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爷爷捡的小孤儿（22）

    林怡珺小朋友在千娇百宠中渐渐长大，最先学会的话，是“妈妈”，这句话林宥一直在教她，爷爷以及林家爸妈也常常对小姑娘说，要对妈妈好。

    人们常说，女儿是小棉袄，确实如此，当小小的人用自己攒下来的钱买了一束康乃馨，听说是林宥教她的，送给妈妈的花，一般是康乃馨。上面还有小朋友用稚嫩的笔触，写下，“妈妈，我爱你。”冯珺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这一天是母亲节，冯珺看着面前的一大一小，心里被填的满满的。

    小朋友一般都是林宥和冯珺在带，只是双休日或者两个人都忙的时候，会将孩子放在林爸爸林妈妈或者爷爷那里。

    有时候两边的长辈实在忍不住想见小孙女，还会将她接过去玩一天，冯珺并不反对，两家长辈也是知道分寸的人，不会挑拨离间，小团子被他们带的也很好。

    在小团子七岁的时候，爷爷走了，老人家已将近百岁。

    爷爷走的那一天，还买了好多菜，告诉他们要炸三鲜给他们吃，肉和菜已经准备好了，油皮也已经摊在了砧板上，爷爷终究是老了，站了一会儿就累了，在摇椅上小憩，可这一睡就真的再也没有醒过来了。

    他们说，爷爷笑着走的，走的安详，一辈子没遭多少罪，来生一定会过的好。

    冯珺相信。

    小姑娘问过她，太公公去哪儿了？

    史铁生说：

    “人死了，就变成一个星星。”

    “干嘛变成星星呀”

    “给走夜道儿的人照个亮儿……”

    冯珺也是这么回答她的。

    小小的人儿，在夜晚指着星星问，“哪一颗是太公公啊？”

    冯珺看着天上的星星，也想问，哪一颗是她的爷爷啊？

    林宥一手牵着小团子，一只手揽着冯珺的腰，指着最亮的那一颗说，“看，太公公知道小团子想他了，成为最亮的一颗星星，向小团子眨眼睛了。”

    夜里，过往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一般在她的脑海里闪过，耳朵里似乎还能听见爷爷喊她，“囡囡”。

    她记得，爷爷会骑着自行车送她上学，风雨无阻，那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伴着爷爷和她，走过了她的整个童年；爷爷会起得很早为她扎好辫子，准备早餐，再温柔的将她叫醒；每一次得奖，爷爷总会奖励她好吃的，满足她的愿望，客厅里密密麻麻贴满了她从小到大的奖状，从旧家搬到这里，爷爷保存的很好很好；爷爷会用他皱巴巴的手，将崭新的钞票塞进她的手里，让她在学校吃的好一点；爷爷一遍又一遍的叮嘱，那双和蔼的眼睛，总像是有千言万语，想对她说

    在床上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泪流满面，哽咽出声。

    林宥在一旁，拍着她的背，将她拥抱进怀里，给她以无声的安慰。

    日子就像已经蓄好力的箭，张在弓上，从第一声啼哭开始，箭就射出，只能向前不能后退。

    所有的伤痛也好，快乐也好，都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