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豆豆
文圭带着陆棻和文玥回家，如果说在陆菲生孩子前他还有所顾忌，但是现在他有儿子了。
如今的陆棻已经没有之前刚嫁给他的时候那么善解人意了，但文圭还是觉得作为丈夫的他可以包容她的。
如果说之前在陆家他还有点怕陆棻会跟他闹，可是现在陆菲给他生了儿子，陆棻不仅不敢跟他闹，而且她要是懂事的话，就应该知道进退。
不然的话，光是她没有生儿子，他就可以休了她。
到时候她一个被休的女人又能到哪里去？
他的岳父岳母他了解，岳父陆坤是个老派人，家里的事都不管，他岳母程桂音是老式妇女，讲究三从四德，以夫为天。
有了小舅子陆朝北以后，更是把这个儿子看得比命还重。
她绝不可能让被休的女儿回娘家影响到丈夫和儿子的。
文圭志得意满的回到文家，觉得他娘肯定已经说服他爹了。
虽然他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应该想想怎么样把菲儿娶进门来才对他们俩最好。
文圭看到他爹坐在主位上，走上前去想要和他好好商量他和菲儿的婚事。
菲儿那么善良美好，让她做二房实在是太委屈她了。
可陆棻到底是他的结发妻子，就算他现在对她有些许不满，但要是让她从大房变成二房，也于心不忍。
文圭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陆菲嫁进来以后，两人不分大小，这样他也不用陷入两难。
“爹，今天药铺不忙吗？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文圭也没有上来就说出他的目的。
“忙？我有你文大老爷忙吗？”文老爷子开口就是嘲讽。
文圭太高兴了，以致没有听出他爹话里的意思来，“爹，今天有好事才会在陆家多待了一会儿。”
“好事，是你岳家陆家二房的好事，还是他陆家大房的好事？”文老爷子把手重重的拍在桌上。
文圭这时候才注意到他爹的脸色不对劲儿，他看向他娘，难道她没有跟他爹说清楚？
洪老太太从儿子进来就给他打眼色了，结果他一眼都没看她。
今天她跟老头子刚提了几句儿子和陆菲的事情，老头子就拉下了脸。
她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把陆菲肚子里是他们的孙子的事说了。
可老头子的脸色也没有好起来。
后来更是从来隔壁买东西的人嘴里得知陆家的丑事，说是用什么陆家二房的女婿抱着陆家大房孀居的女儿，什么陆家大房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是陆家二房的，等等，总之就是说的很难听。
文圭自以为藏的很好，可别人也不是傻子，他和陆菲之间的来往并不是那么严严密密的，总有人会见过他们之间不用常人相处时的态度。
他搀扶陆菲进陆家大房时候的神态更是一种谈资。
更别提陆家大房左边还有邻居呢，陆家二房能听到的声音，他们也能听到。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像妹夫勾搭姐姐的这种丑事更是传的比坏事还快。
文家药铺距离陆家并不远，只是隔了两条街。
文老爷子听到众人把陆家二房女婿和陆家大房女儿的消息当笑话议论，别提脸色有多黑了。
文老爷子拍桌子太突然，文玥不自觉抖了一下。
她往旁边柱子藏了藏，今天刚回家，娟嬷嬷就来带她去玩，她就觉得不对劲，好像是有什么事，不适合她听，要把她打发走，文玥好不容易摆脱了娟嬷嬷藏到柱子后面。
文老爷子正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会同意陆菲进门的。”
文圭总算明白他娘给他打的眼色是什么意思了，就听到他爹的话，“爹，你不要这么顽固不化好不好？清朝都灭亡了，你还当是以前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现在讲究追求真爱，恋爱自由。”
“我顽固不化？当初陆菲和陆棻两姐妹，是不是你自己选了陆棻？你和陆棻就不算恋爱自由了吗？”
“……”
文老爷子的连问也算是问的他哑口无言。
但是文圭是什么人，他可是才子，能被文老爷子几句话问懵了嘛。
“爹，我又没有说我对棻儿没有爱情，我只不过是不同时的爱上了她们两人而已。”
“你……你，你平时老是说你上了新式学堂，是个新式文人，难道连民国政府的婚姻法规定都忘记了吗？”
婚姻法规定：全体国民实行一夫一妻制。也就是说纳妾是违法的。
