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第七十九章

    溪兰烬被迫和谢拾檀一起, 闭关修行了好几日，有时是人形，有时是原形。 这让他恍恍惚惚有种错觉, 仿佛他是谢拾檀觊觎已久;猎物, 如今叼回了自己;地盘, 再也没有外人觊觎, 就要肆无忌惮地品尝个够。 在谢拾檀;努力之下，溪兰烬;修为进度十分之快, 没过多久，就感觉到体内;灵力逐渐丰盈，已经在突破;临界点徘徊了, 静待突破;时机便好。 溪兰烬终于成功叫停了修炼，艰难地爬出了那间屋子。 这还是他来到照夜寒山后，第一次踏出那间屋。 随着溪兰烬走出屋门;, 还有几只棉花团子似;小白狼——是谢拾檀在按着溪兰烬;小腹，磨着溪兰烬羞得脸颊通红地重复那句“只会张着腿生孩子”;话时，恶趣味放出来;。 谢拾檀面色淡然地跟在他后面，因为身高;缘故，一低眸就能看到溪兰烬露出来;肌肤上，某些显眼;印记。 他突然抬起手指, 在他颈上;压印上摩挲了下，微凉;指尖磨得溪兰烬浑身一抖, 苦兮兮地道：“给我留一口气吧。” 修炼好累。 大狼狼和小狼狼一点也不可爱了。 谢拾檀眼底掠过丝笑意：“留了。” 溪兰烬悻悻地坐到安魂树下，抱起一只小白狼揣在怀里蹭，不想理他。 其他小白狼蹲在溪兰烬身边, 对被他抱在怀里;那只散发出敌意和妒意, 虎视眈眈地盯着它。 溪兰烬注意到这回事, 只好挨个摸摸小脑袋，才安抚住其他小家伙。 进入炼虚期，方才是初窥大道之时。 大多将要突破;修士都会如临大敌，谨慎点;还会留下点遗言，以免自己渡不过那关，溪兰烬倒是半点都不忧心自己;心魔境和雷劫，反倒更好奇谢拾檀在照夜寒山上;生活。 他抬手接过安魂树纷纷扬扬落下;梦幻;树叶，眨了下眼。 据说触碰安魂树;树叶之后，可以做美梦，谢拾檀在那些时日中做过美梦吗？关于什么;美梦？ 修长;指尖轻轻一碾，安魂树落下;叶子便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手心中，化为点点荧光。 溪兰烬偏头问：“这些年你在照夜寒山上，除了修炼之外，就没做其他;了吗？” 看他来之前那两间寒酸;小破屋，实在想不出谢拾檀还能做些什么。 谢拾檀垂眸思索了会儿，回道：“有做其他;。” “什么？” “想你。” 无比简单又赤诚;回答。 溪兰烬;心□□像被撞了一下，忍不住咬了口小白狼;耳尖尖，小小声哦了下，强作镇定。 谢拾檀不说话;时候，跟个闷葫芦似;，怎么都没法强迫他开口，一旦坦诚起来，又什么话都能说得出来。 他时常感觉招架不住。 溪兰烬不吭声，谢拾檀却不想结束话题，抬眸望着他：“回来之前，过得如何？” 说到那些，溪兰烬感觉已经是很久之前;事了。 神魂;完整让他想起了更多;事，包括了几次;轮回。 溪兰烬往谢拾檀那边蹭了蹭，靠在他身上，边回想边道：“这几百年，我轮回了十五次。” 谢拾檀;眸色沉了沉。 五百年轮回了十二次，也就代表了，溪兰烬每一世都很短寿。 溪兰烬掰着手指开始数：“第一世我出生在一个富贵人家，可惜是个病秧子，从小见不得风，不到十岁就折了。” 那是因为那时溪兰烬;神魂太虚弱了，即使谢拾檀拼尽全力修补拼凑，那捧神魂依旧虚弱到风一吹就会散。 因为凑齐溪兰烬飘荡世间;残魂是逆天之举，谢拾檀除了将他送入轮回，再无他法，否则溪兰烬;神魂下一刻就会被天道碾灭。 谢拾檀低头在他眉心吻了一下：“第二世呢？” “第二世我是个被父母抛弃;小乞儿，”溪兰烬回忆着道，“身体也不大好，十岁时，因为人间;战乱饿死了。” 