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苦衷
第二天一早。
“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就在武运城内好好的休息，魔教群龙无首，暂时很安全，我很快回来！”苏灵儿读完纸上的内容看向李乐遥。
“没想到培恩哥刚跟我们见面还没超过一天就又离开了。”李乐遥感叹道。
苏灵儿没有多说什么，回到自己床上拉上帘子一人偷偷生着闷气，“你个臭培恩，才相遇没多久就又离开，打死你！”苏灵儿拿着枕头当做培恩来泄愤。
李乐遥光是听动静就知道此刻应该赶紧离开，免得惹火烧身。
此时的培恩已经在赶往十魔城的路上，魔教士兵自从昨天陈无赦消失后便陆续消失，大部分魔教士兵开始逐渐融入了人群中，实力普通的他们也许做个普通的好人才是最适合的，也有许多人不愿意相信陈无赦抛下了他们，正在赶往十魔城。
一路上培恩见到了许多武林盟的人帮助平民整顿，没有了魔教的阻拦，速度也快了起来，只用了七天便赶到了十魔城。
刚来到十魔城外便看见遍地的尸体，正是那些想要得知真相的魔教弃徒。
培恩骑着马继续朝里走去，便地的尸体倒在地上，马只能踏着尸体前行，咯噔咯噔的声音不断的传进培恩的耳中，终于走到了拳魔死去的小屋前。
培恩下马走到小屋前，忐忑的打开屋门，立马躺着的正是陈无赦。
培恩有些不知所措的走到床边，伸出两根手指探向陈无赦的人中处。
陈无赦一把抓住培恩的手腕，见是培恩缓缓放开，歉意的说道，“你来啦！不好意思，清理那些人有点累就躺了一会，没想到你正好来了，我们出去说吧。”
培恩不知为何听从了陈无赦说的，转身走向屋外，也不怕陈无赦在背后偷袭。
来到屋外，陈无赦伸了一个懒腰后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放过他们二人，又为什么要叫你来”
培恩摇了摇头。
陈无赦来到一旁拳魔的墓旁说道，“这些人确实是十恶不赦的坏人，我当然知道他们罪该万死，也知道我们是恶人，所以他们的死我不气，甚至想拍手叫好，但唯独只有拳魔的死，让我十分愤怒，因为他这一生没有做错过什么，他没有乱杀无辜，也没有烧杀抢夺，即使是我也无法命令他，我羡慕他，羡慕他那种不畏强权的精神，只做自己的精神，即使是在经历了那种事后，他也依然坚定自己的本性，这是我所不拥有的，也是因此我与他能结为伙伴，而其他人只是利用。”
“你来就是想跟我说这个”培恩打断了陈无赦。
“当然不是，我跟你讲个故事，你想听吗？”陈无赦带着笑意询问着培恩。
培恩点点头。
“在许久之前，有两个孩子，他们从小便成为了朋友，也互相以对方为目标，从小到大做的最多的事就是比较，不仅是外人，更是他们自己，比谁长的更高，比谁的耐力更好，无论什么事他们都会比较，即使是长大后也会，长大后比的当然就是谁的力气更大，谁能成为强者，他们二人以此为目标，直到二人遇见了一道机缘，他们在一处山洞发现了一位身受重伤的强者，他们出于好心救治了他，于是那人便教二人找到气感，学会练气，调动内力，可谁知称得上是二人师傅的那人，却找到了其中一个男人说道，我需要你创立魔教，统治这颗星球，男人当然连忙拒绝，可那名强者威胁道，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亲自动手杀光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包括你的伙伴，听到这，男人赶忙答应，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这颗星球上的人全部死去，于是他照着那名强者说的做，也是在这一刻和他的伙伴闹掰的，起初他还不愿意，但时间一久，他也麻木了，不牺牲小我哪来的大我，不过是敷衍的杀死几十几百个人罢了，杀了便是，可他虽然麻木，但并未放弃寻找反抗的机会，可自己的力量太过于渺小，直到他遇见了一个人，他相信自己有了能跟强者抵抗的一战之力，于是他找到了那人，向那人诉说着自己的经历。”
