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2章 面见祖师
浩瀚的宇宙，无垠的深空，一片冰冷与死寂，在茫茫星海里，陷空岛如同天地间的一叶扁舟，渺小的甚至不如一粒尘埃。
凌天与李愚跟随黑岩老祖的步伐，朝着摩天教祖师的道场疾驰而去。
根据黑岩的描述，祖师的道场设在九重天境之上，神圣无暇，无垢无尘，接近至高无上的天道。
如果没有接引之人，任何修士也不能抵达，即便是真神都不例外。
黑岩飞在最前方，以高深的大道境界在无穷星斗之间开辟出一条金光大道，直指九重天外。
凌天和李愚紧跟其后，这条金光大道似对二人的速度有极高提升，能让他们始终跟紧黑岩，不至于丢失。
十年后，他们离开了陷空岛所在的星河，前往更加广阔的宇宙空间。
蓦然回首，这个方圆只有数百里的小岛屿，在苍茫天地间已经微不可查。
而环绕在岛屿周围的那些硕大无边的星辰，在这片浩瀚无垠的星河中，也只不过是一个微弱的光点而已。
随着高度的不断提升，凌天他们看到的景象越来越恢宏，万亿星辰构成的星河也不过是沧海中的一朵浪花，与苍茫天地相比，完全不值一提。
他们就像是走马观花一般，与浩如烟海般的星河不断擦肩，这片星河尚来不及细看，更加浩瀚的星河又接踵而来，目不暇接，内心的震撼完全不能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我们的速度太慢了，得快点！”
话音刚落，黑岩便开始加速，法门运转之间，脚下的金光大道顿时迸发出千万道神光。
刹那间，时光碎屑飞舞，周围的景象如流水般向后飞逝，数不清的星河被拉长，连成了一片，如绚丽的匹练一般飘在金光大道两边。
天境在跃迁，黑暗冰冷的宇宙空间渐渐隐没，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超越了时空，超越了大道，甚至超越了天地！
星辰失去了踪迹，四周云生雾绕，雾霭沉沉，天地间有祥和的气息流淌，他们像是来到了一片圣洁的净土。
凌天与李愚附身看去，脚下的宇宙在收缩，无穷无尽的星河正不断远离他们。
这些星河就像是一颗颗渺小的微光，聚集到一起后，形成汪洋大海，照亮了整片宇宙。
没多久，凌天他们离开了这方宇宙，身影越升越高，最终来到了第九重天宇的入口处。
这里云雾升腾，瑞彩条条，霞光生万道，神虹跨诸天，到处都流淌着神圣的光辉，整片天地都弥漫着一股馥郁芬芳的气息。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黑岩停了下来，他看向凌天和李愚，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道：“在我的印象中，还从来没有哪个人值得祖师如此兴师动众，看来他老人家对你们两很看中！”
“前辈不跟我们一起进去？”
凌天开口问道。
李愚看了看黑岩，又看了看凌天，最后什么话也没说，他清楚自己的分量，能走到这里，全靠的凌天。
“我就不进去了，祖师要见你们，我在旁边站着不合适。”
黑岩摇了摇头，又开口说道：“好了，你们赶紧去吧，不然祖师等急了。”
说罢，黑岩转身离开了此地。
“我们也走吧！”
等到黑岩走后，凌天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起身朝天门中走去。
黑岩已经如此强大，却仍然对摩天教祖师毕恭毕敬，可想而知，这位祖师的修为得有多恐怖，他对这次的脸面充满了期待与好奇。
本来进入摩天教是为了避难，结果却莫名其妙被摩天教祖师看重，这让凌天颇有一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他是在想不通，摩天教祖师根本没见过他，为什么这么想见他，难道是沈长生的原因？
“我的妈呀，九重天之上，想不到我李愚有朝一日也能来到这种地方！”
小胖子这时才敢开口，语气颤巍巍，被吓的浑身肥肉乱颤，心情十分忐忑。
凌天斜了他一眼，看他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怂样，忍不住开口说道：“等你以后玄门修为上来了，将成为这种地方的常客！”
“希望如此吧！”
李愚叹了口气，他明显还没认识到自己在玄门上的天赋，说话有些底气不足。