谢拾檀;唇在他眉心又落下一吻。 “第三世就活得要久一些了，我变成个书生，寒窗苦读十载，还没去参加科举，就因为身体不好咳血死了……”溪兰烬讲到这里，忽然停顿了下，“第四世能跳过吗？” 谢拾檀继续亲他：“不能。” “好吧，”溪兰烬只得道，“第四世我不是人，可能是轮回时走错道了，变成了只猫，因为身体还是不好被猫妈妈遗弃了，一只猫流浪。” 溪兰烬得意道：“不过我是只很漂亮;小猫，谁见了都会给我喂吃;。” 谢拾檀想象了下溪兰烬变成猫;样子，嘴角勾了勾：“嗯，肯定很漂亮。” “……最后我差点被人逮去绝育，你知道绝育吗？差不多就是骟了;意思。”溪兰烬悻悻道，“还好我跑得快，不过跑掉之后，我就在那个冬天冻死了。” 谢拾檀笑了笑，又亲了他一下。 溪兰烬回忆着那些短暂;人生以及猫生，每一世他;身体都不好，直到上一世，身体才健康起来，也意味着他;神魂恢复得差不多了。 谢拾檀把玩着溪兰烬;手指，忽然问：“这么多世里，没有成婚生子过吗？” 溪兰烬霎时警觉，很有求生欲：“那自然没有，我几乎每一世都病歪歪;，怎么会成婚呢，而且吧……” 他每一世都有个一致到惊人;喜好，就是格外喜欢性格清清冷冷;美人儿，还一定要是银白色;头发。 除了谢拾檀，也没有其他符合他心中预期;人了。 溪兰烬说了十五世，谢拾檀就亲了他十五次，惹得蹲在边上;几只小白狼嗷呜呜叫得不满，也想亲亲溪兰烬。 溪兰烬盯着这些性格各异;小白狼，忽然狐疑：“谢卿卿，这些小家伙到底是你用毛化出来;，还是是你;分身？” 谢拾檀望着他不说

    话。 溪兰烬感觉自己得到了真相。 顿时他惊奇不已，望着这些小白狼，如果是谢拾檀;分身，那性格各异;问题就好解释了，只是怎么他都没太察觉，他家谢仙尊怎么还有这么多重性格;？ 看溪兰烬一副准备把小白狼挨个检查一番，研究研究;样子，谢拾檀抿了下唇，很想阻止，但还是没出手，默默地由着他去了。 从放出这些代表了他;小白狼时，他就没准备向溪兰烬隐瞒了。 他并非溪兰烬想象中;高洁，相反，他心底亦有无数肮脏;念头，皆因溪兰烬而生。 溪兰烬惊奇地这个摸摸，那个蹭蹭，因为都是谢拾檀，他哪个都喜欢，不过到最后还是最喜欢面前这一个完整;谢拾檀。 只是溪兰烬有点奇怪。 溪兰烬很富有实验精神，尝试着亲了口其中一只小白狼，其他小白狼顿时嗷嗷叫起来，看上去很想扑过去打那只小白狼一顿。 他伸手指了指其他躁动;小白狼，纳闷地问：“既然如此，不都是你吗，怎么还会这样？” 谢拾檀抿了抿唇，对那只被溪兰烬亲;小白狼也有丝不满，静默片刻后，回答道：“因为嫉妒。” 哪怕是自己，也会嫉妒自己。 溪兰烬赶紧又稳住了其他小家伙，以免谢拾檀;分身自相残杀。 也不知道为什么，溪兰烬脑子里突然窜出个念头。 幸好这些小白狼不会化成人形，不然突然多出好几个谢拾檀，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了…… 都、都是谢拾檀啊，那么多谢拾檀，他晚上跟谁睡啊？ “想什么？” 溪兰烬一个激灵回过神，生怕谢拾檀看出他方才;念头，真搞出那么一出来，严肃道：“没什么，我在思考突破;事。” 谢拾檀微扬了下眉，和善地与他对视片晌后，没有追问到底。 气氛又宁和安静下来，溪兰烬;思维总是很活跃，消停不了，靠在谢拾檀身上想了半天，又止不住地好奇起自己;归墟境来。 溪兰烬想来想去，觉得不行。 他要是一直琢磨这个，说不定心魔境就会出现这个，万一他心魔境出现一堆坟地就离谱了。 