培恩听完已经呆住了，所谓的大boss陈无赦，其实只是一个被操控的傀儡罢了。
“怎么了？是被震撼到了吗？”陈无赦带着笑容看向培恩。
“可是你的双手也沾满了鲜血，你与其他的恶人并未不同，被威胁不是理由，打不过更不是理由，即使做不到也会去做，你其实早就已经输给墨无痕了不是吗？你有没有想过墨无痕可能也被威胁过，只是他拒绝了，他做出了抵抗，坚持了本心”
陈无赦听完脸上的笑意退去，他此刻脑中一片空白，随即大怒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人那么强大，他怎么可能拒绝，当时那人只是随手一招便能取我性命，墨无痕又怎么可能拒绝后活下来！这一切只是你瞎说的。”
培恩没有回应，只是将头转向一旁。
陈无赦顺着培恩的目光看去，正是拳魔的墓，陈无赦愣住了，鼻子一酸，捂住双眼可眼角泪止不住流出，“原来我早就输给他了吗，我果然还是以前那个弱者。”
培恩开口道，“现在回头还不算晚，也许我的出现就是来帮助你的。”
陈无赦擦去泪水看向培恩，“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一起喝个大醉，彻夜长谈如何？”
培恩点点头，“会的！”
“我们去找墨无痕吧，只有跟他联手，我们才能抵抗那人。”陈无赦迫不及待的说道。
“你也骑马吧，这样快一点。”
陈无赦转身从屋后牵出早已备好的马与怕阿胶一同前往武运城。
一个来回就花了十四天，等回到武运城已经是深夜。
城墙上的守卫见是培恩回来刚想打开城门却看见了一旁的陈无赦，立马下令别开门，冲着培恩大喊，“英雄，你为何跟魔教教主在一起”
培恩冲着城墙上大喊，“你们只管放行便是，如果不相信我，你们可以询问墨无痕，就说陈无赦是我带来的。”
城墙上的守卫立马前往宫殿禀报墨无痕，得来的回应是放行，守卫想了想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盟主，墨无痕可是魔教教主，英雄他恐怕是被”
墨无痕大手一挥，“照我说的做，我自有定夺。”
士兵回到城墙上下令放行，其他守卫皆是一愣，“盟主同意放行了”
那名守卫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当培恩和陈无赦骑马进城后，武林盟的众人都握紧了武器，仿佛一场大战即将来临。
来到宫殿外，门口的守卫正是辰逸，当辰逸见到陈无赦的时候，眼神闪过一丝异样，陈无赦一对视，辰逸便低下头敲了敲门，“是培恩和陈无赦。”
随着一声进来吧，辰逸打开了大门。
墨无痕看着陈无赦，“前不久才见过，现在又来了，还带着培恩，难道他一直是你的人”
陈无赦摇摇头来到一旁坐下，见培恩傻站着便招招手，让培恩坐在二人旁边。
培恩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
墨无痕笑了，“从小到大认识也有二十几年了，我们即是对手也是兄弟，我一直相信他有难言之隐，也相信我的兄弟不会是什么坏人，我就在等着这一天，也知道他是被那个强者所威胁，只是他好像想自己抗下这一切，我也只能配合他演戏，我知道我主动提出来会伤了他的自尊。”
“可是那些死去的人，他们就应该死吗？”培恩愤怒看向二人。
墨无痕和陈无赦都哈哈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培恩不解的问道。
“那些人确实该死，因为陈无赦杀的都是恶人，甚至会拿魔教的士兵顶包。”墨无痕认真的说道，他的眼神告诉培恩，这一切都是实话。
“可是可是何清风和天赐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死难道他们也是恶人吗？”培恩听完怒火更加冲天，墨无痕的话仿佛在说何清风他们该死。
