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186
午休醒来后, 明澜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巴西和米国队最终比分。
3：0。
其中的两局，都只差了两分，而那领先的两分, 也是米国赢下那两局比赛的条件。
明澜半醒半不醒的状态在内心调侃了一下米国。
随后想着决赛要再对上米国, 明澜也逐渐清醒了。
接着又想到米国海伦。
造成这样的局面，海伦应该会很生气。
事实上, 海伦也确实因为前两局勉强擦着边获胜，不悦到了极点。
第二局结束的时候，海伦一直憋着的火气也瞬间爆发出来。
她直接把两瓶没有喝过的水拿起，狠狠砸在地上。
水花四溅。
但小岛国没有人敢上前去说她。
就算海伦明目张胆在场上歧视某些人，也只是不痛不痒的警告和罚款惩罚。
要是别的运动员，就没有海伦这种待遇了。
也因为她的怒火, 米国队的选手们没有一个人敢上去说什么又或者是表达什么。
开玩笑，海伦可是连主教练都敢说的人, 更别说是她们。
唯独佩顿平静看着这些, 一点都没有受海伦的情绪影响。
但海伦不至于完全失去理智。
扔了两瓶水, 海伦的情绪也算是得到一些宣泄。
她对佩顿说：“第局, 也是最后一局……”
“把球都给我。”
当然, 不是字面上真的全部都给她。
以之前两局的消耗，海伦也根本不可能扣一整局。
就算是“大象”, 也有累死的时候。
国际上从不缺乏某些依靠一个攻手得分的球队。
对于那些弱队来说, 能出个厉害的攻手都算是“惊天骇俗”的事情了。
不把球交给厉害人扣不就浪费吗？
但对于比较有经验的对手来说, 弱队始终是弱队, 只要把她们唯一能打的攻手耗死, 赢下后面的局还不是轻松的事情。
可米国并不是弱队。
即便海伦扣累了，扣不了了，还是有别的攻手能扣。
不否认的是, 海伦突出的实力摆在那里。
也是，仅凭着“关系”没有实力，海伦也站不稳现在的位置。
佩顿想着。
如果是澜，面对这样的主攻手，会怎么说？
大概会说：“我会把关键的球给你。”
然而她不是明澜。
她也自认为说出这样酷的话不适合自己。
佩顿喝了一口水，回答：“会的。”
虽然是这样答，在比赛上她也没有真的就把全部球都给海伦。
只是把一些她认为关键的地方交给海伦。
海伦也因此再次暴怒。
佩顿也用言语跟她周旋：“我希望你能够恢复一点理智，也希望你多思考一些，不是只凭借一个人的扣球就能够胜利的，这是团队项目。”
“如果你还想胜利，晋级决赛再对上一次华国的话，我认为你现在应该保持理智和保存体力。”
总不可能跟海伦说，你以为你是郭茜吗，一直连扣同一个地方，还能扣成功。
现在无缘无故激怒海伦对于佩顿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甚至可能造成米国队的失败。
输给巴西队？
开玩笑。
佩顿也不想见到这样的局面。
而她们，也确实真正把比分跟巴西队拉开，并获得胜利。
比赛结束的一刻，海伦依旧没有把巴西放在眼里，她所想的，都是决赛上碰上华国的事情。
等她回过神来的话，肯定是要踩上巴西一脚。
晚上。
“米国队赢得也不容易啊，先不说前两局打得辛苦，最后一局也就好上那么一点。”谭小月说。
华国队的一行人走在通道。
选手的出现，也迅速吸引了周围的人的注意。
无一不是把视线放在华国选手的身上。
“是郭茜！”
“加油啊！”
“果然……谭小月是最高的。”
零散的声音。
队里的大多数人都没有怎么注意。
就连明澜都有点心不在焉。
直到彻底入场，强光照耀在她的身上，才回过神来。
明澜眼角余光处，就看到了塞尔维亚队。
看塞尔维亚队的样子，应该是刚入场没有多久。
塞尔维亚那边注意到华国的到来，都把视线移到这边来。
明澜只是看了她们一眼，就把视线移开了，似乎根本就没有把她们放在心上一样。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谭小月说。
明澜侧目，等待下文。
谭小月见明澜看过来，有点得意自己知道明澜不知道的事情：“澜澜你不知道啊，塞尔维亚队可是做过辱亚洲人的手势。”
“虽然当时被警告禁赛过，但后来还是有同样的事情出现过。”
明澜有点意外。
想了想也觉得正常吧。
毕竟世界上人那么多，总会人歧视某些人。
明澜想到自己的外婆。
外婆就很是瞧不起那些外国人，认为华国几千年大国的底蕴文化，又岂是那些后来者国能相提并论。
这样的长辈“熏陶”下，明澜也还好，顶多只是华国主义比较强而已。