听到这种意志消沉的声音，凌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怒声呵斥道：“既然进了玄门，就要有足够强大的自信，说话唯唯诺诺像什么样子！”
说话间，二人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前，顿时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这座宫殿神圣庄严，恢宏的气势如青天一般浩大，整个沐浴在天辉之中，伴随有大道气息流淌，每一寸墙体都在散发神光。
“说得好！”
就在这时，殿宇内传来一道缥缈恢宏的声音，中气十足，铿锵有力，如同一道圣钟被敲响，让人整个神魂都在震颤。
“玄门弟子，当有大气魄，大自信！”
说话间，一个鹤发童颜的老人从殿堂中走了出来，面色红润，肌肤饱满而又光泽，眉宇间充斥着一股凛然正气，让人肃然起敬。
此人正是摩天教的祖师，称号摩天老祖！
“晚辈方木，见过祖师！”
凌天赶紧拱手行礼，面对这样一个跺跺脚，诸天万界都要震三震的超级巨擘，他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紧张。
“弟子李愚，拜见祖师！”
小胖子哆哆嗦嗦的开口，肥硕的大脑袋几乎都要埋进裤裆了，根本不敢抬头。
“嗯，你们两个随我来！”
摩天老祖点了点头，随后转身走入大殿中。
凌天和李愚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大殿空无一人，这里似乎只有摩天老祖一人居住，凌天感受不到多余的气息。
摩天老祖看向凌天和李愚，深邃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来回打量，这既是一种探测，也是一种考验。
李愚始终都不敢抬头，低着脑袋站在原地，有些局促不安。
凌天倒是表现的很从容，当然要说完全没有情绪波动那也不可能，只不过他恢复的比较快。
“你真的叫方木？”
这是摩天老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顿时让凌天心里咯噔一下。
“是！”
凌天点了点头，努力让自己的心绪保持平静，这样摩天老祖就不能窥测到他的秘密。
“终究还是太年轻，你瞒不了我。”
摩天老祖哈哈大笑，大袖一挥，径直飞到大殿最上方的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凌天，笑问道：“你是一名人师对不对？”
“不错！”
凌天面不改色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暗生起警惕之心。
这个老人高深莫测，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竟能一眼看穿他的玄道水平，这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玄门天师共五个等级，天、地、神、人、鬼。
天师级别最高，鬼师最低，凌天目前的玄门水平就在人师这个级别。
而根据玄门中的一些古籍记载，自玄门诞生以来，真正达到天师层次的玄修，只有张天师一人，此外再无他人。
后世玄修，有实际史料记载，修为最高的，在地师水准，再高就没有了。
摩天老祖能够一眼看穿凌天的玄门修为，不仅证明他也是一名玄修，而且层次比凌天还要更高。
“祖师功参造化，弟子敬佩至极，看来宗门的护山大阵，应该就是您亲手布置的了。”
凌天再次拱手，表面没有波澜，心中却也在揣摩天老祖的想法。
这个老人如此执意要见他，还设下重重关卡，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听长生说过，你曾说天师共有五个境界对不对？”
摩天老祖开口问道，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让人看不透深浅。
“这只是玄门的基础知识，并没有多难。”
凌天斟酌了一下，开口说道。
摩天老祖淡然一笑，道：“这是玄门源宗的基础知识，却并非世俗主流，你是张天师那一脉的对不对？”
“祖师此言何意，我不明白！”
凌天依然把持着冷静，但心里却已经掀起了滔天骇浪，对方居然就这么识破他的身份了，未免太邪门了一点。