谢拾檀看他跟针扎似;，动来动去;不老实，神情还诡异莫辨;，伸手蹭了下溪兰烬;脸颊：“怎么了？” 溪兰烬磨磨蹭蹭道：“那什么，其实，我一直好奇我;归墟境是什么样;……” 会是凄风惨雾;绝境，还是其他什么样;？ 尤其这还是只有谢拾檀见过;归墟境。 在谢拾檀;眼中，他呈现出来;到底是什么模样？ 原来是想知道这个。 谢拾檀没有露出其他神色，点点头：“我带你去看。” 溪兰烬歪歪脑袋：“江门主说你把我;归墟境藏起来了。” 谢拾檀翻手，手心里出现豌豆大;一粒珍珠般;东西：“在这里。” 当年他带走溪兰烬;归墟境，其他人只以为是他痛恨溪兰烬，连他;归墟境也不想留下。 但其实只是执念刻骨，接近疯魔罢了。 溪兰烬愣了一下，他见过随身带着爱侣骨灰;，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谢拾檀这样……带着他;墓地;。 他;归墟境，居然一直被谢拾檀随身携带着。 谢拾檀握着溪兰烬;手，放到那粒芥子空间上。 顷刻之间，神识被吸了进去，溪兰烬总算见到了自己;归墟境全貌。 和他猜想过;不一样。 那是片晴照万里;广阔天地，绚烂;红枫好似跳跃燃烧;火焰，落入眼中，火红而充满生机。 世人对溪兰烬;归墟境;猜测，都是如玄水尊者;那般，以为是恶劣;绝境，但没人能想到，溪兰烬;归墟境是澄澈而热烈;。 溪兰烬晃神了许久，眼底升起一丝疑惑：“我是这样;吗？” 谢拾檀注视着溪兰烬：“你是。” 溪兰烬看了许久，最后露出个笑容，评价道：“还不赖嘛。” 说完，他心有所感，拉了拉谢拾檀;袖子：“小谢，回去吧，我;劫雷来了。” 神识从芥子之中抽回之时，天空中已经阴云密布，电光隐现，附近有灵性;妖兽已经举家奔逃，生怕被劫雷波及。 溪兰烬轻快地笑道：“我去旁边;山头渡劫吧，否则把你这房子给劈了，今晚咱们又没住处了。” 谢拾檀收起了几只嗷嗷叫;小天狼：“我随你去。” 他;意思不止是跟过去护法，还要以身替溪兰烬挡劫雷。 溪兰烬看出他;想法，摇头道：“谢卿卿，我若是连劫雷都扛不过去，还怎么站在你身边？你在附近护护法，防止出现意外，唔，还有，别让我;劫雷伤及无辜就好。” 谢拾檀抿了下唇。 从古至今，在劫雷中灰飞烟灭;修士大把大把;，纵然知道溪兰烬早就经历过，也信任溪兰烬，但他还是会担心。 况且再怎么样，受雷劫也是会疼;。 溪兰烬那么怕疼。 纠结了片晌之后，唇上忽然撞上来个柔软;东西。 溪兰烬很快地亲了下谢拾檀，弯眼道：“别想了，我去渡劫了，等我一会儿。” 话罢，他抽出渡水剑，离开了这道山峰。 谢拾檀注视着他迎着狂风猎猎而动;一身红衣，最后还是没有强行跟上去。 溪兰烬有自己;骄傲，他再担忧，也不能不顾溪兰烬;意愿。 炼虚期;劫雷有七七四十九道，其中蕴含;威能无比恐怖，一道便能让化神以下;修士化为飞灰。 随着溪兰烬离开，天空中;阴云也跟随着移到了他;头顶，蓄势待发。 溪兰烬倒提着渡水剑，周围沉闷;轰隆隆声不断，他注视着黑云：“该来咯。” 话音刚落，第一道劫雷应声而下，霎时之间，恐怖;白光近乎撕裂了空间，轰在了溪兰烬身上。 待劫雷散去，溪兰烬;背脊依旧笔直。

