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126
比赛的当天。
当穗南省进场的时候, 先到的江九省成员很快就被吸引。
她们都找明澜的身影。
“明澜在哪呢？”
有人问。
但没有人回答。
当看到明澜的时候，就有人说：“哎，听说明澜上个月底才在国外打完比赛回来, 现在又继续打比赛……这就是劳模吗？”
队友们：“……”
穗南省这边自然是注意到对方在看她们。
她们也不认为是因为进场。
渐渐地, 就连她们都把目光放在明澜身上。
偏偏明澜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一样, 始终看着前方。
接着又不经意般朝江九省那边看了一眼就轻描淡写收回。
江九省有人下意识吞了一口唾液。
“我的妈, 美人。”有人咂舌。
另一个人说：“难道你的关注点都在别人的外貌吗？等会人家打得你哇哇叫，看你还美人美人。”
“……”
另一边。
“多亏小队长, 我们也能体验一把‘万众瞩目’的感觉。”彭婷说。
明澜：“……”
“江九省队看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王尧说。
傅泉就在一个角落默默想着，可不是嘛，现在谁不知道明澜空降世界杯前的准备集训, 第一场大赛就显露光辉。
甚至有记者采访陈芳总教练，她说：“明澜是一个优秀的球员, 她的成就不会比郭茜低。”
加上世界杯的合照陈芳特地叫明澜站在她身边就可以看出对明澜的重视。
成就不会比郭茜低？
郭茜是谁？
在国际上都赫赫有名的大主攻手, mvp的收割者。
虽然两人的位置也没有什么可比性。
彭兰玉看到明澜的身影有点意外：“明澜才刚结束比赛没有多久吧，‘友谊赛’也要参加吗？”
坐在她身侧的陈芳失笑：“她个人是挺执着的，说是答应了队友什么的……不过她应该也休整了差不多两周。”
彭兰玉了然, 内心感叹了一下郭茜和明澜都出国打比赛这件事。
看着下方热身的身影, 彭兰玉想到什么, 笑着说：“您对明澜的喜爱太明显了。”
“是吗？”陈芳意外。
“当然……不过您安排江九和穗南比, 也是想看看在明澜之前一直被捧得很厉害二传的实力吧。”彭兰玉说。
她感觉还挺残忍的, 直接跟国家队大主力相比。
“还有林妮。”陈芳补充。
吴晴的实力，彭兰玉是了解的。
可以说所有省队的成员她都摸透了。
在知道吴晴的实力，彭兰玉最好奇的就是奥运会出征名单里替补二传是继续选择陈安安还是吴晴。
综合各种因素来说，还是陈安安胜。
就算陈安安的状态似乎不怎么行，但她对于大赛的经验和长期以来跟队友的默契是吴晴所不能比的。
如果是自己，估计也会选择陈安安吧。
彭兰玉默默地想。
后一秒, 她就有点同情吴晴了。
忽然，她想到了明澜没来、陈安安还是主力的时候的替补二传。
又衡量了一下吴晴……
如果是跟现在的吴晴相比，那位替补二传肯定不能跟吴晴比的。
彭兰玉悄悄看了一眼陈芳。
这次入围国家队集训名单的估计会比之前要少。
……
第一局。
明澜在轮流跟大家单手击掌的时候都会说：“注意对面二号位进攻。”
随后她又跟大家补上一句：“就算一开始失分也没关系。”
本来她这么提醒大家也只是为了试探对方、确认某些事情。
而想要得到一个准确的结果，她认为避免不了必须要失的几分。
大家听着明澜的话，纷纷点头。
站好位置。
明澜看过去的时候恰好撞上了吴晴。
吴晴的表情微妙一下，随后就朝她露出一个笑容。
不明所以的明澜：“……”
后一秒却也用一个淡笑回应。
如果换成是外国选手，明澜鸟都不鸟一下，只会冷漠收回视线。
而现在在明澜脑海中出现的是队友说吴晴怎么样怎么样的事情。
对于这件事，明澜并不想评论。
她从来不会从别人口中听到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就认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
明澜更喜欢用自己的双眼去确认。
开局发球的一方是明澜这边。
哨声吹响，几秒后就可见球越过网的上空。
明澜目不转睛地盯着对面将球接住的走位趋向。
黑色的眼睛清澈又让人觉得深邃，似乎不管是什么，都无法逃离她的双眼。
其余人也都想着这球开始前明澜跟她们说的去看对面的二号位。
当对面的林妮跃起，并且吴晴把球到位的一刻，不管是林妮还是吴晴，她们的神经都绷紧——她们感觉此刻像是有什么威胁在逼近般。
而林妮的对面也倏然冒起双人拦网。
林妮想用侧扣，绕开拦网的一刻直接扣过去，却被明澜的手挡了回去。
林妮的双眼满是愕然。
人拦网？！
不仅对面意外，陈芳和彭兰玉也都意外。
“明澜是提前预判了吗？”彭兰玉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陈芳听到她这句话，嘴角不由上扬：“看样子是了……”
