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杀
回到家的初念正犹豫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娇箫箫。
初念和娇箫的在餐桌上吃着饭，整个气氛安静的可怕，初念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结果还是娇箫箫打破僵局，“告诉你个事”不等初念回答，她便自顾自的回道，“我怀孕了，已经两个月了。”
我要有妹妹了或者是弟弟。
初念一愣，紧接着脸上露出笑容，有些惊讶但更多的是兴奋。
“我我都快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
说起来，娇箫箫今年三十了，虽然是家庭主妇，但从她的脸上依然看得出来年轻是的美貌，只可惜岁月是把杀猪刀，她的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
在娇箫箫这个年纪还能有一个孩子实属难得，她今天的心情也格外的好，甚至有兴致问初念孩子生下该叫什么名字？
初念把一块肉放在嘴里咀嚼着，想了想说，“嗯女孩叫初墨男孩叫初凌？这个建议如何？”
娇箫箫看起来颇为满意这个名字，嘴角带笑的点点头，“这件事我还没来得及给你爸说，至于名字还的他做主。”
“嗯。”
吃完饭，初念就回道房间复习功课，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被校园暴力这件事该不该告诉娇箫箫。
她现在怀孕了，无论怎样这件事都会让她分心的，她现在要养身体。
权衡之下，初念把这件事化在肚子里，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娇箫箫。
第二天到了学校门口，初念就被那群社会姐带到一个死胡同，“我们没钱吃早饭了，给点钱。”
初念皱眉，这钱她们的要的理所应当，脸上的的浓妆让她看起来盛气逼人，初念有点怕。
“我没钱”初念回答着，心里有些着急，她身上真没有多少钱，那点钱是她的午饭前，看这几个人架势是赖上自己了。
大姐大轻“呵”一声，“没钱？”
说完，笔划了个手势，她身边几个女生把初念按住，大姐大随手从地上捡了根木棍。
顿时，一阵冰凉感从初念脸上划过，“这么好看的脸蛋划伤了就不好了，有钱吗？”还好，她没有真的划初念的脸。
“我没钱。”初念说着，扭动着身躯试图逃离她们。
大姐大走到初念身边，俯视着初念一脚踢在初念的肚子上，顿时，初念肚子一阵疼痛，翻江倒海似是要把所有东西吐出来。
初念倒在地上，一抹眼泪划过脸颊，有点后悔刚才的回答，哽咽着，“有，有钱，你过来拿。”说完，初念掏出衣服里的二十块，捏在手上。
她看着大姐大弯腰想从初念手中接过钱就被初念扑倒骑在身上，掐住脖子，扇了大姐大几巴掌。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大姐大身边的几个人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上前把初念从大姐大身上拽下来。
大姐大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初念，似乎是没想到这个兔子竟然还会反抗。
大姐大的脸铁青，“你是不想活了吧”说完，扇了初念几巴掌，捏着初念的下巴逼着她看着自己。
顺势她掏出手机，让旁边的人录制，“啪—啪—啪”就这样连续打了几十下。
“你不是挺牛吗？嗯？”打完，大姐大骑在初念的身上，手被她们举在头顶固定住。
初念怒目圆睁的盯着大姐大，想要从身下挣脱。
“过来拍。”说完，摄影机很配合的过来。
初念哭着想要阻止她脱下身上的校服，可奈何她一人之力又如何能抵抗三个人力量。
只能在几人的手中勉强护住身上的衣服，最后她只剩下一件内衣被逼在角落。
她们拍完视频给初念看了看，在初念面前放了一遍又一遍，如何被打，被脱去衣服。
“只要你乖乖听话，这些视频就不会发在网上，就不会被你父母看到。”
所以之前被她们欺负的人都是这么听话的吗？
她们走后，初念爬起来捡起脏了的校服，上面的淤泥恶臭不堪，幸好她们没有把校服撕烂。
走到教室已经在上课了，初念不急先去厕所洗了个脸，整理了一下头发。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自己红肿的脸眼泪顿时控制不住落下，今年像是初念的倒霉之年，所有不好的事全部都遇到了。
上完上午的课，初念叫去办公室数落了一顿，幸好老张大度只是骂了初念并没有叫家长。
从办公室出来，初念随便找了个地方的坐下，肚子饿阵阵痛响，她们走之前把初念所有的钱拿走了。
看着身边的一切，是挺好的，至少在小高没有离开之前初念对这个地方还是很向往的。
后来如初念所想，她们那群社会姐真的没有放过初念，她们无时无刻逼着初念听她们的话，可能是心里压抑太久了，初念心里萌生了一个想法，想要杀死她们。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打消了，且先不说大不大的过，我要是杀人了自己的一辈子全毁了。
