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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下棋,不想做厨子的医生不是好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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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计家

    大队会计坐在堂屋,对其换好了衣服,坐在另一边的老母亲采取口水攻势已经整整半个小时了,都不见他有停顿的,真就嘴碎的很。

    刘舒妤看着她亲爹,脑壳一抽一抽的疼,真是亲爹啊,不但折磨他亲娘,也折磨他亲闺女啊。

    刘舒妤看着一边老神在在坐着喝水的亲奶奶,有些无奈。

    “爹,你说重点成不?”刘舒妤看看厨房的方向,真恨不得把她亲娘给拉过来,她俩交换一下工作,她去烧饭,她娘在这边遭受折磨。

    刘舒妤娘:这怎么成,俺又不姓刘。

    “啊?”会计有些茫然了,合着他说了半天他家亲闺女都当他是在唱戏呢?

    “你这孩子,会不会说话?”宋奶奶将手边的水往会计那儿推了推,没办法,儿子是亲生的,“你应该说你爹他知不知道重点。”

    “噗嗤。”刘舒妤笑了,真的是气笑了,她奶说的还真有可能。

    会计不高兴了:“你们忽视俺啊。俺哪句话不对了?娘你要是再不听话,俺可就到爹坟头哭了啊。”

    “爹,你一直在说奶该如何如何,你一直没说对救了奶的陆知青和臻知青如何如何。”

    刘宋仁一拍脑袋,实响,刘舒妤的眉头跟着抖了抖,宋奶奶的眉头也跳了跳。

    “闺女你说得对,给我捡20个鸡蛋,称10斤红薯,再把咱自留地里的蔬菜整一篮子过来,不,整一筐!”

    “好嘞。”刘舒妤点点头,出去准备了,他爹在送礼方面一向拎得清,做事很让人舒心,唉,总算有些优点。

    妇女主任家

    妇女主任花晓芳坐在婆婆屋子里,帮婆婆补昨天又穿破了一个洞的裤子,这裤子,补丁落补丁,花晓芳的心有点酸,要是她男人还在……

    一看她这样子花奶奶就知道她在想什么,要是大儿子还在……

    “晓芳啊,这事你怎么看?”

    “娘,你怎么说俺怎么听,俺没意见的。”

    这就是有意见啊。花奶奶抚了下额角的头发,说道:“你说,今天若不是臻知青拦了那一下,若不是陆知青跑得快,这宋奶奶栽到了河里会如何?”

    花晓芳抿了下唇说道:“就宋奶奶的年纪,不躺一个月也得躺半个月吧。”

    其实,她将也“可能去了”咽了下去,老人家年纪大了,都听不得这个。但谁都知道,老人家不能摔跤,这一摔,可能就再也醒不来了。

    花奶奶知道她未尽之意,也不戳破,又问:“如果真这样了,那刘会计会不会怨咱?”

    花晓芳明白了,不管怨不怨的,肯定是结仇了,俩个老太太一同出去的,结果就回来了一个,这事儿,不能深思。

    “娘,你说的对,俺这就去捡20个鸡蛋挖一篮子蔬菜送去。”

    “哎,这就对了。你别看着鸡蛋多,可咱占了大便宜啊,你看那刘老大,他不只这么些,他得多出我们不少来。但咱家这情况村里人都知道,这已经是咱家能拿出来的最厚的谢礼了,大伙不会说咱啥的,反倒会夸你贤惠。”

    唉,她要贤惠能当饭吃吗?哎,还真能当饭吃,她当妇女主任,每天可都是整工分。

    这边花晓芳被婆婆一点拨,立马就通透了,可她女儿不干了。

    刘小茵叫道:“凭什么啊,奶奶,20个鸡蛋呢,您都舍不得吃,不行,俺不干。”

    “你不干?你不干有什么用?那鸡是你喂的?”

    刘小茵突然就卡壳了。

    “那——,你是俺奶,你喂的就是俺喂的。”

    “呦,俺这还碰上打劫的了?”花奶奶笑着安抚性的摸了摸了自家孙女儿,说道:“你娘这妇女主任怎么来的你知道吧?那是你爹和你哥的命挣的!要不是你爹和你哥因为抢救集体财产而牺牲,这妇女主任轮得到你娘做吗?你娘学没上一天,大字不识一个的,凭什么?”

