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
姜梦被安秋明带回去后。
每天过得都很开心。
她依旧很爱睡懒觉, 不过却没有再做过噩梦。
更没有出现过那种,忽然间就睡倒的情况。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到了。
盛丛过来看姜梦。
他冷静下来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强行带她离开比较好。
其实他完全可以给姜梦发消息问一问的。
问她, 想不想回来。
可是他没有这个勇气。
因为害怕收到她否定的回答。
这几天虽说他们始终都保持着联系。
可更多时候,聊得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平淡温馨, 却没有真实感。
盛丛心里一点安全感都没有。
他真的很害怕,她的家人一回来。
她就不要他了。
哪怕姜梦临离开的时候,跟他发消息安抚他。
她说她住几天就回来。
可他终究还是没能问出那句:“所以, 是几天呀?”
盛丛来的时候, 安秋明正忙着处理家里的事情。
她既然答应了盛丛可以见姜梦。
那便不会过多阻拦。
盛丛被佣人带着去见姜梦了。
只是佣人并没有将他带到姜梦面前。
而是带到后院的角落里。
他看到姜梦正坐着秋千,荡荡悠悠地玩。
荡得一点也不高。
可以说没有任何幅度。
姜梦的身上穿了一件绿色的睡裙。
荷叶领的设计增添了几分美感。
姜梦看起来像……小精灵。
盛丛也不知道自己脑海里, 怎么就突然蹦出这个词来了。
姜裕景正站在一旁喂她东西吃。
他喂一个, 她就吃一个。
看也不看的就吃进去。
姜裕景有一次故意没拿零食, 还被她咬到了手指。
她闹着要打他。
姜裕景只好把手里的零食盒,递给姜梦。
盛丛听到他嘱咐她,慢些吃, 不能吃太多。
春天黄昏时候的风, 轻轻柔柔的。
姜梦睡裙上的荷叶领, 被吹得贴到了她的颈间。
有些痒。
姜裕景适时地帮她理开。
在盛丛看来,他们两个人相处起来的场景, 和谐得像一幅画。
姜裕景总是能将姜梦照顾得很好。
他心里有些失落和自卑。
盛丛犹豫之下, 还是没有选择上前打扰。
而是转身离开了。
离开前也没有和安秋明打招呼。
因为她在忙, 没有功夫理他。
盛丛离开后。
方才引着盛丛过去的佣人, 跑到姜裕景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
姜梦并没有在意,只是专注地吃着小零食。
她特别喜欢吃晒干后的草莓。
酸酸甜甜的。
对即将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盛丛不知道姜裕景晚上,为什么要约他去会所。
他极少来这种地方。
哪怕是谈生意, 也不会选择这里。
盛丛进去之后,或许是因为会所内灯光的原因。
他差点把一个女孩子错认成姜梦。
姜裕景说道:“过来坐。”
盛丛应邀坐了过去。
却看到桌上摆着几分装订好的文件。
他对姜裕景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帮妹妹来跟你谈离婚。你给她的这些东西,她不想要,让我还给你。你自己看看,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要分割的。看完签个字就好。”
盛丛自然是不信的。
他不相信姜梦会把这样的事。
委托给姜裕景来做。
她明明是喜欢他的。
所有人都告诉他,她其实很喜欢他。
她怎么会和他离婚呢?
可是他又想起来,当初他去找她。
她就是让姜裕景出来帮忙拒绝了他。
甚至还嘱咐姜裕景,不要伤害他。
盛丛一时间有些动摇。
他本可以给姜梦发消息问清楚的。
可是他不敢。
万一,她真的想和他离婚怎么办?
姜裕景将盛丛复杂的神情看在眼里。
他悠悠地说道:“你刚刚看到唐幻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还记得吗?”
盛丛自然记得。
她和姜梦很像,但不是。
所以,他有一种失落感。
姜裕景颇为直白地讲道:“或许她给过你什么错觉,可替身终究是替身,永远都转不了正。”
盛丛反驳道:“我不是替身。她在很小的时候,就很,偏爱我。”
其实这话讲出来。
他多多少少有些没底气。
姜裕景嗤笑道:“到底是偏爱还是怜悯,她一个小孩子都分不清楚,你又怎么分得清楚呢?”
