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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阴郁冷漠的少年校霸(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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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阔别十年的男朋友重逢是什么体验?季也以为会陌生, 但其实不是。

    付了钱,又留了两位老人的联系方式,在对方的注视下, 季也跟他们道了别, 和郁淮回到车上。

    季也上车, 还未来得及开口, 就被郁淮抱到腿上。

    车里暖气开的很高,挡板生起,堵住了大部分热量,即使穿短袖也不会冷。

    季也仰着头, 被郁淮掰着下巴, 自上而下的亲吻。

    二十七岁的男人, 肩膀宽阔, 手臂有力, 压下来的时候,像倾倒的山脉, 可是从脸颊, 到嘴唇, 再到抵在后颈上的手指, 都凉的惊人。

    只有呼吸是滚烫的。

    季也垂着眼, 手指搭在郁淮肩膀上,感觉到指尖发麻, 但只是微微动一下, 就被郁淮托着脖颈挪回来。

    郁淮的手指很长, 骨节分明, 季也半靠在窗上, 被他揽在怀里, 低着头,微微舔开嘴唇。

    十七岁的时候,他们的接吻一向都没有规律。

    有时候是刚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有时候是在做题,在阳光明润的天光下,在书房,在客厅里,视线交缠的一瞬间,就会接吻。

    十七岁的爱意,是不由分说的。

    如今十年过去,好像也没什么改变。

    二十七岁的郁淮,个子又高了一些,肩膀宽阔,灰眸冷淡,浑身上下是上位者的气势,得体的西装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禁欲感。

    但他每一个动作,都在试图告诉季也,他就是郁淮。

    车辆在黑夜中缓速前行,空气温暖,密不透风,窗外是轻薄折叠的光线,季也半抵在车窗上,在朦胧的光线里和郁淮对视。

    他伸手,拨一下郁淮的头发,郁淮微偏着头,伸出手指,按了按他被吮得发红的嘴唇,叫他:“季也。”

    “嗯。”季也点点头,半靠在椅背中间,看着他,原本想了许多话说。

    最后他只是低头,碰郁淮的嘴唇,轻轻的吻,郁淮看着他,微微启唇,任由他动作。

    半夜风凉,等到郝川在前方兢兢业业开着车,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季也已经睡着了。

    这一个半小时内,郁淮一句话都没有问。

    季也曾想,世界线突兀的修复了他的身体,但对他所处的情况,连一句描述也没有。

    在这个世界里,季也是什么样子的,还应该有季也存在吗?

    他不知道,因此他没有贸然打扰从前的朋友,而是只告诉了郁淮。

    见到郁淮之后,他有想过如何解释,然而郁淮却并不询问。

    甚至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每次他提起来这个话题,郁淮都只是低头吻他,仿佛毫不在意。

    季也有些茫然,他猜测或许是因为和他一样,郁淮并不是世界中原本存在的人,他虽没有记忆,却能隐约感觉到什么,便不再多问。

    在一天的等待之下,季也有些疲惫,放松下来后,有隐隐低烧的趋势,便睡过去。

    “……睡着了?”在郁淮海城的私人住宅前停下,郝川下车,开门时看到里面的情景,压低声音问。

    车窗下的青年明显是累了,偏过头,眼睛闭着,呼吸平缓,只露出一点轮廓清隽的侧脸。

    而他老板把人抱在怀里的姿势……郝秘书嘴角一抽。

    他愿称之为护食的狗……呃不是,是保护食物的汪汪队。

    郝川把车门打开,手抵在门上。

    他低头,正想把一夜之间颠覆他三观的郁总请出来。

    就见到郁淮伸手,骨感分明的手指碰了碰怀里人的额头,抬头,报了几样东西,问他:“有吗?”

    郁淮的声音偏冷淡,在工作的时候,只是一个简单

    的音调,都有可能让人心里慌张,错以为自己遗漏了什么。

    在此之前,郝川绝对想不到,这个声音会熟练的向他报出……类似于宝宝退热贴之类的东西。

    郁淮已经在交代:“他出过车祸,一直没有醒,在江家的疗养院,醒的原因不知道,但医生来之前,他的身体不能接受任何刺激。”

    “需要准备刺激度低的降温物品。”顿一下,他抬眸看向郝川:“有问题吗?”

    深夜里,郁淮的灰眸颜色极浓,他顿一下,又道:“告诉江离,说季也醒了,在我这里。”

    郝秘书顿时一个激灵:“好!”

    -

    这一夜注定兵荒马乱——来自郝川。

    天亮时分,郝秘书提着手机,眼睛下是浓郁的青黑。

    他头发蓬乱,耳朵已经听不清声音了,迈着虚弱的脚步走到一楼浴室里,照了下镜子,顿时觉得自己就是那新一代社畜标杆。

    他的手机已经被打爆了,冲了两回电,如今又在摇摇欲坠的边缘徘徊。

    上面有上百通未接电话,来源十分庞杂。

    一半来源于众目睽睽被扔下的老爷子,一半来源于在国外出差无法第一时间赶回的江离,还有零星几个,是隐约回过味的方大明星。

    郝秘书刚刚准备了退热贴,联系了疗养院,江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劈头盖脸:“怎么回事?郁淮干什么,他把季季带走了?他疯了?!”