    “娘,俺后来不是上扫盲班了吗?”花晓芳有些急,老太太回回拿这个说事儿,她现在也是识字的文化人了好吗?

    “哎哟,你以为识了字就是文化人了啊?”看儿媳妇要恼,花奶奶赶紧改口,“是文化人,咱家小茵上到初中,也是文化人,咱家俩个文化人呢,不得了。”

    妇女主任这下高兴了,放下裤子就去准备谢礼了。

    刘小茵气得跺了跺脚,这些城里人,明明有钱还要他们农村人的东西,真是太,太不要脸了。

    此时,不要脸的城里人在干啥呢?

    支书家

    晚饭果然是戴望在做,陆臻在烧火,支书和臻暖在等吃,但因为等得太无聊,所以臻暖和支书在下工兵棋。

    哦,对了,工兵棋这么“幼稚”的棋,陆臻当然不会有了,现在两人手上下的这个是陆臻给他们现做的。

    棋面画在了地上,棋子是用萝卜刻的。

    此时,支书很是得意:“别动,我这军长把你这团长拿下了,就地军法处置,绝不优待俘虏。”

    臻暖磨牙,支书是不是跟团长有什么不对付?总是吃她的团长,一共才几个团长?这就给他俘虏了2个!

    不好意思,臻暖真相了。

    支书以前和小时候的陆臻老爹下工兵棋的时候,陆君航不做人,回回先把人家团长干掉,现在,和陆君航儿未来的儿媳妇下棋干掉她的团长,四舍五入,也就相当于干掉了陆君航那老小子的。

    陆臻刚好时从厨房端了一碗鱼汤进来,见此也不多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只将汤盆往桌上一放,然后回厨房时又经过了臻暖的身旁,手指往棋盘上轻轻一点,臻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炸弹把支书的司令给炸了!

    支书……

    臻暖着着陆臻深藏功与名的潇洒背影,捂嘴偷笑,跟个偷腥的小猫儿似的,猫瞳里皆是得意。

    支书看着她这没出息的样儿没好气的说道:“你得意个啥?下了十一盘你输了十盘,这一盘还胜负未分。你以为,我没了司令就不能赢了?你以为,我的将都是脓包?出息吧你。”

    臻暖立时收了笑,气呼呼的说道:“那您怎么不说,我今天是第一次下呢,哪下的过您这个战斗英雄呢?”

    关于战斗英雄,支书只以为是陆臻告诉她的,哪里想到臻暖是从书中知道的呢?

    “第一次下就连输十次,丢不丢人?小陆子第一次下,一次都没输……”说漏嘴了,再说下去,他连输十次的事就要暴露了,陆臻那臭小子是肯定会出卖他的。

    支书果断的转移话题:“你这工兵再不动一动,就没了。”

    臻暖狐疑的看他一眼,这么好心?还指导她?

    见臻暖将心思又放回了棋盘上,支书长长的输了一口气。

    两人又你来我往的杀了起来。

    厨房里,戴望看着眼前的兔叽乱炖,不由得对陆臻充满了同情,以后一起过日子,陆臻一个京市高门大院的贵公子,这胃,怕是要受不少罪啊。

    陆臻嗤笑,他俩谁同情谁还不一定呢,就惹祸精那样的花岗岩脑袋,指不定就是追妻火葬场呢,一介单身狗也敢来同情他?

    再说了,不就是吃饭这点事儿吗?他出任务的时候连露水都喝过,在他看来,这就不是个事儿。

    支书和臻暖还没厮杀完毕呢,饭菜就做好了。

    听到陆臻喊她吃饭,臻暖欢快的丢下手中的萝卜就往桌边跑去,有又香又美味儿的饭菜可吃了,谁还会去下那盘注定要输的萝卜棋啊!

