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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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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训人不成反被教训了一顿, 溪兰烬心口的火没了,就是有点郁闷。 </br></br> 不过溪兰烬也没能教训,就腻歪了一小会儿, 俩人同时感应了有人过来了, 溪兰烬随手了被弄乱的头发,推门而出, 正好撞上随着两澹月宗长老一同寻来的曲流霖和江浸月。 </br></br> 他下意识抹了下唇瓣。 </br></br> 谢拾檀亲吻的时候很喜欢咬人,上唇下唇舌尖, 耳尖喉咙后颈,逮哪里都得来一口,力道也不重, 但他很怀疑有没有留下牙印么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br></br> 见溪兰烬这副模样,曲流霖抱着月牙微微一笑, 很有眼见地不多问。 </br></br> 江浸月也不知道是没眼色,还是故意的,摇摇扇子:“溪魔尊,急急忙忙地拉着谢仙尊跑这儿来做么?” </br></br> 溪兰烬皮笑肉不笑:“修炼。” </br></br> 江浸月:“哦——” </br></br> 谢拾檀站在溪兰烬后, 因为差的关系,一垂眸就能溪兰烬的侧颈, 他的形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 脖子细瘦,那片雪白细腻的肌肤上, 蔓延成片的吻痕牙印极为扎眼。 </br></br> 思忖片刻, 谢拾檀不动声色地抬起手,动作自然地了溪兰烬翻折的领子。 </br></br> 以免万一不慎被人发现脖子上的痕迹, 在某些方面脸皮出乎意料薄的溪魔尊下次就不准他咬这儿了。 </br></br> 溪兰烬:“?” </br></br> 谢拾檀一心一意地完了,才抬起眸光, 面无表情地望着江浸月:“很闲吗?” </br></br> 江浸月扇子一合,笑容可掬:“是挺闲的,正好咱们四又凑一起了,不如来把牌九,这次我肯技惊四座。” </br></br> 两长老在旁边干等了片刻,见他们完全不谈正事,甚至还聊起了推牌九,还是没忍住插嘴:“仙尊,宋掌……宋今纯逃遁之际,翠泓元君就开启了方圆三百里内的封锁大阵,按说宋今纯是逃不出的,但煊夜天尊寻遍四处,也没有寻人,或许还是得请仙尊出马。” </br></br> 说着,了谢拾檀,又望向曲流霖。 </br></br> 他们还记得,曲流霖说过宋今纯跑不掉的。 </br></br> 这位应是占星楼的人,之前算雷冰会出问题,正好将自爆的雷冰传走,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但煊夜天尊搜遍每一寸都没找人,属实奇怪。 </br></br> 曲流霖揉搓了下小猫脑袋,笑而不语。 </br></br> 曲流霖既然那么说了,那宋今纯就不可能跑掉,人应还在封锁大阵的范围里,只是借住某种方法藏起来了罢了。 </br></br> 溪兰烬抱着双臂,子一歪,没骨头似的靠在谢拾檀上,懒洋洋道:“知道们质疑的是谁吗?这位可是传闻中的占星楼曲楼主。” </br></br> 谢拾檀八风不动的,稳如泰山,随溪兰烬靠。 </br></br> 两位长老本来已经在努力忽视溪兰烬的存在了,见他突然靠谢拾檀上,更是不忍卒,内心飘过的全是“成何体统”和“有辱斯文”,听他的话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br></br> 这位就是传闻中的神算子曲流霖?! </br></br> 既是曲流霖说的,那应不会有错。 </br></br> 俩人向曲流霖拱了拱手,眼角余光顺瞅了瞅向来不喜旁人靠近的妄生仙尊,见妄生仙尊不仅没把溪兰烬推开,甚至还很顺手似的抬手搭在溪兰烬腰上,顿时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实在待不下,匆匆告辞离开。 </br></br> 把人刺激走了,溪兰烬才又直条条站,摸着下巴道:“以澹月宗财大粗的做派,封锁大阵宋今纯应是很难突破的,就算能突破,也得搞出点动静,煊夜天尊脑子再不好,修为还是在的,只要捕捉灵波动,就能立刻逮过,所以宋今纯应只是潜伏着。” </br></br> 江浸月道:“以魔祖平等地蔑视世上所有人的态度来,应也不会施以援手,只会乐子。” </br></br> 谢拾檀已经差不多猜了:“于他而言,出路仅有一条。” </br></br> 溪兰烬立刻接上他的话:“临时传送阵。” </br></br> 江浸月:“……敢问两位用的是一脑子吗?” </br></br> 溪兰烬不搭他,继续思索。 </br></br> 一直潜藏在封锁大阵内,基本是不可能的,澹月宗已经派出其他人随煊夜天尊一起搜查宋今纯的踪迹了,等其余仙门的修士缓过了被接二连三的消息冲击的劲儿,一起出来寻人,宋今纯就彻底没机会逃了。 </br></br> 所以他肯会选择用临时传送阵逃走。 </br></br> 澹月宗的人也不傻,派人牢了临时传送阵,在周围还设了不少埋伏,等着宋今纯自投罗网。 </br></br

    > 不过溪兰烬觉得,以宋今纯的狡猾程度,应不会跑防备那么森严的地方,风险大了。 </br></br> 谢拾檀和溪兰烬很有默契,仅仅是一眼神的接触,就明白了他的想法,接着道:“从前澹月洲有空间封锁,无法布置传送阵。” </br></br> 这次是为了召集各大仙门前来商讨诛魔大事,才破例解除了空间封锁,设立临时传送阵的。 </br></br> 不过仙山上固收规矩的老顽固更多,只是解除了一点封锁,很谨慎地只布置了几传送阵,多了就不行。 </br></br> 听这话,溪兰烬即一口咬:“除了煊夜天尊布置的那些临时传送阵外,宋今纯在另一更隐蔽,且他觉得任何人都不会的地方,布置了一多的传送阵。” </br></br> 宋今纯能有这条后路,得益于澹月宗的傲慢,不过他现在逃不出封锁大阵,也是因为澹月宗的傲慢。 </br></br> 要不是多数澹月宗的人觉得,千宗来拜是所应的,也不会出现这局面。 </br></br> 溪兰烬冥思苦想:“会是哪里?外边都要被煊夜天尊带着人掘地三尺了吧,传送阵肯藏不住,我觉得不会在外边,说不准就在澹月山里。那会是在他的住处吗?那地方也算不上隐蔽吧。” </br></br> 江浸月和曲流霖也陷入了思考。 </br></br> 江浸月用手肘捅了捅曲流霖的腰子:“算算?” </br></br> “……”曲流霖心平和,“我要说多少次,我是算命的,不是算这的,算这方面的叫江湖骗子。” </br></br> 江浸月撇撇嘴:“连这都算不了,还神算子呢。” </br></br> 脾极佳的曲楼主的笑容里头一次带上了火,眼神阴嗖嗖的。 </br></br> 溪兰烬得眉毛一抖,禁不住拽着谢拾檀往后退了三步,以免被波及。 </br></br> 谢拾檀半晌没开口,这会儿冷不丁吐出三字:“烟赤峰。” </br></br> 溪兰烬一怔。 </br></br> 差点爆发怒火的曲流霖火瞬间消失,和江浸月闭嘴不吱声。 </br></br> 烟赤峰这地方无人不知,间的说书先生但凡提它,就要来一段绘声绘色的“妄生仙尊弑父”。 </br></br> 在谢拾檀离开那里之后,烟赤峰早就封锁了起来,再无人踏足。 </br></br> 的确是隐蔽的、没人会的地方,尤其是谢拾檀。 </br></br> 或许宋今纯甚至都没逃离澹月仙山,而是一直躲在山上,伺机烟赤峰,毕竟他着所有人的面向外面逃窜而,众人也就下意识以为他逃出了,注意力都放在外面,来了一招灯下黑。 </br></br> 溪兰烬生怕撕扯谢拾檀的伤口,干巴巴地道:“那……我和曲楼主江门主过瞅瞅,小谢在屋里等我呗?” </br></br> 谢拾檀察觉他那股子小心劲,低头那双漂亮的睡凤眼中满含的担心,心底微微一暖,朝他摇摇头:“不碍事,一起。” </br></br> 江浸月和曲流霖跟在俩人后面,用眼神交流着,一声都不敢吭。 </br></br> 烟赤峰在连绵不绝、耸入云的澹月仙山后方,一座不起眼的矮山上。 </br></br> 过的路上,溪兰烬心里忐忑不安的,比谢拾檀本人还紧张,不住地偷瞄他。 </br></br> 四人里,表现最沉稳冷静的是谢拾檀,仿佛与烟赤峰有关的那些传闻,都与他无关似的。 </br></br> 他这么平淡的样子,溪兰烬的心里也慢慢安下来,心想,若是谢拾檀感不舒服了,他还得照顾谢拾檀呢。 </br></br> 自谢拾檀十三岁离开烟赤峰后,烟赤峰已经近千年无人踏足了,草木疯狂蔓长,通往烟赤峰上洞府处的绿藤网有过被破坏的痕迹,四人心下即明了,那多出来的传送阵,果然在此处。 </br></br> 溪兰烬了眼大门紧闭的洞府,没有再往前走,坐一根粗藤上,晃了晃小腿:“咱们就在这儿守株待兔吧,夜色已暗,我猜宋今纯也快摸过来了。” </br></br> 江浸月和曲流霖一致表达了度赞同,谢拾檀也没有反驳溪兰烬的意见,站在他旁边。 </br></br> 绿藤上长出来的小花颇为好,谢拾檀摘下一朵,了两眼溪兰烬,随即抬手插他发间。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br></br> 溪兰烬不仅不抗拒,甚至低了下头,配合谢拾檀的动作,笑容甜滋滋的:“我很喜欢。” </br></br> 江浸月又捅了下曲流霖,闷声道:“我怎么感觉我眼睛要瞎了?” </br></br> 曲流霖想了想,也随手摘了朵花,插他脑门上:“平衡了?” </br></br> 江浸月:“……” </br></br> 曲流霖怜悯地他一眼,把怀里的月牙也塞他怀里:“这样平衡了吧?” </br></br> 江浸月:“…………” </br>

    </br> 没平衡,想打人。 </br></br> 四人敛着息,夜色越来越深,四周虫鸣声不断,清风拂来的皆是草木清香的息,没过多久,在那股草木息之中,出现了另一股逐渐逼近的息。 </br></br> 虽然对方的息已经收敛得足够仔细,但守在这里的是谢拾檀、溪兰烬、江浸月和曲流霖,有他们候着,就算是巅峰期的玄水尊来了,都会被逮正着,何况是宋今纯。 </br></br> 宋今纯在澹月山活了千年,依靠着对仙山的熟悉,躲在山中,小心意地靠近烟赤峰,眼见着逃脱的希望就在前方,靠近洞府之前,他心底没来由地覆过一丝阴影,即头也不扭就跑,十分果断。 </br></br> 察觉宋今纯要跑,曲流霖和江浸月直接追了上。 </br></br> 溪兰烬和谢拾檀没跟上,已经了这地步,宋今纯不可能再跑掉了。 </br></br> 待在原地静默了会儿,溪兰烬缓缓揣摩着谢拾檀的心情,瞥了眼不远处的洞府大门,斟酌着道:“我们,还是我陪进?” </br></br> 溪兰烬平日里总是一副粗枝大叶、对么都浑不在意的洒脱样,他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其实是很难得的。 </br></br> 谢拾檀朝他弯了下唇角,朝他伸手:“嗯,一眼。” </br></br> 溪兰烬乖乖地跳他怀里,被谢拾檀稳稳地接住,跟着他走了大门前。 </br></br> 洞府大门的禁止没有变动过,谢拾檀抬指一抹,大门缓缓打开了。 </br></br> 虽然没人住,又过了近千年,不过施加在洞府内的灵阵未消失,所以洞府内的陈设如旧,一丝一毫也没有改变,也没有落下灰尘,一切起来依旧与年一模一样,甚至连墙上的剑痕与地上的血痕,都像是刚弄上来不久的。 </br></br> 十三岁的少年谢拾檀,在这里杀死了自己的亲生父亲。 </br></br> 谢拾檀地站在门口,一声不吭,溪兰烬快速扫了眼洞府内的情景,喉头发哽,声音很轻:“可以告诉我吗?” </br></br> 谢拾檀这才缓缓开了口:“天狼族群覆灭之时,我还未出生。” </br></br> 神兽不像人,是没有名字的,在遇谢含泽后,谢拾檀的母亲有了名字。 </br></br> 因她足边有一簇红色毛,似菱角初绽,谢含泽叫她绯菱。 </br></br> 神兽之间有血脉感应,绯菱那时待在澹月山,期待着自己与人修道侣的孩子出生,陡然感应自己的族群遭遇了不测。 </br></br> 她赶的时候,天狼秘地遍地尸骨,无论是年迈的天狼还是刚出生的幼狼,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br></br> 在那片血泊之中,绯菱了自己的道侣。 </br></br> 天狼族群极为稀少,那时也不过只有十几只了,因为人修的贪婪与觊觎,年轻的天狼在外出历练之时,组群里的长都会叮嘱,千万不要暴露秘地给人修,千万不要与人修结缘。 </br></br> 绯菱那时方才明白为何,但已经晚了。 </br></br> 谢含泽其实未参与那场可怕的屠杀,他只是小了他那谦卑和善的师弟宋今纯的野心,在宋今纯不着痕迹、拐外抹角地打探中,将天狼秘地透露给了他。 </br></br> 之后的事情他就完全控制不住了。 </br></br> 他愤怒地诘问宋今纯时,察觉了道侣的来。 </br></br> 然后她就疯了。 </br></br> 谢拾檀只是从谢含泽偶尔痴痴怔怔的言语中,拼凑出了一些过往,详尽的过程他不知道,只知道谢含泽将绯菱带了烟赤峰,关了起来。 </br></br> 她对道侣的爱已经转为了滔天的恨意,连带着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厌憎无比,奈何那时已经接近临盆,神兽的本能让她无法弄死肚子里的孩子。 </br></br> 于是在谢拾檀出生之时,他得的不是世间许多婴孩那样,母亲温柔地抚摸与吻,而是一句诅咒。 </br></br> 他的亲生母亲,以血脉之力,诅咒他变成嗜杀而没有智的疯子。 </br></br> 不久,生下孩子后,绯菱越来越衰弱,每一日都在生命都在流逝,哪怕谢含泽跪下来恳求她活下来,她也没有过谢含泽一眼。 </br></br> 绯菱后,浑浑噩噩的谢含泽方想起谢拾檀上的诅咒,想要将拔除诅咒。 </br></br> 那时谢拾檀还小,诅咒之力还没有生效,但说不么时候就会生效,让谢拾檀变成疯子。 </br></br> 谢拾檀那样与父亲在烟赤峰上待了十三岁。 </br></br> 提处诅咒时,谢拾檀很难得地略微停顿了一下,溪兰烬敏感地察觉了不对,抓住他的手,艰涩地问:“怎么拔除?” </br></br> 谢拾檀又安静了会儿,才轻声道:“蕴含在血脉之中的诅咒是很难拔除的,尝试了各种方法都不行后,他用了一种

    最简单的方法。” </br></br> 溪兰烬有种不好的预感:“……么?” </br></br> “拔除天狼血脉。” </br></br>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br></br> 溪兰烬心尖一颤,闭了闭眼,耳边仿佛能听幼小的谢拾檀被拔除血脉时,因剜心剜骨的疼痛而发出的撕心裂肺的痛叫。 </br></br> 是不是比他那时重塑筋脉骨骼还疼? </br></br> 他跌落万魔渊后,还有几老魔头宠着他照顾他,谢拾檀……么都没有。 </br></br> 他只有一接近疯魔的父亲,和对他的降生只有厌恶和诅咒的母亲。 </br></br> 心口一阵阵缩着,被么东西扎了似的生疼,溪兰烬不由将谢拾檀的手握得很紧,漂亮的眼睛上都蒙上了层雾,小声道:“后来呢?” </br></br> 谢拾檀上的神兽血脉未被剥离,所以谢含泽应是失败了。 </br></br> 谢拾檀道:“从五岁十二岁,尝试多年失败后,他用了最后一种方法……将我上的诅咒转移了自己上。” </br></br> 这次的尝试,仅仅一年就成功了。 </br></br> 诅咒成功转移后,本就濒临疯狂的谢含泽彻底成了疯子,再也没有曾经的澹月宗天骄的模样。 </br></br> 谢含泽在转移诅咒前,将出鞘的剑塞了谢拾檀手中,握着他的肩膀,叮嘱他:“拾檀,若是我失智,就举起剑,杀了我,像我教的那样。” </br></br> 十三岁的谢拾檀握紧了剑,沉默良久之后,冷静地点了下头。 </br></br> 等诅咒成功转移,父亲的双眼逐渐赤红,充满暴虐杀意地望向自己时,少年谢拾檀却没有动,他只感无尽的厌倦与疲惫,靠石壁之上闭上眼,安静地等待着死亡。 </br></br> 但谢含泽还是死了。 </br></br> 他自己撞上了谢拾檀手中的剑,最后的表情是如愿以偿的解脱。 </br></br> 随即谢含泽的魂灯熄灭,一直盯着烟赤峰动静的宋今纯带人赶来,一片兵荒马乱。 </br></br> 听这里之时,溪兰烬蓦然怔住,心口不住发麻,脑子里嗡嗡的。 </br></br> 他忽然明白了,年大战之后,谢拾檀为何会走火入魔。 </br></br> 不单单是因为他。 </br></br> 谢拾檀这一生,总是在被逼迫。 </br></br> 年少时,被迫杀了自己的父亲。 </br></br> 长大之后,又被迫杀了自己的心上人。 </br></br> 两次都是他所亲近信任之人逼他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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