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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突破境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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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细雨渐大, 雨水击打在伞面,又汇聚成一串水流自伞骨之间滑落。

    桥上落下的那抹艳红已被雨水冲刷,雨水砸落在蓄水的小凹洞中, 溅起的雨滴打湿了袍角。

    少年执伞静立雨中, 烟雨朦胧,山水作配。

    “自怜。”焦符撑伞走至桥上,见少年身上的黑袍已被雨水浸湿了一片, 他温雅笑道:“白日天清气朗之时邀你赏荷, 你兴致缺缺,怎的下了场雨, 又来了兴致?”

    “白日?”温自怜的脸上空缺了一秒, 他微蹙了下眉头。

    少年自焦符身边擦过,避开了焦符欲要搭肩的手,声音在雨雾中有些缥缈, “焦宗主不是要同我说说我的过去?”

    焦符的手在空中停了几秒, 随后他亦步亦趋地跟其身后。

    “我自然记得,方才有事耽搁了,自怜莫恼。”

    怀中的梭子微微发烫, 焦符按了下胸口,心内有些狐疑, 这东西的效果似乎并没有流姐姐说的那般好。

    而且,怎么还有些副作用?

    叶尤州被困在一个透明蚕丝球中已不知道有几日了。自那日被一箭刺穿, 被带回宗后,他竟因际直接破了个大境界。

    就是——

    就是每破个大境界, 灵体都会被困在这蚕丝球中,若是心境无法突破,便无法清醒。

    望着将他包了个天罗地网的蚕丝球, 叶尤州深叹口气。

    蓬莱岛主刚被救出,师弟之事还未解,叶尤州却被困在这破蚕丝球中寸步难行,也不知道外面现今如何了。

    不过虽说灵体被困,但这几日他耳边总能听见不少弟子在他身边窃窃私语。

    “叶师兄此次怎会受这么重的伤?”

    “似乎是头回见叶师兄昏着回来。”

    “哎,都小点声,据说是路修士误伤了,本就只是误伤,多人多嘴、传来传去的,若是破坏了坤山宗与蓬莱仙岛的情谊可就不妙了。”

    “你这是在关心宗门间的情谊?我看你是怕日后看不见美人如云的蓬莱弟子了。”

    叶尤州:……如果不是正在突破境界,无法出去,叶尤州真想坐起来吓他们一番,他不是受伤昏迷了,而是被困境界意识中。

    可惜,他只能想一想了。

    不过,有一点倒是很奇怪,他在这蚕丝球中听到了不少蓬莱岛主的消息。

    路岛主哪日醒了,路岛主哪日同师尊彻夜谈心了,路岛主与师尊又在何时何地品茶了,这些事情他听得一清二楚,可这么多日,竟没听到一点儿关于师弟的消息。

    这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

    那日他倒下后,最后一个画面是路别昔将他揽在肩头。

    那么师弟呢?师弟现在莫非还在白云间内?

    那日执剑相向,师弟眼中的冷漠不像是装出来的,倒是有些像是受傀儡控制。联想那日偷听墙角时流提到的连心梭,叶尤州怎么看都觉得像是这东西搞的鬼。

    焦符当时还信誓旦旦绝不会用这东西,谁曾想才过了一日,对方就将这东西用在了师弟身上。

    打脸来得总是这么快。

    难怪书中焦符永远只能在师弟背后远远瞻望,就这人品定力,绝对不是良配。

    这些人根本不值得师弟留步。

    他的师弟通透明理、谦逊温和,却偏偏要被这些人渣各种强制爱,千般打扰、万般纠缠,简直是天怒人怨。

    叶尤州很生气,但是生气归生气,他……他出不去。

    又是一剑狠狠刺在蚕丝球上,如虹剑剑灵微震,蚕丝球却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唉。

    叶尤州盘腿坐在蚕丝球中,看着如虹剑剑灵上窜下蹦,在蚕丝球中拼命给它挠痒痒。

    浮躁更难以成大事,大道本相,人神合一。

    叶尤州闭眼,一汪泛滥如潮起的心池震荡几许,复于平静。

    蚕丝球中交织的蚕丝如没有缝隙的石墙,密不可分。但再坚不可摧之物,也定然有薄弱之处。透过外处传来的微弱光源,叶尤州看准了一点,如虹剑重击而去,蚕丝球却仍是丝毫不动。

    又过了几日,叶尤州已习惯成自然地坐在蚕丝球中,他心中默背着剑谱九诀,指端操控着如虹剑,如虹剑日复一日、毫不间断地刺着那一点。

    一日一钱,千日千钱,绳锯木断,水滴石穿。

    在蚕丝球中终于透出了一抹光亮时,叶尤州持剑,如在心中想了无数遍那般,携着万丈剑光直击那光源一点。

    “咔嚓——”

    蚕丝洞如蛋壳般破了个口,叶尤州看见了万丈神光倾泻而下,金光如细闪般碎碎飘落。

    境界意识破碎,叶尤州睁眼坐了起来,目光正好撞进一双无波的眼眸中。

    这么多日以来,头回见到人,叶尤州还有些混沌。

    见他醒来,路别昔眸中一动,似是一汪沉寂许久的死海中终于泛起了丝波澜,“叶修士可还有不适?”