    也是季也给郁淮的电话打得快,郁淮处理得当,他骤然清醒,又莫名自己出去,才在疗养院并没有闹出很大动静。

    郝川被吼的一震,脑袋嗡嗡作响,好半天,他回过神:“江总,季先生醒了。”

    那头很久没说话。

    这是一种奇怪的联系,郝川想。

    因为他老板的作风强势冷酷,不留情面,但总是对季家有所不同,甚至避让的原因,他与这位雷厉风行的江总其实也打过交道。

    季家的江总,在海城的上流圈层,也是一位很了不起的人物。

    很多年前,季家虽然是海城的老牌豪门,底蕴深厚,但因为季家的处事温和,所以生意一直是不温不火的状态。

    这种状态在江离接手生意后迅速发生改变,后来,因为季家夫妇身体一直不太好,早早就把家族交到江离手里。

    季家发展至今,早已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江离手段狠辣,雷厉风行,是个少有的狠角色。

    这样的人物原本是很容易被摧折的,但江离很聪明,她做事极具压迫性,但从不会给人把路堵死。

    郝川敬佩这样的人,但同时也觉得奇怪。

    按理说,郁家远在京市,和季家关系并不近,但不知为什么,江离与老板却似乎生过过嫌隙,虽不至于做什么,但见老板时总没什么好脸色。

    老板每年总有一天会空出来,消失不见,回来的时候,心情总不太好。

    在此之前,郝秘从没想过,原来在江总和老板手里,还合开着一家疗养院。

    ……虽然疗养院名义上是江家的,他老板也只能提供钱财和医疗援助。

    疗养院专业极了,设备顶尖,只是一个电话出去,便有医护人员上门,带着东西,很快把别墅二楼布置成一个小疗养室。

    看着他们熟练的样子,郝川有点明白过来了。

    他开了视频,举着手机给江离看。

    橘灯下,黑发青年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正疲惫的睡,手指露出来一点,手背上挂着细长的针。

    因为处理及时,温度并没有烧起来,但具体的情况,还得医生检查过确定。

    江离低声道:“输液凉,去给季季准备……”

    她说着,镜头里忽然出现另一

    道身影,骨感分明的手指握着一个瓶子,正往冰冷的输液管上压。

    “……”江离顿时不吭声了,挂了电话,许久,发来一条信息。

    『明天回去。』

    郝川回了消息,又转头往外走,这次他选择了打给方大明星。

    在他请示老板的时候,对于老爷子那边,郁淮只淡淡道“不用理”,因此郝秘只简单交代了一点,就不敢多说,打着太极。

    而提起方大明星时,老板看了他一眼,但没有怪他多管闲事,只停顿几秒,就道:“随意。”

    这就是可以说的意思。

    郝川下了楼,有点困,他出门给自己点了根烟,叼在嘴里。

    郁淮在海城的房子是栋别墅,买的时候他没选地段最好的,反而选了个最安静的,占地面积很广,景色很美。

    郝川知道这不是他自己的爱好,郁淮只是看着不说话,但并不是偏爱宁静。环境安静与热闹,对他来说实际没什么区别。

    院子里常年种着树,两排梧桐高低错落,一直延伸到楼下,树下是零碎的花,郁淮没让人过多打理。

    郝川蹲在树下,举着手机拨号。

    风卷着叶子飞起,枯枝零碎,梧桐遍地,置身在这样的环境里,郝秘书总觉得他不是西装革履的精英,而是莫名的回到了少年时期。

    他是穿着蓝白校服的学生,扛着扫把,和喜欢的人一起,磨磨蹭蹭的在老师安排下去打扫卫生区。

    电话嘟了几声,很快接通了,方茜茜声音微哑,像是一宿没睡。

    她坐在酒店里,手指焦躁的玩着衣摆:“郝秘,怎么回事,我越想越不对,好端端的,你怎么会突然跟我打听郁淮他喜欢谁,他不会看上……”

    郝川叼着烟,平静的说出了同样的,今天说出的第二句话:“方小姐,季先生醒了。”

    那头是桌子刺耳的挪动声。

    郝川挂了电话,深呼吸一口气,在晨光熹微里轻眯着眼睛。

    他跟着郁淮十年,被算计过,被骗过,也反过来算计过别人。

    他算是身经百战了,跟着郁淮,和无数人厮杀,最终爬上今天的位置。

    但这一晚,他生平头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兵荒马乱。

    他好像无形中被影响,时间变成了逐渐变速的万花筒。

    一烟抽毕,郝川蹲在地上,抬着头看,眼睛逐渐被烟雾朦胧。

    二楼透亮的落地窗旁,郁淮的身影出现,眉目冷淡,正在倒水。

    理智冷淡的郁总,倒杯水也是从容的,不紧不慢,一杯水,他抵在唇边,骨感分明的手指抬起又放下。

    一口也没喝。

    这一秒钟,郝川作为一个极普通极普通的旁观者。

    他从没参与过那段时间,但他突然非常好奇,季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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