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可以坏到什么程度?
棠喜烦透了裴复洲三不五时的撩拨,细碎的暧昧,就像是爬在腿上的小蚂蚁,偶尔咬她一口,虽然不至于生命危险,但总是心头瘙痒。
“我自己有手。”
裴复洲浪笑,“用自己的手,会不会太辛苦呀?”
棠喜秒懂他的荤话,“裴复洲,外人知道你这么骚吗?”
裴复洲戏谑的笑笑,“他们不配知道。”
棠喜嗤笑出声,忽然意识到,自己发出了跟程欢同款的声音,同一屋檐下,两闺蜜不约而同,心有灵犀。
夏天,是适合恋爱的,更适合热恋。
山上树木繁多,各种种类的都有,蝉鸣声络绎不绝,引起浑身燥热。裴复洲有一搭没一搭的撩拨她,棠喜暗自从他的话里分析蛛丝马迹,他来京城了吗?如果来了,为什么不来找她?是在路上吗?可是电话里听的不像是在车内,似乎还有其他人的声音。
彼此拉扯了十几分钟,棠喜挂了电话,听见卫生间内的程欢发出一声尖叫,“啊……”
棠喜忙下床冲过去,推开卫生间的门,“怎么了?”
程欢光着站在淋浴花洒下面,“没有热水!竟然没有热水!幸亏没有多开一个房间,这家酒店真是太坑了,垃圾,倒闭吧!”
棠喜去外面检查了一下热水器,上面显示:f,显然是坏了。
门口传来急促的敲门声,陆野裹着浴巾,头发湿哒哒:
“靠!什么垃圾酒店,我一掀被子,床上全是血渍!恶心死了!”
棠喜每年都来住这家酒店,破是破了点,可也从来没发生类似这样的事,她瞬间警觉起来,沉声问:
“除了有血渍,还有其他的异常吗?”
话说到这里,三人都想起来,刚才在楼下办理入住的时候,前台空无一人,打电话给下单平台,说让他们自行入住即可。
尚在思考期间,房间内的灯全部灭掉。
一种透心凉的恐怖气氛油然而起,三人凑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彼此都被吓了一跳。
光线自下而上照在脸上,身体却隐匿在黑暗中,只留下三张震惊的脸。
程欢:“陆野,你好像一个大头鬼。”
陆野:“程鸡,你他妈能不能闭嘴。”
程欢一动不动,“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我不说话我害怕。”
唯有棠喜面不改色心不跳,淡声开口:“陆野,你打电话给司机,让他回来接我们,这酒店住不了了。”
程欢小嘴吧吧不停,依然抱有一丝侥幸心理,“应该就是跳闸吧,说不定等一会就来电了,好歹也是个5000一晚的酒店,总不会连水电都供不上吧?”
陆野闻言,关了手电筒拨电话。
嘟嘟嘟……无人接听。
“沃日!我一土生土长的京城老爷们,第一次觉得京城不欢迎我回家!关键时候掉链子,我爸选司机的眼光差的离谱啊。”
事情发展到这儿,棠喜心中已经确定了七八分。
她眸色沉沉,面色冰冷,“别打了,不怪司机。”是有人在背后捣鬼。
程欢凑过来抱着棠喜的腰,吓得手脚冰凉,额头冷汗直冒,“大喜,我害怕了,难道是我坑蒙拐骗赚钱钱,没给财神爷磕头,惹他老人家不高兴了?”
棠喜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摸摸头,吓不着。”
陆野堂堂182男子汉,当然不能在女人面前丢面儿,一屁股坐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你们别怕,我保护你们。”随后便淡定的掏出手机,打开了直播,故意压低了声音:
“水友们,离了个大谱,我出来住酒店,碰上停水又停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野哥今晚要是交代在这儿了,你们记得替我照顾好我爹妈。”
下午没来及充电,刚才到酒店,棠喜和程欢都忙着接男人电话,全部的希望都在陆野身上了。
棠喜踹了他一脚,大声吼:“陆野!别直播了,留点电!”
说时迟那时快,陆野的手机也自动关机了。
……
棠喜抹黑从行李箱里拿出三根驱蚊手环,一人一根,随后淡定的又摸出一个应急箱,里面有手电筒、防狼喷雾和一些常用药。
程欢看不清她在干什么,陆野眼神好,惊讶出声:
“大喜,我就知道你心思最细腻,快翻翻有没有充电宝,充个电好叫人来。”
棠喜无奈摇了摇头,“没有。”
半小时后,篝火旁。
三人双手抱膝,坐在地上。
陆野感慨:“还是大喜厉害,我都没想到还能钻木取火。”
程欢这会儿缓过劲了,忽然觉得很新奇,“我想起咱们大学有一年暑假,去了个小山村,那晚也停电了,就跟现在差不多。”
棠喜记得那天,她跟徐皓在恋爱,程欢跟孙兆和,陆野带了个大一的小学妹。六个人的旅行,只有他们三个在憧憬未来。
徐皓违法犯罪,不爱棠喜。
孙兆和同时交了好几个女朋友,程欢排号老三。
小学妹……
棠喜侧头看向陆野:“你跟小学妹为什么分手来着?”
陆野眉心一跳,手里的树枝抖了抖,欲盖弥彰,敷衍道:“不喜欢了呗,谁谈恋爱不分手啊?”
程欢表示不信,“不喜欢?你分手那天喝酒喝到酒精中毒,被我扛到医院洗胃,不是你?”
陆野垂眸,“哎呀,反正就是不喜欢了,我早忘了。”
程欢挑眉,“你不喜欢她的话,我把头拔下来给你当球踢。”
说罢,她咻的一下看向正在发呆出神的棠喜,“大喜,你到底喜不喜欢裴复洲?”
棠喜面色无异,提唇答:“我没那个能力,裴复洲……活还不错,我挺爽的。”
程欢小脸一红,很快一本正经:“有研究表明,性生活和谐度越高,表明你的基因选择了他。”
陆野跟裴复洲不熟,不发表评价。
棠喜语气凉薄,眉眼间的冷漠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跟她无关,一切悲欢离合,都不能再让她掉一滴眼泪。
半晌,她淡声说:“没有谁会一直陪谁走到最后,都是阶段性的。”
这晚,是大学毕业之后,三人第一次这么安静的聊天,最后陆野开始讲故事吓唬程欢,两人差点打起来。
次日清晨,棠喜循着记忆中的路线,去了墓园。
养父母的墓碑四分五裂,坟墓上被洒满了猩红的红漆,上面还盖着一个八卦阵,像是在镇压谁。
程欢捂嘴哭出来,“谁干的?”
陆野双拳紧握,“靠!这人五行缺德!”
程欢哽咽着:“昨晚酒店的事肯定也不是意外,根本就是蓄谋已久,专门冲着我们来的!怎么这样,天大地大死者为大,他们这么做不怕下地狱吗?”
棠喜伫立在坟墓前,浑身血液倒流,眉头拧成死结,年深日久的仇恨,霎时间寻到一个发散的出口。
眸中射出的火花,叫: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