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生日

    “开车了吗？陪我去个地方吧。”把手机还给程安羽，楚彦当做没事发生一样拉住了顾锦城的袖子。

    “好。”顾锦城点头，他发现楚彦醒来过后像是变了一个人。以前的楚彦从来不会依靠他，不会让他触碰，更别提主动来牵他了。可是现在他不但能抱到人，还能牵着。地狱到天堂的体验也不过如此，顾锦城心里那点因为温南风打电话而来的醋意，瞬间就挥发的丁点不剩了。

    窗外的景色不停后退，楚彦安静的坐在副驾驶，额头抵着车窗，手里握着一束刚买来的满天星。顾锦城按着楚彦给的地址，足足开了两个小时的车。到地方才发现，这是个墓园。

    顾锦城曾经调查过楚彦，可查到的却是一片空白。认识她两年，顾锦城突然就有种，今天才踏入她世界的感觉。

    墓地不大，安静得很。楚彦七拐八拐的最后在一座小墓前面停下，墓前很干净，连一片落叶都没有。看得出来是有人打扫过了。楚彦放下手中的满天星，刚好和墓碑上的另一束凑成对。

    “有人提前来过了”顾锦城本来还在纳闷楚彦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可在看清墓碑上的人名时明白过来。

    彦天明。

    楚彦的舅舅。

    “小舅舅，我来看你了，”楚彦一屁股坐在墓碑前。伸手摸了摸上面的照片。照片上的彦天明和程安羽一样带着金边眼镜，虽然表情严肃可眼神却很温柔宠溺。楚彦记得，这张照片是她给舅舅照的。顾锦城怕她着凉，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而后自己靠着楚彦坐下来，听她絮絮叨叨的自言自语。

    “以前我老让程安羽和你担心，但以后不会了。”

    “学校马上考试了，毕业以后我去找个厉害的化妆师去拍戏好不好？你说过喜欢看我在舞台上自信的样子”

    “夏星我跟你提过吧？她说毕业要和路之舟结婚，她才那么小就想着结婚了”

    “程安羽老是欺负我，他给我缝伤口都不打麻药。还在我生病时候吃好吃的馋我”

    “前些天我做梦梦到以前的老房子了，你在厨房给我做饭”

    “还有那天我见到一个人，和你一样是薄荷味的晶体”

    “舅舅，你想见她吗？她给我打电话了”

    楚彦越说声音越低，半低着头鼻头通红。有一阵风吹过，楚彦打了个喷嚏。顾锦城见状连忙将人搂紧怀里。

    “阿彦，你还有我。”见过大风大浪的顾总，此刻却说不出什么特别的安慰人的话。

    “顾锦城，你问过我什么时候过生日是吗？”楚彦紧了紧身上的外套，回过头看顾锦城。“今天就是我生日”

    “怎么不早说，我让人给你定个蛋糕”

    “今天，也是我舅舅的忌日。”

    顾锦城刚想拿手机的手立马就停了下来，他看见楚彦用她琥珀色大眼睛转过头看他，眼睛里有细碎的光，有他自己的倒影。就是没有泪水，顾锦城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苦难都可以在一个人身上。他甚至都想替楚彦哭。

    “有人说过，五月五日生子，男害父，女害母。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和我断绝了关系。而我舅舅，我的生日，他的忌日。”楚彦像是局外人一样诉说，可她越表现得无所谓，顾锦城就越心疼。难怪，难怪她说她不过生日。

    “知道我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吗？我父亲很爱母亲，他觉得我是他们爱的见证，所以就以两个人的姓氏给我取了名字，”

    顾锦城曾经疑惑过，一个女孩子怎么会用彦这么个字。楚彦，楚彦，原来是因为她的父亲姓楚，母亲姓彦。

    “可即使再相爱，父亲死后，母亲还是改嫁了。并且抛弃了我。舅舅在夏国下雪的街头找到差点被冻死的我，过了几年相依为命的生活，可最后，还是我害死了他”

    “不怪你，你舅舅一定不会怪你的”顾锦城心疼的收紧手臂，他的女孩童年里一片漆黑。

    “怪我的，怪我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救了一个恶魔。”楚彦声音清淡，没有情绪浮动。讲的好像别人的故事。是了，一切都从她救了裴洛而起。

    “阿彦，做我女朋友好不好？让我照顾你吧。”顾锦城实在看不得楚彦这个状态。以前他们都欺负她，那是因为顾锦城不在。以后，他要做她的靠山。他摆正楚彦的身体，让她看自己的眼睛。深情而又认真。

    “顾锦城，给我点时间吧。”楚彦很乖的让他搬动身体，没有拒绝。

    “难道我给你的时间还不够多吗？还是你依旧不相信我爱你？”顾锦城有些焦急的说着

    “我相信你”楚彦安抚性的摸摸顾锦城的脸，“只是我还有件事没做完，等我做完给你答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