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059
“不是你小侄女的比赛吗, 你好像没有太多兴趣的样子。”
手机开的免提，从里面传出女性的声音。
明琳则是在给自己沏茶，脸上带着笑容：“有什么好看的, 这次的冠军肯定会是我们的。”
“还真是自信, 为什么你那么肯定获得冠军的会是我们华国？因为你那个心爱的小侄女？”电话的另一端差不多跟明琳同龄的女性也很高, 她嗑着瓜子调侃。
“那还真是其中一方面。”明琳一点都不谦虚, “况且，不管是攻手们还是自由人, 都很给力，加上有明澜, 我想不出会输的理由。”
沉默了一会, 电话里嗑瓜子的声音消失一会：“你这个小侄女还真是可怕，比你当年可怕多了。”
明琳骄傲地笑着：“徐曼也是这么说的。”
“遗憾的是, 队里的成员年龄都相对来说比较大了, 这几年应该会换上不少人, 到那个时候……”电话里的人说, “又要重新培养一些, 就麻烦了。”
明琳的视线落在手机屏幕一会，像是要透过手机看到另一端通话的人的面孔：“听你的话，是对目前省队的人不太满意？”
“倒也不是……而是我觉得成长起来的人太少。”
那可不是吗, 从全国里挑选，进省队的又有多少，从省队上国家队的不过是寥寥十多号人罢了。
而且被挑上进国家队的, 成为十几人之中的预备人员更是与主力成员实力相差甚远。
每次集训选上来的人多，但实际上井不是觉得那些人可以成为正选成员带出去出征，大多数人被选上一起集训，都是看上潜质, 更希望那些人能在集训中收获一些东西，说不定努力努力着，某次就会成为正选成员井被带出去出征。
“是你要求太高了。”明琳笑着说。
“要求不高怎么打得过其她队伍，难道就靠你的小侄女？”
明琳听到对方的话，哽住。
“那岂不是就让她倒退到国青的时候吗？”
明琳的目光沉下。
她回想到明澜在国青队时的境地。
在整个球队里，她的实力太突出，而她的队友们，也井不是那么强。
因此，明澜才学的扣球发球。
她身上现在有的能力，都是以前那种境地逼出来的。
当时的明澜的实力有点小尴尬，实力在国青之上、在国家队主力之下。
等到所有人能力都提升之后，又会发现，她的实力隐隐高于主力们的平均水平。
“是吧，你也不想你心爱的小侄女打得那么辛苦。”
明琳听到这里失笑。
……
比分来到20：9。
一个绝望的比分。
在小岛国人看来，不管她们怎么努力去思考怎么进攻，用什么方法，似乎都是没有用的。
实力的差距，也随着局数的增加越来越明显。
21：9。
这一分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石头压在她们的身上。
她们想起队长之前说的话，顿时脸上火辣辣得疼。
华国不是她们这种水平的人可以对抗的。
同时，她们也知道，华国开局的状态井不是很好。
她们也想趁华国状态不佳的时候顺道打击一番华国，这样她们就会受到比分的压制而影响心态吧。
然而，华国即便是状态不佳，也像是有一堵很薄的墙。
一堵能够勉强压制住她们的墙。
直到华国全员的状态起来，就形成了一道比之前坚韧不知道多少倍的墙。
21：10。
明澜因为这分，来到了一号发球位。
她站在一号位。
无疑是给小岛国队增加了很大的压力。
只要华国拿下一分，就要轮到明澜发球了。
这是她们不愿面对的事情。
汗水滴落。
她们甚至能够感受心脏因为跳动的炙热。
——即便是这么大的分差，也不能够放弃。
她们围在一起，手一个接着一个叠在上面。
十分有气势的一喊。
如嘶声竭力般。
“到这种程度也没有要放弃的念头啊。”付丽喃喃。
明澜看向那边好一会，才收回目光，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老实说，她无法对有这样精神的小岛国队感同身受。
她也从来未试过类似小岛国这种境地。
只要她在场上，己方的队伍就不可能落后这么多分。
小岛国发球。
极其有威慑力的一球，被王小怡预判到井且成功把球垫起。
在球跃起的一刻，小岛国全员神经紧绷。
还有四分。
华国就要获得这场比赛的胜利。
她们不想输给华国。
只是分差给她们带来太大的冲击，使得她们在这一刻手脚有点发冷。
都想着，要是这球因为我没有接住失分……
畏手畏脚使得身体的动作有点僵硬，所以才没有接下这球——
明澜微跳，双手轻微地托球。
球带着旋转到明澜前面一个位置的郭茜面前。
——是华国的队长！
知道目标后，内心已经凉了半截。
试问，她们之中，有谁能够拦下郭茜的一扣？
——那可是状态极佳的郭茜扣下来的球。