    谪仙有些懊悔看着还十分自责,叶尤州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脚,道:“路修士不必自责,这一箭恰好助我破了个大境界。”

    “此事是我轻率所至,叶修士无需多言。”

    叶尤州看着谪仙手中凝出了那柄玉弓,另一手中也幻出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灵箭。

    路别昔将箭递至他眼前,郑重其事,眼眨也不眨地说道:“一箭还一箭。”

    蓬莱的人处事都是这么的公正严明吗?居然还要还他一箭?

    叶尤州再次被蓬莱弟子所震撼。

    不过……面前的灵箭手感十分舒服,握在手中如握了块沁着丝丝凉意的宝玉。

    叶尤州看书时便很想摸一摸这柄上弦月,如今摸上了后,更觉得不愧是书中排名前几的灵器,真的又好看,又气派。

    腰间的如虹剑“嗡嗡”震着,仿佛是在控诉着他吃里扒外、见异思迁。

    叶尤州收回手,瘫着脸道:“路修士言重了。我以为同路修士这么多日相处以来,我们已算是朋友,朋友之间,无须多礼。”

    ……朋友?

    路别昔停在原地,方才还要说的话嵌在了喉间,如塞石子般再难以说出。

    这么多日守在一旁,他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昏迷不醒,深陷梦魇。想过无数次对方醒来时的冷脸相待、严词苛责,可对方却说他们是朋友……

    多日的困倦、纠缠他许久的如多足怪物般拉他入深渊的愧疚之意在“朋友”二字绕耳时席卷一空。

    路别昔指尖轻动,玉弓消失在了手中,他唇边轻动,一道极浅的笑意自这张白玉无瑕的脸上掠过,“是路某狭隘了。”

    和焦符一比,从不作妖的路别昔简直就是圣人在世,果然,官配永远是最好的。

    可惜路别昔他眼神不太好,若是他没拦住,这一箭若是刺中了师弟,按照这狗血破文的设定,恐怕他们还得虐恋情深个百来回。

    想到师弟,叶尤州心里有些微妙,总有不详的预感,“不知温师弟在何处?”

    “温修士他……”路别昔欲言又止,似乎是在斟酌用词。

    叶尤州心下更觉不妙了,“师弟他如何?”

    “那日我伤了叶修士后,便带着叶修士回了坤山,后来的事都是听其他弟子转述,许是有些出路。”路别昔顿了下,道:“弟子们说,温修士与焦宗主情投意合,劝阻他回宗之人皆被温修士打了回来,温修士他一意孤行,无人能劝动。”

    看来这连心梭效果还真不错。

    不过,那日师尊也在,难道就没劝阻?

    叶尤州这么问后,路别昔神情更有些难言了,半晌后他道:“华庭君只遥遥看了一眼,说了句小十七真有他娘当年的那股劲,便腾云而去。”

    叶尤州:……

    这还真像是师尊干得出来的事。

    还有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叶尤州道:“不知我睡了几日?”

    “已有一月余。”

    居然这么久?!

    将储物囊中存着的亡魂交与路别昔超度后,叶尤州马不停蹄地往白云间赶去。

    本来他还有些讶异这么久的时间,其他人就没想着去接回师弟?

    可他在宗内逛了一圈,发现寇池被阵宗宗主顾渊清关了禁闭。据说是他多次闯入白云间,最后一次被焦符打得元灵险些散了后,直接被顾渊清带回宗内,狠狠斥责后关了禁闭。

    乱闯他人宗派,还出手伤人,尽管顾渊清再痛惜爱徒,可寇池此举并不站理,被打回来了也只能咽下这口恶气。

    阵宗首徒都惨遭如此下场,其他爱慕师弟的人也只能长吁短叹,根本无人能将中了连心梭的师弟带回来。

    而一根筋执拗得厉害的路别昔则是愧疚缠身地一直等着他醒来赔罪,这么一来,居然真没人管得了师弟。

    被焦符这个人面兽心的小白脸哄骗了一月余,叶尤州根本不敢去想师弟如今的境遇。

    到了白云间后,叶尤州驾轻就熟地飞到了泗水居。

    不过屋内没人,让叶尤州有些在意的是,一路飞来,白云间内喜色一片,挂灯结彩,红绸醒目。

    泗水居这间屋内布置得更如婚房一般,窗贴双喜,红被鸳鸯绣,屋内的高架烛台上的炎火也换成了上等精品红烛。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不会吧……只一个月,师弟与焦符都已要成亲了?

