，走走走，去厕所。”再不去要上课了。
……
隔壁一班。
“班长，我昨天作业没交，你去交下吧。”一个男生走到詹幸旁边，把作业本扔在他桌上，用散漫的态度说道。
詹幸被打断了思考，水笔在本子上划出一条曲线，他拿出修正带，边修边逐字对他说：“晚交的要单独自己去。”
“谁规定的？”男生扭头问其他人，见他们摇头又转回头，盯着詹幸笑了笑说：“有谁规定吗，没有。”
詹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起身继续道：“我没有义务帮你交，并且你是以命令的口吻说的。”
“那又怎样，你多跑两步去交下，说不定还能长个子。”男生轻笑一声，将作业本往前推了一下。
戳到痛处，詹幸的目光极为平静，没有继续和他扯下去，忽略背后的嘲笑声，拿着作业本快速离开教室。
把作业交给老师时，被说了几句，“詹幸，你硬气点，不要总是给他们交作业，晚交的就让他们自己过来交……”
他说过，但是行不通。
如果老师你不是每次说他们，就不会不想交，找其他人去交。
詹幸低着头不语，老师没得到回应有些生气，摆摆手让他回去上课吧。
“好的，老师。”
他转过身正要离开办公室，门被推开，楚燕朝出现了。
她先是一愣，又对他笑笑。
“王老师，你要的作业我抱过来了。”楚燕朝抱着全班的作业，走路都不敢太快，生怕掉了。
“哦，放这吧，辛苦了。”王老师指了指空桌面。
“不辛苦。”楚燕朝走过去时，突然一双手伸过来减轻了负担。
詹幸拿走了三分之二的作业本，与她面面相觑：“我帮你。”
出了办公室，楚燕朝对他道谢，见他一脸欲言又止，问道：“你要说什么嘛？”
詹幸抿了抿唇，沉默了一会，听到上课铃声，便没了心思去问她，索性摇头。
“那我走了。”楚燕朝挥手跑回教室。
詹幸朝她挥手又放下。
其实他想问昨天为什么打电话过来，又为什么最后不说话了，现在看来似乎他的错觉。
慢吞吞的走回教室，半路被人撞了下，肩膀有些疼痛。
那人个子很高，插着口袋不急不缓地说：“抱歉，没看见。”说完就转身走了。
詹幸揉了揉肩膀处，仔细回想对方的脸，好像有些眼熟，原来是他。
五分钟前。
“徐权升同学。”
“老师，你找我？”
“嗯是的，老师想问问你有跟家里人谈过吗，关于你高二下学期想出国留学的事。”
“有。”徐权升手放在背后，视线落在老师的脸上。
“好的，老师知道了，这个是老师整理的资料，你拿回去看下。”
“嗯。”徐权升接过资料，对她道谢，脸上表情不显。
出了办公室，他迈着脚步上楼去，瞥了一眼手上的资料，内容很多，老师用心良苦。
徐权升嘴角微微勾起，想到他爸不容他拒绝出国，强制性的决定，又冷下脸来。
没注意撞到了一个人，看清对方的脸，他挑眉，神情漠然。
“抱歉，没看见。”
回到教室，封世耀抓着他问道：“升哥，你拿着什么，老师给的吗？”他抽过一看，愣怔了一下。
徐权升走过去坐在椅子上，拿回资料往桌肚里一塞，什么也没说，打开待会要讲的课本。
“徐权升！”封世耀突然拔高音量，瞥见其他人全看过来，他赶紧小声说道：“你要出国？你爸同意了？”
徐权升讪笑道：“他能不同意吗，我都没反驳。”
“怎么回事啊？就不能让你高考完再出国吗？”封世耀有些急切地说。
“他想让一家人都去国外，有移民的打算。”徐权升面无表情的说出这句话。
“好家伙！你爸的性子说不通，要不从你妈那边说说。”
徐权升摇摇头，“没用的，重大事情她都听我爸的。”
封世耀叹了叹气，没辙了。
直到上课，徐权升才进入状态，不去想别的事。
“我手机呢？”楚燕朝掏了掏书包，才想起早上因为没电就放家里了。
庄莹儿还在门口等她，戴着上次买的手链，见过的人都要哇一声，女生们眼里放光，摸了摸它的表面。
“这是最新限定款啊，我都没抢到，原来是被莹儿买了，不愧是小富婆！”
“没有啦~”庄莹儿脸上洋溢着笑容，朝她们挥手再见。
“明天见~”
“拜拜。”
庄莹儿扭头看向教室里，“快点啦，小燕燕~”催促她一声，故意拖长了尾调说道。
“来了来了！”楚燕朝急忙把作业书本塞进包里，直冲冲跑向她，“走吧。”
桌上是落下的笔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