陈无赦此时开口了，“因为是那名强者第二次指定我杀人，第一次是墨无痕我还能以打不过搪塞过去，可何清风他们我很抱歉！”
培恩抓起陈无赦，拳头停在空中迟迟没有打下去，缓缓松开了抓住陈无赦的手，“把天赐的心脏还回去吧！何清风我会想办法复活！”
陈无赦突然双膝跪地冲培恩磕了三个响头，“这一切结束后，我会以死谢罪。”
培恩扶起陈无赦没有再说话。
陈无赦把跟培恩说过的一切向墨无痕缓缓道来。
“果然如此，你如果停下一切行为，那他肯定会来找你，等他下一次来找你，我和培恩会一起协助你对付他，培恩你同意吗？培恩”
培恩突然反应过来墨无痕在叫自己，“哦，好！”
陈无赦继续说道，“我到时候会骗他来这里，说你已经死了，然后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三人一起出手，打他个措手不及，这个计划怎么样？”
墨无痕思考片刻，“这样会不会让他起疑心”
陈无赦笑道，“你放心好了，这么久的观察我发现，他十分自大，觉得不会怀疑的，只是到时候需要你通知一下城里的其他人演个戏。”
墨无痕点点头，“行，就这么办！”
陈无赦已经露出期待的表情，“这一次我一定会赢！”
陈无赦看向培恩，示意墨无痕跟着自己，二人来到一旁，陈无赦从纳戒中取出一个箱子交到墨无痕的手中轻声说道，“我先回十魔城了，我怕我跟他再有交流他会崩溃。”
墨无痕心领神会，“那我就不送了。”陈无赦转身推开门离开。
墨无痕见陈无赦走后来到培恩身旁，拍了拍培恩的后背，“我会想办法帮你复活何清风的，这是天赐的心脏，你先送回去吧！”
培恩留下一句谢谢便出门上马前往竹林。
“师傅师傅！”培恩来到小屋前呼喊，不一会神医子便从屋内出来。
“师傅你没事吧？”培恩急忙抓着神医子左看看右看看。
“去！臭小子，我能有什么事，还有人能奈何的了我你让陈无赦那臭小子来试试都不行！”神医子不屑的说道。
“那当然，师傅你是谁啊，那可是天针神医子！”培恩立马附和的夸道。
“哼，油嘴滑舌，臭小子来找我有什么事啊！”神医子看向培恩。
“师傅我取回师弟的心脏了！”
“什么！你说你取回天赐的心脏了真的吗？这是真的”神医子不敢相信的抓住了培恩的双臂。
“对啊师傅！你没听错，我把师弟的心脏带回来了。”培恩笑的有些不自然，但神医子并没发现。
“好！好！好啊！”神医子一连说了三个好，双膝一弯就要朝培恩跪下。
“师傅万万不可！快起来。”培恩一把抓住神医子扶起。
“我是替你师弟跪的！”
“师傅这不是应该的吗？”
神医子抹去眼角的泪，“这一路一定很艰难，辛苦你了孩子！”
“其实这心脏是陈无赦亲自交给我的！”培恩把一切都告诉了神医子。
“原来是这样，可是何清风他”神医子长叹一口气。
培恩死死咬紧两排牙齿，过了许久才说道，“师傅快拿心脏去救师弟吧！”
“对对对！我先去救天赐，你稍等！”神医子拿着箱子进了屋内。
培恩跑向竹林内，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大哭起来，双拳紧握狠狠的锤打着地面，可这哪能发泄长久以来压抑在内心的悲伤，一声长吼过后，拔出背后的刀砍向四周，无数的竹子被砍断，不够根本不够，他瞬身冲向竹林外来到一处荒地，用尽浑身内力击打地面，地面深深凹陷进去足有十米的，培恩双脚猛的一跃跳出大坑，跃出大坑见不远处的大山，再是运转全身的内力凝聚刀身，直至内力几乎被抽干，举起刀高高劈下，这一刀将培恩的身前的地面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缝延伸至不远处的山上，大山被这一刀一分为二，培恩无力的趴倒在地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被神医子天赐二人带回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