“很明显穗南队在对面一传到位之后，就迅速锁定了目标，只是并不明显，而对面也显然没有注意穗南队已经把她们锁定了。”
“明澜应该是不确定的，甚至是带着试探对方的想法让队友去拦网。”
“同时她自己估计也抱着会失几分的想法去试探。”
“但失几分对于明澜来说影响并不是很大，她想要的，把剩下的分全部拿下。”
彭兰玉听陈芳分析明澜，心里吃惊。
明澜“胃口”也太大了！
“在正常情况下，她可是吝啬到一分都不想多给对手。”陈芳失笑，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
彭兰玉：“……”
她忽然觉得国际上的外国选手都好惨。
“底裤”都要被明澜扒掉了。
“还是能够感受到参加米国的联赛对明澜还是有点用处的。”陈芳说。
彭兰玉怔住，看着场上明澜的身影问：“我听说明澜又拿下一金吧？”
“是啊。”
彭兰玉犹豫一下：“没有‘最佳二传’？”
“没有。”陈芳回答时目光也时暗了一些，“明澜会分清‘未来成就’和‘当下一个小比赛’孰轻孰重的。”
彭兰玉哑然。
“如果她一直消沉在‘没有得下最佳二传’的坎上，那我就是高估她了。”陈芳的话似乎听不到一丝情绪。
彭兰玉沉默一会：“明澜应该是一个骄傲的人吧？”
“这么说来，明澜坚持这次‘友谊赛’也有赌气的成分？”
陈芳彻底没有说话了，而彭兰玉也不能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也就只好作罢。
林妮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眼里复杂且忌惮：“我没有想到第一球就被抓到了。”
让她们都意外的是，第一分就这么被穗南队得下一分，身为队长的吴晴反倒是笑了。
都感到莫名其妙地看过去。
有的认为吴晴是疯了。
但看到吴晴眼里的笑意是真的，就更迷惑了。
“当然啊，那可是刚进国家队没多久，就成为国家队不可或缺的支柱之一，并且第一个大赛就跟国家队的成员获得冠军的二传。”
吴晴一连串夸赞的话都让她们懵了一下。
她们还是第一次听见吴晴这样夸赞别人。
“晴晴，你没事吧？”有人犹豫。
吴晴有点莫名：“我很好啊。”
“……”
另一边，明澜的队友们因为得下这局的第一分而兴奋。
“小队长简直神了，这都能预判到！你是预言家吧！”王尧说。
明澜有些无语地跟她们击掌。
“小队长小队长！下一球她们会怎么进攻啊！”有人问。
明澜：“……我不是神谢谢。”
她只是想试验一下。
一半是自己分析，一半是运气吧。
沉默一会补上一句：“给我大概一局半的时间。”
真能行？！
大家都愣住了。
彭婷讪讪：“我们只是开玩笑的，小队长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了。”
随后其余人都纷纷点头，看向明澜。
明澜无所谓地说：“没什么。”
“如果一局半还不能看出什么，我觉得我还是赶紧收拾包袱滚出国家队。”
她们都哽住了。
她们认为明澜真的是太狠了。
“加油加油。”杜知知扯开话题。
其她人也意识到什么，零散地说了“加油”。
回到自己的位置。
明澜看向对面。
其实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想法。
只是她觉得还需要多观察确认一些东西。
明澜不想太过打草惊蛇。
虽然第一球就算是打草惊蛇了，但之后没有像第一球那样，她们就会认为只是凑巧。
比赛的节奏也不会允许她们多想。
明澜思索着。
双眼倒映着对方把球接起的画面。
这时，陈芳转动一下笔说：“一传没有到位。”
彭兰玉看了一眼正在认真看比赛的陈芳，又立马把视线移到比赛上。
吴晴的跳托。
她皱眉。
显然是这球调整得并不是很好。
球传给了后排，由后排的一位主攻扣下。
这球直接从王尧的双手垫飞。
王尧还心有余悸看向球垫飞的方向。
她根本就没有完全反应过来。
心脏跳动着，略心虚朝队友们走去。
彭兰玉想到了什么：“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传差，二传再怎么调整都是有限度的，但这种‘限度’似乎不会出现明澜的身上。”
她的话，也是让陈芳陷入了思绪中。
沉默一会说：“确实。”
“明澜并没有这种‘限度’。”
彭兰玉又想了想：“应该是有什么技巧？”
可陈芳的话让她诧异：“可能就单纯对球的手感好，是老天爷赏饭吃。”
“……”她好久没有从陈芳的口中听到打趣的笑话了。
“明琳以前也想过，她也认为是老天爷‘赏饭吃’，单纯的一种别人所没有的天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