那天，初念带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她中午不吃饭已经持续了一周了，早不见的胃病又复发了。
初念来到小胡同，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饭饭啦，还没有进初念就被小胡同的恶臭干呕了几下。
胡同深出饭饭没有出来迎接初念了，初念看到饭饭的尸体腐败被蛆虫咬食，可能是那个人把饭饭玩死了，它的肚子被割破，肠子从里面滑出来。
看样子，饭饭死了有几日了，初念看到眼前场景倒吸了一口凉气，眼泪不可控制的流下，这只小猫初念养的不久，但对于初念来说自己的生命又失去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人活在世上有失亦有得，但老天似乎不太公平，自己唯一有的一点点东西全部都没有了。
到最后，初念甚至都没敢把饭饭的尸体埋了，上面的蛆虫让初念不敢下手。
回家的时候，初念意外的接到了小高的电话，他是来向初念报平安的，电话里似乎很吵，“初念好久不见啊！”
初念心中微动，笑了笑，将压抑的情绪收起，“也没有多久不见，你在那边怎么样啊？”她有那么一刹那想把所有委屈告诉小高，但自己以什么身份呢？
“我跟你说，我这边特别好，好多东西东西我都没有见过，以后带给你啊。”小高语气激动，看起来他过的很好。
“嗯。”
电话那头叹了口气，“可惜了。”
初念不明所以，问道，“可惜什么？”
“以后没有念学霸给我讲题了，以后的成绩可怎么办哦。”
这次初念没有在说他叫她学霸了，反而回答道，“知道念学霸的好了吧。”
电话那头愣了一下，没想到初念竟然接受了这个称呼，但没察觉不对，反应过来道，“知道了知道了。”
两人又在电话里寒暄了几句，后来因为小高那边有点事就挂了电话。
之后再也没有之后了，那是初念和他的最后一通电话，回到家的初念依旧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自己在学校受委屈。
自此之后，初念对校园不是憧憬更多的是害怕，初念也曾尝试过求娇箫箫帮她转学，但每一次的回答都是“转什么学？现在也不挺好的吗？”
娇箫箫的肚子也日渐变大，初日也从外面回来照顾她，初念被冷落在一边。
后来啊，娇箫箫顺利生出了弟弟，取名初凌，小名墨墨，初念也打消了告诉娇箫箫自己的事情。
初念自己也不知道她靠着什么竟然坚持到了初三，那群社会姐还是没有放过她，初念一如既往过的绝望。
初念挺过来了，可那个那天看到社会姐欺负初念的女孩没有挺过来，社会姐没有放过她，女孩好像叫宁安言，和初念一样是个内向的女孩子。
初念被欺负的后几天她突然找到初念，给初念道了歉，但讲真，初念并不怪她没有帮自己。
她说，“我能不能接你的钱？”这才是她找初念的目的，但初念也没钱，坦言给她说了自己的钱被那几个社会姐抢走了。
最开始她们抢初念钱的时候初念还会反抗，但久了，她们要钱自己就给了。
宁安言把自己的事给初念讲了，初念无奈但也无可奈何，自己
可能是同病相怜吧，初念和宁安言成为了朋友，初念亲眼目睹安言的身体，精神越来越差，她的精神出现恍惚，有时候还会害怕的躲在角落尖叫。
宁安言不敢告诉自己的父母，尽管知道这群社会姐只是吓唬，但不得不承认她的恐吓是有效果的，无论是初念还是宁安言都不敢告诉父母，
后来，宁安言在初三下学期自杀，不，她更像是在报复这个社会一样，上课的时候突然拿出一把刀向周围同学捅去，她把那个帮助社会姐欺负自己的人捅了三四刀，最后自杀了。
宁安言可怜吗？可怜；她有罪吗？或许有。
她的方法太极端了，后几天初念才知道那个被捅的女孩原来也是受害者，被逼变成了施暴者。
可笑的是，学校将这次的行为向外界解释为学生学习压力太大，所以想报复社会，说到最后，将这个事件称为闹剧？
后来，初念无意间在学校论坛看到一个视频，里面的女孩尽管打了码但初念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是宁安言。
里面的女孩很惨，很惨，视频里的嘲笑声和她的哭声形成鲜明对比，压抑的氛围让初念想到自己不就是被这样拍了视频吗？
只是初念要幸运一点，视频里的宁安言被性侵害了。
坐在房间里的初念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眼泪在眼眶打转却迟迟不曾流下。
整个视频三十分钟，却毁了一个女孩的一生。
可是，当施暴者敢于把这种视频发出来，并在网络上疯狂传播的时候，这是不是这个社会该思考的问题呢？
校园暴力这个题材陌生吗？好像不是，但仔细一想就在我们身边，无论是冷暴力还是辱骂殴打都给受害者精神和身体上的打压。
可能是一个人久了，初念都快忘了正常人该怎么生活，她慢慢发现自己病了。
初念在某一个晚上坐在窗子边出神的时候，看着漆黑的夜晚眼泪不自觉地流下，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初念试图在网上关于校园暴力，网上有太多太多案例了，可是暴力者最后的结局无非就是被扣学分，赔点钱，根本不会有严重的伤害。
