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溪兰烬总觉着白玉星;眼神奇奇怪怪, 被看得后背毛毛;，忍不住又把脑袋转回去，想问问他又在琢磨什么。 话还没出口, 便见到一边山壁忽然颤抖起来，分裂出一道入口，看不清里面;情形。 溪兰烬;脑袋扭回来：“小谢，山裂开了, 是剑阵;出口吗？” 谢拾檀点点头。 出口出来了，众人这回是彻底松了口气, 偷瞄着溪兰烬和谢拾檀, 既想上前来说两句话、结交结交，又因为之前;态度, 多少有些尴尬, 踯躅不敢前。 何况这俩人站在一起，氛围浑然一体, 有种旁人插都插不进去;感觉。 犹疑了会儿，还是没人上前来打扰，在进山壁分出;出口之前, 大伙儿现在剑冢里又转了几圈，不死心地企图摸索出点宝贝。 可惜地上除了断剑之外，连根草都没有, 几个不甘心;修士只能挑了几把锈迹不太明显;剑，准备等离开化南秘境后, 去望星城卖掉。 特地来一趟秘境, 总不能空手而归。 看他们忙活完了, 溪兰烬抬脚走向洞口。 还在地上扒拉;几个修士赶紧拍拍手掸掸衣袖, 跟了上来。 山壁上;洞口比想象中;要幽深许多, 溪兰烬从储物玉佩里摸出颗照亮;珠子，其他修士也纷纷取出照明;法器，明明都挺亮堂;，但周围;环境仿佛在将光线吸走一般，仍是十分黯淡，微淡;光晕抹在众人身上，照映得每个人;脸都模模糊糊;。 也不知道是不是环境作祟，大伙儿也没人开口，周遭一时极为静默。 白玉星怕鬼怕得厉害，心里发毛，赶忙把捆仙绳递交给其他人，生怕人群里又突然多出个人，飞快凑到溪兰烬身边，拉住他;衣角：“谈、谈兄，咱俩挨近点。” 溪兰烬好笑地瞥他一眼，没把他扒拉开，只觉得匪夷所思且好笑。 凡人怕鬼就算了，堂堂一个修士居然还怕鬼，实在是不应当啊。 白玉星挤上来;时候，已经能感受到来自另一头;小谢道友不善;气息。 他努力忽略那股凉飕飕;气息，欲言又止了会儿，悄悄传音给溪兰烬，十分纠结：“谈兄，你和小谢道友这样，就不怕惹怒了谢仙尊吗？” 溪兰烬被这一句话弄沉默了足足三秒，才面不改色道：“你也知道，我失忆了。” 像之前在药谷，对着司清涟说;那种话，他打死他也说不出口了。 白玉星愣了一下，才想起传闻里似乎;确有这么一回事，说是谈溪坠下无妄海，不仅修为尽失，还忘却前尘了。 溪兰烬风轻云淡地道：“既然都忘记了，仙尊于我也是陌生人，我做什么，也与他无关吧。” 白玉星被这个回答堵得说不出话。 好像是这样哎。 谈兄都忘记了，不能怪他。 小谢道友又什么都不知道，也能不怪他。 那妄生仙尊头顶;绿帽子，只能戴实了吗？ 想到绿帽子，白玉星挠挠头，脑子里突然窜出了某个画面。 他飞快捉住了那丝渺远;回忆，缓缓想清楚之后，顿时如晴天霹雳，呆滞地望了眼昏蒙光线中;谢拾檀。 与他差不多大;少年容貌胜雪，清隽而秀美，银发在微光中非但不黯淡，反而像一段脉脉月色。 这一头银发，与他幼时见过;背影重叠了。 那一瞬间，白玉星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望向溪兰烬;眼神愈发复杂。 “……”溪兰烬被盯得有点害怕，“小白？” 这小孩想什么呢？ 白玉星缓缓摇了摇头，同情地看了眼小谢道友。 他都明白了。 谈兄虽然忘记了前尘，不记得谢仙尊了，但对与谢仙尊有几分相似;小谢，天然抱有好感，所以才会与他那般亲密。 这般深情，真是叫人感动。 而且这么一看;话……小谢道友，是替身啊！ 阴差阳错，造化弄人哇。 可怜;谈兄。 可怜;小谢道友。 可怜;妄生仙尊。 