    那要是再待一月,岂不是孩子都要一打了?幸好这狗血破文里没有生子的设定,不然……

    叶尤州甩去脑中n多个小师弟围着师弟转的模样。

    屋外传来交谈声,叶尤州闪身躲进了一侧橱柜中。

    “若说吉日,再过一月余的日子才是个正儿八经的好日子,焦大人此次选日子倒是有些急了。”

    两个小妖童端着木盘推门而入,他们将盘中的东西一一摆到桌上。莲子百合汤、红枣、花生、蒸糕,一眼望去,全是寓意美好的新人成亲时的吃食。

    “美人终于松了口,焦大人能不急吗?”

    小妖童摆好了东西,又拿着银制酒壶倒好了两杯交杯酒。

    “不过,既是都要结为道侣,焦大人为何不昭告天下,按他对那美人百般恩宠、有求必应,恨不得告诉所有人的模样,如今如此低调操办,实在是不太明白。”

    “似乎是美人的意思。前些日子宗内总有坤山宗弟子闯入,坤山宗向来与咱们不和,美人想低调行事,也是担心坤山宗内会有人前来破坏吧。”

    “美人与焦大人一心,倒真是天作之合的一对。”

    瞎扯。

    分明是小白脸蓄意蒙骗。

    屋内小妖童的声音渐渐远去,叶尤州正要出去,身边突然亮起了一道蓝色的幽火。

    “呀,老熟人,你也被关在这破地方了?”三火魂灯中的阴魂抱胸站着,看阴影的姿势,似乎正高抬着下巴瞧他。

    叶尤州戳了下他,有些意外。

    “你怎在这里?”

    阴魂耸耸肩,“不走心的白衣修士将我落在这儿了,又被一个美人捡了回来。不过美人长得虽是好看,脑子却不太好,常问我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这美人说得应当就是师弟了,叶尤州道:“他问了你些什么问题?”

    阴魂长叹了口气,“他问我他是谁?这世间怎还有如此滑稽之人,问旁人自己是谁。”

    完了,那破梭子让师弟寄情焦符也就罢了,居然还附赠了失忆效果,难怪师弟会直接对坤山宗弟子大打出手。

    想到这阴魂个性的性子,叶尤州很好奇师弟为何还将他留着。

    阴魂砸吧了下嘴,“啊,你说他为何要将我关起来啊?谁知道呢,他问我他是谁,我当即笑了,我说,美人不记得倒也无事,多半也就是个没脑子的美人。”

    叶尤州手一抖,师弟这都没把这阴魂丢出去?

    阴魂继续道:“那美人闻言就要把我扔出去,我说你扔吧,扔出去后若是能看到那冰山脸就好了,他比较有意思。”

    冰山脸本人的叶尤州忍着耐性听下去。

    “美人都将我抛到空中了,又突然将我截了回来。他问我,那冰山脸是何人?我听着更稀奇了,他都不知道,我一个成天呆在破灯里的老不死的又怎会知道?然后我就被关在这儿了。”

    叶尤州听得很是麻木,这阴魂能魂魄不散的待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阴魂说完又蹲下了身子,显然又到了极限了,不过这个阴魂更喜欢挑战极限,“喂,冰山脸,能不能带我出去,这地方太闷了,空气不新鲜。”

    叶尤州瘫着脸把他塞进储物囊中,这个阴魂说话真的是太有意思了,每一句话都在挑战旁人的极限。

    将三火魂灯塞进储物囊后,里面的怨灵幽怨地抬头,同叶尤州的视线对上。

    叶尤州默了两秒,终于想起来这回事的叶尤州有些抱歉,“惊春姑娘,在下这就将你放出来。”

    几乎是放出来的瞬间,面前的怨灵就直冲屋外,那黑压压的怨气,如黑烟般滚滚卷去。

    趁着惊春姑娘制造混乱的时刻,正好能将师弟带走。叶尤州推开橱柜,才刚踏出屋外,就听到一众小妖童发出尖刺般的惊叫。

    “焦大人遇袭了!焦大人遇袭了!捉住他!快通知十位大人!”

