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143
开始集训的第二个星期开始下雪了。
由于地上的积雪, 还有有点融化的雪又结成一层薄冰，地面很滑。
教练也就没有让她们继续围着基地绕圈跑，而是在室内。
但跑完步才吃早餐面对冷风，明澜在路途中都哆嗦一下。
只是其余人都没有感受的样子。
当明澜觉得自己是个例外时, 看到有人也哆嗦一下, 心情就好上一些。
但看着白皑皑的雪, 明澜什么心情都驱散了。
她想到了之前明琳对她说, 今年过年她父母就要回来了。
一想到这个, 明澜就莫名觉得压抑又有一点期待。
矛盾心理。明澜默默想着。
“这周应该怎么样都会来个组队赛了……”
一个耳熟的声音把明澜拉回现实中。
随后那个声音的主人又说：“还真是不想碰上澜澜。”
明澜顺着这个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就看到了谭小月。
谭小月见明澜看过来, 立马就闭嘴了。
视线连忙移到其它的地方。
付丽看到谭小月的样子，内心愉悦：“现在是冬天，不像夏天，我们训练的场地又几乎是不可变了, 不像是夏天, 教练想着法子让我们训练的地方换来换去, 从室内换室外, 又从室外换室内……”
当然，这是教练们都知道，一直在同一个地方训练, 大家都会感到枯燥。
情绪的干扰下，也会促成小部分训练效果不怎么行。
“我猜，组队赛应该会让自己抽签。”付丽说。
大家都看着她，目光有点意外。
付丽注意到大家的视线, 嘴角更深了。
她完全无视阴着目光正盯着她的谭小月。
唐苹看过来：“要是真被丽丽说中……那就赶紧刀了。”
付丽：“……”
她咧开一个残忍的笑：“那就先祝苹苹不能跟澜澜一个队伍咯？如果我是预言家的话。”
其余人都一副无语的表情。
她们也觉得付丽的“诅咒”太恶毒了。
“要我说啊，还是把澜澜从组队名单上剔除比较平衡！”谭小月带着期望地说。
随后其余人也都想象一下。
似乎真的是天堂。
明澜还没咀嚼几下的包子就吞下去了：“……”
所幸咬得不是很大口。
“所以你们为什么都一脸向往的表情？”明澜问。
“没有！”
“怎么可能！”
她们纷纷附和。
“而且，不管是最多还是最少都组四队比较合适吧，二传也才勉强够数。”明澜说。
付丽这会却是用一点的恶意去揣测, 某个二传选上来是不是凑数的。
就为了把小组赛顺利进行？
接着她又想到从集训名单上看，主攻和副攻的数量肯定是最多的。
从总数上来说，副攻比倒是比主攻多了几个人。
奥运会只允许带十二人。
竞争最激烈的恐怕就是副攻的位置了。
付丽默默想着。
二传和接应各带两个是不可置疑了，自由人不出意外只会带一个。
虽然也有其他国家会带两个自由人，但一般来说，带两个自由人的队伍成绩都不怎么样。
所以她认为自由人带一个人是无疑的，除非会有什么变故。
二传、接应，自由人……加在一起就占了五个位置。
剩下七个位置。
也就是说主攻带三人的话，副攻就会带四个，主攻带四人的话，副攻就会带三人。
付丽内心感慨一下。
果然竞争不是普通的激烈啊。
……
晚上。没有训练。
明澜在外面堆雪人。
一起的有陈安安、谭小月、唐苹。
剩下的不是在宿舍楼都是在馆内练球。
三人看明澜堆得很认真甚至有点高兴的模样，都有点意外。
让她们更意外的是，明澜搭出了一个小城堡。
“……”不过看明澜很高兴，也就谁都没有扫兴。
最离谱的是，明澜还堆出一个圆圆的排球。
她有些高兴捧起“排球”，把它向上抛，又以一个扣球的手势把它给拍碎了。
在拍碎拍散的一刻，在灯光下隐隐可见它的点点亮碎。
谭小月无语：“你想碰球，真球不是更好吗？”
当零零碎碎的一点雪到明澜脸上时，明澜似乎更高兴了。
谭小月更无语，视线移开，眼里有着说不出的嫌弃。
唐苹倒是在认真堆自己的小雪人，没有注意这边。
陈安安则是在一边无奈地笑着。
“就玩玩而已。”明澜说。
说完，她就朝唐苹那边走去，她一块搭小雪人。
当晚一些有人回宿舍的途中就看到这些一个个雪人。
还有小熊、小恐龙之类的各种各样的东西。
看到的人只觉得这些堆起来的东西有点可爱。
郭茜看到这些，第一反应就想到明澜。
她倒是记得很清楚，明澜跟她说过今晚她想堆雪人。
然后陈安安她们也都一起去了。
郭茜回到房间，就看到明澜在认真看着什么比赛——主要是她隐隐听到解说的内容。
“外面的雪人……”
郭茜迟疑一下。
“都是你堆的？”
明澜暂停视频，看向郭茜笑着说：“我们四个人一起堆的。”
本来谭小月是有点抗拒的，之后还是很愉快地融入一起搭雪人。