但这些对于受害者来说呢？受害者不仅是身体遭受摧残，心灵上的打击将会用一生来治愈，甚至有些人已经无法像一个正常人生活。
他们会孤僻，害怕周围的一切，可能到最后连交朋友都困难。
这样真的公平吗？如果我现在死了社会姐会愧疚吗？会给她们留下一生的阴影吗？不会，就像宁安言一样她们根本不会愧疚。
初念甚至能在网上看到这种留言“施害者固然有罪，但受害者就没罪了吗？谁会无缘无故找你们麻烦啊。”
“受害者自己招惹别人，被揍了怪谁啊？”
初念不知道那些受害者有没有罪，但就算有罪也是法律来制裁，更何况自己谁都没招惹。
初三毕业那天，她们没有考上高中，去了职高，其实我应该高兴的，自己终于能摆脱她们了，可是初念如何也笑不起来，到最后两行热泪落下。
怎么哭了呢？
一个人都开始害怕校园里的生活，怎么可能再像普通高中生一样交友，学习呢？对于初念来说不过是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就如当年的小学到初中，只是一个悲剧结束另一个悲剧的开始。
淅淅沥沥的操场毕业生正在与校园的各处地方拍照，保存好那些美好回忆，初念看了一圈，的确很美好，但这些美好似乎不属于初念，看到这些东西只会让初念想到自己是如何被欺负的，如何被冷暴力的。
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出校门初念最后一次看了一眼校园，背着帆布袋走了，上了出租车，戴上耳机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小姑娘抱歉啊，前边在修路，可能要换一个原路啦。”
初念点头说了句“好”
果然在修路，吵闹的声音透过耳机进了初念的耳朵，初念烦闷的蹙眉，温柔的歌声也治愈不了烦躁的心情。
这时初念发现司机带她绕的路刚好路过游乐园，初念再次陷入回忆，想到那次和小高的约会，两个人在过山车上面初念大喊“少熬夜，你发际线好高”和鬼屋的探险。
想到这儿初念不自觉地笑了，会想到过去原来自己幸福的时光这么少，这些幸福都是小高带给自己的。
出租车继续往前走，路过了小胡同，想到了饭饭在自己面前卖萌，可惜了这些都没了。
想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下，初念闭眼靠在窗子上，她的脑子想了很多事情，有好的也有不好的，很杂乱。
下了出租车司机收了钱，找钱的时候他说，“小姑娘看着心情不好啊，看开点，你还这么小，未来还有很多好事的。”
初念说了声“谢谢”，看着出租车远去，初念愣在马路边。
我的确还小，可我看不到我的未来了。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半了，把手机放好，初念走到家门口了，打开房间屋里没人，不对啊，娇箫箫这个时间不应该是在做饭吗？
换好鞋，初念进屋就闻到了饭香，大喊一声“妈”还是无人回应。
紧接着初念便听到自己房内的动静，进去一看娇箫箫翻动着自己的小说，色纸。
“妈，干吗呢？”初念质问道。
娇箫箫手里拿着一张色纸，“这是什么？”娇箫箫脸色不太好，拿的色纸是一个男的亲吻另一个男的。
见初念没有回答，娇箫箫一拽把书柜里所有的书全部扔下来，“你怎么会这么恶心。”
初念吓的往后面的退了一步，娇箫箫此时脸上有些不可置信，见初念不答，“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这么恶心。”
但现在初念不想解释，她一但解释了就代表了他们是错误的。
可
娇箫箫可能生气到了极致，不管不顾把地上的书拿起来就撕，不管是小说还是学校资料，场面一度混乱，这些书的残渣漫天飞舞，落在房间的角落。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说完，生气的离开房间。
娇箫箫走后，初念捡起地上纸片，顿时眼泪两行落下
这个晚饭吃的相当安静，初念看到旁边的弟弟，比自己乖，比自己优秀，比自己更能让父母开心。
竟然有没有我都一样那我想自私一回，不想在这么累的活着。
这个想法初念很早之前就有了，初念很早以前就想自杀，但那时候初念心中的顾虑太多了，也害怕死。
可是我死了，初凌可以照顾父母，没了我地球照样转。所以我拼命的努力的活着有什么意义呢？
半晚上的天台格外的冷，月光照下一至于没有这么暗，初念把这些小说残纸装到一个盆里，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苗它们就顷刻燃烧，大火的光映在初念的脸上，有些忧愁。
大概烧了几分钟，它们变成灰烬，上面还有火焰流下的余温。
“再见。”
初念站在上面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笑了笑，跳楼自杀。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