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林一跟着向泽帆走到食堂二楼，远远地看到了卡尔和斯嘉丽。
斯嘉丽朝着林一兴奋地招手：“林一，这里！”
被无视的向泽帆：…
他悻悻地低声说道：“每天都坐同一个位置有什么好打招呼的。”
林一走近后，看到桌上已经摆好了四份波龙海鲜刺身拼盘，边上还分别配了一杯清酒。
她愣了下，朝向泽帆小声地问：“中午可以喝酒吗？”
向泽帆点头，说：“这是无酒精的饮料，只是风味和酒相近。”
林一放下心来，与斯嘉丽和卡尔打了声招呼后坐下。
斯嘉丽拉着林一的手，开心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卡尔坚持说你会来，还给你备了一份。”
林一心道，就算是为了这份海鲜刺身拼盘她也会来的。
她好奇地看向斯嘉丽和向泽帆：“为什么你们都认为我不来了？”
斯嘉丽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向泽帆解释道：“力量型的觉醒者数量很少，在探索新世界时也比较抢手。”
“所以你们毕业后的分配主要取决于力量课的成绩，必修课只要能过及格线就行。”
“至于上午自习时间的出勤记录，就更加不重要了。”
“而且你们上完实战课都需要补充能量，所以之前很少有力量型的觉醒者会回道教室自习。”
林一懂了，也就是说，对她来说选修课其实才是必修课，反倒是必修课没那么重要。
卡尔主动开口向林一问道：“上午第一节课上的怎么样？”
林一想了想，答：“过程有点曲折，不过结果还算可以？”
向泽帆也好奇地问道：“你见到萨玛的傀儡人了吗？它的声音是男的还是女的？”
林一不假思索地说：“是个女声…”
“等等，萨玛难道不是女的？”
向泽帆耸了耸肩：“不知道，萨玛不是孤儿院的人，也没人见过’它’的本体。”
“不过既然用的是女声，那萨玛本人应该也是一名女性——暂时这么称呼吧。”
“她似乎是在民间觉醒了傀儡师能力之后，被直接招进了世察部的。”
“世察，就是探察世界的意思，世察部是政府组织的专门前往新世界进行探索的部门。”
林一有点不解：“所以普通人在民间觉醒了之后，也会被送到孤儿院来上课吗？”
向泽帆摇头：“那倒不是，萨玛能来这里，是因为她在执行任务期间觉醒了第二门能力。”
“双能力的觉醒者十分受到世察部的重视，所以才被送来继续进修——”
“政府对于基因计划的支持力度很高，所以配给我们的老师大多数也都是经验丰富或者实力强大的觉醒者，师资力量甚至要比起世察部的本部强。”
“例如昨天教通用语课的胡老师，就是从世察部退休下来的旅行家。”
“还有你们力量课的程老师，她是世察部第三科的科长，同时具有符术师和旅行家的能力。”
林一默默地点了点头，程安娜老师确实是很强。
她又想起了之前见到萨玛时的猜测，问道：“萨玛的这具傀儡是来自第六世界吗？”
向泽帆点头：“据说是从第六世界的一个废弃工厂里偷偷取出来的。”
“那个世界的人类政权尚未被机器人颠覆时，制造的机器人大多都是仿生人。”
“不过机器人在占据第六世界后，并不喜欢这些和人类相仿的面貌，就将仿生人型号的机器人陆续替换下来，报废在了偏远的仓库里。”
“政府便借着其中一次机会，派出了一组精英小队，偷偷取了一批仿生人过来研究。”
“萨玛觉醒的第二项能力是催眠师，搭配上傀儡师的能力非常适合潜入第六世界，也因此受到了重视，得到了一具仿生人作为试验。”
林一恍然大悟，难怪萨玛可以对羊群进行催眠，她先前还以为是仿生人的特异功能。
她又问道：“那萨玛为什么会来上力量课？”
向泽帆想了想，说：“她应该是想同时上两门选修课。”
“催眠师属于辅助型的能力，课程安排在第二节。”
“至于为什么要上力量课，唔…可能是为了拿积分？”
“为了激励力量型的觉醒者更快地掌握实战能力，你们的积分都是按照实际价值的两倍计算的。”
林一愣住了：“两倍…”
她连忙问道：“只有第一个月才能挣双倍积分吗？”
向泽帆点头：“应该是的，因为力量型的能力比较紧缺，一个月之后无论考核成绩如何，都会被派往世察部。”
林一傻眼：那她岂不是错过了好多钱？
“不过，老师也会考虑到双倍积分的这一点。”向泽帆补充说道。
“例如，如果是月中才正式觉醒，这个月就可以算作是旁听，等到下个月再参加考核。”
林一点了点头，难怪程安娜会让她这个月先旁听。
斯嘉丽羡慕地说：“还是你们好，碰上要执行临时任务什么的，必修课都可以翘掉。”
“我们还要看必修课的考勤记录，不能缺太多的课。”
林一问道：“你们都要看必修课的成绩？”
斯嘉丽撇了撇嘴：“没办法，辅助型的能力只有在特定场景下才能得到发挥，除了要去探索新世界以外还要被派去其他场合，比如建立长期据点之类的。”
“不过他们无面者应该也不怎么看必修课的成绩。”她朝卡尔示意了下。
卡尔点了点头，说：“我们不看成绩。”
“毕业后会直接进入世察部一科。”
