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019
看到明澜完全就是故意不理自己的时候，刘长梅憋了一口气。
她自己不觉得自己错了，她觉得只是每个人的观点不一样而已。
所以刘长梅并不打算道歉。
值得巧的是，明澜也不觉得自己错了。
除非刘长梅主动跟她说话，不然她是不会主动说话的。
在这方面，她比任何人都能熬。她也不是那种时时刻刻都需要跟别人说话的那种人。
在明澜的世界观里，并不是事事都需要别人的陪伴才能做下去，很多事情都是需要一个人去前进成长——
“也不知道她们俩怎么样了，要是继续这样僵持下去就麻烦了。”付丽说着。
几人背着包走在寝室楼的走廊上。
“年龄小嘛……”郭茜说，“两人都在一间寝室……教练估计这么安排也是想着两人年龄差不多，在一起可能会好一些……”
说到这里，她忽然顿下。
付丽立马补上：“简直就是个大型的□□。”
郭茜哽住：“……”倒也不至于。
另一边，明澜开始看录像。
基本上她一有空就会看录像，为的就是在正式比赛上，不拖队友的后腿，以自己最大程度、限度帮上队友。
等到了刘长梅主动说话，但从她口中蹦出来的不是道歉，而是别的事情。
“明澜，可以陪我去场地吗，我想练扣球。”这是刘长梅说的话。
明澜在想，原来刘长梅选择避开。
她自身也不是很在意、更不是喜欢钻牛角尖的人。
“好，等一会吧，半小时后。”
说不定对方像对自己说什么？
听到明澜答应了，刘长梅有点开心，很快就答应：“好！”
半小时后，在楼梯间看到明澜和刘长梅走在一块的谭小月鬼鬼祟祟地躲了一下。
巧的是，明澜和刘长梅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谭小月连忙就去告诉大家：“我看到明澜和谭小月了！她们好像要去室内球场！”
蹲在同一间寝室的付丽、郭茜、唐苹：“……”
她们的反应比较冷淡。
付丽甚至问：“让你买的饮料呢。”
谭·大冒险输了·小月：“……这是重点吗！”
“当然啊，没看到我们三个大爷都渴了。”付丽说。
唐苹瞟了一眼她空荡荡的双手：“所以你没买吗？”
“我就说怎么回来这么快。”付丽又说，“快去快去，澜澜和刘长梅的事情我们就不要掺和了。”
谭小月：“……”默默关上门。
在关上门的一刻她还听到郭茜喊：“加四张牌！”
随后就是付丽的声音：“我也有加牌，加！”
唐苹：“……”
“哈哈哈哈哈哈哈，苹苹加八张牌！快拿！”
谭小月：“……”
泪，或许她就不应该加入这是非之地——
外面比寝室楼要安静很多，隐隐听到猫头鹰的声音。
啪地一下，场子瞬间被照亮。
两人推几框的排球。
明澜还拿了个凳子踮脚。
她也没多说什么，看到刘长梅准备好之后，她就抛球。
刘长梅也跟上扣球。
沉默好一会，扣上几个球后，说话的不是刘长梅，而是明澜。
这也不算破戒，因为真正第一个说话的不是她，而是刘长梅。
“我不管你怎么想怎么认为……”
“我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成为这个队伍的支柱，不给任何人拖后腿，甚至是跟大家一起夺得冠军……”
“为了夺得冠军，就算在场上忽然吵架，等再次开始的时候，我也不会带着个人的情绪刻意不给某人传球之类的，更不会直接在场上直接发泄。”
明澜的视线缓慢地移到愣住的刘长梅。
曾经在明澜身后的人就有很多很多，多到她自己都没办法数清楚。
她不会回头去看，她觉得这样只是浪费无谓的时间。
她跟不会因为跟某人是很好的朋友而停下步伐等待对方。
她会不断向前，直到前方没有路了。
明澜记得，在国青队的某一场比赛，有个人真的跟她吵起来。
最后哨声响起的时候，她的语气就变得平静：“放心，只要你有能力，我也不会带着个人情绪不把球传给你。”
她只记得，那次之后，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变了。
或许是敬畏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那时的她并没有顾及这么多。
明澜只想着当下——就是夺得冠军。
……
“我认为，还是跟你说清楚比较好。”明澜说。
刘长梅觉得自己就像是吃了什么一样难受，赌气般：“我知道了！我也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比赛场地去！”
