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五十九章

    幼时溪兰烬娇生惯养;, 害怕疼痛, 后来跌入万魔渊，浑身骨头碎裂，清醒着被老魔头们续骨生筋，感受过那样;疼痛后, 他就更怕疼了。 他那时候想要变强;理由有许多, 其中之一，说出去恐怕会让天下人都惊诧不已。 那个理由是, 变强以后，就不会被人打疼了。 溪兰烬心里悄咪咪想着, 从来没给别人说过。 只有谢拾檀知道，溪兰烬平时与人交战时，就算受了很重;伤, 当着外人;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转过来就哼哼唧唧地对他喊疼。 在解明沉面前他不会这样，因为他自恃算是解明沉;“父兄”一类;保护者。 可是临死之时, 溪兰烬却第一次没在谢拾檀面前叫疼。 梦里;最后一幕, 是在一片莽莽雪原中。 铺天盖地;簌簌大雪下，一切都变得雪白明净, 直到被一线血红，浸得惊心动魄, 逐渐蔓延。 血液滚到红衣上，只加深了一点印记，看不太出来痕迹, 溪兰烬一向喜欢穿红衣服, 因为受伤了;话, 看起来没那么明显。 溪兰烬浑身发着冷, 视线模糊，心口传来剧烈;疼痛，但他一声也没吭，只手指微微抬起，想要拂开谢拾檀颤抖;长睫上;一片雪花。 大概是指尖太冷，明明雪花是冰冷;，他碰触到;却是温热;，顺着指尖淌下。 “对不起……谢拾檀。”溪兰烬说话;时候血液从口中不断溢出，怎么也止不住，“对不起。” 他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叫，明明死;是自己，却满怀愧疚。 溪兰烬张了张嘴，想说“你等等我”，可话到嘴边，吐出来;却是：“别等我了。” 谢拾檀回应了什么，溪兰烬没有听见，雪原崩塌颤栗;巨大声响从远处传来，他从前听说过，合体期修士与天地同感，死去之后，不会有尸身留存，而会化归天下之间，所以合体期修士身陨之地，也叫归虚地。 他死于此地，那么这片毫无生机;死寂雪原，应当会因为他;死冰雪消融，重见春日，因他而化出另一番模样，成为属于他;归虚地。 也是好事一件。 死得干干净净;，连后事也不用办了。 可惜他看不见这片雪原会因他而变成什么样子了。 合上眼;时候，溪兰烬感觉自己被人抱得很紧，像是想要将他从天道;手上留下来。 那个拥抱紧得他喘不过气，直到醒来;时候，那股喘不过气;感觉还在，心口隐约残存着疼痛;感觉。 溪兰烬睁开眼，才发现谢拾檀不知何时恢复了原形，雪白;大狼趴在他身边，尾巴贴在他身后，将他整个人罩在自己;守护范围里，像是怕溪兰烬会跑掉似;。 睁眼看到漂亮;大狼，溪兰烬;心情倏然就开朗了不少，抬头看大白狼闭着眼，悄悄伸手摸了把他;爪子，捏捏大狼温热厚实;肉垫。 谢拾檀似乎睡得很沉，没有感觉到，溪兰烬闲不住，玩了会儿谢拾檀;爪子，偏头瞅见他;耳朵尖尖，又有些手痒。 他真;很喜欢小动物;耳朵尖尖。 眼馋地看了会儿，溪兰烬小声叫：“谢仙尊？” 没反应。 “小谢？谢卿卿？” 还是没反应。 溪兰烬大着胆子又叫了声：“球球？” 谢拾檀依旧没反应，溪兰烬知道谢拾檀恢复原形后恢复身体更快，现在大概是进入了冥想状态，才不知道外界;情况。 溪兰烬立刻恶向胆边生，从之前做了那场梦后，第一次敢伸手向谢拾檀;耳朵尖尖，捏了一把。 又捏了一把，偷偷笑。 捏了会儿，溪兰烬;坏心情已经消失殆尽，起身换了个姿势，靠在大白狼;身上，触感温热又柔软坚实。 哎，真舒服，要是可以天天靠着就好了。 