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逆天
长剑入手，一股清冷的感觉陡然而来，虽是残破，却又有无尽辉光飞朔其间。
“不愧是仙器。”
看着手中的利剑，洛瑶不自觉的喃喃道，他在空中轻挥了几下，道道剑光随之而出，劈开了前方的浓郁黑暗。
“不错，很顺手。”
洛瑶稍显喜悦的感叹道，随后眉头一皱，感觉有些不对劲。
“只是这剑灵。”
这种级别的仙剑，应当是有剑灵寄居其中，而此刻，这剑中灵气，却是空空荡荡。
给人一种威势依旧，但是生机不再的感觉。
剑之攻势，全在于剑灵，剑灵的消失，意味着一把仙剑的真正死去，现在的残红，不过是一把玄妙了一些的凡剑。
不过它倒也不算是真正的废品，若是如此，曦梦也不会将其递交给洛瑶。
只要剑身完好，依旧有机会在其基础上进行重铸锻造，届时，将有剑灵新生其中。
不过若是真到了这种地步，这把长剑，怕也是无法称之为残红了。
“罢了。”
洛瑶无奈的摇了摇头，将其收入了储物囊中，这些事情，还是等回去再说吧。
他淡淡的对小师妹说道，
“雨琦，你有没有觉得，此处有些诡异，不像是一处祖地。”
“是。”
此时还在扮演夏雨琦身份的曦梦轻轻点了点头，回答道。
“与其说是祖地，这里”
“更像一处秘境。”
曦梦略微有些犹豫的说出来自己的推断。
作为执掌一界的女帝，曦梦总有一种被所人注视的感觉，这剑冢之中，恐怕有些恐怖的存在。
倒不是说这种存在一定就强于曦梦，只是它的能力有些诡异，连曦梦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它的能力跟围绕在洛遥身边，时刻吸引周围人的气场这种类型的能力很像，是超脱于认知之外的能力。
只不过这种力量并没有洛遥所拥有的魅魔天生自带的气场诡异与强大。
毕竟，身为女帝，曦梦可是完全没有发觉待在洛遥身边对她造成的潜移默化的影响。
而这种从黑暗中传出的诡异目光，却被曦梦一瞬间察觉到了，只不过她无法探查回去，像是被一个强大无比的厚壁障所阻挡掉了一般。
“秘境”
洛瑶有些奇怪的喃喃道，
“你是说，这剑冢，逐渐在演化成了一个秘境。”
“是。”
曦梦轻轻点了点头，
“我曾在家族的密卷中读过一种奇妙的生物。”
“秘境编织者。”
所谓的家族密卷不过是曦梦拿来敷衍洛瑶的借口，但是秘境编织者的确是确有此事。
一尊女帝，自然是知道许多人不知道的关于这个世界的秘闻。
“秘境编织者”
“秘境有自然产生的，却也有外力催发的。”
曦梦红唇微启，缓缓解释道。
“一个秘境的产生要亿万余年，但突破一个无比困难的秘境最长也就不过几百余年。”
“于是这天道便幻化出了一种秘境编织者的生物，将适宜演变为秘境的地方强制演化为秘境。”
“天道。”
“强制演化为秘境”
听到此等秘闻，洛瑶的脸色有些震惊，随后他缓缓思索了一阵，
“你的意思是，这剑冢中有一个秘境编织者”
曦梦缓缓点了点头，回答道。
“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它们不会因为这是剑冢就停止演化，更不会因为我们贸然闯入便中断进程。”
她缓缓犹豫了一下，似乎在取舍什么，随即开口道，
“瑶儿，我问你，到底什么是魔”
随着话题的逐渐深入，曦梦打算不在隐瞒自己的身份了。
接下来的话题很重要，不能以夏雨琦的身份与洛瑶交流，得用一种更为强大的身份才会有可信度。
“瑶儿”
洛瑶先是惊讶的自言自语道，脸色怪异。
“你不是雨琦你是谁”
但其实洛瑶心里大概也有了些答案，
能够称呼自己“瑶儿”的也就那几个人，清希师叔与其他几位师叔没那么闲，而那几个师祖则更是闭着关。
既然如此，答案便只有那一个了。
但知道归知道，总得过这么一道流程才行。
只是洛瑶万万没想到，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夏雨琦居然是她假扮的，难怪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一想到之前二人的互动，洛瑶便更有些怪异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自己算不算是欺师了
“我是谁，相比你心里已经有数了。”
曦梦缓缓说道，眼神认真。
“但是，我只要你回答，什么是魔”
虽说顶着夏雨琦的面孔表现出如此姿态反而让人觉得有些可爱，但她眸子里冷漠无比的严肃却镇得洛瑶不得不认真回答。
“为害世间，欺压众生，是魔。”
洛瑶只能依靠自己脑海里小小的印象回答道。
“那我继续问你，什么是修仙。”
曦梦继续问道，
“修仙”
“徒儿明白，修仙是求长生，执大道。”
“错!”
回答洛瑶的，是曦梦严厉的斥责声。
“那这修仙是觅自在，寻逍遥”
这一次，洛瑶的语气里有了些许不确定。
“还是错!”
曦梦缓缓伸出纤手，指向一片漆黑的上方，眼神严肃。
“这修仙，是逆天!”
“逆天”
洛瑶有些惊讶，这是个什么道理
“凡人之生命，不过百八十岁，这是天理。”
“凡人之空间，不过百八十里，这也是天理。”
曦梦解释道。
“而仙人呢强者与世同寿，横跨诸界，自在逍遥。”
“哪怕是弱者，也能长命百岁，终身无病。”
“这不是逆天是什么”
“徒儿明白了。”
洛瑶拱了拱手，脸色变得认真起来。
“瑶儿。”
曦梦轻轻的喊道。
“在。”
“我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是。”
“对于修仙者来说，什么是魔”
洛瑶思索了很久很久。
什么是魔是那屠戮众生的恶人是那祸害一方的妖物是那品行不善的异端
不，不是，这些都不是魔。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答案，缓缓说道，
“师尊，徒儿明白了。”
“这魔，是囚禁众生的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