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饥渴
“喵。”
两人同时看过去，猫咪傲娇扭头用屁股对着刘景鑫，刘景鑫突然想起今天来找马/嘉/祺的目的。
“诶，我说你真就要走半个月？你要去哪啊？还回不回来啊？你要是嫌工资不高我们可以在商量商量嘛，你说是吧，咱们这么多年感情不能因为钱伤了和气呀。”
“你可还真了解我啊。”
马/嘉/祺睨了刘景鑫一眼，眼里的意味不明所以，“你还真当认为是这个？”
“那倒也不是…就逗逗你嘛，看你整天苦了吧唧一张脸的，跟有深仇大恨似的，你要是去旅游一趟回来，能开心点，那也好啊！”
刘景鑫活像个奸商，眼睛一眯眉毛一挑，拿着手指头开始掰算着他这一走酒吧要流失多少客户。
每天晚上一楼大厅人流量可都是靠马/嘉/祺撑起来的，这门面可不能让他跑了。
马/嘉/祺同样拿了瓶啤酒，但一想到早上刚去开了中药，又放下了手，只是把玻璃瓶拿在手里轻握着。
“我就是出去散散心，你别一副我要死在外面的样子。”
“那我还不是不信任你，你怎么不说我一副死了老公的样子呢？”
马/嘉/祺微挑眉，有些诧异看着刘景鑫，恶趣味的挑逗他，“怎么？我一走你就死老公了，那你朋友圈那群女孩不都得心碎了。”
“别搞，哥，我就开个玩笑而已呵呵。”
他坐直了身子，同马/嘉/祺肩并肩，看到桌上一大包中药，鼓鼓囊囊的，蓦然想起什么，转头看了马/嘉/祺一眼，而后将眼里的情绪盖住。
再一抬头依旧一副吊儿郎当模样，半真半假说道：“你该不会后悔没去上大学，现在想偷溜着跑回去复读吧？”
这话出来就显得有些沉重了，许是刘景鑫确实害怕，他只能解释道：“你…半个月之后你要回来的话，我就把你之前的事跟你讲，如何？”
“你舍得讲了？是要讲你暗恋三年的女孩喜欢同性还是讲我过去的情史？”
马/嘉/祺倒了杯温水，拿出几片药仰头咽下去，苦涩的味觉蔓延在舌尖，他眉头不展。
“去你的，要讲也是讲你的黑历史，我怎么可能讲我的事情。”
“你不是说死都不会告诉我么？”
马/嘉/祺看着按了暂停键的电视屏幕，伸手按了遥控让他继续播放，欢快的音乐响起顿时消散了屋内莫名的沉重氛围。
“你就当我怕你死在外面了好吧。”
“哦，一会说你死了老公，一会说我死在外面，很难让我不相信你对我图谋不轨。”
马/嘉/祺难得的话多了些，怼人的劲儿丝毫不减，得着刘景鑫一个劲的薅。
……………
“行了，我会回来的，不就旅个游吗，你至于吗？”
刘景鑫瞪着双眸，一时哑言，又实在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你说，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
马/嘉/祺有些不耐烦了，斜眼瞪他，“什么想起什么？你到底要讲啥？”
“就…你为什么非得去云南旅游？哪里不好干嘛非要去云南啊？离这里这么远，半个月你能玩什么，还一个人，一个人去多无聊啊。”
刘景鑫想了想，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要不然我就舍身，暂停酒吧的营业，陪你去如何？”
“谁说我是一个人？”
马/嘉/祺笑了下，刘景鑫罕见愣住了，而后陷入沉思，过后又抬头，一副被抛弃的小媳妇模样，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他，
“你…你居然背着我…有新欢了？”
“你傻逼啊，我跟他去啊。”
马/嘉/祺指着趴在沙发上看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橙橙，猫咪被突然这么一指，他难得应了一声，“喵～”
“你跟一只猫？？？去云南！你疯了吗？”
刘景鑫盯着猫咪，“他不会应激吗？猫不都是居家的吗还能带出去一起旅游的啊。”
马/嘉/祺抱起猫咪，一手顺着毛，“我看他胆大的很，第一天就从天而降把我砸晕过去，出趟门看啥都新鲜。”
牛逼！
刘景鑫发誓，马/嘉/祺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带猫出去旅游的。
“还有别的事情没？”
马/嘉/祺作势就要开始赶人了，他拿着手机订票，随意勾选了几处地点，提前定好酒店和车票，看了下最近的班次。
决定后天就出发。
“倒也没什么事。”刘景鑫抓抓头发，一股踌躇满志，过会又纠结的要命，“算了，你玩的开心啊，记得拍照给我。”
“你烦不烦？”
话多的要命。
送走刘景鑫，他起身捞起猫，手里温热的猫肚皮软软绵绵的，像没骨头似的，一人一猫对视着，猫咪亮晶晶的瞳孔映射出马嘉祺棱角分明的脸庞。
“睡会去。”
他靠在床上，猫咪不安分的在他枕头附近走来走去，不知为什么，又想起了昨夜的春梦。
真是罕见，明明就是压着一个人，还是个男的，那手感明明就不像是假的。
马/嘉/祺难得疑惑着，看着天花板发着呆。
关于九八年之前的记忆都变的零零碎碎的，他没有家人，好友倒是不少，刘景鑫跟他穿同一条裤子长大，巷口的张/真/源也仿佛一见如故。
那他以前，是干嘛的？
跟谁一起长大的……又怎么掉到河里去了。
思绪乱糟糟的像团浆糊，他干脆不去想，半靠着床沿迷糊着又睡了过去。
醒过来已经夜里十二点，他睁开眼睛视线所到之处一片黑暗，
哦，没开灯。
侧过头看着落地窗，外面灯火通亮，霓虹灯闪烁着光，隐隐绰绰的月光再次洒在床上。
他睡得迷糊，落水之后的后遗症就是要么睡不着，要么一睡不醒，起来总是看什么都眼花。
就比如现在。
他站在床边，脑袋还泛着迷糊，屋内一片漆黑，但他的被子鼓鼓的，接着从窗外透进的微弱月光。
他看着被子下面盖着的…生物，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瞧着他，又亮又透彻，一头短发凌乱，即使盖住了半边脸，也能看出来少年眉目清秀。
……………
……………
两眼相望，皆是无言。
一定是没睡醒，马/嘉/祺看着那双眼睛，揉了揉自己的脸，叹了口气走进浴室，虽然他大概猜到自己可能对异性没什么感觉。
但也不至于饥渴到一觉醒来直接幻想出一个男的在自己床上吧。
真尼玛禽兽不如，马/嘉/祺！
那少年看起来稚嫩的很，马/嘉/祺工作两年今年也才堪堪二十，但早就麻木了，根本不可能有那样一双不被社会污染的清澈瞳孔。
打开浴室的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马/嘉/祺洗了把脸，无奈叹口气，
看样子自己是真的该谈个恋爱了，天天这么饥渴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