看到明澜的笑，郭茜下意识也笑了。
而这个时候郭茜却是想起集训的前一天、也就是大家都集合到基地的那一天，陈芳找她，所说的话。
“你应该见到明澜吧？”陈芳问。
“看到了。”郭茜回答，脑海里却是在想总教练的决定。
陈芳给郭茜倒了一杯水。
郭茜双手连忙接过：“谢谢。”
“明澜的问题还很多……”
陈芳的双眼像是陷入无限的回忆。
“特别是性子方面。”
“有时候真的太任性。”
陈芳的语气有点无奈。
“不过，我觉得她除去性子上有点毛病，却非常适合成为队长。”
她的话，郭茜不意外，甚至是笑了：“我也这么认为。”
“之后，就麻烦你多带带她……”
“可能你不知道……明澜看着你的目光总是比看别人更加发亮一些。”
“我想，她对你还是有些崇拜的，只是她不愿意表达出来而已。”
郭茜愕然。
回想之前的种种，似乎是这样。
陈芳的目光柔和一些：“有的时候，有些话，身为跟她一起在场上的队友说的效果会比我说要好得多。”
郭茜垂下目光，看着杯子里轻微荡漾开的温水。
她想着在世界杯上，执拗的明澜……
因为米国联赛不那么顺，偏激的明澜……
明澜所表现出来的，在许多人看来可能有点幼稚。
也确实是幼稚。
郭茜内心叹了一口气。
“我会的。”
她这样答应着——
“郭队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我脸上是有什么吗？”明澜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也是她的声音，把郭茜拉回现实，笑着说：“没有。”
“只是忽然想到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明澜问。
“一点‘小事情’。”
见郭茜不愿意说，明澜也没有追问了，继续看比赛录像。
虽然视线是看着手机的，但注意力完全就没有在上面。
她莫名想到十一月的时候郭茜去外国打比赛的事情。
也不知道郭队跟那个俱乐部签了多久的合约。
随后很快就抛到脑后了。
她是想到这是郭茜自己的事情，自己想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
很快，一个新的想法从她的脑子里冒出——我有机会被外国的俱乐部看上并且签下合约吗？
接着又想到自己在米国联赛遇上的事情。
就瞬间不太想了。
待在国内也挺好的。
如果自己再次遇到这样的事情还会在意吗？
大概不会了。
明澜知道，自己需要更多的经验。
她认为光看是不够的，还需要更多的实战。
……
如付丽说的一样。
内部组队赛，真的是抽签。
而且还是用蛮原始的方式，把纸折合，放在一个箱子里。
有四种颜色的纸。
由于人数的关系，还会有几个人是白纸。
如果是白纸，无其它颜色的，那就说明随时补进任何一组里。
抽走一张纸的谭小月并没有立即把纸打开看是什么颜色。
而是把纸放在自己的手掌里，双手合在一起，晃动着，口里还念叨：“天灵灵地灵灵……”
之后明澜就没有听清楚了：“……”
自由人、二传还有接应都是各为一个箱子，避免两个及以上的二传自由人还有接应都在一个队伍。
要是二传什么的都抽在一个队伍里，那还怎么打？
对于抽签这件事情，明澜心里没有任何的负担。
摸到哪张纸就拿哪张纸，不像大多数人，还要在箱子里四处摸几下才决定要哪张。
明澜拿了一张后到一遍打开纸看看是什么颜色。
然后她就看到一个漂亮的湖蓝色。
这时她觉得教练们的眼光似乎挺好的？
谭小月见明澜打开纸了，凑过去看。
看到明澜的是湖蓝色整个人都僵住了。
随后她连忙看周围的人，看看不能偷偷换个纸。
付丽抓住她的手臂问：“做什么呢小月？”
她嘴角扬起，似乎是心情很好。
谭小月疑狐看了一眼付丽，下意识问：“你是什么颜色的？”
付丽的笑就更灿烂了，大方展示自己的纸的颜色——是湖蓝！
“看来你运气不怎么样嘛。”付丽发挥她的特色——嘲讽。
谭小月咬牙切齿：“我跟你换！”
“不行，小月你这是扰乱秩序，要是你换了，也会有人换，那这个抽签组队的意义又在哪里？”付丽问。
谭小月愣住，第一时间还觉得挺有道理的。
随后就气急败坏争论起来。
明澜注意到付丽和谭小月那边不知道又吵什么，就朝那边看去。
随后林妮就走到她的面前，摊开自己湖蓝色的纸，笑着说：“我们是一队。”
明澜怔住，脸上没有表情，眼里更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看着林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