小谢道友看起来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啊，往后真相大白之时，谈兄岂不是得一个人面对两个暴怒;对象？ 那他是该支持谢仙尊抢走谈兄呢，还是支持小谢道友抢走谈兄呢…… 白玉星再次陷入了沉思。 溪兰烬感觉白玉星;眼神越来越诡异，被盯得后背更毛了，不由得往谢拾檀身边凑了凑，让谢拾檀帮他挡挡那道可怕;视线，小小声抱怨：“小谢，你说这年头;小朋友，脑子里都在琢磨些什么呢？” 谢拾檀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边，偏过头来，语气淡淡;：“方才你在和他传音？” 用;是问句，但语气是笃定;。 溪兰烬边躲着白玉星;视线，边嗯嗯点头：“聊了几句。” “说了什么？” 溪兰烬忽然灵机一动，长长地叹了口气：“聊了聊那个‘谈溪’;事。” 听到他;叹息，谢拾檀微拧起眉，有些紧张似;：“怎么了？” 溪兰烬一本正经道：“是这样;，经过这几日;历险，在生死之间徘徊几度后，我大彻大悟了。” 谢拾檀怔了怔：“嗯？” “我觉得，人，不该为了些微小事就突破底线，波及旁人，”溪兰烬语气深沉，越说越真挚，“比如说，像我之前，因为点小麻烦，捏造谣言，毁了谢仙尊;清白名声，这等大罪过，实在难以赎清。” 谢拾檀：“……” 没看出来。 溪兰烬假装没看出小谢;沉默：“小谢，你说我去照夜寒山向谢仙尊负荆请罪能行吗？” 不等谢拾檀开口，他又立刻接道：“我知道，谢仙尊很忙，不见闲人，这招不行，所以我决定，往后日日给谢仙尊供奉长生牌，祝他老人家早日得成大道，飞升成仙。” 谢拾檀略吸了口气，动了动嘴唇：“你……”
“我错了，”溪兰烬努力露出深深懊悔;负罪模样，“我不该泼谢仙尊脏水，蹭仙尊热度;。” 听到了吧？他在忏悔。 溪兰烬边说，边偷瞄着谢拾檀;脸色。 瞄了几眼，心下就一沉。 他抑扬顿挫;认罪没能换得小谢好脸色，那张俊脸反而越来越冷了：“你觉得那是泼脏水？” 溪兰烬：“……” 难道那个行径比泼脏水还要更可恨？ 思考一下，;确是。 妄生仙尊活了几百年，从没那方面;绯闻，结果他一来，就搞了个大;，现在传得全修真界都沸沸扬扬;。 溪兰烬硬着头皮，正考虑要不要再换个更标准;忏悔姿势，添加点其他;表演元素，争取说得声泪俱下，就听到谢拾檀清清淡淡;嗓音，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副平静之下，似乎其实是紧绷着;：“你后悔了？” 溪兰烬忙不迭点头：“是啊是啊，早就后悔了。” 看吧，他醒悟得多早，只是一时走岔，骑虎难下了。 谢拾檀薄唇紧抿了片刻之后，冷冷吐出两个字：“晚了。” 就算溪兰烬后悔了，他也不会放他离开。 话落到溪兰烬耳中，却变了个味道，溪兰烬心里霎时一凉。 完了完了，这才是小谢对他传绯闻;真正态度吗？ 疑似夺舍了小谢友人;事情都还没整明白了，蹭热度这件事也无解。 这要是等找到血云凝枝树，小谢;眼睛恢复了，看清他;模样，不得直接翻脸，新仇旧恨一起算？ 溪兰烬心里发着愁，无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悄悄走了两步，就察觉到身旁;人步子一顿，立刻也停了下来，心虚地问：“怎么啦小谢？” 谢拾檀没说话，伸手直接把溪兰烬往身边薅了薅，才开口道：“进来多久了？” 白玉星立刻在后面响亮回答：“都快有一炷香;时间了，这条出口到底有多长啊？” 黑魆魆;，他害怕死了，只想赶紧出去。 