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电话求助

    宋知知一大早看到沈小凤的来电，就知道又会说些什么让她伤心的话。

    手机在桌上时不时震动，呼唤主人的心神。

    醒来的时候天色雾蒙蒙的，现在已经变得阴沉，就像一场暴雨即将来临的预警。

    她靠坐窗台，紧闭双眼，内心嘈杂纷乱。

    最终在某一次电话再次响起的时候接通。

    或许是没想到这次居然打通了，短暂地沉默后，沈小凤小心翼翼地问她:“知知，你在顾家还好吗？”

    听到这话，宋知知内心苦笑，所以连迟来的关心都是带有目的的。

    或许是心死了，声音也是冷淡的。

    “你要说什么？如果我过得不好，你很心疼？还是，如果我过得好，可不可以把钱借给哥哥？”

    “知知，他毕竟也是你二十多年的哥哥，当初调换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是妈妈错了，是妈妈对不起你。”

    对不起，好一句对不起，轻飘飘就盖住了苦难。

    宋知知指甲掐进掌心，只有疼痛才能收住痛苦的呜咽，什么情感都会在没心没肺面前溃败。

    所以，有何必指望他人的心疼。

    “说对不起有用吗？”

    “你从来都没有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我活成什么样你都不在乎，我是死是活，你也从不关心。”

    “宋杰没有错吗，我这些年到处还债不是因为他，我没有片刻自由不是因为他？”

    “不要找我要钱了，我没有钱可以给，把主意打到亲生女儿那去吧，说不定她心软会可怜你们。”

    宋知知最后的言语激怒了沈小凤，她声音一下拔高吼道：“你不是有500万吗！为什么……”

    “为什么不能用这帮帮宋杰，凭什么，这500万我给谁不好，给他，八百辈子也不见影。”

    500万是进顾家时顾母给的置装费，那张卡宋知知还没有动用。

    她在这个家没有底气，如果终有一天要离开的话，这500万也一定要送还的。

    可是沈小凤怎么会知道的，恐怕多亏了顾莱吧！

    或许是终于觉得理亏，沈小凤再没有说什么。

    就在宋知知决定挂断电话的时候，听到对面传来一声爆响，从这声开始，一声声爆响忽远忽近地传来，中间还掺杂着沈小凤的呼救，话音未落完就被掐断了电话。

    宋知知震惊，为这感到惊慌，以前也有发生催债人上面讨债的，洒狗血、恐吓都有，却从没这么吓人过，而且，沈小凤也不会这种事情骗自己……

    她开始内心彷徨纠结，一面是劝自己不要管——现在这些都与自己无关，无论发生什么，都是他们本应该承担的；一面又在劝自己善良——不管怎么说，一起生活十九年不是假的，难道真的会希望他们从世界消失吗。

    窗外已经开始下雨，雨滴“咚咚”地打在窗上，扣紧心跳，电话中的呼救一遍遍在大脑循环，暴雨声也无法冲刷。

    宋知知不自觉地捏得手指发白失去血色，容不得深思，急匆匆地带上卡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