但他还真没听明白摩天老祖话中的意思，什么叫玄门源宗，并非世俗主流？
这两句话难道不矛盾吗？
对此，凌天直接提出了疑惑。
结果摩天老祖却满是遗憾的摇头，道：“张天师那一脉已经没落了，自从黄石天书消失后，这个号称天下玄门之宗的流派，就渐渐从历史长河中沉了下去，至今都没有动静。”
凌天算是听明白了，现在外界的玄门，早已经不按黄石天书中记载的那一套规矩来了，算是自立门户，各成体系了。
摩天老祖看向凌天，眼底深处有着旁人不易察觉的精光在闪烁，问道：“告诉我，你是不是张家弟子？”
“这个答案很重要？”
凌天开口问道。
“没有直接否定，说明都少有些联系。”
摩天老祖沉吟片刻，随后又开口问道：“你听过李云涛的名字吗？”
“李云涛？”
凌天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天下同名之人何其多，不知祖师指的是？”
其实他心里想到了一个人，当初进行玄宫试炼时，他曾在星象图射出的光柱中看到过这个名字，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摩天老祖说的那个人。
“一个在阿赖耶空间待过一段时间的人，侥幸活了下来。”
摩天老祖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遗憾与无奈，但随即他又摇了摇头，说道：“跟你说了也没用，你可能连阿赖耶空间是什么都不知道。”
“略有耳闻！”
这一次，凌天没有否定，他开口说道：“这是一个封闭五感，永恒枯寂的虚无空间，是张天师专门为磨炼玄门弟子的心境而留。”
“你居然知道？”
摩天老祖目光灼灼的看向凌天，道：“那你体会过那种感觉吗？我感觉你的心境过于平静，远远强于常人，明显与你的年龄不符。”
“我……”
凌天沉默了下来，心中有些顾虑。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了，从神道九宫到诸天星象，最后再到阿赖耶空间，这三关可不好过，想比你也被那条黑龙诓骗过吧。”
摩天老祖笑眯眯的看向凌天，几乎已经断定凌天的身份。
“祖师您……”
凌天愕然失色，不禁满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摩天老祖，道：“您真是那个，阿赖耶空间中最难通过的七百四十年节点！”
“哈哈，真是老朽！”
摩天老祖仰天大笑，这一刻，他的心情愉悦到了极点，不过他又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可不是张天师的弟子，老天师收徒的条件极其严厉，必须得过阿赖耶空间试炼才行。”
凌天一愣，忍不住问道：“您既然不是张天师弟子，是怎么进玄宫进行试炼的？”
摩天老祖开口说道：“我当初在阿赖耶空间待了七百四十年，虽说最后没有破关，但天赋也算古今罕见了。本来老天师打算放我离开，继续寻找下一任弟子，但在神道九宫以及黑龙的说情之下，老天师还是破例将我收了下来，留作门徒。”
“还能这样！”
凌天顿时感觉有些发懵，摩天老祖与黑龙他们居然还有这样的渊源，他竟然都不知道。
“门徒是什么意思？”
凌天开口问道。
“类似于随从或者奴仆，但地位比奴仆和随从高，又比真正的弟子低！”
摩天老祖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
凌天闻言，顿时面色古怪的看向摩天老祖，如果他说的是正确的话，那么按照张家规矩，他应该叫自己一声“老祖”才对！
结果凌天刚这么想，摩天老祖便忽然单膝跪了下来，抱拳拱手对他说道：“见过方木老祖！”
“我靠，你要害死我啊！”
凌天脸色大变，赶忙将摩天老祖扶起来，这么大个人物跪自己，光是那份沉甸甸的因果都足以要他小命。
“是！”
摩天老祖毕恭毕敬的站到一边，伸出一只手来对凌天说道：“老祖请上座！”
“你是认真的？”
凌天斜着眼睛看向摩天老祖，道：“你这样让我有些承受不起啊！”
“老祖不必担心！”
摩天老祖拱手行了个大礼，说道：“这是玄门源宗的规矩，即便是因果也无可奈何。就算真有因果，也不会轮到您头上！”
“你不会是想说，因果都让张天师接了吧？”
凌天顿时看向摩天老祖，笑道：“这话可不能乱说，甚至心里都不能有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