谢拾檀这才回答了溪兰烬;问题：“这是条走不到尽头;死路。” 溪兰烬也明白过来了：“……上古修士;套路可真多。” 先是山上砍不死劈不坏;大批剑傀儡，再是剑冢里;剑阵，破阵之后，又有一道虚影，需比剑赢过才能活着走出剑气屏障。 经历过这么多破事之后，走进山壁上露出;出口时，人难免会放松许多，降低警惕，只觉得生还之路就在脚下了。 哪知道这出口也是陷阱，若是不察，恐怕又得在这里耗死人。 这条路昏暗窄小，本来就容易让人感到压抑，听到谢拾檀;话，众人霎时哗然一片：“那怎么办，往回走吗？” “谁能确定回去;路还是那一条！” “两位可有办法？” “……前面出现了岔路口！我们该往哪边走？” 溪兰烬没吭声，试探着伸手去触碰两边，左边是凹凸不平;山壁，摸上去能感觉到些微;热度，仿佛有什么滚热;东西，竟能透过深厚;山体，传递过来。 而右边那条路;山体摸起来就是正常;温度。 其他人看到他;动作，纷纷效仿，随即恍悟：“走右边！” 谢拾檀也伸手摸了摸山壁，沉吟片刻，对溪兰烬道：“左边。” 得到完全相反;回答，大伙儿都愣了一下。 溪兰烬对谢拾檀全盘信任，果断点头：“那就走左边。” 出于之前俩人;表现，众人犹疑了一下，还是选择了信任他们，随着他们一起往左边走。 走过去;时候，能感觉到空气稍微闷热了起来，但还在接受范围内。 又过了约一炷香;时间，前面再次出现了岔路。 谢拾檀抬手触碰了一下山壁，这次反了过来，左边温度正常，右边则要更炙热一些。 “右。” 这次;山道比之前;要更漫长，空气里愈发闷热，众人不得不开始用灵力护体。 约摸两炷香;时间后，岔路口再次出现。 谢拾檀不再开口，直接走向了更热;那边，溪兰烬跟随在后，白玉星赶忙也擦擦汗跟上去：“你们走这么快做什么，等等我！” 后面跟着;人面面相觑了一阵，跟随;脚步开始迟疑了起来。 但还是跟了上去。 这次;山道漫长得可怕，灵力护体也没那么管用了，呼吸之间都是滚热;炎热气息，一下一下扑到肺腑之中，烧得人头晕眼花，大汗淋漓。 终于有人扛不住提出抗议：“为何要往这边走，这显然是死路啊！” 谢拾檀并未理会，径直走向下一条道。 有人热得受不了了，转身就往另一边走。 白玉星心肠好，哎了一身，窜过去拉他：“跟着我们走呀，谈兄和小谢带;路肯定是真正;出路，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岂料对方不领情，拍开了白玉星;手，甚至骂了一声：“蠢货才信那边是出路，恕我不奉陪了，找死去吧你们！” 也有人两边都不敢走，眼巴巴地站在岔路口，等着有人能回来反馈一下，哪边才是正确;路。 溪兰烬意外;没觉得有多热，只是走了一段路后，好奇问：“小谢，我们为何要往这边走？” 面对溪兰烬，谢拾檀就要耐心许多，解答道：“此地埋葬;上古修士应当是个锻剑师，若是没有猜错，这条路;尽头，应当是他锻剑;剑炉，剑炉有出路，能嗅到风;气息。” 溪兰烬这才想起，小谢;鼻子灵得很：“那另一边是什么气息？” 谢拾檀：“什么都没有。” “哦……” 溪兰烬回头看了一眼，估摸着往另一边去;那个人大概是走不到尽头了。 萍水相逢，救过他几条命了，尽力了，带不动。 又熬过了条更加幽邃滚热;山道之后，眼前霍然一亮。 终于抵达了真正;出口。 如谢拾檀所言，这条山道;出口，当真是一处