    眼看着又要赢了,臭丫头却把棋子给扔了,支书气的不想跟她下了。

    不过想想,其实老赢也挺没意思的,他终于体会到了当年陆君航的无奈了,哈哈。老子赢了你儿媳妇了,支书窃喜。

    臻暖坐在桌边,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菜,绝绝子,色香味儿俱全,这是大师级别的手艺没跑了。

    陆臻看着她一副见到了骨头的小狗样儿,忍不住笑了。

    臻暖冲他眨眨眼睛,小哥哥笑得再好看我也眼瞎心盲看不见,我只想干饭,干饭人,干饭魂,干饭人吃饭得用盆。

    陆臻轻笑,盛了一碗鱼汤放在臻暖面前,又盛了一碗放在了支书面前,然后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就坐下了。

    戴望……

    好的,咱们自己兄弟谁跟谁啊,我自己盛,于是戴望面前也有了一碗鱼汤。

    于是四个干饭人,四颗干饭魂,四个人一门心思的干饭忙,真正的将“食不言”这种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放下碗,臻暖悄悄地摸了摸小肚子,赞道:“哇——,果然,不想当厨子的医生不是好知青啊。”

    三人一听这话都笑了,尤其陆臻笑得最好看,臻暖喜滋滋的想道,不愧是她的人啊,当真是颜值天花板。

    喜滋滋的臻暖站起身来,伸手就要来收拾碗筷。

    陆臻握住她的手,摩挲了一下,说道::“放着,我来洗碗,你休息会儿。”

    臻暖反手挠了挠他的手心,娇娇的说道:“我来,做饭不行,洗碗还不行吗?”

    陆臻笑道:“是不是不想洗碗的知青不是好饭桶啊?”

    哈哈哈,支书和戴望忍不住笑了。

    别说,今晚臻暖吃的是真多,干掉了两碗米饭,没有掺杂粮的米饭比她在现代吃的还要香呢,所以,这一不小心,不就多吃了嘛。

    这个时候的碗跟现代的可不一样,是现代的三个那么大。

    臻暖脸红了,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说道:“你说谁是饭桶呢?我分明不是饭桶,是饭缸,你这是侮辱谁呢?”

    几人又是一阵笑。

    陆臻眼里全是臻暖,他的对象就是这么萌蠢萌蠢的,超可爱。

    笑过后,陆臻帮臻暖把碗筷搬到了厨房后就想动手来洗碗,被臻暖赶了出去。她一个人在厨房,像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洗洗涮涮。

    堂屋内,戴望问道:“纵火的事怎么回事?”

    “这个事情我心里有数,现在先放一放。”

    戴望点头,他说有数便真的是有数,他接着又问起另一件事:“吴知青的事就这样直接交给公安了?不管了?”

    “不,没那么便宜,先把她这么关几天,总要让她的靠山有时间活动一下才行嘛。”

    果然,这家伙就是个黑芝麻馅儿的。

    几个人在堂屋里说话,臻暖也不打扰他们,看着院子里下午泡着的床单被套,想了想,还是洗掉吧,都是棉的,泡久了面料不结实了。

    听到院子里臻暖搓洗的声音,陆臻走出来接手道:“这个很重的,你拉不动。”

    “我能拉的动,你去休息一会儿,我洗好了你陪我下河清一下。”

    “听话,起来,我手大,这个我洗的快。”陆臻说着便将臻暖拉了起来,这个时候,谁的力大听谁的。

    臻暖没办法,只能让贤了。

    戴望见此有些好笑。现在是给自己洗被套,等过几天就该是给弟妹洗被套了,这生活,越来越精彩了啊。他不知道,陆臻已经给臻暖洗过衣服了。

    啊,回去回去,他也要洗澡先衣服呢。太晚了,今天洗澡明天洗衣服。不像这个人,既然舍不得让弟妹明天早上下河洗,那就只能现在自己摸黑洗。

    果然如戴望所认知的那样,陆臻大晚上的真跑到河边去清洗了,只不过,身边跟着个叫臻暖小尾巴。小尾巴很贴心的,要来给他打电筒呢。

    陆臻当然是欣然接受啊。小狐狸晚上吃了那么多,不出去消化消化,回头积食了难过的不还是他和她吗?

    只是没想到,俩个人到河边的时候,河边居然还有一个人在洗衣服。

    那人将手电筒放在岸边,光直对着水面射去,自己则隐在昏黄的光晕中,哗哗哗地洗着衣服。

    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河边洗衣服?胆子可真大啊,也不怕出点什么事儿追悔莫及。

    “谁啊?”臻暖将手电筒朝前虚晃了一下,并没有对着人照。

    “是我,你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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