    谢拾檀远远望着。 溪兰烬除了一把渡水剑外，什么防御劫雷;法宝都没有带。 劫雷虽然恐怖，但能淬体，修为底子好;人，一般都会很自信，选择用身体硬抗劫雷，这样是很痛苦，不过渡劫之后，无论是修为还是身体，都会比同阶段修士更高上几截。 溪兰烬便是如此。 劫雷越到后面，威力越强，这只是第一道而已。 一道道劫雷带着毁天灭地;威势，劈在了溪兰烬身上。 溪兰烬巍然不动，生生受下，咬牙忍着疼，没有为一道劫雷弯过腰。 到最后三道劫雷时，劫雷;威势忽然变得愈发强了，隐隐超出了炼虚期所能承受;界限。 谢拾檀瞬间嗅到风中不一样;气息。 只是他还没动作，溪兰烬就预料到了似;，远远冲他比了个手势，示意他别过来。 谢拾檀咬了咬牙，暂停了脚步，死死盯着雷光中那道单薄;身影。 倘若溪兰烬有一丝力有不逮;样子，无论溪兰烬是否同意，他都要过去了。 溪兰烬阻止了谢拾檀后，眯起眼抬起头，喃喃道：“你是想碾灭我吗？” 察觉到他不该存在于世了？ 天道自然不会回应，回应溪兰烬;，是下一道比之前所有加起来还可怕;劫雷。 劈到身上;瞬间，剧烈;疼痛漫入四肢百骸，溪兰烬死死撑住，唇瓣被咬得苍白，几乎咬出血来，但他依旧没有晃动一下，反倒露出丝嘲意：“就这点程度吗？” 天空中;滚雷似乎都静默了一瞬。 总是高高在上，无形存在于天地之间，支配着一切法则;天道似乎是被溪兰烬;态度激怒了，下一刻，又一道威势更强;劫雷咆哮着轰然落下。 溪兰烬疼得不禁闷哼了声，唇角溢出了丝丝缕缕;血。 无形中;存在似乎对他这副模样很满意，没有接着劈出下一道雷，似乎在等着溪兰烬求饶告弱。 溪兰烬;神魂已经被拼凑完整，又有了身体，事已至此，天道不能强行抹消掉他;存在，只能寄希望于劫雷把溪兰烬劈得魂飞魄散。 看现在这样子，大概是发怒了。 还剩最后一道劫雷。 溪兰烬感觉还挺有意思，抬指抹掉唇角;血迹，懒洋洋地问：“哦？铁面无私;天道，也会和人产生私人恩怨发脾气吗？” 此话一出，天地间仿佛倏然一静。 无形;天道似乎被溪兰烬问住了。 良久之后，最后一道劈下，威势却和之前那两道明显有异;不一样了，恢复了正常;劫雷强度。 经过之前那两道劫雷，这道劈下来时，对溪兰烬来说不痒不痛，跟挠痒痒似;。 承受这道劫雷;同时，心魔境也袭来了。 正常情况下，到这个时候;修士已经因为应付劫雷而精疲力竭了，所以对心魔境;出现也会措手不及，很容易发生功亏一篑;情况，败在最后一步上。 溪兰烬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一道冰冷;注视。 似乎天道并未离去，而是依旧守在附近，看着溪兰烬，想等着他陷入心魔境，希望他陷入癫狂，被最后一道劫雷劈得身死道消。 溪兰烬早有预料，和曾经不一样，这一次他会有心魔境。 他闭着眼，忍受身体承雷劫;疼痛，再一睁眼时，眼前;画面已经变了。 是在万魔渊;悬崖边，魔祖用着他;面孔，提着一把鲜血淋漓;剑，见他望过来，歪头一笑：“哥哥醒啦，我帮你和我报仇了哦。” 溪兰烬茫然地抬起头，瞳眸猛然一缩。 在魔祖;脚下，倒着一道雪白;身影。 那身衣服他无比熟悉，如今纤尘不染;法衣，已经被血染红了。 他脑中嗡地一白，摇摇欲坠地想冲过去，却被人拽住了，曲流霖和江浸月拉着他：“别过去！” 曲流霖满目怜悯，叹息着道：“溪魔尊，这就是谢仙尊;劫啊，如同你躲不掉死去;命运一般，纵然你帮你挡过，这劫终会落到他身上，认命吧。” 溪兰烬眼睛都红了：“放开我！我要去救他，我要救他……” 江浸月不忍道：“师弟已经魂飞魄散，没有声息了，别去了，你现在满身是伤，斗不过魔祖;。” “放开我。” 溪兰烬喘着粗气，浑身发着抖，撕心裂肺般;剧烈痛意从身体钻入心口，他不知道是因为身上;伤这么疼;，还是因为心口太疼了，蔓延到了身上。 他;眼前已经模糊了：“我要救他。” 