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兄与弟，母与子

    “山哥，你刚才唰唰唰，飞在空中三两下放倒徐林的招式，真的是帅呆了！”

    “那是变招流衍变出来的招式吗？我就知道，山哥你选择的路数，绝对是最靠谱，最有潜力的。”

    “你看，我也跟你一起学了变招流。”

    “山哥，要不，我们不做兄弟了，做师徒吧？”

    “……”

    徐明在徐山的耳边唠唠叨叨个没完。

    徐山心里都笑开花了，什么叫王者归来，什么是衣锦还乡？

    这就是啊！

    秒了从前不相上下的对手，报了说不上算不算仇的仇。

    但他的面上，什么都没说，只是保持着自己独立超然的宗师姿态，向前，向前。

    直到徐山看到一个，坐在村头，望向森林发呆的身影。

    那身影，平静，空洞，头发多了几缕雪白，形容满是萧索。

    徐山衣锦还乡的，炫耀的、高昂的心情，一下子消失不见了。

    只剩下自己为什么不早点回家的后悔。

    他，明知道家里没有了他，她会有多伤心啊。

    她，正是徐山的母亲，徐青梅。

    徐山那迅捷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似的，变得沉重、僵硬，每向前迈出一小步，彷佛都会用掉他全身的力气。

    徐明见此，停下跟随的脚步，不敢打扰。

    只是远远的看着，徐山慢慢向梅姨靠近。

    远远的听着，徐山酝酿了许久，才发出的跳脱的声音：

    “妈，你的儿子回来了！两个月不见，你有没有想你儿子啊？”

    徐青梅循着声音看向徐山，空洞的眼睛骤然明亮，平静的肢体立时生动。

    她一巴掌，重重的拍在徐山的肩膀上。

    响亮的声，回应的力，宣告着来人的真实。

    “烦人精，有什么好想的！”

    “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不知道有多清净！”

    “这才几个月，崭新的衣服，就被你弄成了这个模样，在外面玩疯了吧？”

    在外面没有玩疯，虽然吃得很好，穿得也很舒服，但过得很累，经历也很危险。

    徐山洋洋得意道：

    “妈，我现在变得超厉害了！你打我，一点都不疼！”

    徐青梅噗嗤一笑：

    “你多厉害没看出来，脸皮倒是更厚了。”

    “走，回家，妈给你做你最喜欢吃的葱油饼。”

    她拖着徐山的手，踏向回家的路：

    “出去这么久，是不是特别想吃葱油饼了？”

    徐山感受着徐青梅比他小一些的手带来的冰凉温度，终究没忍住：

    “也想你了。”

    徐青梅的眼眶，顿时也红了。

    徐明在两人之后，看着完全无视他的两人，欲言又止，欲哭无泪，却不敢出声打扰，只能将自己心中的小心思，留到明天再说。

    徐亮不知道什么时候逃离了长辈的时候，找到了之前徐林挨打的地方，又顺着围观的人的指引，跟到了徐明身旁：

    “哥，听说山哥回来了？还变得特别厉害了？”

    徐明抬眼一瞥徐亮，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怎么，不想待在林派，想回来了？”

    徐明挽住徐亮的手，特别亲热道：

    “我那怎么是待在林派呢？我那是为了山派的长久发展，去林派做卧底了。你知道的，所有强大的城堡，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我这是卧薪尝胆，忍辱负重啊。”

    徐明不屑一笑：

    “你猜我信不信？”

    徐亮讨好的表情，瞬间变了：

    “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待在山派，不是因为你对山哥有多忠诚，只是徐林一直没有出面拉拢你，你怕你主动进去，被林派的人欺负！”

    “你猜，我要是把这理由说给山哥听，他信不信？”

    双胞胎的两兄弟，在村头，相互掏底。

    ——

    跟着徐青梅回家。

    徐山发现，家里无论是餐厅、厨房、还是母亲的主卧，都不像以往那么干净整洁了。

    反而自己的房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表象跟记忆里的画面完全相反。

    徐山更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离开，对徐青梅的打击有多大。

    还好，自己终究回来了。

    他炫耀似的，放下背包，从中取出放在中间的那件服装。

    服装发着各色光，一拿出来，就将整个家，都渲染得亮堂璀璨起来。

    徐青梅的眼睛，定在徐山拿出的服装之上：

    “这是什么？花里胡哨的？”

    说着话，她忍不住伸手摸向服装，分辨能发光的它到底是什么材质。

    徐山将服装递到徐青梅手上：

    “妈，这是我用特别好看的树叶，专门给你做的衣服，你要不试试看合不合身？”

    徐青梅一听这话，顿时不悦的嘀咕道：

    “你妈多大年纪了，还穿这么花里胡哨的，树叶做的衣服？不嫌丢人啊。”

    “妈，相信你儿子的眼光，你穿上这衣服，肯定特别美，绝对不丢人。”

    徐山从背包里又取出一件衣服：

    “到时候，我们母子俩一人穿一件这样的衣服，绝对是村里最瞩目的焦点，最迷人的崽。”

    见徐山自己有一件同样的服装，徐青梅对第一件服装的抗拒之心，顿时降了一层。

    她看向背包里：

    “那还有一件衣服呢？给小翠准备的？你成年了，是该考虑婚事了，我觉得小翠就不错。”

    “你把衣服送给她，她一定很喜欢。”

    徐山的脑海里，想起徐小翠小时候流鼻涕的表情。

    他飞快的摇了摇头：

    “算了吧，太熟了，我对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这衣服，是我用树叶多余的部分，随便做的一件，妈，要不你帮我收藏着，等我娶媳妇的时候，你送给她？”

    只要不抗拒取媳妇就行：

    “好吧，随你。”

    “还有，妈，我们家又多了两个新的成员。”

    徐青梅向屋外看看，什么都没有啊：

    “什么新成员？”

    “像鸡一它们那种，”徐山对外高喊道：

    “鹰一、鹰二，下来！”

    两只老鹰闻声，立马从天上飞了下来落在徐山的肩膀上。

    鹰一看着徐青梅：

    “啾啾。”似乎在问她是谁。

    鹰二看着徐山：

    “啾啾。”它在说开饭了吗。

    徐山将鹰二的脑袋，掰到徐青梅面前：

    “妈，它们就是我的新伙伴，即聪明，又能干，还乖。”

    徐青梅看着两鹰懵懂的模样，伸手轻轻的摸着两只鹰的脑袋。

    两只鹰一个主动，一个被动，都没有躲：

    “确实挺乖的。”

    “好了，你们出去吧。”徐山一抖肩，将工具鹰放走。

    然后拿出怀中的白角黑羚羊烤肉：

    “妈，你再尝尝这肉。”

    “这什么肉？还挺香的。”徐青梅撕下肉的一小块，放进嘴里咀嚼。

    “很好吃吧？”

    “确实不错。”

    这时，徐山的表情认真起来：

    “妈，凭你儿子的聪明才智，无论去哪里，都能混得特别、特别、特别、特别的好。”

    “所以啊，无论以后我在什么地方，在不在你面前，你都要吃好，喝好，过好，知道吗？”

    “你现在这样，你儿子我，会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