    小妖童的声音如生了锈的闹铃,响彻在整个白云间。

    才刚出去,惊春姑娘的动作也太快了吧?更何况,她寻仇寻得也该是祖凛吧?怎么还牵扯到了焦符?

    不过,这样也好,方便他办事。

    叶尤州手中灵力微凝,金丝线还未指路,一阵香风突然袭来,他被压至门上,两道金丝线紧紧交缠,十指相扣。

    美人头戴宝气镂空玉冠,一身大红喜服,外绣孔雀金璎珞,长摆处鲛丝坠地,流苏晃如星河。

    肌肤以玉作底,五官如墨点成画。乌发雪肤,丹唇琼鼻,艳不可言。

    如此近距离地贴着师弟,叶尤州只觉呼吸一窒。

    温自怜压着他,凤眼微动,“是你。”

    师弟这是还认得他?莫非还没失忆彻底?

    “人去哪儿了?务必要捉到他!”

    “打伤焦大人,偷盗宝物,便是翻天覆地,也定要将他捉回来!”

    小妖童的利爪抓着木质地板的声音逐渐逼近,叶尤州还未有所动作,额间突然一凉,师弟的脸近在咫尺,本光洁无瑕的瓷肌上泛起丝蓝光,隐隐现出鳞片的形状,瑰丽奇异。

    见叶尤州直愣愣地看着他,温自怜轻拧了下眉,“闭眼。”

    似乎是受了听话咒般,叶尤州随之闭眼。

    周围突然一阵失重,他似是沉入了一片汪洋之中,被水汽紧紧包绕着,似乎还能闻到海风的咸湿。

    耳边传来阵阵水球的爆破音,还有小妖童们痛苦哀鸣的叫声。此起彼伏的哀嚎声,爆破声,还有耳边呼啸的风声。

    叶尤州不由地睁眼,他正坐在一头通体雪白的白龙身上,手下搭着的地方触感湿滑,鳞片并不刮手,远看是纯白色,近看鳞片,却泛着淡淡的蓝光。

    看着面前这一幕,叶尤州深受震撼,师弟他……他变龙了?

    书中主角拿到龙鳞,幻化成龙的剧情都快到大结局了,而且那时候是檀阴重伤了主角,主角危在旦夕,焦符这才拿出了龙鳞,为主角续命。

    现在,剧情已经彻底走偏了。师弟这……这就拿到龙鳞了?

    这事情简直比叶尤州自己突破了一个大境界还要让人欢喜。

    所以,师弟这一个月是卧薪尝胆,假意答应焦符成亲,实则为了降低他的警戒,好抢夺龙鳞?

    而且……

    叶尤州仔细打量着身下的白龙,越看越入迷。他是头回见到龙这一种生物,并且,他们这一位面里,也就只有师弟这一只龙了。

    叶尤州细细摸着手下触感十分光滑的鳞片,宛如发现了宝藏。

    好滑,好冰,触之即滑。

    等终于到了陆地上,叶尤州正要恭喜师弟,就又被按在了一棵树上。

    叶尤州不解,“师弟……”

    温自怜玉脸上还隐隐泛着蓝光,他将人锢在树上,听对方这么叫他,试探道:“师兄?”

    叶尤州一喜,不过他还没高兴多久,就又听师弟道:“你那日在桥上为何救我?”

    原来还是忘了。

    叶尤州莫名心塞,“身为师兄,保护师弟一向是剑宗守则。”

    “是么。”温自怜垂下眼,那双漂亮的凤眸落在一处,如翩飞的蝴蝶落在花瓣上。

    “你剑上的平安扣是如何来的?”

    平安扣?

    叶尤州顺着师弟的目光看去,他本空无一物的剑柄上正挂着一枚碧绿剔透的平安扣。那日师弟郑重地将此物赠与他,他也不知放在哪儿,便顺手绑在了剑柄上。

    “是师弟送的,师弟许是忘了。不过没事,和我回宗,师尊定然……”

    叶尤州被少年打断了,少年看着他的眼神藏着些暗色,“这平安扣是我娘传与我的遗物,我又岂会随便赠与别人?”

    温自怜贴近,目光如炬,“你我可是道侣?”

    叶尤州险些被口水呛到,“怎会?”

    “那你为何只身闯入魔宗,又有我这枚扣子?”少年有理有据,毫不退让。

    叶尤州被说的哑口无言,只道:“师弟,你同我回宗,其他的,你日后自然会知晓。”

    温自怜撤开,分明是一身红色的喜服,周身却浸满凉意,“你我既不是道侣,我又为何要听你的话回去?”

    叶尤州又是一阵无奈。

    师弟失忆后怎么这么叛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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