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往事悠悠
执宰一方，统御万界的古藤族，历史上居然发生过谋权篡位的事情，这消息要是传出来，足以轰动整个三分之地。
也难怪此事没有被记载下来，能打破圣皇一脉统御古藤族千万载的局面，行事之人肯定也是强大到了离谱。
这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物，有足够的能力将此事压制下来，蒙蔽后世之人。
现在的青木域，除了古藤族的始祖藤木圣皇之外，青帝这一脉的动静几乎已经听不到了，像是绝迹了一样，个中原因不得不引人深思。
古青有着大帝的尊号，都被人拉下了神坛，于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闯入葬帝山。
他的那些同系血亲，下场多半不会好到哪去，可能真的被灭个干净也说不定。
这一刻，凌天沉默了，对古青的遭遇深表同情，如果换做是他，凌天觉得自己未必能承受得住。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古青的遭遇与他很相似，但明显比他更可怜。
他是毫无能力的时候，失去了一切，面对敌人的屠戮，根本无可奈何。
而古青却是一个真神，在拥有着绝对力量的情况下，依旧被人颠覆了所有，这样的痛苦更加的深入心扉。
可以想象，当自己的手足至亲在眼前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时，古青当时的内心得有多痛苦。
连修成真神都无法庇护自己的至亲，他该有多绝望。
凌天能体会到那种痛苦，因为他也曾经历过，明白那是一种怎样的绝望。
他在这里与老人交谈了很久，就像是两个老朋友之间的聊天，天南地北，无话不谈。
或许是一个人孤独太久了，老人仿佛有着说不完的话。
他跟凌天讲述自己当年的各种经历，如何仗剑天涯，如何行走诸天，如何的英姿勃发，如何的光彩照人。
一桩桩，一幕幕，如同老树生了根，牢牢扎在老人的心底，是他这一生最波澜壮阔的回忆。
讲到兴奋处，老人甚至会兴奋的哼上两曲，言语中透露着浓浓的自信，仿佛当年那个笑傲天下的少年又回来了。
凌天一言不发，静静听着老人的讲述，偶尔也会插上两句，带着温和的笑意，让老人更加的欢喜。
恍惚中，凌天的眼前恍若出现了一个银鞍白马，笑傲诸天的少年形象。
不知不觉中，老人的眼睛湿润了，语气也变得哽咽，到最后竟老泪纵横，嚎啕大哭起来。
数万年的岁月，对真神而言，真的很短暂，但在老人的身上，时光却好像停止了流动，变得极为漫长，让他承受了更为长久的痛苦与孤独。
回忆往昔，总有一些触动心弦的事情被翻涌出来，如同云烟一般在眼前快速闪过，摸不到，抓不着，却揪着你的心，让你始终无法释怀。
真神终究不是圣人，无法目空一切，有太多的东西无法割舍。
古青曾经风华绝代，肯定也有远大的抱负，有心爱的女子，有宏图的野望。
但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所有的一切都如东去的流水，再也无法回头。
没有人知道，那颗孤寂苍老的内心，曾经蕴含了怎样的热血。
“前辈，此地到底有何玄机，为何能将你困住这么久？”
凌天开口询问，心中却动了救古青的想法。
若是刚才他选择白洞，或许凭他两世极境的道果，召来鸿蒙大天境，能为古青再续一世命。
但现在，他无能为力，只能尝试拼搏一下，看看有没有机会破开此地的玄机。
古青虽然修为跌落，但真神的智慧仍在，瞬间便听出了凌天的话外之音。
他感到了一丝暖意，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这小子，我很喜欢，但还是多为自己考虑吧。我已经没有多少年的寿命了，出去之后也活不长久，能与济世老人葬在一处，也算是一种荣幸。”
凌天闻言，顿时眉头紧蹙，青帝根本没有求生的欲望，这让他十分无奈。
不过想到青帝的遭遇，出去之后举世无亲，活着也是一种痛苦，凌天又释然了。
留在这山里面静静坐化，对老人而言，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吧。
“前辈，若是让你得到了玄牝，你能出得去吗？”
凌天开口问道，他决定换个方式劝解老人。
老人闻言，顿时笑了，道：“玄牝不是一个物件，没有得到这种说法，用领悟来形容，或许更加贴切。至于它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毕竟我就是为它而来的。你问我得到玄牝之后能不能出去，我同样无法回答，若是我的修为没有跌落，或许领悟玄牝，的确有机会离开这里。但现在……”
“这样吗？”
凌天沉吟不语，心中闪现出诸多念头。
玄牝是什么东西，其实他也不懂，也根本领悟不到，没有这么高深的智慧。
这无关天赋与悟性，就好像一篇至高经文，即便知晓全部内容，也无法融会贯通，只有修为上去了，智慧得到开辟，后面的内容才能看懂。
可以说这些东西，根本就不是低境界的修士能接触的，光是起点就足以隔断很多人的念想。
“你现在什么修为，实力如何？”
老人忽然开口询问，似乎意有所指。
“元婴巅峰，半步元神之境，实力同辈无敌！”
凌天如实回答道。
老人沉默许久，开口说道：“我从你的声音中听到了一股特殊的力量，你是不是跨入过肉身极境？”
“这都能听出来？”
凌天有些发愣，真神的手段这么离谱吗？
“靠近一点，我授你木皇造化经法门以及修行精义，以你的天赋，千年时间应该可以结出神树种子。”
老人再度开口，但声音却虚弱了不少，让凌天不由得担心起他的生命状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