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隔间
楚书榆猛的惊醒。
樊棘咬破他腺体的感受历历在目，仿佛那股穿透四肢百骸的信息素还萦绕在身边。
他的身上，此刻确实是一股硝烟混杂着玫瑰的味道。
alpha明明不能标记alpha，樊棘的信息素最多只能将信息素在楚书榆体内留存三天就会消散殆尽，楚书榆不明白对方这么干的意义在哪里。
腺体还有些疼，楚书榆摸了一把，发现已经结了痂，但除了被樊棘咬破腺体进行临时标记外，最令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他和樊棘的信息素没有互斥，明明易感期的alpha最接受不了同类的信息素冲击，而且樊棘还能将信息素注入他的腺体。
他此刻也没有任何不适。
他还是第一次碰到信息素为硝烟味儿的alpha，就算他的玫瑰信息素已经是少见了，那也是在1000个里面会有一个的概率，但硝烟味儿这种信息素罕见到追溯整个星际史，不超过三位，但历史久远，对这三位硝烟味儿alpha的记载并不多，楚书榆也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样的。
而且令楚书榆怀疑的一点是对方所说的关于信息素的两种表现形式，可这次却证明樊棘上次并没有说谎，平日里他的信息素是鸢尾味儿，而这次注入到楚书榆身体里的，却是硝烟味儿。
樊棘此刻并不在，不知道去哪儿了，不知道是怕楚书榆醒来生气还是什么总之到现在没有露面。
说到樊棘……
楚书榆冷下了脸，原来之前一切的一切都是伪装，一年时间，他竟然没有发现樊棘到底是怎么样的。
明明对方不管在传闻中还是在他面前，都是那么无能又做作，又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看起来危险又让人捉摸不透。
对于这个标记，楚书榆倒没有昨晚那么生气，这会儿不在他面前，他还能静下心思考发生这一切的缘由。
但还是有几点他想不通，回忆两人的相处，樊棘为何每次都能和他巧合的碰到，到底是偶然还是蓄意而为。
那如果樊棘现在表现出来的样子才是真正的他的话，他又为何要伪装被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帝国联姻，而且还做一些乱七八糟没什么意义的事。
他以前或许会相信是樊棘喜欢自己所以在获取他的关注，但经过昨晚的事，他又不敢轻易相信了。一个会p图改ip随意穿越联邦帝国的人怎么都与“草包”二字搭不上关系。
说他别有用心，除了爱撒娇装弱博得楚书榆同情之外也没干过其它有损帝国的事，但说他单纯，那突然带楚书榆来这里又是意欲何为。
疑问太多太杂，乱糟糟的，楚书榆看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樊棘。
楚书榆想不通。
而他现在易感期，清醒的时间并不多，尤其是易感期的第二天才是最严重的，会忍不住变得易怒暴躁，标记omega的本能会前所未有的强烈。
果不其然，楚书榆刚刚喝了杯水，那股燥｜热就从腺体开始，直至延伸直某个不可言说的部位。
楚书榆忍着难受，下床推开了浴室门。
把温度调到最低，楚书榆站到下面打开花洒，冷水哗哗的打在他身上，但身体的燥热还是没有被冷水压下去。
太热了。
硝烟玫瑰味儿溢在整个浴室里，像水都浇不灭即将燃起的火星。
还有那股怎么都缓释不了的憋闷感，让他不自觉喘不过气。
他咬紧了嘴唇，伸出了一只手……
楚书榆手背挡着眼睛，痛苦和难耐交织，心底的某种期待和不知所措……在冷水中长舒了一口气。
楚书榆不知道的是，樊棘就在他的一墙之隔，盯着同步传过来的电子光屏。
楚书榆的所有表情和动作，樊棘一丝都没有错过。
樊棘仰在单人沙发上，四周挂满了楚书榆的照片，各色各样，目测有几万张，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上去的，有的颜色已经边角泛黄。
樊棘盯着楚书榆的动作，即使知道自己已经控制不住了，但还是强忍着，看着他从床上下来，进了浴室，又面带无措的解决需求。
樊棘咬了咬牙，仰着头吐了一口气，闭目放松那股火气。
从带他进入这里开始，樊棘就做好了一切准备——一个把楚书榆永远留在这里的准备。
他花了十年，打造了这样一座玫瑰花海，也是一座“囚笼”，这里没有人能打扰，而且就算顺着ip地址查也查不出来，因为就连这个ip地址，都是樊棘伪造的。
除了他，没人能找到这里，同理，也没人能走出这里。
但就在他想把楚书榆永远关在这儿的时候，明明昨晚他可以为所欲为，可是看到那张温柔的脸还是怔住了，对方眼里充满了水汽和不可察觉的倔强，好像一切的私欲都变成了罪恶，就算他强迫着得到了楚书榆，也是他单方面的一厢情愿。
他好像，不太满足于这样的现状。
他想要更多，直到看不到除了欢愉以外的其它情绪。
直到楚书榆眼里只有他的时候。
楚书榆洗完澡舒服了不少，还是有些难受，想转移一下注意力，于是从住的三楼往下走日出看了看，楚书榆在二楼楼梯拐角处发现了一个小阁间，门很小，楚书榆有些好奇，于是推门而入。
原来是间杂物间，房间不大，堆放着各种机械器材，摄影机，望远镜，智能雨伞，扫地机器人，还有一些电子光屏，门的旁边还放着一个人形高的衣柜。
楚书榆本想关门离开，不小心蹭到了衣柜的把手，衣柜被拉开一条缝儿。
楚书榆伸手想关上，却看到一个有些眼熟的颜色。
他拉开衣柜门，突然就看到了那天醒来时那个给他换药的护士，她闭着眼，站在衣柜里，没有任何生气。
楚书榆试探了一下护士的鼻息，突然瞳孔紧缩，冷汗冒了上来。
她没有表情，没有呼吸，没有温度，就像是……
“阿榆，你怎么来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