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誓师出征
“我知道你是不放心老头子，怕我年纪大耽误事。放心吧，有我在涿郡，就算是胡人百万大军来此，我也让他休越雷池一步。
再说，你把我的学生都送到战场上去了，我这做老师的又岂能落于人后。”
卢植知道卢睿心中难以启齿，作为父亲他主动请缨为孩子分担压力。
“可是父亲，我军兵力有限，最多能给您三万人马。至于守城的期限，还不得知。”
卢睿有些泪目，他知道卢植此刻主动请缨是为了什么。
“请晋王放心，人在城在，人不在城也在！”
卢植缓缓站起身来，郑重的说道。
“我明白了，卢植听令！”
卢睿拭去眼角泪花，大声喝道。
“卢植听令！”
卢植起身听令。
“命你率三万大军死守涿郡！”
“末将，领命！”
卢植接令。
这对父子，在这一刻完成了最后的交接。
“父亲，我把麾下最能防守的郝昭给你，还有牵招，孙礼，田豫，公孙续，有他们相助，您也能轻松一些。”
卢睿无法留下太多兵力，只能在将领上补齐。
“嗯，这些人我都知道，都是有大才和勇略之人，有他们相助，定会事半功倍。”
卢植点了点头。
“那我让兄长坐镇太原，如果父亲实在坚持不住，可向兄长求援。”
既然卢植去涿郡，那么太原就必须留一个卢睿绝对信任，又有能力的人坐镇。沮授这次也会随军出征，卢毓的到来，正好顶沮授的缺。
“嗯，放心吧！”
卢植点头。
交代完事情，卢睿起身准备披甲，这时蔡琰几女来到了卢睿身边。
“就让妾身几人，为夫君披甲吧！”
“嗯，有劳诸位夫人了。”
卢睿看着几女，眼里面是柔情。
披甲完毕后，蔡琰又取来一件披风为卢睿系上，抚摸着卢睿的脸庞轻声说道：
“这是妾身和几位妹妹亲手为夫君所缝制，系着它就像我们在你身后。您一定要平安归来，我们在家中等你。”
卢睿心中感动，狠狠的抱了抱蔡琰，又抱了抱貂蝉和大小乔。最后又抱了抱几个孩子，然后对着卢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便走。
出了府门，早有典韦牵马在府外恭候。
“出发！”
卢睿上马，带着典韦缓缓向城外走去。
黑夜中，无数晋军将士跪别父母，拜别妻儿，从城中各处缓缓向着主干道汇聚。卢睿一路走来，身后的将士越聚越多。
“主公。”
“主公。”
穿过一个街道，贾诩，郭嘉，沮授，荀攸，四大军师和赵云，张飞等将领也已经在此恭候多时，徐庶也骑着马出现在了人群中，卢睿对着他笑了笑，带头前行，身后众人缓缓跟上。
行至城门处，前军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
卢睿在马上皱着眉头问道。
“主公，您看！”
前军的士卒让开身子，只见无数百姓出现在街道上，城门处。
“这是，为何会有百姓出现在此？”
卢睿赶紧下马，问向贾诩。
“都是来送别儿子，夫君的，民意不可违啊！”
贾诩苦笑一声。
“小老儿李越见过晋王！”
一个老者对着卢睿拜道。
“见过晋王！”
李越身边的一个小女孩见到爷爷跪下，也奶声奶气的学着爷爷跪拜。
“见过晋王！”
无数的百姓全部跪倒在地。
“这是做什么，老丈快起来，大家伙快起来！”
卢睿抱起小女孩，然后大声说道。
“晋王，小老儿自小生活在并州，饱受胡人侵略之苦。虽然不懂什么大道理，也知道晋王和诸位将士是为了保护我们而去和胡人拼命的。
这些年，托晋王的福，家中的日子一日比一日好。我时常和孩子们念叨，要时刻牢记晋王的恩惠。现在胡人来袭，小老儿把两个孩子都送上战场，顺便来为晋王和诸位将士送行。
这是小老儿自己酿的浊酒，请晋王满饮此酒，预祝殿下得胜归来！！”
李越搬出一坛酒，又拿来一个碗为卢睿倒满。
“多谢老丈美意，这酒我干了！”
卢睿接过这碗情深义重的酒，在众人的目光下一饮而尽。
“殿下，这糖给你吃，可甜了！”
小女孩也从怀中掏出几块糖，交在了卢睿手里。
见到卢睿喝下水酒，其余的百姓也把带来的的胡饼，鸡蛋，水果，拼命的往将士们手里塞。
“这苹果拿着，路上吃！”
“不许退回来，给我拿着。”
一个老大娘往士卒手里塞鸡蛋，边塞边说道：“孩子们，多吃点，吃饱了好有力气打胡人。”
士卒们拼命地推辞，可惜百姓的情绪都十分高涨。
“既是各位乡亲父老的好意，你们就都收下吧，到时候多杀几个胡人就是。”
卢睿见到大家盛情难却，于是下令让士卒收下百姓的美意。
百姓一听晋王都发话了，送的更是起劲。各种各样的祝福，一并送上，但是到最后，千言万语都汇聚成了一句话。
“一定要赢啊！”
看到百姓如此信任自己，卢睿开始向天举誓。
“我，晋王卢睿，谨以至诚，昭告山川神灵，家乡父老。我今率王者之师，保卫我领土完整，治下安宁，名正言顺，鬼伏神钦，信念坚定，至死不渝。
古有明训，汉胡不两立，华夷严辩，春秋存义。身为军人，死为军魂，后人视今，亦尤今人视昔，吾何惴焉。今贼来犯，决予痛歼，力尽，以身殉之。
然吾坚信，幽幽苍天，庇佑忠诚，吾人于血战之际，胜利在望！”
“兄弟们，告诉家乡父老，我军必胜！”
“必胜！”
“必胜！”
所有的晋军将士都被卢睿的誓言所感，纷纷齐声大喝。
“出发！”
卢睿翻身上马，告别百姓。
看着士气高昂，浩浩荡荡的大军出城，有年纪尚幼的孩童对着自己的爷爷说道：“爷爷，将来我也去参军，到时候保护你！”
“好孩子，到时候，爷爷送你去参军！”
老者欣慰的说道。
“主公，老帅和王后还有诸位王妃正在城头送别，您不回头看上一眼吗？”
贾诩看到城头上的卢植和蔡琰等人，好心提醒卢睿。
“君子于役，不问归期。女子于礼，静候佳音。”
卢睿没有回头看，只是冷邦邦的丢下一句，继续前行。
城头上的蔡琰，仿佛听懂了卢睿的心意，眼光柔情似水，紧紧盯着卢睿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
“夫君，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