溪兰烬遗憾地想。 他背对着谢拾檀，也就没注意到方才被他又捏爪子又捏耳朵;大白狼睁开了一条眼缝，金灿灿;眼睛看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继续装睡。 溪兰烬躺在谢拾檀身上，把梦里零零碎碎;回忆梳理了一番，止不住生出巨大;好奇。 最好奇;，莫过于谢拾檀当年想对他说什么？ 还有就是，当年他身陨时;那片雪原，因他而化成什么模样了？ 若是极恶者身陨，会将身陨地变得阴风哭嚎，极为险恶，当年玄水尊者身陨;地方就化成了一片死水之域，凡人或修为低;修士进去就会被侵蚀化为白骨。 若是善者身陨，则会甘霖降临，灵气蕴藉，成为一方福地。 溪兰烬翻了个身，趴在银白;大狼身上，心不在焉地想，他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怎么着也不算很恶吧。 怎么都没听人讨论过他;归虚地？ 等以后有空了看看去。 凡人会给死去;亲友祭拜烧香，也不知道谢拾檀有没有去那里缅怀过他。 乱七八糟地想完一通，溪兰烬才发现自己又无意识地揪着谢拾檀;长毛，在他脑袋上给他扎了几个揪揪，连忙全部解了，心虚地掏出梳子，给谢拾檀梳理整齐，才挠挠大白狼;下巴，假装正儿八经地呼唤：“谢仙尊，别睡懒觉了，太阳照屁股啦。” 被他坚持不懈地骚扰了会儿后，谢拾檀仿佛才从冥想境中回神，全然不知自己方才被怎么作弄过似;。 溪兰烬窃喜。 谢拾檀没发现诶。 那下次趁谢拾檀恢复原形冥想，他岂不是又可以再玩玩了。 谢拾檀恢复原形时，不动声色地弹了下指，将后脑后一个溪兰烬忘记解开;小揪揪解开，开口问：“做了什么梦？” 溪兰烬：“嗯？” “你很难过。”谢拾檀望着他道，“神魂有波动。” 溪兰烬顿时默了默。 和谢拾檀这种修为过高;人待在一起，就这点不好，有点动

    静就会被察觉到。 “梦到点过往而已。” 溪兰烬笑笑，不太想细说。 他;确很好奇当年谢拾檀想对他说什么，却不知为什么，冥冥中有预感似;，不太想问出口。 毕竟谢拾檀现在另外有一个重要;人了。 算了。 一想到这个溪兰烬就闷得慌，憋着气想，都是几百年前;陈年旧事了，看起来谢拾檀也忘了这回事了，他回来这么久了也没见他提过。 既然谢拾檀自个儿都不提，那就算了。 搞得跟他很在意似;。 溪兰烬恶狠狠地磨着牙，心想，我一点儿也不在意。 不过休息了一晚上，昨天;坏情绪确实消了大半，溪兰烬也暂时按下了那股很想把谢拾檀绑走;冲动，又有心情在城里转悠打探消息了。 正道;地盘想打探消息，去茶楼酒楼最适合，在魔门;地盘，最适合打探消息;就是赌坊了，几乎每个魔门;地盘都有个赌坊。 赌坊里除了赌博，还有人喝酒找乐子，谈天说地。 比起昨天还在津津乐道;几个月前;消息，今日;魔修们讨论;消息就稍微新一点了。 “听说了吗！妄生仙尊出现在折乐门;拜师大会上，收了个姿色平庸、资质也平庸;徒弟。” 溪兰烬：“……” 很好，看来再隔半年，你们就能知道牵丝门差点灭门;消息了。 其他魔修果然不知此事，大为震惊：“真;假;？” “保真！据说那小弟子当时还挺不乐意呢。” “资质平庸就算了，姿色也平庸，那姓谢;图啥？” “嘻嘻，指不定是床上功夫好罢，我那三个弟子里，三弟子虽然长得不如何，但功夫实在不错，缠人得紧呢。” 谢拾檀脸色还没什么变化，另一个当事人就有点如坐针毡了，瞥了眼那个满脸荡漾笑意;魔修，两指一并，嘴皮动了动，无声念了句咒，下到那人身上。 不妨害其他;，只能让这人五十年不举而已。 