“要我提醒你,你为了让她看得顺眼,是如何模仿我的一切吗?她最近还送了我一条墨蓝色的围巾,因为,我喜欢墨蓝色。”
盛丛恍然间想起,姜梦曾经送给他的那个墨蓝色空盒子。
那个,原本是送给姜裕景的吗?
那他算什么?
姜裕景离开后,盛丛把自己灌了个烂醉才回家。
反正,她也不会来关心他。
她就是不要他了。
晚上的时候,安秋明问姜梦,盛丛来的时候,都和她说了些什么。
姜梦有些疑惑。
因为她并没有看到盛丛。
安秋明找来佣人责问。
姜梦这才知道盛丛为什么,都找过来了。
却还是没能见她。
她得回去找他。
安秋明自知拦不住,只好找家里的司机送她过去。
姜梦走得时候有些着急,所以连衣服也没换。
仍旧穿着那件绿色的荷叶领睡裙。
等她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的时候。
隐约闻到客厅里有酒的味道。
她顺着味道找去,发现是从浴室里传出来的。
姜梦仅仅是将浴室的门,推开了一个小缝隙。
一股较之前更加浓重的酒味,扑面而来。
或许是,他在她面前,从来没有喝过酒。
看到盛丛突然喝成这样,姜梦有些担心。
而且,她听说喝醉了的人,在浴缸里泡澡很危险。
可能自己在水里睡着了。
都无从察觉。
一想到这些,她就鼓起勇气,将门推开了。
盛丛微微偏过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姜梦。
她仍穿着那条荷叶领的绿色睡裙。
他只看了一眼,就草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盛丛不是一个很沉溺于幻象的人。
姜梦不可能主动来找他。
所以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想象出来的。
因为嫉妒。
嫉妒那个人可以喂她吃东西,嫉妒他可以随意整理她的衣服。
嫉妒在她心里,始终是家人更重要一些。
盛丛看着那个渐渐朝自己走过来的身影。
只觉得自己可笑。
他闭上眼睛缓慢地滑进了水里,想要让自己清醒一下。
这样的举动可把姜梦吓得不轻。
她赶紧上前轻托住他的颈。
免得他呛水。
盛丛睁开眼睛,也不讲话。
只是看着她笑。
原来幻象里的她也是这样。
虽然不是十分喜欢他,可也不愿意让他受到伤害。
好残忍。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荷叶领。
她没有推开他。
哪怕衣服上被他弄得一片水渍。
盛丛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乖巧。
就像在姜裕景面前一样。
一想到这些,他就有些生气。
他才不要和姜裕景做同样的动作。
他比姜裕景可坏多了。
盛丛单手揽住姜梦的腰,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一把将她掳进了浴缸里。
姜梦不知道盛丛到底是怎么了。
她担心他会呛到水,就托着他的颈试图让他再往上坐一些。
可是他显然没能领悟她的意思。
甚至还玩心大起,玩起了她的衣领。
这有什么好玩的?
可是盛丛很重,她这样托着他就已经很费劲了,根本腾不开手去制止他。
如果她可以说话就好了。
她之前一直都觉得,虽然暂时无法讲话,但是可以发消息给别人。
所以生活上的沟通也没什么困难。
可现在来看,困难实在是太多了。
他现在竟然还把她掳进了浴缸里!
她又不想洗澡。
而且,水好凉。
姜梦刚刚挣扎了没几下,就听到盛丛从背后环抱着她,抵在她肩上哭。
应该,是哭吧。
听声音像。
可是他为什么要哭?
她现在被迫待在冷水里,衣服也全都弄湿了。
都没有哭。
姜梦一时分心,忘记了挣扎。
不过就算挣扎,也是徒劳。
他没有给她逃离的机会。
她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疼,像是要断了一样。
这种感觉好折磨。
令姜梦没有想到的是,更折磨的还在后面。
他一个劲儿地在她耳边,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为什么要让他来说?”
“你知道,如果是你,我或许会同意的。”
盛丛刚说完,又很快地出尔反尔道:“不,我不会同意。谁来都不会。”
姜梦听得云里雾里的。
甚至想买一个“盛丛牌”翻译机。
她很想听懂他在讲什么。
因为能感觉到,他现在很难过。
他埋头在她颈间哭了好一会儿。
然后又凑到她的耳畔问道:“那个,也是送给他的么?”