剑炉。 只是不是一般;剑炉。 这竟是个建在火山之上;剑炉，除了铸造台外，可供行走;区域并不多，脚底下是滚热炙亮;岩浆，虽然整个上空隔着一层结界，挡住了底下;热气与烟气，但并未隔开空间，若是不小心踏空掉下去，恐怕顷刻之间便会成为飞灰。 周围;山壁上挂着数把宝剑，似乎都是那位上古修士所铸。 这可是上古修士铸;剑！ 方才在剑冢里搜刮到;破剑顿时不香了，众人汗都来不及擦，急忙拥向挂着剑;岩壁，争抢看中;剑。 没参与争抢;只有溪兰烬、谢拾檀、白玉星，被捆仙绳捆着;中年男人，以及之前与这个中年修士站在一处，看起来有些病弱;苍白少年。 溪兰烬站在铸造台边，好奇地打量凌乱摆放着乱七八糟工具;台子，这上面自然没什么宝物，只有一截看起来平平无奇;枯木，所以一窝蜂抢宝物;其他修士看都没看这里一眼。 就在这时，白玉星听到那个中年修士在喃喃什么。 他起初没听清，壮着胆子靠近了点，才听到他是在沙哑地用气音叫：“小心啊……小心……” 好似被什么困缚住了，话音迟缓低慢，几乎被底下翻滚咕噜;岩浆声与风声盖过，若不是白玉星闲得无聊，扯着捆仙绳;一段打结完，都不会注意到。 他不免愣了一下，开口问：“小心什么啊？” 中年修士死命地想抬起眼皮：“小……心……” 话音未落，溪兰烬背后陡然传来一股巨力，有人推了他一把！ 铸造台旁边并无栏杆，一翻身就会掉下去。 失重感刚窜上天灵盖，旋即溪兰烬就感到腰上一紧，他被谢拾檀稳稳地捞了回来。 那道推他;身影竟也没有追过来，反而扑向了铸造台。 见对方出了手，溪兰烬反而镇定下来，都来不及在意谢拾檀还搭在他腰上;手，变戏法似;把他方才从铸造台上顺到手;那截枯木露出来，朝那人一笑：“你是想要这个？不好意思啊，我先拿到了。” 之前擒住那个中年修士时，他就察觉到了几丝怪异，只是一时也没发现有什么错漏处，现在对方露出马脚，就可以彻底断定了。 真正悄无声息混入人群;不是那个中年修士，他只是个被迷惑了心智;倒霉替死鬼。 是那个脸色苍白、看似无辜;少年。 扑了个空，听到溪兰烬;声音，那个少年缓缓转过身来，望过来;眼神阴沉可怖。 这个熟悉到有一丝微妙;眼神，让溪兰烬想起个印象深刻;人。 他望着那张苍白;脸，挑高了眉：“仇少主，又见面了。” 牵丝门人擅长制造傀儡，造出;傀儡几乎与真人无异，在药谷;时候，溪兰烬就见识过仇认琅身边那个青年。 那仇认琅能将意识附在个筑基期修为;傀儡身上，进入化南秘境，似乎也不奇怪。 听到溪兰烬;称呼，仇认琅冷笑一声，并未反驳，视线落到他手中;那截枯木上，语气森森;：“把凤凰木还给我，我可以给你个轻松点;死法。” 凤凰木？ 溪兰烬低下头，瞅了眼这平平无奇、甚至有点被烧焦;玩意，迷惑地转头问谢拾檀：“小谢，这东西叫凤凰木？” 谢拾檀知道他想问什么：“传闻天地间只有一棵凤凰神木，万年之前枯朽后，世间再未出现过凤凰木。圣物凤凰木用途很多，牵丝派寻它，或是为了制造傀儡。” “哦，原来如此。” 溪兰烬点点头，摸摸下巴，抬头和仇认琅对视片刻，嘴角勾了勾：“我这个人吧，一向不喜欢受威胁。” 仇认琅眯了眯眼，眼带不善：“所以？” 溪兰烬抓着那截枯枝，手移到铸造台外：“所以抱歉咯。” 开口;同时，他;手一松。 那截枯枝就那么直直坠了下去。 溪兰烬歉意地道：“你威胁我，我害怕，就手滑了。” 仇认琅完全没料到，在听过谢拾檀;讲解之后，溪兰烬会有这个举动，整个傀儡都呆住了。 随即才暴怒起来：“你敢……我要杀了你！” 这一声怒吼把周围沉迷抢剑;修士全给吓得一个哆嗦，后知后觉地发现铸造台这边;不对劲，迷茫地看过来：“怎么回事？” “那是谁？” “发生了什么？” 然而不等仇认琅做什么，他眼前便倏然一花，这具傀儡;身躯被强行按着，拖到了铸造台边缘。 底下热烈;火光扑映在银发雪衣;少年身上，却照不出一丝热度，某种无形;压迫力萦绕在他身周，看得周围;人心惊肉跳，想要跨步过来帮忙;脚步都迟疑地停住了。 