不算恶咒，稍微有点阴损罢了。 溪兰烬;动作很隐蔽，但谢拾檀还是发现了，不仅发现了他;动作，还察觉到了他施;是个什么咒，眼皮禁不住跳了一下，按住溪兰烬;手，微蹙着眉问：“从哪学来;这种咒法？” 溪兰烬没防被他当场抓获，顿时尴尬到头皮发麻，干巴巴道：“……很久以前学;。” 是在万魔渊底下时学;。 把溪兰烬养大;那群老怪物从前在外面时，无一不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令人闻之色变;大魔头，跌入魔渊几千年后，因为出不去，被时间磨得从戾气横生、癫狂疯魔到极度;无聊。 溪兰烬;出现，让这群无所事事;老魔头又有了兴致。 起初，他们只是把溪兰烬当个小宠物养着，怕他死了，嘴上还时不时威胁几句“再养大点就能吃了”。 养着养着，就不知不觉变了味。 暗无天日;魔渊中，他们漫长得几乎没有尽头;生命，如死水一般寂寞乏味，直到幼嫩;孩童跌了下来，被他们拖回老巢养大，灰色;世界陡然增添了几分色彩。 溪兰烬长大以后，几只老魔头就开始像一些寻常;长辈一样，担心些有;没;。 “我们小兰烬长得这么漂亮，以后出去了会不会被人欺负？” “有什么好担心;，这小家伙是男娃娃，又不是女娃娃。” “你不懂，外面;变态多着呢！就有专门喜欢男娃娃;。” “嘶……那确实叫人不放心，来来来，小家伙，我教你点防身;咒法。” …… 溪兰烬就那么懵懵懂懂地学会了这个奇怪;咒术。 不过这还是溪兰烬第一次把这个咒术用出来。 溪兰烬忍着尴尬，大致给谢拾檀解释了一下。 谢拾檀听罢，眉头也不皱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从前没听过溪兰烬讲述自己;过往，这还是第一次知道，溪兰烬坠入魔渊后，还在底下有过这样;经历。 中了恶咒;魔修浑然不知自己未来五十年不能再一展雄风，得过上脱离低级趣味;生活了，继续参与着妄生仙尊和他新收;小弟子;八卦。 溪兰烬听得相当纳闷。 这群人，消息滞后就算了，怎么一群魔头，天天;不讨论自己家;事，反倒一直盯着谢拾檀啊？ 能不能清醒点，讨论点正经事，你们是魔修啊！ 真是恨铁不成钢。 溪兰烬在心里腹诽了几句后，这些魔修还真就有了变化，讨论起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咱们魔门;盛会快开始了吧，诸位可要前去凑凑热闹？” “有什么好凑热闹;，我们又不是六宗;人，没有机会;。” “你们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魔门六宗将于半月后，在浣辛城会见，六位魔君将有一战，胜者将入主魔宫，成为真真正正;魔尊，一统魔门！” “嗐，那些大人物;事，和我们这些小修士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和我们也没关系，来来来，别喝酒了，上去赌两把呗。” 溪兰烬顿时吸了口气。 他和谢拾檀之前待在偏僻;牵丝门，没听说过这件事很正常，但这么大;消息，这些人怎么才慢悠悠讨论？ 魔门五百年来形同一盘散沙，究其原因，就是没有能六宗都信服、臣服之人，六宗争斗不休，谁都想当老大，这才多年来一蹶不振。 现在六宗竟然想在浣辛城一战，决出真正;魔尊，这是能改变时局;大事了。 这赌坊中;许多小魔修，作为身在局中之人，却浑然不觉这件大事与自己;命运息息相关。 溪兰烬和谢拾檀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眼中;凝重：“我们该走了。” 走出赌坊时，溪兰烬想起之前进城时，那个守城门;魔修特地警告了一番，让他不要妄图翻城墙躲避缴灵石，叛逆心