虽说是问,但并没有给她回答的时间。
姜梦听盛丛自顾自地说道:“因为他那时候不在,所以就让我给捡了漏。”
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好像没有这种事。
一般她给他的,就是专门送给他的。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盛丛哭得姜梦都有些心虚了。
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但是就是感觉好像亏欠了他。
他不是那种崩溃地大哭,而是那种委委屈屈地小声呜咽。
可是听起来依旧很让人心疼。
她感觉到他已经在忍耐了,但好像忍不住的样子。
她听他小声地对自己问:“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可怜我?”
这个问题,姜梦能听懂。
她摇了摇头。
但盛丛好像是没看到一样。
他委委屈屈地说道:“我不要,你的怜悯。我不要!”
刚一说完,又立即改口道:“对不起,我说错了。我要的。”
“你就可怜可怜我,别去喜欢别人,好不好?”
姜梦为了哄他,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给了他肯定的答案。
可他还是很难过的样子。
盛丛埋头在姜梦的颈间。
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洁白柔软的耳垂。
在试探了几番后,终于轻轻地含了上去。
姜梦下意识地躲了一下。
盛丛并没有因此放过她。
他的唇瓣紧跟了过来,还轻轻咬住了她耳垂的边缘。
这样只要她一有躲闪的动作,就会有拉扯的痛感。
她没有再躲开他。
任由他轻咬着自己的耳垂。
有些痒,有些疼。
还有,他的唇有些软。
姜梦有预感他们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她想,自己是喜欢他的。
所以,也不是不行。
只是,一定要在这里吗?
她觉得好冷。
水好冷,浴缸也好冷。
除了盛丛的身体是热的。
可是,她也不能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贴。
还有就是,她总觉得盛丛,现在不是十分清醒。
醉醺醺的,让她没来由地有些害怕。
但是她也知道,他不会伤害她。
正在姜梦纠结的时候,盛丛已经沿着她的耳垂,一路往下。
似乎是觉得她的衣服有些碍事。
盛丛握住了她的荷叶领,然后轻巧地撕开了。
睡衣滑落下来。
荷叶领飘在水面上。
看起来更像是荷叶了。
姜梦有些害羞。
她庆幸自己现在是背对着盛丛的。
不然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只觉得好羞耻。
浴室的灯还没有关呢。
她被他这样对待了好久。
其实是有些折磨的。
他用着特殊的技巧,不许她躲避,只能承受着他的亲吻。
总是先轻轻地咬她,待觉察到她没有躲的意愿时。
才轻轻地轻吻安抚。
姜梦没有什么兴致,她只觉得冷。
冷到颤抖。
甚至想早点结束。
可这对盛丛来说,似乎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或许他没有想做更多的事情。
就只是想这样。
盛丛其实能觉察到怀里的人在轻微的颤抖。
他把这当成,她是害怕他。
以及她不想同他做这种事。
但他方才还是做了。
说不清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放肆地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记。
也不管她是不是愿意。
可即便是自己的幻想,他仍不愿意伤害她那样彻底。
最终他轻轻地放开了她。
像是对她,又像是对自己说了一句:“不行。”
然后仰靠在了浴缸上,闭上了眼睛。
瞬间恢复自由身的姜梦,脑袋嗡地一下,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天啊!怪不得他的前期准备做了这样久。
原来,是不行……
那她再留在这里,岂不是好尴尬!
姜梦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慌慌张张地爬出浴缸。
因为爬得太过着急,小腿撞在了浴缸的边缘。
发出一声闷响。
好痛。
她从浴室离开后,将身上被撕坏的衣服换下来,晾在了一边。
找了一件新的睡衣换上。
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擦了擦,就钻进了被子里。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
是不是,不应该主动跟他提这种事?
其实她也不是很在乎。
不行就不行吧,又不影响日常生活。
姜梦想起盛丛小的时候遭受过虐待。
她担心是不是从那时候起……
他的身体就已经被伤害了。
想想就觉得很心疼。
她肯定是不会嫌弃他的。
只是盛丛好像很介意。
她听说男孩子都很介意这个。
她刚刚担心他会尴尬,所以溜得太着急。
也没能安抚他什么。
不如等他进来睡觉的时候再安抚吧。
姜梦就这样等啊等,等到她自己都睡着了。
盛丛还是没有过来。
她夜里睡得不太安稳,总觉得哪里都很冷。
作者有话要说: 盛·不行·丛:我说的,不行,不是那个意思啊。
(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