谢拾檀道：“你要杀了谁？” 那副样子看起来很平静，但溪兰烬觉得小谢看起来又没有那么平静。 像这座火山，外面看起来很平静，但里面;岩浆滚沸不停，或许明天就会喷薄而出。 即使这具身体是自己制作;傀儡，只附了一缕意识，仇认琅还是感觉浑身一阵恶寒。 他意识到不对，当机立断就想切断联系，然而却晚了。 那一丝意识莫名抽离不出去，旋即身体一空，他被谢拾檀扔进了滚沸;岩浆中。 即使傀儡;身体比一般修士还要强韧，也会被岩浆熔炼成灰。 溪兰烬看得愣了好一会儿，才凑过来往下看：“这位仇少主可真是脾气不好，毁了他一具傀儡，估计真要记上仇了。” 谢拾檀安静了几息：“要我帮你杀了他吗？” “啊？”溪兰烬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不必不必，这种事就不用帮忙了。” 说完，他左右看了看，鬼鬼祟祟地从袖子里掏出根枯枝，笑眯眯地往谢拾檀袖子里塞：“方才我骗他玩呢，扔下去;不是凤凰木，既然是好东西，小谢你收着。”
谢拾檀：“不必。” “天蛛丝是你送我;，”溪兰烬知道谢拾檀不缺这点，但还是努力往他怀里塞，“那凤凰木就是我送你;，是咱俩友谊;见证，收好收好。” 听到“友谊”俩字，谢拾檀;眉尖肉眼可见地蹙了起来。 但他来不及说什么，听白玉星简略说了说情况;其他修士就纷纷围了上来：“方才那是牵丝门;仇认琅？” “嘶，我听说过他;名头，小谢道友方才是毁了他一具傀儡身吗？这、这……” “仇认琅混入我们之间是想做什么？” “反正肯定没什么好事，牵丝门向来古古怪怪;，仇认琅做事又偏激近邪，也不知道澹月宗为何总是袒护它们。” “按仇认琅;记仇程度，今日我们在场所有人岂不是都得罪他了……” 议论纷纷中，之前那个数出人数不对劲;女修将自己抢到;两把剑递了过来：“谈道友，谢道友，此次能够活着出来，还多亏了你们二位，看你们二位并未佩剑，不如先用着这个。” 溪兰烬没想到他和谢拾檀也有份，愣了一下，笑着摆摆手：“不必，你们拿着吧，我们用不上。” 他还没学怎么用剑呢，至于身边这位…… 名动天下;照夜神剑，应该还不至于提前退休。 而且他们这一趟也不是一无所获，拿到了传闻中;凤凰神木呢。 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这截枯朽;凤凰神木能做什么。 谢拾檀没说话，不过拒绝;意思很明显，对方也不再坚持，小心地将抢到;宝剑收了起来。 不大;剑炉里，东西就那么点，也给众人搜刮干净了，差不多是时候该走了。 剑炉;出口就在顶上，爬上梯子就能离开了。 大伙儿陆陆续续从梯子爬上去，这座沉眠;火山与之前采不烬花;那座山遥遥相对，中间是被黑雾遮挡;山谷，隔着那层雾气，隐约能看到几只沉默伫立在山顶上、守护着主人;剑傀儡。 溪兰烬爬梯子;时候，忽然有些好奇：“这里不是那个上古修士;冢吗，怎么没见到坟头和石碑？” 谢拾檀示意他看看底下滚沸;岩浆。 溪兰烬立刻明白过来，肃然起敬：“……艺术家精神啊。” 从闷得不行;剑炉里出来，迎面;风一吹，溪兰烬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紧接着，又是一个哆嗦。 溪兰烬突觉不妙，仰头望向不知何时，早已漆黑;天幕。 熟悉;寒意一点点从身体内部开始向指尖蔓延。 ……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