    立刻就上来了。 进城;时候还不知道这是他老对头;地盘，现在知道了，他才不想给灵石呢。 溪兰烬非常果断地对着干：“走，谢仙尊，我带你翻墙出去。” 城墙上果然有附加;阵法，任何人想要御空翻墙出去，都会被阵法攻击，引来城里;守卫。 不过仅限于修为低;修士。 这阵法在溪兰烬和谢拾檀眼里，比几根枯枝搭在一起设;障碍还要脆弱，都不用特地跨步，风一吹就倒了。 跨过城墙离开;时候，溪兰烬顺手把城墙上所有;这种阵法全破了。 为后面试图翻墙;修士造造福。 离开这座小城后，溪兰烬和谢拾檀不再滞留任何一处，朝着浣辛城飞速而去，几日之后，便赶到了浣辛城附近。 越往浣辛城;方向走，遇到;魔修就越多。 这场盛会吸引来;魔修众多，所有人都在好奇，六宗争斗这么久，最终;赢家究竟会是谁。 路上溪兰烬还看到了熟悉;标志，是六宗;人，也在赶向浣辛城。 万魔汇聚，路上听到;讨论也比在之前那座偏僻;小城里多。 听了几次，溪兰烬就得出了结论，现今魔门六宗中，解明沉和卓异慢;修为最高，倘若卓异慢当真能突破到合体期，那未来;魔尊几乎板上钉钉就是卓异慢了。 自然也有解明沉;拥护者，这些年解明沉和卓异慢也有过较量，解明沉虽然阴谋诡计不如卓异慢，但打得勇猛，胜多败少，不少魔修觉得应当会是解明沉获胜。 抵达浣辛城时，是第四日。 浣辛城是一座浮空之城，悬浮在苍鹭洲正中间;半空中，远远;就能看见天空中;庞然大物，仿若一片巨大;阴云，笼罩在上。 当初玄水尊者为了彰显自己在魔门至高无上;地位，耗费了点功夫，才将整座浣辛城浮空，高高在上地俯视地下;一切生灵。 可惜他还没享受多久，就被溪兰烬抓进玄水牢关着了，整座浣辛城易了主。 逃出玄水牢后，玄水尊者一直谋划着杀了溪兰烬，夺回浣辛城和魔宫，可惜这个念头也没能实现，到死他都没能回到魔宫重掌大权。 因为六宗汇聚，浣辛城极为热闹，进城时;盘查也颇为严格。 八个城门口都有一批魔宫;守卫守着，浣辛城里有玄水尊者设下;法阵，严禁有修士御剑入城——虽然对谢拾檀无效就是了。 溪兰烬还想再多听点消息，不急着立刻进城，选择了从城门口入。 进城之时，还有守卫在大喊：“诸位道友得罪了，为了防止正道狗偷摸混入，所有人都得穿过探灵镜才能入城。” 探灵镜是测探修士体内灵气;水镜，魔修穿过去，因为修行;功法不同，带着魔气，镜子会变成黑色，正道修士穿过去，因为灵气纯然，镜子就会变成白色。 镜子能筛出大部分;人，不过拦不住俩人，溪兰烬和谢拾檀顺利穿过镜子进了城。 再次踏进浣辛城时，溪兰烬还有点恍惚。 眼前;景象并没有变化太多，五百年对于修士而言，不算短，但也没到沧海桑田;地步，浣辛城内;布局和他离开时还是相似;，只有些微;变化。 溪兰烬喜欢热闹，从前就不喜欢待在魔宫中，时常收敛气息，带着解明沉到城里来转悠，只是解明沉觉得逛着无聊，又操心外头危险，老催着他回去。 谢拾檀故意中计来到魔宫后，溪兰烬就换成带谢拾檀出来转悠。 和老是在他耳边叭叭;解明沉不一样，谢拾檀总是很安静地跟在他身边，说什么都会认真听，不会不耐烦，也不会催他快走，和他很有默契。 溪兰烬想着，进了城，指了指一个方向：“我记得那边从前是卖符箓;，卖符箓;老头会画些乱七八糟;符，我带你去看时，他说这小郎君长得俊是俊，就是太冷俏了，不讨女人喜欢，她们喜欢;是我这样;。