明澜思索一下：“你说没有把个人情绪带到比赛上？”
“那今天下午的训练赛是怎么回事？”
“是这四场比赛来，分值最低的一次……况且只要不瞎，都知道你就是受到跟我吵架的影响，你去队里问一圈，看看她们知不知道。”
刘长梅：“……”
她的脸一会红一会白的：“我不会有第二次的！”
明澜因为站在凳子上，显得有点居高临下，探究的目光：“是吗……我很期待。”
刘长梅：“……”
她还是觉得自己内心有股气：“这样的话你只跟我说过？”
事实上，明澜在国青队的时候说过，进国家队，刘长梅还是第一个。
于是她心中有了结果：“对。”
她这也不算说谎。
“为什么只跟我说？”刘长梅有点咬牙切齿。
“还能为什么，其她人都是姐姐了，肯定会包容我的。”
刘长梅哽住。
明澜说话总是让人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而且她们肯定也不会把情绪带到比赛上。”
刘长梅：“……”
她是彻底无语了。
“还练扣球吗？”明澜问。
“练！”刘长梅咬牙。
……
结果练到刘长梅累得不行，明澜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还在翻看手机。
等到了十点，明澜还是在玩手机，刘长梅直接关灯：“我累了！到十点了！睡觉！”
明澜：“……”
这样的场面莫名地熟悉。
她也不打算跟刘长梅计较，熄屏后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刘长梅见明澜气色很好，莫名憋了一口气。
今天是最后一次的训练赛了。
“什么时候会出正选名单？”刘长梅问。
她这一问，把明澜吸引了，看过来。
“应该是今晚就会出了。”郭茜说。
出正选名单，就意味着非正选，从明天开始就可以离开国家队了，之后的大概一个月半时间都是针对正选选手的训练。
还没完全结束，就已经有人面露悲色。
当然，也不会有人正面戳破。
而今天和昨天的人员名单实力上都差不多。
“最后一场训练赛，可能教练会不断换人上场。”郭茜说。
谭小月瞬间了然：“是想试一下阵容吧。”
毕竟总不可能每次都派上最强的阵容，会根据对手的实力来选择上场人员。
可不管怎么样，正式比赛上可能有就变动三个左右，剩下的三个位置一般都是由先发成员顶着。
全不是先发……除非对手很弱才会让她们以这样的阵容历练。
“男排那边也肯定要不断试阵容。”唐苹说。
“哈哈哈哈哈哈……教练不会到最后发现只要加个澜澜就够了？”付丽忽然笑了。
忽然被说到的明澜：“……”
她们想象了一下，也忍不住笑了。
“那样明澜还真是个劳模。”谭小月说。
“好啦，我只是开玩笑，澜澜别介意，就算是真的，那样的可能性不大。”付丽说。
明澜：“……”
她正要说什么，付丽就说：“车来了！”
“今天最后的假期！”
“后面又要回归地狱啦！”
其余人：“……”什么魔鬼低语。
“我跟澜澜一块。”
明澜：“……”
于是明澜又跟付丽坐一块。
坐下，车开了后，明澜正打算戴上耳机看录像的，付丽突然来一句：“澜澜跟长梅怎么样了？”
被问这样的问题，明澜被自己的唾液卡一下，她憋不住地咳嗽。
付丽觉得有点莫名，拍着她的背部：“没事吧。”
明澜摆了摆手：“没……”
顿一下：“我跟她还好。”
“是吗，那就好。”
让明澜意外的是，付丽压根没刨根问底。
她看着付丽，付丽也看着她。
“怎么了？我知道你们之间不闹僵就可以了，我也不是这么八卦的人。”付丽说。
明澜：“……”
“还是说你想我刨根问底？”
明澜连忙：“不，不。”
“那不就得了。”
“……”
跟郭茜坐在一块的白海燕看向明澜和付丽那边，感慨一下：“她们两人关系真好。”
“付丽也是难得一个人能对得上她的胃口。”郭茜说。
白海燕想了一下：“付丽不是也挺喜欢陈安安的吗？只要是二传她都喜欢吧？”
郭茜：“你这话说得……”
“也不知道付丽在想些什么……在陈安安说她可能会退役后，就开始疏远陈安安了，是因为不想陈安安离开之后自己太难过？”白海燕问。
郭茜：“……这就不知道了。”
“不过付丽对明澜的热情确实是陈安安不能比的。”白海燕托下巴。
郭茜也有了自己的想法：“可能明澜是新一代的‘力量’新的血液，所以她珍惜一些吧，就像是看到了国家队女排的未来一样。”
白海燕叹口气：“确实……真能选上来入陈总教练眼的人确实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