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不你也打我一顿？
“好了，叙够了就走吧。”
经纪人领着暮雨走了，暮寒和那么多人僵持着尴尬的气氛。
“虽然有点混，好歹够义气。没地儿去就留下来吧，可不是白吃白住，在这里打打杂也基本上可以了。”导演同情心泛滥。
只要人不惹他，他也很好说话的。
打杂就打杂，他暮寒别的没有，最不缺的就是力气了。
暮雨在医院里，看见楚离满身缠满绷带的样子，像一个活脱脱的木乃伊。
身体一个侧身，背靠在病房外的墙上用手捂着嘴，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得不能自已。
“进来。”低沉的声音在里面响起，冷却怒气横生。
楚离看见她强忍着笑颤颤地进来，随后渐渐平静。
“他是你弟”
“他为什么要”
楚离觉得他们暮家就没有一个好人。
冰冷的眼神在话语卡顿时望向窗外，精致的侧脸被午后的阳光照着发亮。
“对不起，我替我弟向你道歉。”
他沉默不语。
“我知道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你不原谅他也情有可原，而且，如果你还不爽，就尽快报复好了。”
反正你看我不爽也是随意报复我，不差这一次。
他如刀剑般锋利的眼神射向她，显而易见的愤怒几乎将她吞噬，却依旧一言不发。
暮雨是下意识地向后退，心里委屈，却尽量表现得平静，“要不你也打我一顿？”
楚离:“”
后来，幕雨回去了剧组。
只是临走前，楚离眼里的厌恶至极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那感觉就像她有多么不耻一般。
暮寒问她，楚离有没有欺负她，她挤出令他安心的笑容，说没有。
两个月的时间如滑落指尖的沙，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楚离穿着名牌外套，戴着墨镜回到剧组，所有人在当晚开了一个庆祝party。
暮寒为此没少跑腿。
几次在片场碰到楚离，两个人相看两相厌，一个字不说，从对方的眼里就读出了满满的厌恶。
而暮雨，导演念在她本分，演技也了得，就塞了个龙套角色给她。
可是她的演技太惹眼，几乎碾压所有主角。
光环都被她抢走了。
女主角私下里没少排挤她，也经常和楚离闲聊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扯几句暮雨的坏话。
暮雨在整个剧组地位极低，上镜时她是演员，私下里就和暮寒一样时剧组的杂工。
其实导演并没有要求她做这些，只是她做完功课太闲，就帮着弟弟打杂，打发时间。
楚离却更加厌恶她。
他兄弟韩程打趣道:“ 暮雨挺好的，你就把她收了吧。”
他总是一句:“哪儿好”
“聪明、漂亮、能干、人也挺单纯的。”
楚离这时总会瞥向她时刻忙碌的背影，眼里满是嘲讽:“也就骗骗你们了。”
“难道她勤奋也是装出来的我看你就是喜欢针对她。”
“那只能说她比我好。”
“什么比你好”
“演技。”
韩程在这一点上不赞成楚离，他接触过那女孩。
那是楚离回来的第二个晚上。
所有人都睡了，她一个人在大堂擦地板。
韩程和楚离一起从外跑步回来，过那里，韩程拉楚离停下。
“这么晚了，她演给谁看”韩程像掌握了有利证据，挑衅地看着楚离反应。
楚离冷哼一声，不做任何回答。
韩程就有意咳嗽，和楚离一并到大堂门口。
暮雨停下动作看他们。
韩程扫视一遍:“嗯， 真干净!暮雨，你不是一般的能干啊，看看这地，都快发光了。”
韩程是那种活泼外向，爱撩妹的花花公子型。
暮雨略过他，看见楚离冰冷的神色，现场安静得十分尴尬。
韩程的搞怪细胞不断扩张，弯曲眉眼，笑得牲畜无害:“暮雨， 我听别人说你喜欢楚离，是不是这么回事啊”
暮雨分明注意到楚离不满地瞪了韩程一眼。
她毫不掩饰地开口:“是。”
韩程的心又惊又喜，高兴得像个充满了气的氢气球，就要飞上天了。
楚离却冷冰冰、阴沉着脸转身就离开。
“或许，你又多了一个标签。”韩程抱歉地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没错，她被贴上了不要脸的标签。
可是，暮雨在他心里何曾有过一丝完整、一丝美好
戏进展到一半，剧组进了新的演员，她们合订的酒店满了。
暮雨主动让自己的房间给新演员，大晚上的在酒店走廊上差点睡着。
女演员们欺负她心善，不愿和她同住。
韩程要把妹也不方便，就劝她去敲楚离的门。
暮雨想起他那张冰山脸，还有他对自己莫名其妙的厌恶，不愿意去。
韩程就拽着她帮她敲开楚离的房门，对有些懵的楚离嘱咐道:“她今天晚上就托付给你了，不许欺负她。”
然后，就欢天喜地回去把妹了。
暮雨站在门口尴尬至极。
楚离不屑地看她一眼，转身回卧室，她跟在后面。
“你睡这儿，我和韩程睡。”
“不行。”暮雨下意识就喊了出来。
“为什么”他已经拿起枕头，动作一顿，莫名奇妙地看着她。
“他现在在和美女”
“这小子。”楚离拿他没办法，把抱枕扔在床上，“那你睡床。”
“你呢”
他从柜子里抽出睡垫和单薄的被子，“我睡地上。”
虽然他的确不喜欢暮雨，却从未光明正大地针对她，两个人关系很僵。
睡至后午夜，两个人还醒着，暮雨侧过身小声道:“要不你睡床吧。”
“哪那么多废话!”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有另一种不知名的不耐烦。
暮雨也不说话了。
安静的氛围里连心跳都觉得突兀。
整整一个晚上，楚离就没有睡着过。
第二日开拍，化了多厉害的妆才勉强盖过了他脸上那些疲惫。
暮雨却十分精神，走路都会傻笑，即使没有声音。
在现场碰到楚离，他依旧是冷漠相向，然而却和其他人打得一片火热。
暮寒得知暮雨被赶出来的事，居然没有去新演员那儿闹事。
该干嘛干嘛。
安默第一次见到暮寒是在道具组。
她自告奋勇去取道具，和仅剩在道具房的暮寒撞见了。
两个人对视了两秒钟，安默的脸有些发烫。
暮寒虽不像楚离、韩程那样帅得迷倒万千少女，却有着一张干净俊秀的脸，简单中透着不容忽视的好看。
安默当时正穿着道具组准备的校服，俨然一副学生样子。
“我来取”
她话未说完，暮寒迅速递过来那个道具。
安默惊愕地愣了愣神，直到器寒不耐烦地把书晃了一下，她才接过来，僵硬地说:“谢、 谢谢。”
“不用。”暮寒又自顾自地整理起来，完全忽视了她。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点也不拖泥带水，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勾得安默移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