“爹，你怎么还不懂啊，我不是想纳菲儿为妾。”菲儿那么好，又为他生了长子，纳她为妾多委屈她呀。
“行啊，我倒是要听听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文圭就说了，他的朋友中有一些就是原配离婚不离家，又在身边重新娶了一房妻子，一方面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另一方面两个人情投意合，也有助于发展事业。
他们可不是那些不讲究的富商军阀，除了大房太太还娶好几房姨太太进门。
“哦～，你的意思是你要和小棻离婚，还要她离婚不离家帮你照顾父母，你和陆菲结婚带着他们母子三人生活是不是？”文老爷子的声音听去平静多了。
文圭也觉得他慢慢接受了，才把他真实意图讲出来，他就是故意先说那些朋友做得事，后说他的打算，这样他爹才能知道他为了这个家能美美满满的，绞尽脑汁才想出多么两全其美的办法。
“爹，你放心，我不会真的要和棻儿离婚的，我们只是走个形式，等我和菲儿结婚了，我就会把离婚证词撕了的，到时候棻儿还是我的原配夫人。”
“好，好，好。”文老爷子的脸色突然间就不难看了，他又问陆棻，“小棻，你怎么说？”
“爹，我答应离婚。”陆棻并没有提文玥，一个是她知道自己带不走她，还有一个就是奶奶对她不错，有奶奶在，她不会吃亏的，总比跟着她吃苦来得好。
“棻儿，你真好。”文圭以为陆棻是答应他的提议了，顿时想到她的好了。
文老爷子可没有文圭这么天真，陆棻不仅是他的儿媳，还是他的半个徒弟，他知道她不是会答应文圭这混蛋主意的人，只怕她是打着真离婚的主意。
文老爷子也想劝家和万事兴，可他养的儿子就是这么混蛋，他那里来的脸说。
但儿子毕竟是他的亲儿子，他还是劝了几句陆棻，看她决意如此，又问文圭，“二土，你真的要和陆棻离婚？”
文圭心里有了一点不详的预感，但他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于是文圭对着他爹点点头。
文老爷子闭了闭眼，“那行，我给你们俩写契约，再找两个见证人。”
“多谢爹。”
文老爷子契约很快写好，两个见证人是文老爷子的老友，也是住在附近的邻居，他们俩到的也很快。
“程伯伯，李伯伯。”文圭和陆棻对这两位世伯都是熟识的。
程杰和李凯得知文老爷子文礼居然是请他们俩来当儿子儿媳离婚的见证人时，秉持着劝和不劝分的想法，还劝文圭多想想，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才能修得共枕眠。
可文圭坚持要离婚，陆棻也答应了。
程杰：“文礼，你就不再多劝劝？”
李凯也说道：“他们夫妻不是一直很恩爱吗？怎么突然闹到这个地步？”
他们还不知道文圭和陆菲之间的事，要是知道的话，估计……也会这么劝。
文老爷子摆摆手，“孩子大了，劝不动了，随他们去吧。”
既然文老爷子都这么说了，程杰和李凯就在离婚证词上见证人的位置签了字。
他们俩签完字就想走，家里发生这样的事想必老文也没有心思招待他们。
没想到他们俩刚准备走，又被老文叫住了，说还有一件事需要他们见证，文家要分家。
他们疑惑了，文家不是只有一个儿子嘛，怎么还要分家？
看来文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但他们也只是两个外人，也不好多问。
文圭愣了，他爹难道外面还有儿子？
文老爷子一看自己儿子那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也没有解释，只是把他白天准备好的分家文书拿出来。
原本要是文圭愿意和陆菲断了，这份分家文书他不会拿出来，可他不断，还打着两妻的主意。
文圭心情很差的拿过分家文书看了起来，看完却满脸错愕，“爹，你要和我分家，以后跟着文玥生活，爹，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呀？她只是个女儿，怎么能继承祖宗家业呢？”
“你爹他没糊涂。”这时候上位坐着的项老祖宗发话了，“他也没把祖宗家业分给小猫蛋。”
项老祖宗话还没说完，文圭就指着分家文书上的字说道：“爹都要把祖宗传下来的药铺分给她，难道不是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做？这么做怎么对得起文家的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