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4 章 杀
齐昭竹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走到那台看起来有些怪异的机器旁,仔细观察了一番。moweiwenxuan
屏幕上写了如何操作,也给出了几个档位,不知道是什么效果,但摆明了——希望他用这破玩意去“治疗”少年。
齐昭竹陷入了沉默。
不会真的要用这种东西通关吧?
他转身去尝试开手术室的门,然而,门被定时锁死了,上面显示着开门倒计时。
齐昭竹坐在椅子上,无聊地翘着二郎腿,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床上的少年依旧处于疯癫的状态中。
吵闹的声音愈发叫人不耐烦,好像是在催促着玩家动用机器让他闭嘴似的,但齐昭竹还是忍了下来。
半小时后,这人终于平息下来了。
床上的少年逐渐从恐惧发疯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停止了崩溃害怕的呢喃,变成了“正常人”。
赌对了,果然是坑。
游戏游戏安排了一个npc发疯,故意勾引玩家使用不对劲的机器,把一切都往某个方向导,如果他刚才真的用了,八成这人会更疯,直接导致失败。
少年轻轻喘息着眨了眨眸子,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呼吸平稳了几分,理智回笼。
齐昭竹见他正常了不少,拍了拍他的肩膀,趁热打铁开口道:“没事了,我不会怎么样你的。”
少年的脸上充斥着惊恐和不信任的表情,整个身体都在颤抖,仿佛面对着什么怪物似的。
他眼神中透露着深深的恐惧,眸子盯着齐昭竹的脸,手指紧紧地攥紧缠绕在一起,眉头紧锁,带着种脆弱且破碎惹人心疼的感觉。
齐昭竹垂眸,有些无语,他有这么吓人?
见对方依旧是一副不信任的表情,齐昭竹思索一下,哄骗道:“我是记者,潜入进这里探查情况的。”
少年的眸子里顿时迸发了希冀的光芒,像是久旱之人逢了甘露,眼睛中透露出一种兴奋和渴望,如同火焰一般在燃烧。
他眼眶一红,似乎是长时间的委屈涌了上来,压抑地情感宣泄而出,十几岁的大男孩啪嗒啪嗒地掉眼泪,啜泣不止。
“所以,现在可以跟我说说这里是什么情况了吗?”齐昭竹将绑着他的绳子解开,把他从床上扶着坐起来。
少年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磕磕绊绊地开口了。
这里是青山镇,青山镇有两所高中,晴川一中和青山高中。
这里便是青山高中,本来是个正常的普通高中,直到七年前,学校被人收购,不再正常招生,变成了新的学校,一个专收问题学生的高中。
所有15-20岁不服管教的问题学生,都可以送进来让“老师”们帮忙管教,半年到一年,就能变成乖儿乖女爱上学习,从此懂事听话。
一开始大家不信,直到看见从这里毕业的学生,真的成绩优异乖巧听话,回到晴川一中后轻松名列前茅,大家就不得不信了。
从此,打响了名气,镇子里好
多学生都被送了进来。
甚至,镇子里形成了一种畸形教育顺序——从初中毕业后,送到青山高中磨练一年,再到晴川一中去念正常的高中,这样的学生最后都能考个不错的大学。
而他,今年18岁,已经在这个破学校待了六个月了。
压力大总想玩手机解压,成绩不好提高得很慢叫家长不满意,方方面面的东西堆积在一块,最终与父母爆发了矛盾。
父母一怒之下,把他扔进了青山高中,打算磨练个半年多再接回去。
他忍气吞声忍了半年,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
结果,前两天得到消息,他爸妈又给他续了四个月的费。
希望破碎,世界崩塌,恨不得原地去世,于是他毅然决然地筹划,在大半夜选择了逃跑。
结果,被自己的室友举报了,被逮了个正着。
他被送进了手术室,由“老师”治疗,要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便和身为老师的齐昭竹相遇了。
齐昭竹听了少年的讲述,直皱眉,翘起的二郎腿富有频率地抖了抖。
“这个学校,允许老师离开吗?”齐昭竹手指敲了敲自己的手背。
少年摇摇头,“全封闭,哪怕老师也不能随便离开,但是老师会轮班,一个月一换,两天前刚换过。”
齐昭竹眯了眯眼。
“其实,咱俩可以互换一下身份。”少年低着头突然提议道,隐藏在阴影里的眼睛,睫毛颤了颤,“老师们怕被出去的学生们在现实里报复,所以都常年戴着口罩,互相不认脸只认性别和编号。”
“而我,因为违反校规,要独自住一周的小黑屋不会有室友,平时上课是流动的不固定班级,所以咱俩完全可以互换身份。”
“能更全面的了解这里。”
齐昭竹眸子微敛,指腹摩挲着自己的裤子,摸了摸下巴,似乎在思考这个方案的可行性。
“只认编号牌子?”齐昭竹凑近了几分,扬了扬唇,语气微缓染上了丝丝缕缕危险的味道。
少年立马点头,没听出他语气里的不对劲,以为他心动了,眸子里藏着几分自己的心思,“对,”
齐昭竹笑了,弯了弯双眸笑出了声。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冰冷的话语从唇齿间吐出。
控物,随着意念的传达,手术刀顷刻间从指尖脱手飞出,以极快地速度飞向目标。
手术刀从少年骨骼的缝隙中插进,穿透了心脏,少年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已被致命的伤口撕裂。
这一击定格了时间,仿整个世界都陷入了黑暗,生命瞬间消失于无形,一击毙命。
少年大睁着眼睛,黑棕色的瞳孔里满是迷惘与不解,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突然动手,温热的身体逐渐失去温度和生命力,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
齐昭竹优雅地收回手术刀,用少年的衣服擦了擦刀上的血迹,浅浅地笑着,“为什么要换呢
?()”
“我一个人拥有两张牌不好吗?()”
齐昭竹睥睨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将他胸口的卡片牌子摘了下来,别在了自己的衣服上,并将自己老师的牌子收进了兜里。
npc的命,都最后一个副本了,他懒得在乎,就算杀错了又怎样?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地上的尸体,一分钟后被系统清理掉了,只留下了些许的血迹,证明他曾活过。
齐昭竹放松了几分精神。
差点就信了这狗东西的话了,差点就以为这里真是那种地方了。
全部都是游戏的引诱,一台他看不懂的机器,一个被捆绑写着网瘾的学生,一切都把他故意往那方面去想。
他差点就真的以为这里是个戒网瘾学校,他的任务是救学生,差点就接受这种俗套的设定了。
如果真那么想,相信他的一面之词,没有任何证据地去自以为是,真的去跟这个npc互换身份,那才是掉进了大坑里。
但可惜,少年的话里自己出了披露。
他想和自己互换身份,想法赤、裸、裸地当他是傻子一样。
如果这里真的是那种地方,那么,来了个记者,老师的身份不是更好行动,更好调查吗,更安全吗?这人为什么要让他成为学生,去深入敌营。
绝对是有其他什么设定的,或者是其他的隐藏线索。
那台机器也什么都没有写,不知道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谁知道是不是电击的东西?一面之词信息茧房不可信。
而且,其他人并不是戴口罩的,将他推进手术室的那位男青年,脸上就没有戴口罩。
究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可以自己亲眼去看。
齐昭竹看了看时间,悠哉地坐在椅子上,等待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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