在国家之间的比赛上，明澜可能会对对手产生不屑轻蔑之类的情绪，这一切都来源于她对国家的骄傲和自身的实力。
要是除去这些，不以国家之间争夺荣耀，她也不会有这些情绪。
明澜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
她轻轻说了两个字就没有说别的了：“是吗？”
从表面上看她也没有任何情绪变化。
付丽从背后用膝盖顶了一下谭小月的屁股，谭小月也被吓了一跳。
她回头就看到付丽有点阴恻恻的目光：“你跟澜澜说这些做什么？”
顿了一下，还没等谭小月说话，她又问：“你是不是跟塞尔维亚有仇啊？”
“……不是。”
谭小月是真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付丽投来鄙夷的目光：“不然你跟澜澜说这些想要干嘛，给塞尔维亚拉嘲讽吗？”
谭小月哽住。
在付丽看来，塞尔维亚队简直就是“人坐家中，祸从天上来”。
“怎么会？”谭小月讪讪，“澜澜好像也不怎么在意啊。”
付丽盯着她。
“而且我也说了，塞尔维亚没有对我们做那样的手势，澜澜也没有正义那种地步吧。”谭小月想了想。
付丽无语：“这不是正不正义的问题，是沙子硌不硌眼睛的问题。”
“啊？”
“……”
另一边。
明澜把东西收拾出来。
“小月刚刚是跟你说了什么吗？”郭茜问。
明澜的神色不变：“没什么，她跟我说，她忽然想起来家里的菜没有淋。”
“……”
刚走过来就听到的谭小月：？？？
付丽看向谭小月问：“你家种菜了？”
她是没有想到谭小月居然生活得那么“老气”。
“阳台种了。”谭小月思绪顿了一下。
“等你回去，菜也干掉了。”
“干不了，隔壁的阿姨帮我淋呢，而且我爸妈有时候也会来。”
然后付丽就没有话说了。
“华国的二传挺好辨认的……气质上就很独特。”
塞尔维亚的一位选手说。
“听说她之前大力跳发很厉害，世界杯受伤后，就很少大力跳发了。”
“这样也好，华国也能少一个厉害的武器。”
而后热身发生的一件事情出乎她们的意料。
比赛正式开始前有一项双方联合热身，主要是针对发球的。
就是双方在各自的场地上站着人，其余人发球，双方的人各自接球。
明澜也在这项热身中，连续发了几个压边缘线的发球。
现在是第四球。
她深吸一口气，黑色的双眼冰凉。
抛球，跑动，跃起，扣球。
一系列连贯的动作赏心悦目。
球像是一支飞箭一样准确压在对面最后一条白线上。
塞尔维亚那边都心有余悸地看着这样一球。
连续四球都是这种球，就说明明澜根本就不是发不了。
当然，明澜没有读心术，也不会唇语，不知道她们想什么说什么。
她也只是单纯地想要炫耀一下，顺便赛前震慑。
付丽看了一眼谭小月：“都跟你说了。”
谭小月哽住，片刻，下意识滚动喉咙。
“塞尔维亚不会认为澜澜的跳发不行了吧？”这是唐苹的声音。
她跟往常一样，没有表情。
队里的人还有了解华国队的人都知道，明澜不是因为发不了才不发的。
对于明澜来说，厉害的发球只是某种象征而已。
现在的她，不需要这种“象征”。
“澜澜别发了。”郭茜忍不住。
明澜微愣，随后露出无所谓的表情：“我也不打算发了。”
“累死个人。”
郭茜无语。
那你为什么现在才把球放回去！
明明是郭茜说她了，她才没继续发球。
“郭队被吓到了？”明澜问。
郭茜哽住。
“怕什么，我清醒得着呢，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明澜笑着说。
事实上，明澜在世界杯发生的事情，对队里不少人产生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主要是当时劝说她的不是郭茜，而是付丽。
片刻，郭茜就看到明澜充满歉意的表情。
“对不起……以前让你们担心了。”
空气凝固。
明澜也在想，当时的自己执拗个什么劲。
明明她们都对她抱有期待，却因为自己的脾气，差点让她们失望。
郭茜怔住，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沉默一会：“澜澜不用道歉。”
那时的她们都在想，自己能再靠谱点，让明澜在更轻松一些的环境成长，可能就不会让明澜产生那样的情绪、过重的包袱还有担子……
她们都清楚的是，她们需要明澜。
当时的她们实际上也迫切地想要明澜快点立起来。
只是她们都没想到的是，明澜会超标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