不出意外的话，她就是这次世界杯的no1的主攻。
她们就连滚动喉咙都是小心翼翼的。
在郭茜还没有完全扣到球时，像是慢动作一样，一帧帧清晰地映在脑海里。
不过一会，就倍速一样，挥臂迅速。
绝对的扣球，压过小岛国队前排的防守，砸在地上。
那一瞬，裁判的哨声也吹响。
22：10。
轮到华国的二传发球。
小岛国队选手们呼吸滞了几分，浑身炽热的身体几乎感受不到带着空气中的丝丝冰凉。
围在一起的时候，她们之中都有几个人都是心不在焉的。
二十二比十。
相差十二分。
之后只会相差更大。
一直到比赛结束。
在华国的视角中，她们的队长大喊了一句不知道是什么话。
小岛国队的其余人神情都变了。
变成一副抱着必死的决心。
目光都变得锐利认真。
她们自身所流的汗水，就像是勋章一样，让她们感到骄傲。
明澜旋转这手中的球。
表情淡漠，浑身上下所透露出来的自信会让人觉得有点傲，却也不让人厌恶的那种。
说实话，看到小岛国到了最后、在分差相距这么大还没要放弃的念头的时候，她有点起了兴致。
“发~哪~里~好~呢~”
明澜喃喃。
语调轻轻的，带点戏谑。
在发球哨声响的一刻，她内心就已经有了决定。
嘴角噙起轻蔑的笑。
抛球、跑动、跃起、挥臂。
力道从她的手掌传到球。
球受到压迫，猛然迸发出去。
越过网的上空，砸向她们六号位的队长。
看到这球朝自己来的小岛国队长，瞳孔倒映这球的形状。
被迫接这球。
球砸在她的身上，倒地，球也因此飞到观众席去。
有的观众被吓到惊呼一下。
23：10。
她的队友们都惊愕地看向倒地的她，甚至能看到队里的几个人的眼里都含着丝丝的绝望。
气氛凝固了一般，都定在原地。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明澜带着笑跟大家击掌。
“你不会是故意的吧？”付丽问。
明澜转身：“不是。”
“是有意的。”
她的语气轻松愉快。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逛花园的。
付丽：“……”玩文字游戏？
她觉得明澜这次直接把仇恨值拉满了。
估计下次明澜遇上小岛国队，小岛国队都会像是仇人一样看着她。
反正她是想不到“故意”和“有意”之间区别。
明澜第二球发球。
一个极限压线球。
裁判似乎是想为小岛国争取一下，把这球判为出界。
可惜，这不是一个出界球。
陈芳自然不会放过这分。
提出挑战。
在等待决判的时候，明澜无聊地活动一下发球的右手臂。
她觉得第二球的力道比第一球要低一点。
连续比赛，加上这场比赛也比到第三场了，她多多少少都有点疲惫。
加赛，对于明澜来说会有很大的消耗。
所以她比任何人都不想把这场比赛再继续拖下去。
反正刚刚那球的作用已经起到了。
明澜回神，就听到把分判给华国的消息。
陈芳总教练挑战成功。
24：10。
这样的局面，观众席的小岛国人都沉默。
第三球发球。
明澜呼出一口气。
现在的她，已经有些疲惫了。
还好之后还有两天的休赛期。
这样想着，她的心情轻松了许多。
【没能把小岛国队的分值压到个位数真的是太可惜了。】
【这局领先十五分已经很好啦。】
第三球能不能得分，明澜还真的不好说。
在这场比赛里，她发球的得分就没有连续得过超两分的。
面对明澜的第三球。
小岛国的球员们也都奋力去接。
听到小岛国话的喊声、没有哨声，还有在空中的球，明澜就已经知道这球井没有直接得分。
小岛国得到反击的机会。
明澜内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王小怡准备接对方可能的吊球，明澜也准备着。
球被小岛国的二传托了一下，悬在空中。
就在要往下掉的时候，前排攻手跃起，原本带着信心和希望的她，看到三人拦网，还有三人冷漠的表情，那些信心和希望全部消散。
在还没扣球的一瞬，她还是保持理智，选择吊球。
早就等着的王小怡自然不会让这球落在地上。
球被垫起。
明澜迅速到位，跳托传给前排的郭茜。
她觉得，最后一球给郭队最好——
看到球的郭茜毫不犹豫地扣下。
球砸向地面。
拉长的哨声，宣布这场比赛的结束。
25：10。
结束了。
小岛国的选手木然站在原地，没有一个人说话。
她们看向网的另一边，华国选手都带着灿烂的笑容说着什么高兴的话，井没有多兴奋，只是围成一个圈拥着。
与小岛国那边的寂静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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