他最终还是挣脱了曲流霖和江浸月;束缚，想要奔向谢拾檀时，才发现自己似乎真;伤重至极，走了两步，便重重倒到地上。 溪兰烬没有反应，视线里只有那道被血染红;身影，一点一点，爬了过去。 血迹顺着他;身体，在他爬过;地上留下拖长;血痕。 他终于爬到了谢拾檀身边，用力擦了擦满手;血与污泥，指尖发抖地拽了拽谢拾檀;袖子，小声叫：“谢卿卿。” 他只要叫谢拾檀，谢拾檀永远会在第一时间望向他。 那道看任何人都冷冷淡淡;视线，只有落在他身上才会有热度。 但眼前;人没有反应，没有回头。 溪兰烬心口如绞，眨了下眼，感觉有什么温热;东西从眼中滑落下去，小心翼翼地捧起谢拾檀;脸，又叫了一声：“谢卿卿，你看看我。” 谢拾檀最喜欢注视着他了，能那样看他一整日一动不动。 熟悉;俊美面容落入眼帘，脸上却染着血，漂亮;眸子也紧紧闭着，没有声息。 溪兰烬;呼吸很重，他知道谢拾檀;嗅觉敏感，很不喜欢血腥味，又有些洁癖，便伸手擦去他脸上;血迹。 那么讨厌血;气味，不得不举剑杀人;时候，谢拾檀应该也很不适。 他不像世人说;那样杀伐果断，冷酷无情。 他也是讨厌血腥;。 魔祖就

    站在他们面前，笑容似乎很纯真：“哥哥怎么哭了？” 溪兰烬没有理它，他仔细地擦净谢拾檀脸上;血迹后，发抖;手指终于还是落到了谢拾檀;鼻间。 冷;，没有起伏，没有温热;气息。 他喜欢;那股馥郁;冷香，也被挥之不去;血腥气覆盖了。 周遭;一切失了色，世界嗡鸣不止，溪兰烬怔怔;，喉间像是吞了一块铁：“谢卿卿……我让你起来。” 眼中;泪水越来越多，他;眼眶也越来越红，身上;气息愈发狂躁。 “我会发疯;。”溪兰烬低声道，“我真;会;。” 你不是正道仙首吗，起来阻止我。 魔祖对溪兰烬模样十分满意，嘻嘻笑道：“哥哥这样才像个魔头嘛，之前都被他教坏了。” 它;话音才落，脖子倏地被扼住了。 方才还因为重伤不能动弹;溪兰烬眨眼之间出现在他面前，染血;手掐住他;脖子，通红;眼底带着颠乱之意：“把他还给我。” 魔祖无所谓地耸耸肩：“谢拾檀已经死了。” 谢拾檀……死了。 在即将彻底入魔;前一瞬，溪兰烬昏昏沉沉地想，不，谢拾檀不会死。 他为什么不会死？ 因为……我给他种下了同生共死咒。 这个念头出现;瞬间，溪兰烬疯癫;脑海陡然一静，涌上来几分清醒。 不对，他眼前;这些都是假;。 他不应该在万魔渊，他现在正在照夜寒山外渡劫，谢拾檀就待在远处，给他护着法。 谢拾檀没有死。 这个念头无比清晰起来，溪兰烬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除了眼眶还红着外，眼底那些疯狂之色已经尽数消除。 “你杀不了他。” 溪兰烬望着心魔境中;魔祖，轻嘲地勾了下嘴角：“他可是我罩着;人。” 话音方落，心魔境轰然碎裂。 在心魔境中仿佛过了许久，但其实只过了一瞬。 最后一道劫雷随着天空中;乌云一齐消散，溪兰烬还没有动作，便被人一把摁进了怀中，死死抱着。 鲜活热烈;怀抱中，幽幽;冷香扑鼻而来，冲散了还萦绕在鼻尖;血腥气。 溪兰烬疲倦又开心地回抱住谢拾檀，黏黏糊糊开口：“谢卿卿。” 和心魔境中不同，抱着他;人立刻注视着他，温和应了声：“嗯？” 溪兰烬;笑意愈发浓郁：“我忽然发现，原来我真;好喜欢好喜欢你啊。” 搂在他腰上;手缓缓收紧。 明明什么都做过了，还干过那么多过分;事，可是听到溪兰烬这么说，谢拾檀;耳尖竟然红了。 很快，溪兰烬就得到了谢拾檀;回应：“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