向泽帆解释道：“世察部一科就是专门攻克第六世界的一只分队。”
林一：好吧，原来还有直升的。
斯嘉丽朝着向泽帆瞥了一眼：“我们之中最看重的必修课成绩的，那还得是织梦师。”
林一见向泽帆沉默，好奇地问：“为了能更好地融入其他世界？”
斯嘉丽笑道：“才不是呢。”
“他们的选修课考核内容那么简单，觉醒人数又多，不卷必修课的成绩怎么能脱颖而出？”
“对了，你知道他们选修课考的是什么吗？”
林一摇了摇头。
斯嘉丽说：“他们的考核内容是能否快速入睡，只要一个小时内能睡着都算合格。”
“结果世察部根本不在乎他们选修课的成绩是十分钟还是五十分钟，反正能让织梦师单独前往的世界都是已经搭好一个月以上的支点了。”
向泽帆憋红了脸：“快速入睡很重要的好吗，原来一个世界探索完整需要三个多月，一天多睡两回就能一个月探索完了。”
“而且，我可不是为了去已知世界的当记录员的。”
“我是为了能更好地选择能够前往的世界，尽早发现适合攻破的第六世界。”
林一疑惑：“记录员？”
向泽帆点了点头，说：“织梦师在觉醒之后，主要有两种选项。”
“一种是前往新发现的世界当中，留下并记录对应的外层世界的编号。”
“另一种是留守在已探知完毕的世界当中，作为当地的记录员。”
“织梦师的入梦能力可以在磁场作用下被放大，从而检测到整个世界内的魔法能量的波动。”
“记录员就负责记录这个世界的人员出入，并且上报给安行部门。”
林一：还能这样？
不过现在想起来，她刚来到魔法世界的时候就被织梦师家族发现了，可能就是因为他们的这一项探察能力。
而且这样也能解释，为什么织梦师有能力收取跨世界贸易的过路费。
只要进入他们监管范围内的世界，就会被记录员发现。
不过，她对此还是有些疑惑：“不是说织梦师很稀缺吗？”
怎么还会留在已探知的世界里。
向泽帆冷哼一声：“就是因为他们这么做，才导致新世界探索的进展这么慢。”
“织梦师家族声称因为织梦师前往新世界的风险太高，必须采取自愿的方式，而不能强制。”
“不愿意去的，就留在已探知的世界里面，保障当地的秩序不受外界干扰。”
林一心道，秩序能不能被保障不一定，但肯定能从中捞到不少油水。
向泽帆继续说道：“不过留守的位置大部分都被织梦师家族占据了，分配给我们大陆的名额很少。”
“我们这里觉醒的织梦师，大多还是要被派去新世界探索的。”
“但不同世界的风险不同，所以存在选择权的先后之分。”
“第三世界最为抢手，生活条件好且风险小，而且后续能得到的收益分成也高。”
“第四世界的支点通常不够稳定，能得到的收益也很少，大部分织梦师都不愿意去。”
“第二世界因为早期探索的比较多了，现在剩下来的也都是些难啃的硬骨头，风险说不定要比第四世界更高。”
“不过如果能在第二世界待完一个完整的探索周期，可以优先选择前往其中一个第三世界。”
林一问道：“那第一和第五世界呢？”
向泽帆解释道：“第一世界已经被探索完全了——所有的第二世界都是已知的。”
“在第五世界中只会梦见一个对应的第六世界，所以只会留下一名记录员进行监测。”
“不过，这种关键的位置就轮不到我们新人了，都是由资深织梦师前往驻守的。”
林一点头，难怪织梦师会这么在乎必修课的成绩，毕竟每次任务分配都意味着至少要在新世界呆上一个月，并且从不同世界能得到的收益差距也很明显。
打个比方，织梦师就像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生，而她这种是专业对口的挖掘机驾驶员。
林一没再说什么，边吃边听斯嘉丽和向泽帆的拌嘴，中间偶尔穿插了几句来自卡尔的犀利点评。
她回顾刚才从向泽帆这里接收到的信息，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既然力量型的觉醒者在上午第二节课的时候都不来教室，无面者也不需要来，那在教室里待着的岂不都是织梦师？
她便小心翼翼地朝向泽帆问道：“上午第二节课，呆在教室里自习的大多是织梦师吗？”
向泽帆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尴尬。
斯嘉丽嗤笑道：“岂止，第一节来自习的大多也都是织梦师。”
林一惊讶：“为什么？”
斯嘉丽不答，笑眯眯地看向了向泽帆。
向泽帆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我说就是了。”
“他们是上一轮考核没过留下来的。”
“其实必修课的考核不难，大多数人认真学一学，还是能拿到及格的。”
“只不过有些人为了拿到一个更好的成绩，就会故意缺考那些没把握的课程，等到第二轮的时候再考。”
“不过这样钻漏洞也有限制，最多就是能补课一轮，第二轮就算没考过也得去世察部报道。”
林一：行吧。
合着教室里上课的大多是织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