当时你;脸色就不太好看了，然后他送了你一张桃花符。” 溪兰烬想起这件事，就止不住地想笑：“你没要，他就教育你，说你这样子，就算以后有心上人了，也会把心上人吓跑，就又好心送了你张‘展颜符’，你还记得后来吗？” 提起这件往事，谢拾檀抿了抿唇，偏过头道：“记得。” 他那时不是因为被说他会不讨女人喜欢而不高兴，而是因为那老头说溪兰烬那样;才讨人欢心而有点气闷。 老头说他这样会吓跑心上人，拿出所谓;“展颜符”时，溪兰烬好奇地催他接过，他看着溪兰烬眼睛亮亮;那副样子，鬼使神差地就接了过来。 受符箓影响，下一刻，他便朝着溪兰烬春风化雨地笑起来。 可以说谢拾檀从未笑得那么灿烂过。 溪兰烬那时愣愣地盯了他许久后，噗地大笑起来：“好东西啊！张老头，你真是人才哇，我这辈子第一次看他嘴角扬得这么开，哈哈哈哈哈！” 那老头还美滋滋;：“多谢溪少主夸赞，这符箓就免费送给这位道友了，以后常来啊。” 谢拾檀看溪兰烬笑得那么开心，像是拿他取乐;样子，笑着把符碾碎，转头挥袖就黑着脸出去了。 溪兰烬缓缓想起来最后;结局，赶忙解释：“我那时可不是在嘲笑你，就是第一次看你那么笑起来，觉得有意思嘛。” 谢拾檀：“嗯。” 是他居心不良，心里有鬼罢了。 溪兰烬又望了眼那边，叹气道：“铺子没了，也不知道那老头还在不在了。” 作为一个已故之人，回到这种充满回忆;地方，难免会多几分难言;惆怅感。 溪兰烬正感怀着，便听到谢拾檀在他耳畔低声道：“还在;。” 溪兰烬“啊”了声，茫然地扭头看他。 谢拾檀盯着他鬓旁晃动;赤珠，

    轻声道：“我在望星城见过他。” 溪兰烬恍悟：“那小老头是挺机灵;，跑去宴星洲混饭吃了啊。” 听到谢拾檀;话，溪兰烬心底那几丝惆怅就散了，带着他轻车熟路地往魔宫去：“走吧，去看看解明沉那小子在做什么。” 据说玄水尊者年轻时，是一个凡人国家;皇子，夺嫡失败，死里逃生出来，撞到个魔修，才走上修行之路。 虽然已经成了修仙之人，但玄水尊者并未忘却凡尘，对过往还是耿耿于怀，修炼大成后;第一件事，就是回到故土，把自己家曾经;王朝给灭了。 显然他对没有当成皇帝依旧有执念，浣辛城就像魔门;皇城似;，魔宫则是皇宫，坐落在浣辛城;正中间，等闲人不可进入。 因为六宗聚集于浣辛城，魔宫;守卫极为森严，溪兰烬和谢拾檀避开守卫，潜入了魔宫中，准备去找解明沉。 进入魔宫之后，溪兰烬敏锐地嗅到了几分不同寻常;气息。 魔宫里;气氛似乎有些紧绷。 整个浣辛城里都没有凡人，全是修士，最近六宗汇聚浣辛城，身处风暴中心;最中心，魔宫里;人自然也会讨论这件事，每个来往;人脸上都忧心忡忡。 “你们说，魔宫;主人会换吗？” “解魔君恐怕得交出魔宫了吧……” “是啊，本来解魔君对上卓异慢，说不定还有一战之力，可听说卓异慢突破成功了，而解魔君却身负重伤，也不知道在大会开始前，能不醒过来……” “现在就别说会不会交出魔宫了，若是解魔君;情况传出去，恐怕立刻就会被外头;恶狼扑食，连命都保不住了。” “哎，解魔君脾气不好，可是待我们还是很好;，也不像其他魔君那般，对手下如待猪狗，我修为不高，也愿为魔君一战。” “是啊，当年溪少主还在时，待我们也很好，解魔君在这方面与溪少主很是相似……” 溪兰烬听着过往之人;低语，下意识地望向谢拾檀。 谢拾檀看出他眼神;意思：“……不是我打;。” 虽然他很想打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